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節
拜入仙門之前呢?”
“沒爹沒娘,一窮二白。”
将若一怔,沉默了片刻,幹幹道:“好命數。”
“我也覺得。”顏于歸沒心沒肺地笑了笑,撓頭道:“不過你知道最好的命數是什麽嗎?将若,你不好奇我為什麽還記得你嗎?”
将若挑眉,顏于歸道:“我沒喝孟婆湯,過奈何橋的那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麽,孟婆居然沒在,然後一群鬼就在那裏等着,我溜了。”
将若低笑,道:“為什麽溜了,而不等着?”
顏于歸回了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不滿地看向了別處。将若傾身,手掌在他面前打開,兩枚指環相扣,熠熠生輝。
将若手捧着他的臉,笑道:“這次,不會再摘了。”
顏于歸鼓着嘴,嘟囔道:“幹嘛,摘得時候不是挺幹脆的嘛?怎麽今天又想給我帶了,你說你打臉不……”
話雖如此,可顏于歸還是磨磨唧唧地帶上了那魂戒。将若又滿意地蹭了蹭他,笑道:“那我們先回魅城吧。”
“不行。”聞言,顏于歸立刻沉臉拒絕。
“為什麽?”
“你還好意思問?”顏于歸咬牙,憤憤不平道:“這不都怪你,沒事和人打架,害得兩界結界松散,多少妖魔鬼怪跑出來禍世擾民,我們身為缥缈山門下弟子,可不就得匡扶正義,降妖除魔!”
将若怔了怔,随後将他的臉掰正,問道:“你還要修仙道?”
顏于歸眨眼,而後雙手摟着他,笑道:“我覺得沒問題啊?”
“是沒什麽問題……”将若話音未落,顏于歸突然一手捂住了他的嘴,輕語道:“你先離開,有人來了。”
将若挑眉,極為不爽地将他的手拿下,冷聲道:“你搞清楚了,該走的人是誰!”
顏于歸面色一變,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就要過來了,而他還在這裏和将若争執不停。
“那你化狐,化狐也可以。”
“你少給我得寸進尺。”
“這是什麽個得寸進尺,将若,你腦子有毒吧!”
“小道士,你罵誰呢?”
“罵一只臭狐貍……”
兩人殺氣騰騰,罵的熱火朝天,因此都沒注意到周身環境,顏于歸好不容易說服了将若,突然聽到一聲厲喝。
“妖孽!”
他面部抽搐了下,而後仰頭望去,順手将遮眼的狐尾扔在了一邊,慢吞吞道:“常山,是我。”
“大師兄!”執劍的男子一愣,後退一步,驚悚道:“你頭頂那一坨東西是什麽!”
顏于歸擡手将扒着他腦袋的狐貍摘了下來,一邊安撫着他,一邊笑道:“碰巧遇見了一只受困的狐貍。”
常山毛骨悚然,看着他懷中的狐貍眯了眯眼,嘴角抽搐道:“師兄,你這是閑着沒事幹了,甘遂和文術還沒有找到呢,瞎救什麽狐貍……”
“他們兩個還沒見?”顏于歸眉頭蹙起,手下動作一滞,懷中的狐貍趁機搭在了他的肩頭,顏于歸道:“甘遂和文術不是回了消息嗎?”
“人沒出現。”常山揉了揉腦袋,擡步走近便要打算蹂!躏一番顏于歸肩頭的狐貍,而顏于歸下意識地一個側身,常山讪讪一笑道:“徒望師兄,玩物喪志啊,你要是帶這只野畜回去,掌門師尊還不得殺了你……”
顏于歸抿唇一笑,欲言又止,便拍了拍他的腦袋,高深莫測道:“小屁孩兒,浮躁怠惰,殺伐一詞,真所謂……”
“停停停,打住,打住!”常山寶劍一橫,後退一步,一陣惡寒,“在缥缈山整日被師父們洗腦我都忍了,一下山你還要唠叨個不停,祖宗诶!放過我們好不好,我知道師兄你很強了,你是縱橫四海,天下無敵,拳打混鲲,腳踩玉帝,但是我們這群小弟真的難以容忍,下次下山修行你能不能別跟來了?”
