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章

這天下午，小舟不知道是怎樣過來的。只記得吳起牛來到企劃部，義憤填膺地說耿粵然不負責任，居然發了條短信就辭職了，讓大家有認識懂策劃的設計師或者會設計的策劃師就給公司介紹過來，補耿粵然的缺。

可是對于小舟來說，耿粵然的缺無人能補。

下班後，意外的，傑瑞竟然來接小舟。

小舟第一次上傑瑞的車，精巧的大衆甲殼蟲。裏面香噴噴的，是傑瑞慣用的香水味。

傑瑞把小舟帶到一家韓式料理店，讓小舟點菜。小舟根本無心吃飯，随便點了個飲品，便急急地問傑瑞，耿粵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Vincent走前特別叮囑我，要盯着你吃飽，再慢慢說話。”傑瑞慢條斯理地說。

“你不趕快把事情說清楚，我根本無心吃飯。”小舟說。

“事情就是耿駿天闖了禍，HL出現了嚴重的問題，爺爺急得中風，所以Vincent要去法國把事情擺平。”傑瑞說。

“耿駿天闖了什麽禍？”小舟問道。

“具體情況外人就不得而知了，總之據說HL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Vincent這次臨危受命，壓力可想而知。但是我們這些外人，幫不上任何忙，只有等。”傑瑞憂慮地說。

小舟深深地呼出一口氣，靠在椅子上，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一樣。

“哎，葉小舟，你們是怎麽回事？”傑瑞突然覺出不對，“Vincent臨走前就拜托我一件事，就是照顧你。你對他的擔心也超出了一般朋友的範疇，你們不會是……”傑瑞把兩個大拇指對到一起，比了個相好的手勢。

“你猜對了。”小舟絲毫沒有隐瞞傑瑞的意思。

“啊？什麽時候的事？我早就說他對你有意思，Vincent以前還死鴨子嘴硬。”傑瑞瞬間已經由擔憂轉為了欣喜。

“傑瑞，耿粵然什麽時候能下飛機？”小舟問道。

傑瑞皺起了眉毛，“你不會是想給他打電話吧。小舟，既然你真的和Vincent好了，我就奉勸你一句，你要是真想和他長久地好下去，就要懂事一點，他現在處理的是關系到家族命運的大事，真的顧不上兒女情長。我要是你，我就不打擾他，等他松口氣再給我打電話。”

小舟承認，傑瑞說的是對的。身為耿粵然的女朋友，她在耿粵然最難的時候幫不上他，至少可以做到不給他添亂。可是，做一個懂事的女朋友有多難？她的滿腦子都是耿粵然，手機就拿在手上，她只要播出一個號碼就可以聽到耿粵然的聲音，她便可以平靜下來。真的不可以這麽做嗎？

小舟做不到，她查閱了航班時刻表，估摸着耿粵然到巴黎了，她還是撥通了耿粵然的電話。她至少要知道他是否平安下了飛機。

耿粵然立刻接了電話，“小舟，我剛下飛機，一切平安。”他好像看穿小舟的心思，不等她開口就說道。

“你還好嗎？”小舟的千言萬語彙成了這樣一句問候。

“還好，馬上要去開會。”耿粵然的聲音透着疲憊。

“我可以每天給你打電話嗎？”聽着愛人的聲音變得遙遠，小舟連忙問出最想問的話。

“我在巴黎會議可能會特別的多，不過，我每天忙完都會給你打電話。”耿粵然說。小舟覺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變得溫柔了。

有了耿粵然的這個約定，小舟果然很快平靜下來，雖然所愛的人遠在千萬裏之外，但他的心裏想着她，每天短暫地逃離工作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給她打個電話，這已經讓小舟心滿意足了。

小舟每天早晨的7點到10點之間，都會接到耿粵然的電話，她算了一下，那時卻是巴黎時間的淩晨。他每天都要忙到這麽晚嗎？難怪他的聲音透着濃濃的疲憊，有時甚至沒睡幾句話就睡了過去。耿粵然并沒有和小舟詳細說明HL發生了什麽事，他只是說，非常忙，非常混亂，每天最輕松的時刻，就是聽到小舟的聲音。

任何安慰都是蒼白的，小舟只能反複地叮囑他，多休息，多吃飯。

一個星期後，耿粵然的電話變成了短信，他說身邊總是有人，不方便打電話。不過，短信的頻率卻比電話高了很多，每天都會發上三五條，甚至還有巴黎街頭的圖片彩信。他偶爾外出，雖然身邊有人不方便打電話卿卿我我，但還不忘與她分享路邊美景，小舟的心裏甜甜的，仿佛耿粵然從來沒有離開過她的身邊，時空的距離反而讓他們的心貼得更近了。

臨近春節，小舟的工作也越發忙了起來。大量的活動、促銷方案，吳起牛并沒有找到人頂耿粵然的缺，兩個設計師的工作便全落在了小舟一個人的頭上，小舟還給耿粵然發短信，開玩笑地抱怨，都怪你臨時辭職。

耿粵然回短信，“等我回去跟你賠罪。”

小舟短信問道：“你何時回來？”

耿粵然沒有回短信，小舟忙得團團轉，開始并沒有太在意，直到第二天，耿粵然還是沒有和小舟聯系，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小舟突然有種莫名的焦躁，仿佛以後再也見不到耿粵然，也聽不到他的聲音了似的。小舟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是荒唐的，立刻撥打耿粵然的電話。他即使再忙，也會接她的電話，哪怕只是告訴她一句，他正在開會。

可是，這一次，電話裏卻傳來冷冰冰的提示音，“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怎麽也爬不上JJ，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