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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淩背對着他,沒撅他狗鞭,不過也沒說話。
張卻心裏像是有只小貓在鬧一樣,禹淩都睡着了他還一直翻騰着兩眼放光。好在他們中午才起床,他也還沒到熬夜會死的年紀,哪怕沒睡多麽一會兒功夫,下午坐在電腦前的張卻也是元氣滿滿的。
禹淩就不太好,他覺得自己老了,睡個八九十個小時都不夠。
王璐璐早就帶着喬然在訓練室裏玩了。喬然特別喜歡玩天使,沒有任何理由。
天使這個英雄直男不稀罕玩,他們通常會帶着一個萌新妹子然後丢給她這個英雄,并吩咐對方只要老老實實的牽着自己就可以了。不需要瞄準,不需要計算,只要找個地方躲起來,一切就是這麽的簡單。這也是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叫喜歡玩天使的玩家感到定位非常尴尬的原因。
每當天梯裏有個雙排且天使開麥是個妹子的時候,情況多半就不怎麽好了。
大家對女玩家不友善,任何一個游戲都是如此。好像女玩家就應該去後面挂機,随便奶一奶,不要出來送,順便賣賣萌就好了。
但是不盡然呀,很多人就是不想面對“排在一起就是水平相當”這個事情,總是要刻意的貶低別人,誰難為誰呢?
喬然最開始的時候就喜歡玩天使,因為他特別喜歡雙飛組,可惜法雞玩的實在不行。因為年紀小,說話的方式又跟那些直男不太一樣,所以經常被當成女生。他開麥說話的時候還會被人調笑是插了變聲器。
只是喬然不在意這些,他玩游戲就是圖個開心,至于加入職業戰隊也很機緣巧合。
“爸爸快飛快飛!”喬然叫道,“我要落地了!”
王璐璐手上的技能剛剛轉好,一個shift就沖到了高處。他是個玩法雞的個中好手,不光體現在強大的制空權上,對于雙飛同伴的位置觀察格外細心,從來不會發生什麽把天使甩掉啊或者經過阻擋物把天使隔斷這種事情。
一個永不落地的法雞大概是每個天使的夢想吧。
王璐璐平時會把頭發紮成一個馬尾辮兒,禹淩從後面扒拉了一下,說:“喲,這是誰家姑娘呀!”
“滾蛋!”
王璐璐沒空搭理他,禹淩又去招擺喬然,可喬然帶着耳機只在語音頻道裏跟王璐璐說話。兩個人都視禹淩為空氣,禹淩碰了一鼻子灰,幸好訓練室裏沒別人,他就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打開訓練靶場練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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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拿半藏練?”喬然他們結束的比賽,他去倒水回來的路上經過了禹淩的座位,扒在後面看他。
“因為我半藏賊雞兒溜。”禹淩說,“要不要我給你表演一把?”
喬然說:“這個英雄很煩的,最讨厭分裂箭了。”
禹淩看了看時間,說:“來來來,下午訓練賽還有一會兒呢,先打一把,我給你表演。”
王璐璐為了不掉分死都沒有加入他們的戰局。喬然還是拿着天使牽着半藏,并且提醒禹淩不要被對面的源氏切成傻逼。
“不不不不不。”禹淩看着自己身上的藍線,對喬然說,“你看對面源氏要來的話,肯定會由我先說出‘你永遠不是我的對手’這句話。”
喬然問:“……拜托,為什麽不是‘這次是我贏了哥哥’?”
他倆話都還沒說完,半藏就站在國王大道的車上被根本沒看清在哪兒的對面半藏一個分裂箭帶走了,還好喬然眼疾手快的飛跑,否則難免被誤傷到。
“為什麽總是對方半藏特別厲害呢?”喬然不解。
“……我不知道。”禹淩非常羞愧,“啊,我要宰了這對狗男男!”他說着從複活點掏了個源氏出來,揮着刀就跑出去了。
雙方攻防打的有來有回,放狗地推陣容天使的局限非常大,很容易被對面抓死,好在喬然各種極限操作蛇皮走位躲過了幾波追擊,最終一個關鍵性的大招把躺在地上的禹淩拉了起來完成收割阻止對方把車推到終點拿下了勝利。
事後喬然評論:“空神的半藏跟我的源氏五五開吧。”
他畢竟從來不玩源氏。
他們下午練習賽非常緊張以及枯燥。
緊張是必然的,打個天梯到了加時還會語音裏各種瘋狂逼逼輸出基本靠吼,何況是打訓練賽呢?不過每天都是這樣重複的生活,也會非常枯燥的,讓人偶爾産生那麽一兩秒不想再堅持的沖動。
沒名沒錢沒關注,也不知道圖什麽。
禹淩打完訓練賽嗓子冒煙兒,最後一個加時他拔了兩把刀才最終占了下來,累的不行。也許老年人真的不适合搞這些了,高強度的刺激給他帶來的不是興奮,而是疲憊。
他決定跑去廚房扒拉點吃的緩解一下,可此時電話卻響了。
“喂?”禹淩嘴裏叼着面包說話,對于陌生號碼他猜測十有八九是辦卡賣保險的,并打算等對方開口之後再挂掉。
“小魚?”一個化成灰都聽得出來的聲音。
禹淩想都沒想就給按了,并且把對方的電話拉黑。
之後對方毫無規律的十幾個電話號碼連番打過來轟炸,禹淩被炮轟的手機都快沒電了,晚飯也沒吃好,一怒之下禹淩就走出了基地,接通了電話。
他沒說話,對方也沒急着說話,電波是條平穩的線,便随着偶爾的呲呲聲響。
“小魚,原來你在上海。”良久,對方悠閑地說道。
“嗯。”禹淩黑着一張臉,“所以呢?”
“沒什麽所以。”他說,“遇見老情人打個招呼。”
禹淩說:“何又城,我是真想操你媽啊。”
“如果你可以的話。”
禹淩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一些。他覺得自己不應該有什麽過大的感情波動,這樣很不成熟,也顯得似乎他多在意一樣。盡管平心而論,他此時此刻非常想操着西瓜刀滿世界找人砍。
“我以為你死了。”禹淩說,“沒想到也流竄到上海了?”
“流竄?”何又城說,“大概是吧,比不上你,現在似乎也是名人了?沒少賺錢吧?”
禹淩警惕的問:“你什麽意思?”
“沒有沒有。”何又城說,“只是敘舊,別太緊張。”
禹淩不管他敘舊也好別的也好,只是糟心這個世界這麽大,為什麽路邊随随便便吃個飯也能碰上冤家。幾千公裏幾千萬人,都擋不住黴運往自己頭頂上撞。
“何又城,咱們沒什麽舊好敘的。”禹淩的聲音不由得擡高,“你呢,也就別往我眼末前兒湊了,我又不是什麽十七八的毛頭小子,萬事懶得說的那麽費勁。我不缺你一根兒鑲鑽的屌,心裏也真的是恨不得你死,你什麽時候死了,我肯定帶着我男人風風光光的去送你,你看這樣成不成?”
“不成。”何又城淡定地說。
禹淩說:“不成就滾!”
他挂了手機轉頭要回去,猛的就看見張卻差不多快貼着自己後背站着了,一張晚娘臉吓的他差點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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