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章

傑瑞慘笑，“你不知道吧，這件事在公司諱莫如深，資深的老員工心知肚明，但也沒人敢在公司講。尤其是爺爺心髒出了問題之後，連Vincent也不再提起這件事。”

“怕爺爺受不了？”小舟想起，見爺爺第一面的時候，爺爺就說耿粵然很不容易，原來言下之意指的是這個。

“爺爺在兩年之內失去兒子兒媳，兩個孫子又反目成仇，這是爺爺心裏解不開的結。”傑瑞說。

“兩兄弟反目？”小舟聽不明白。

“你不知道吧，Vincent有一個親哥哥，哥哥認為爺爺偏心，不肯回國，一直留在法國。為了他，爺爺不得不把公司的一半留在了法國…… ”傑瑞說了一半，突然一拍腦袋，“咳，我一定也是喝多了，跟你說這些幹嘛。”

小舟住進耿粵然公寓這件事，一定程度上刺激了傑瑞，差點把小舟當成自己人了。他曾經戲問耿粵然不是真喜歡這個小村姑了吧，耿粵然賭咒發誓說只是因為小舟長得有幾分神似Judy，人品不差又有點缺心眼，他才會想到讓她扮演Judy的主意。

“你幫Vincent搞定了訂婚典禮，爺爺就會把HL正式交給Vincent。他不是争權奪利的人，但他太年輕，有時在商業場合還是會被人看低一點，董事長就不同了，再年輕也是大權在握，商場上講這一套。Vincent是太累了，所以……”傑瑞忍不住又多說了一句。

“反正我是上了賊船下不來了。”小舟說道。

“你幫Vincent這麽大的忙，他會感激你的。對了，我今天說的這些，你別去問他。”傑瑞大嘴巴之後連忙叮囑小舟。

“我沒那麽無聊。”小舟說着，打了個哈欠。

“不早了，我回去，你也去睡吧。對了，把客廳裏的火鍋味處理一下。”傑瑞走前，又恢複了龜毛本色。

這一夜，小舟睡得極不安穩。傑瑞那一席話，使小舟對耿粵然有了颠覆性的認識，更重要的是，同樣從小失去了父母的小舟，對耿粵然有了一股惺惺相惜的同情之感。

原來他也只是表面光鮮，沒有父母的孩子，知道親情缺失的那種孤獨和無助，那是多少表面的風光都無法滿足的。小舟是家族裏的第一個大學生，而且考上了人人羨慕的美院。拿到錄取通知書後，姑姑在飯店包了八桌酒席，請了很多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大肆慶祝。街坊鄰居都送上了紅包和禮物，大家都說小舟從此就出人頭地了。小舟在人前努力地笑着，心裏卻在滴血，第一個大學生怎麽樣，她最想分享喜悅的父母和爺爺都不在了，再大的高興，也終究是缺了一塊。

上大學後，小舟獨立的有些過分，包括拒絕楊樹的求愛，也是不想讓別人看輕了她。她雖然沒有父母，但她可以靠自己的力量走完自己的路，不需要依靠任何人。推己及人，耿粵然的玩世不恭，耿粵然的拼命，難道也是為了證明什麽？

小舟想不清楚，模模糊糊地睡過去，又驀然驚醒。不知不覺，天空泛起魚肚白，小舟賭氣用枕頭蒙住頭，耿粵然那麽有錢，他跟自己較什麽勁？她葉小舟又為他操什麽閑心？

總算迷迷糊糊睡過去，再醒來卻已經上午快10點，小舟疲憊不堪地從床上爬起來，突然想起隔壁還睡着自己的老板，鞋都顧不上穿就跑去看耿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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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粵然居然還在睡。

身為助理，叫老板起床，不知算不算工作的一部分？小舟推推耿粵然，“老板，起床了。”

耿粵然立刻睜開了眼睛。

小舟吓了一跳，“你怎麽醒了？”

“不是你叫醒我的嗎？”耿粵然帶着濃濃的睡意說。

“我是說，你醉得那麽厲害，怎麽一叫就醒了？”

“我怎麽睡到這了？”耿粵然不理小舟的茬，皺眉。

“傑瑞把你送來的，怕你回家被爺爺罵死。”小舟沒好氣。

“他太了解我爺爺了。你在這幹嘛？”耿粵然也沒醒透，說話有些颠三倒四。

“叫你起床上班啊！哎呀，我遲到了！”小舟尖叫一聲，跑到自己的洗手間去洗漱。

小舟很快穿戴完畢，跑回次卧一看，耿粵然已經不見了，入室門口的客用洗手間傳來嘩嘩的水聲。“我先去上班了！”小舟敲了敲洗手間的門，喊道。老板遲到不扣工資，她遲到了卻要被扣一百塊，如果11點以前不到，算曠工半天。

“我先走了啊！”小舟對着洗手間喊了一嗓子，匆忙拎起包包，登上皮鞋，雙手攏了攏散亂的頭發。就在這時，突然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小舟以為是傑瑞來看耿粵然，毫無防備地拉開門，待看清門口站着的人，小舟頓時石化。

“姑姑……”小舟呆立良久，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我怎麽覺得，開始狗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