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節
:“嶼安,你來了……”
我擡眼看向他,再看向她,他們目光灼灼,他們感人肺腑,那兩道貫穿始終的電流,像是要執意溫暖這段歲月深處一切一切的流離失所……
我作為牧也一貫的小跟班,挂着張感恩戴德的狗腿臉輪桌言謝敬酒。喝到滿面通紅,喝到人畜難辨,喝到想要抻着脖子仰天長嘯:“祝你們萬福金安,一統江湖!福如東海,日月昌明!”
鄭嶼安不如我來得灑脫。她坐在大廳一隅,默默吃着碟兒裏的幾顆豌豆,看上去身影單薄,卻也刀槍不入。
她說她沒喝酒,卻也眼眶漸紅。
待宴會結束,牧也招呼幾位好友去“蘑菇家”坐坐。嶼安說她來不及了,再晚飛機就要飛走了。
我借口要打車送嶼安去機場,從連連的道喝聲中掙脫。
在我們擁抱告別的時候,我清清楚楚地聽見嶼安說:“我終于明白世上什麽糖最苦。他的喜糖,最苦。”
其實我多想告訴她,自打魯悠成功打入“蘑菇家”,全世界的糖都被我的熊熊妒火熬成了鍋底燒焦的可樂。
自那次分別,我跟鄭嶼安再也沒聯系過。她投入到了更高強度的工作之中,似乎是有意掐掉這段過往,斬草除根,要它從來沒發生過。
興許是有意回避,我也很少再去店裏晃悠。再說我接到了一單做劇本的大項目,正忙得風生水起呢!
然而,牧也的婚後生活似乎并不如預想的好。魯悠突如其來的轉變令他覺得人生失衡,視線模糊。
好像只花了一夜的工夫,她便從之前人畜無害的小可人兒,變成了心懷猛虎的妖精。她執意接管“蘑菇家”的賬目,牧也拗不過,只好全權奉上。可第一個季度算下來,總賬竟然賠得比從前任何時候都多。
要說女人有的小嫉妒、小虛榮,魯悠都有。她拿收銀機裏的錢買化妝品,買包包,有時候也會招呼相識的小姐妹們吃吃喝喝。今天抽一張,明天抽一張,抽到最後店裏虧空越來越多。
後來的後來,他們在愛的天平上茍延殘喘着,争吵爆發,無異于将蓄勢已久的勢能轉變成氣勢磅礴的動能。
牧也說:“再這樣下去,賺再多的錢也不夠你花的!你這花錢如流水,咱倆很難再順着一個節奏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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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悠若無其事地反唇相譏道:“既然很難齊步走下去就先停下來吧!”她說自己想回老家靜一靜,之後的事兒之後再說。
牧也沒拒絕,給她轉了兩萬塊錢。他說窮家富路,就當是給老人們買點兒水果見面禮。
我始終待在“蘑菇家”,像一棵歪脖樹,見證着它的興衰百态。我常常在想,興許我對它的眷戀比牧也本身都要深呢。
在一個陰雨凄凄的星期三,我忙完項目,跑去店裏吃拉面。推門而入的瞬間,牧也同從前一樣,坐在吧臺一角。可與之前不同的是,此時此刻的他,抽着煙,喝着酒,愁容滿面,憑空嘆着氣。
我走上前,從背後拍了他的肩,他神情呆滞地望了我一眼—
“來了?坐。”
接着牧也給我端了抹茶,順勢坐在我身邊的位子上,看窗外被紅綠燈堵在十字路口的上班族們如同雨水一樣散落開。
他耷拉着腦袋,問我:“鄭嶼安最近怎麽樣了?”
“不知道啊,聯系不多。你跟她的聯系不是應該多一些嗎?”
牧也嘆了一口氣,接着搖搖頭。
良久,他又問:“你,你對待愛情,到底抱着怎樣的态度?”
我愣了一下,态度?當然是天地悠悠愛情為上了!本想說句玩笑話,可舉頭撞上他無比專注的眼神,不由心底一沉。
我說:“我一直喜歡‘露水歡愉’這個詞啊,如露水短暫、明澈,逢歡愉幹柴烈火。愛情不就是這樣嗎?短暫的,極具爆發力的,來不及厭倦,來不及不滿。來不及愛,便也來不及恨。”
在我意猶未盡的餘光中,牧也微微怔了怔,他接着昂首望窗外,淡淡說了句:“是嗎?”然後不屑一顧地呵呵笑,仰起頭,将杯中的酒水幹盡。
沒出一個周,他在一次聚會末尾的酩酊大醉之中,宣布了離婚。大家問他為什麽,他說原因很多,但最終都能歸結為一句:“性格不合。”
性格不合?聽到這話,大家都沉默了。
恢複單身後的袁牧也過着再普通不過的生活,本想着展翅高飛,卻不料一腳踏錯,墜入人生谷底。“蘑菇家”也差點因此關門大吉。
漸漸地,他停止了白日的正式營業,傍晚七點開門,成了傷心人的集散地。
鄭嶼安回到桐城那晚,我跟袁牧也一道去機場接她。她面色疲憊,目光還有些失焦,看來這次是真的累了。雖然她的穿戴依舊得體,妝容依舊精致,可眼睛裏顯然失去了當年的銳氣。
牧也沒有直接拉她回酒店休息,而是将車停在了一家辨識度極低的酒吧門口。他張張口:“進去坐坐?”
