2 章節
安的目光不由一愣。她也不急着掏錢了,仰頭便問:“老板,算錯了吧?”
“折扣價。”牧也笑了笑。
鄭嶼安不罷休,幽幽問道:“你這是食材過期大促銷嗎?”
牧也滿臉詫異地搖搖頭。
她又問:“那你是因為做不下去了要大酬賓嗎?”
牧也加大了搖頭的力度,像是欲乘風破浪。他在心裏輕輕笑,這姑娘,怎麽就不懂得見好就收呢?
姑娘頓了一下,堅定了目光,将杯中的酒水仰頭幹盡,接着用試探的語氣問:“那……你是想泡我嗎?”
沒料到她竟如此直白主動,袁牧也目光怔了怔,低下頭,嘿嘿一笑。
鄭嶼安見狀,将一百塊往桌上一拍:“不用找了!”
之後的三個周,他再也沒見過她。
鄭嶼安在一家廣告公司工作,帶自己的項目,收入不低。她不同于這城市中身陷逼仄苦苦掙紮的上班族,滿臉倦意,累得好聽話都懶得說。她妝容精致,裙角帶風,她習慣穿搭得體,極具自己的風格。有時候是襯衫配穆勒鞋,有時候西裝搭牛仔褲,就連一件三十塊的T恤,都能被她穿出自己的味道。
她在離“蘑菇家”三站路的高檔小區租了間挺大的公寓,重新裝修,連浴缸都是昂貴的設計師款。她認為自己工作如此努力,生活又如此艱辛,用昂貴的消費與惬意的居住環境慰勞慰勞自己好像也并不為過。
嶼安大學時期曾在日本交流過一兩年,因此對牧也的酒屋情有獨鐘。她說雖然這裏的食物比不上京都的傳統可口,可環境舒适啊,小小一間餐廳,裝潢得有模有樣,一到傍晚生意興隆,人少的時候聽着大和小調,吃面都能吃出儀式感呢!再說這裏緩慢的節奏與白日裏的繁忙瑣碎相比,簡直像是飄入了另一個宇宙。
因此,她常常下班便來店裏吃飯,逢人多會跟大家一起談天說笑搖骰子,如人少還能在牧也的特別招待下喝上一小壺梅酒。
牧也喜歡她,這個我最早知道,早到他幫她遞紙巾的時候,他挖空心思給她準備小菜的時候,他用餘光偷偷瞄她,暗自揣測小菜是否合她口味的時候。這種時候,我一般都翻着白眼兒坐在吧臺的另一頭。
鄭嶼安來的次數越來越多,日子久了,牧也不但随心意給她贈送小菜,還為她介紹自己的朋友。那時候的袁牧也二十過半,精力旺盛,有一支屬于自己的搖滾樂隊,隊友們都是大學時期的好友。他們畢業後因為種種原因在這座城市留了下來,白天做普通的工作,晚上來“蘑菇家”聚會。餐廳大門前有一方足夠大的空地,牧也時常擺桌擺琴,呼朋喚友,來店前喝酒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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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蘑菇家”的馬路對面,你時常會看到這樣的景象—在頂着虔誠十字架的塔樓底層,一群人喊着崔健,敲着架子鼓,而寬闊的落地窗之後,一個男孩坐在長桌一頭翻着漫畫,另一頭,一個長發姑娘安安靜靜地吃着一碗烏冬。
當然,還有一個标配版騷氣小妞端着托盤穿過人群,時不時随音樂左右搖擺着。
那個妞兒,就是我。
有天恰逢心血來潮,袁牧也創了道新菜式,挺騷氣的名字,叫“極地戀人”。說是菜式,其實是一道餐後甜點,簡單來講就是一坨綠油油的抹茶冰激淩,頂部澆上一杯單份Espresso。
那是個稀松平常的禮拜一,大概是糟糕天氣作祟,我因為天昏欲雨導致精神頹喪寫不出一個字兒,便從早到晚泡在了“蘑菇家”。袁牧也倒是沒什麽意見,他在後廚備菜備料,剛好留我在前門看店泡茶。
當我抱着電腦抖着腿,一路晃蕩到後廚的時候,昏暗的竈臺邊,袁牧也正窸窸窣窣地攪拌着什麽。他背對着門口,加上我的腳步很輕,許久,他都沒察覺到我就杵在他身後不遠處。可就在回身開冰箱的瞬間,他被吓了一大跳,驚呼一聲,跟着向後退了一步,再誇張點,就差把大鍋抛向半空了。
還沒等他抱怨我“無影飄”的走勢,我便先發制人道:“幹什麽呢!鬼鬼祟祟的!”
他看着我,喪喪的目光中帶着BlingBling的賊光:“什麽幹什麽?沒看我正備菜呢嗎?倒是你,躲到背後吓人,你想幹嗎?”