顏于歸扶着下颚,心想自己平時也沒有多嚴厲啊,只不過是秉承着掌門師尊及各位師父的教導,外加上奉着缥缈山的門規指點着他們而已,這怎麽是難以容忍的事情讷?
“好。”
“好什麽好,不頂用了懂嗎,師兄你知道你的人緣已經……诶?”常山猛然一愣,詫異地看着顏于歸,又猛退一步,利劍出鞘,瑟瑟問道:“徒望師兄,你是不是被妖狐上身了?”
顏于歸凝眉,而後翻身掠上了樹枝間,阖眼不語。
常山在下面呆呆地愣了一會兒,而後喃喃道:“奇怪,以往不都哭着喊着要陪我們下山歷練嗎?這次怎麽腦袋開竅了……果然還是被妖狐上身了吧!”
“常山。”顏于歸揉了揉眉心,實在忍受不了他的胡言亂語,嘆息道:“我被妖狐上沒上身,你心裏還沒點兒底數嗎?別吵吵嚷嚷了,今日休息一晚,明天還要去臨都和文術他們會合呢。”
“噢。”常山乖巧地盤腿坐下,須臾又覺得不對勁,仰頭看着遠處的人。
徒望師兄是怎麽知道文術他們在臨都的?果然,這就是缥缈山掌門心儀的第一弟子嗎?實力是何等恐怖啊!
常山于幽怨中睡去,而顏于歸剛睡下不久,便被折騰醒了,他一把拍來那張妖冶賤貨的臉,睡意惺忪道:“做什麽?”
“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将若咬着他的耳朵,顏于歸抿唇縮了縮,繼續拍着他的腦袋,打了個哈欠,“別鬧,我今日很累了,常山還在下面呢……”
将若撇嘴,不屑道:“你那個師弟一般般,察覺不到我的結界。”
顏于歸無奈嗤笑,支起了身子,道:“師尊命我帶他們下山歷練可不是為了對付你這樣的高級狐妖。”
“呵。”将若手指穿過他的長發,舔唇道:“那如果遇見了如我這樣難對付的妖怪怎麽辦?就如同今日,你可不就是遇見了。”
“那還能怎麽辦呢?”顏于歸也學着他的樣子,微微湊近湊近,手指玩着他的銀絲,極為輕佻道:“當然是收歸身下喽……”
将若面色一變,身子後仰與他拉開了些許距離,偏頭輕嗤道:“就憑你這小道士,也就勉強比下面躺着的人好一些,能有什麽能耐?”
“有沒有什麽能耐,上了床你不就知道了。”顏于歸嘆了口氣,繼續扯着他的銀發,只見将若面色再一變,頭接着又偏,還沒想到合适的詞來形容一下顏于歸,那人又開口,憋笑道:“不過将若,你這個樣子提醒了我一件事情?”
将若寶寶偏頭,求知若渴,一臉好學道:“什麽事情?”
顏于歸正色,淡淡道:“春天到了。”
……
“滾!”
第:☆、臨都故人(一)
作者有話要說: 常山小師弟c位出道,蠢狐貍春怨複蘇
與常山抵達臨都時已經日中了,他們一路步行,為了不太引人注意,顏于歸讓将若提前匿了身子,而後來到了文術住下的客棧裏。
常山大踏步地走在前面,健步如飛,一巴掌轟開了客棧門,大大咧咧道:“甘遂,師兄過來找你……呃……”
“嗚……疼疼疼疼死了,我拒絕!”
客棧門大開,只見一清秀的少年披頭散發,衣寬帶解,胸前還有一些詭異的紅印,此時正在屋內滿面驚恐地亂竄。
常山大喝一聲,随後一把抓住了他,氣急敗壞道:“何方妖孽膽敢染指我小師弟,還不速速出來送死!”