她點點頭,沒拒絕。點了雙份威士忌的鄭嶼安極度低落,她跟我們聊天,看似雲淡風輕,一字一頓中卻寫滿了痛定思痛。她說自己的确賺了些錢,後來卻大筆投進了朋友的化妝品研發項目,結果投資失敗,一切都碎成了過眼雲煙。
半夜三點,牧也送嶼安回酒店,分別的時候,他将手臂溫柔放上她的肩,輕輕說道:“回來了就好。”
就這樣,大家看似回歸了從前的狀态。“蘑菇家”照常營業,基調卻因為老板本人的起起落落而顯得有些老氣橫秋。
待嶼安安頓下來,回到之前的廣告公司,升了職,一切都變得好起來了。
我依舊讀書、寫書、賣書,做着貧瘠卻又豐盛的工作。我們常常在“蘑菇家”約見面。袁牧也照舊為我們看茶倒水,做好吃的拉面跟甜點。
漸漸地,之前所失去的情誼通通又都回來了。在嶼安的提議之下,牧也開辟了線上業務。他白天在家做可口的外賣,晚上餐廳開張供應精致的酒水小菜,搭涼棚組樂隊,在大家的摔鍋敲碗聲中,“蘑菇家”又變得生龍活虎起來。
六月的最後一天,鄭嶼安下了班,同往常一樣來到了“蘑菇家”。可這天的她看上去有些不太一樣,穿很美的束腰連衣裙,還化了淡淡的晚妝。她的腮紅在臉頰暈成兩片肉粉色的雲,看上去可愛又嬌羞。
就在袁牧也将一杯私人定制款冰涼抹茶端上桌的時候,她驀然回首将他叫住。
“怎麽了?”他輕聲問。
她跳下高腳椅,下巴微微揚起,目光真誠又炙熱:“牧也,我真的喜歡了你好多年……我們結婚吧。”
久久地,袁牧也愣在原地,來不及點頭,來不及回應,那瞬間,唯有滿滿的喜悅充滿雙眼……
他突然有種流淚的沖動。可沒等到他咧開嘴,她便伸出雙臂,将他一把抱住。
“這句話,我真的等了好久好久……”
她的目光瑩亮,長發被夜風吹起,昂首迎接七月的第一個黎明。
最後的愛情陪跑員
錯過的風景會過期,路過的站臺回不去。
我和王二戀愛了。
我将這條配了搔首弄姿照的消息發送到朋友圈,頃刻便引起了巨大轟動。同事好友争相發來賀電,其中不乏我的前任張三和李某。
張三說:“你終于把自己賣出去了!看來經濟形勢日益見好!”
李某更語重心長一些,他說:“柴米油鹽的好好兒過,希望這次你能長長久久。”
他們竟如此心平氣和地送上祝福?竟沒有流露出絲毫醋意、絲毫憂愁?為此,我非但高興不起來,反倒深感恥辱。他們就算不吼出“哪個混蛋?我要和他決一死戰!”這樣的豪言壯語,類似于“感時花濺淚”的離愁別緒也該有點兒吧?就算秉持僅剩的一丁點兒不甘心保持沉默也好啊!
可殘忍的是,他們沒有。
後來,張三甚至補上了一句:“辦事兒時候吭聲,別客氣,我會拖家帶口将紅包雙手奉上的!”
想當年張三泡我的時候,他可不這麽說!他說:“我是你的,你是我的,世界是咱倆的!”可惜等到戀情壽終正寝,這話變成了—你是你,我是我,世界是大家的。
張三是我初戀,跟他好上的時候,我們都剛大學畢業,很是懵懂。我倆在實習公司認識,同組,公司虐待實習生,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口用。我倆常常一起加班賣命當牲口,賣着賣着,就賣到一起去了。
張三喜歡吃橙子,每天順手給我帶上兩三只。我不愛吃,就随手丢給鄰座的姑娘小金。不料小金吃了三個月,跟張三好上了。
我挂着一張窦娥臉找張三讨說法,張三反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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