他的反唇相譏倒是引起了我的興趣:“備菜?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在搞什麽見不得人的營生啊!看你是在煮人頭壽喜鍋啊,還是在包人肉水餃?”說這話的時候,我身體用力向前傾,腦袋都快要伸到鍋裏了!
袁牧也一邊小聲阻撓,說着:“你幹嗎?要幹嗎?”一邊将大鍋往身子後面藏。可他藏得越深,我便越是想知道。
經過幾個回合的較量,袁牧也終于手腕酸痛招架不住,甘拜下風。
他側目說道:“是款剛學來的冰激淩啊!才研發出來的,還沒凍好呢!”
“有這等好事兒?我幫你嘗嘗味道不行嗎?”我說着,便要将手指往鍋裏戳,卻被袁牧也一把抓住:“嗨呀別介!這鍋……這鍋是給客……客人吃的,你要嘗的話,等一會兒凍好了我給你端一份兒!”
我一聽,滿心不悅拔地而起:“你這是在嫌棄我嗎?客人?你說的客人,應該是鄭嶼安吧?”
袁牧也沒否認也沒回答,垂了垂腦袋,轉身繼續剛才未完成的動作—他将冰激淩液放入冰箱,然後确認好溫度将門帶上。
在突如其來的沉默中,我作悻悻狀回到大廳。在落地窗前坐了一會兒,對着暗下來的屏幕發了個漫長的呆,突然覺得室內很悶,憋得我有點兒難受。我将電腦放入吧臺,轉身出門去街上晃……
那天下午我提着一兜零食回到“蘑菇家”的時候,袁牧也已經從廚房忙完出來了。我故意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只見他坐在餐廳一隅,翻着漫畫喝着茶。
我推門進去,将環保袋放入吧臺。正要在長桌邊坐下,牧也端着小盤走過來:“看看這賣相,幫我嘗嘗。”
他将冰激淩塑成了蘑菇的造型,可不怎麽用心。周邊用巧克力碎做點綴,還沒等我看清,一杯咖啡當頭澆了下去。
緊接着,他動作利落地拿勺子輕輕一挖,送至我嘴邊:“快嘗嘗看好不好吃?”
我點點頭,與此同時翻着血淋淋的大白眼兒。
他興致勃勃地挖起第二口,迫不及待地再問:“你覺得,鄭嶼安會喜歡嗎?”
我聽聞,伸向勺子的腦袋懸在了半空,惡狠狠地盯着他。
“怎麽了?”興許是被我的灼灼目光射中,他手頭一抖。
“袁牧也你丫真偏心!真不仗義!你的俠骨柔情哪兒去了?你的搖滾精神哪兒去了?”
“什麽哪兒去了?這……什麽意思?你覺得她會不喜歡嗎?”
“試吃的人是我!如果它有毒,先被毒死的是我!如果它熱量高,先被胖死的也是我!你憑什麽不先問問我喜不喜歡呢?”
“哎呀,這些我都知道的!都知道的!”牧也手忙腳亂地安慰道,可沒出兩句便又轉回正題,“哎,那你覺得,她會喜歡嗎?”
“No!滾蛋!”
當天傍晚,鄭嶼安如約而至。她來得不算晚,聽說是因為主管出差,大家該約會的約會,該吃飯的吃飯,自然沒什麽人留下加班。
吃完一碗烏冬,袁牧也将冰激淩端至桌前。他放下托盤二話不說站在一邊,鄭嶼安微微一怔。
“是不是弄錯了?我沒點這道啊!”她笑着,用目光指了指托盤。
牧也小聲說道:“這是餐後甜點,贈送的。”
當時我正坐在長桌前喝一壺泡了八道的普洱茶,等着餐廳打烊袁牧也将我捎帶回家。可當我的目光瞥到吧臺一角的時候,我的小情緒、小憤怒又來了—
他還真是執意要将偏心進行到底啊!白天給我的那份擺盤就沒這麽好看!服務也沒那麽到位!就連微笑都沒現在這般殷切!
鄭嶼安拿起勺子,小嘗了幾口。她的吃相的确好看,加上柔和文藝的燈光,感覺跟大明星拍MV似的。
過了一會兒,當嶼安擡起頭來無意環視四周,她用目光掃了掃身後的那一桌:“為什麽他們都沒有?”
牧也将手指抵至唇間,做了個“小聲點兒”的手勢,接着低聲解釋:“因為這是新品啊,給你品嘗,份量有限,還沒正式上架呢。”
鄭嶼安聽聞呵呵一樂,瞬間笑出了好幾道魚尾紋。
就這樣,新品試吃了一個半月。每每鄭嶼安問起為何還不正式上架,袁牧也便搪塞說,整體不夠完美,配料還需調整。
說是品嘗調整,可這期間,除了她,大家誰都沒吃上一口。有次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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