少年被常山抓住,面色慘白,淚眼婆娑道:“師兄,你想多了……”
“他可不就是戲份多嘛……”床幔陡然被拉開,榻上走下一男子,衣衫白潔,氣質高雅。
顏于歸示意那少年過來,而後指間凝着靈氣在他身上探了探,道:“與怨女交手了?”
“就在臨都。”榻上人過來,對着顏于歸俯身一拜,淡淡道:“于臨都交手時,甘遂因為實戰經歷缺乏,措不及防就中了毒,恕文術失策。”
“無妨,拔毒了就好。”
顏于歸一笑,甘遂噘嘴,眼淚又要簌簌盈下,委屈地撲向了顏于歸。而可惜的是,他還未靠近,顏于歸身前就突然現出一白滾滾,‘嗖’地一聲擊打在了甘遂的額頭上。
“唔……”甘遂捂着額頭,這下是真的欲哭無淚了,“這個白團圓是什麽?”
顏于歸汗顏,對着将若招了招手,而後者極其傲然地昂了昂腦袋,送給他一個白眼,而後才揚着爪子過來。
顏于歸俯身将這個傲慢無禮地小崽子抱起,又擡手揉了揉甘遂的額頭,再看向文術,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他道:“那可查清那家夥的栖身之地了?”
“……”
顏于歸打了個哈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礙事的,甘遂中了毒斑,你先幫他拔了毒,我去去就回。”
甘遂抿唇,一下下地挪着步子,極不情願地靠近了文術。
出了客棧,顏于歸一路南行,找着怨氣最濃厚的地方,一邊問道:“将若,你知道怨女嗎?”
懷中的狐貍輕嗤一聲,咕哝道:“知道,老熟人。”
“往千秋?”
“嗯。”将若道:“所以啊,你就不用管,讓她折騰又何妨……”
顏于歸汗顏,這都什麽态度啊,他無奈道:“我也不樂意管,可是你看看,自從你與聶良挑起戰争開始,妖界多少家夥都逃竄到了人界,缥缈山這幾百年來都沒閑過。”
“怪我喽?”将若極其不爽,道:“你們缥缈山缥缈門好歹是天下第一大仙門,怎麽處理幾個小妖怪就抱怨?實力喂狗了吧……”
顏于歸十分氣憤地瞪了他一眼,而後擡手敲了敲他的額頭,道:“你有理。一會兒我忙着,你就不要來打擾,一邊玩去。”
将若‘嘁’了一聲,而後潇灑地跳到了一公孫樹上,不遠處的半山坡,顏于歸動作麻利地捏訣換了一身衣物,并立起一張藍布幡子,上著着”神算“兩個大字。
他半倚着樹,似眠非眠。
不消片刻,山下便下來一名女子,那女子手撐着後背,明顯懷有身孕。
顏于歸睜開了眼,彈了彈道袍,将若看着他靠近那女子,神神叨叨地說了好久,那女子起先是百般不願,而後眉頭緊蹙,再猶豫不決地伸出了手。
顏于歸先是裝模作樣地掐指一算,而後研究着女子的手紋,順手起卦,面色大變。
将若化為人形,支着腦袋看他。
顏于歸右手一抖,一節質地溫潤的赤色手串露出,朱砂紅色的火焰流紋甚是妖嬈,末端還系着段紅流蘇。
一紙黃符抖出,顏于歸将符紙交給了女子,女子畢恭畢敬地接過,連連道謝,而後離去。
“你剛才在幹什麽?”
顏于歸剛收拾好了幡子,将若突然貼近,他伸手推了推那張妖孽臉,道:“還能幹什麽?算卦呗。”
“算卦?”見顏于歸離開,将若負手又跟上,挑眉道:“我都忘記了,你是個小道士,還會算卦的,那你幫我算一卦。”
見他突然貪玩,顏于歸抿唇一笑,挑眉問道:“好啊,前世今生、姻緣仕途,你要算哪一個?”
“不用算太多。”将若颔首一笑,顏于歸湊近,冷不防地被他握住了手,而後聽他溫和淡定道:“你就算算我命中有你不……”
顏于歸面色戛然泛紅,而後反手将他手腕握住就走,輕嗔:“別鬧,還在辦正事呢!”
将若被他扯着,笑得一臉開心。
是夜,顏于歸帶着将若住進了客棧,而常山等人則守在了那名女子家附近。
推開了窗扉,一眼便能看到那張氏女子的家,如今燈火熄滅,隐在臨都之中,平平淡淡,可在一些修道人士眼中,那座房子,煞氣臨人。
原因在于那張氏腹中的胎兒,而再根本來說,則是往千秋這個禍害。
當年燕林,顏于歸同将若離開後,往千秋的兒子便抱着‘同歸于盡’的态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殺死了往千秋,而往千秋這個福大命大的家夥并沒有魂飛魄散,重活一世還有一魂一魄,為了恢複力量,她尋找着合适的胎兒宿體,并于清明時節,陰氣濃郁之時,吞掉那孩子的魂魄。
故孩子生下來便有些癡傻,父母也很難察覺,直到孩子長大。
往千秋在宿體之中時并無多少意識,而顏于歸就是掐中她這一點兒,所以才哄騙了張氏,意欲用法術将往千秋從她腹中逼出來,如此便可不傷張氏母子。
可是,情況好像并不在預料之中……
張氏,睡了!
“沒有喝符水?”顏于歸不确切地看着,一手摩挲着下颚,喃喃自語:“明明告知她回家就要喝上符水的,怎麽這麽不聽話?”
顏于歸趴在門框上,沉吟片刻,雖然打定主意不插手了,可對于往千秋這個敵人,他還是不放心由常山幾人直接上手,便問道:“将若,你知不知道還有什麽法子能解決掉往千秋?就比如……呃,将若?”
顏于歸回頭,眸色一變。
床榻之上,那只死狐貍此時正如毛蟲一樣,用被子裹着自己,頭都沒露出半顆。
“你怎麽了?”顏于歸坐在床榻上,伸手扯了扯被子,沒扯動,那人反而裹得更緊了。
“別碰。”妖若聲音悶悶,道:“你自己睡你自己的,我不舒服。”
“啊?”他還未答話,屋內燭火突然熄滅,眼前一暗,那人身子一滾,滾到了牆根下,不再說話。
顏于歸合衣躺下,看着牆角的人,默默無言。
夜沉,屋內簌簌響着聲音,顏于歸手掌覆額,睜開了眼,微微偏頭。
“将若?”他起身,輕而易舉地扯下了将若身上的被子,抿着唇,遲疑不定道:“你是不是……真的發春了?”
将若緋紅着一張臉,朱唇輕咬,眸含玉水的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道:“你才發春了!”
顏于歸盤腿而坐,看着他此時渾身蜜色,搖頭嘆息:“發春就發春了,你害羞什麽?我懂我懂。”
“你懂個屁!”将若擡腳揣了他一下,乘機又望牆角落裏縮了縮。
顏于歸摩挲着下颚,道:“你這都成狐君了也會有這種狀況?平常都是怎麽解決的?找幾只母狐貍?還是自己私下裏解決?”
将若氣得一口氣沒有順下,臉又漲紅,大抵是沒這麽丢人過,憤憤道:“顏于歸,你枉為君子,言語卑鄙無恥的很,什麽缥缈門清修,也只有世人愚昧才會信……”
顏于歸面色變得有些詭異,他咕哝了幾句,而後湊近将若,手掌覆壓在他額間,冰涼對着熾熱,将若舒服的輕哼了一聲,而後又往他手下蹭了蹭。
顏于歸看着他異于平常地乖巧,‘啧’了一聲,而後颔首一邊替他寬衣解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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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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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