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戲精上線了
他鮮少說些情話,甄理聽得渾身舒坦,掀開他浴袍,親了下他的胸膛。
吧唧一口。聲音很響。
付予淮揉了揉他頭發,聲音寵溺:“別鬧。起火了,你也別睡了。”
甄理想到他那兒鼓囊囊一堆,很聽話地不鬧了。可他安靜了一會,又出了聲:“我所有的密碼都用了我爸爸的生日,但你來了,我就都改成你的。”
他對他很上心。
付予淮很感動,溫聲一笑:“我不吃你爸的醋。”
他先前嘗試了解鎖,用了甄理的生日數字,也用了餘曼曼的,但都沒解開。他沒想過是甄瑄。
自從對甄理存了心思,他就打聽過甄家的事。豪門圈子裏的秘密其實一戳即破,他同情那個男人。甄瑄是天生的彎,甄理流着他的血,也彎的徹底。甄老爺子許是擔心這一點,驅逐了那個男人。他不許甄瑄靠近甄理,卻不知血脈親情阻隔不斷,甄理只會更想念父親。
他喝醉了會流淚喊爸爸,所有密碼也都用了爸爸的生日數字。
他是個乞求父愛的孩子。
付予淮有些心疼,攬緊了懷裏的人,親吻了下他的額頭。
甄理已經睡了。
黑暗裏看不清他的樣子,但聽得到他綿長的呼吸。
還真像個孩子。說睡就睡了。
付予淮寵溺一笑,閉上雙眼,慢慢沉入夢鄉。
夢鄉深處是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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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觸手是溫熱的滑膩,抱在懷裏,一番颠鸾倒鳳,好不快活。第二天,濕了一片。
操蛋!
付予淮睜開惺忪的睡眼,掀開被子一看,驚得差點摔下床。
甄理脫光了衣物,一片雪白的美妙風景,閃瞎人眼。
“你怎麽光着身子?”
“嗯?夜裏有些熱,就脫了。哦,還有,裸睡舒服。”
他聲音還透着迷糊勁兒,身體像八爪魚一樣纏着他,恨不得卷成麻花狀。
這柔韌性也是奇了。
付予淮伸手捏捏太陽穴,讓自己更清醒了:“所以,你大半夜的脫衣服?”
“嗯,那時候,你睡得像頭死豬。”
“我累。”
“估計是老了。”
男人也怕提老。
付予淮撲過去,鋪天蓋地的吻落下來。
“別懷疑你男人的能力。早晚有的你受。”
“切~”
呼吸微喘,語氣很不屑。
付予淮寵溺一笑,輕拍了下他的大腿:“松開些,我去下衛生間。”
甄理松開手腳,背過身,露出潔白如玉的脊背線條以及豐滿圓潤的——
等等——
不能看。
太撩人。
付予淮收回目光,壓下那股郁躁,去了浴室。他打開花灑沖了澡,洗漱後,穿了浴袍走出來。他沒有換洗的衣物,便打了電話讓許尉送過來。
房間裏還有些暗。
他看了下時間,早上7點。
還有些困。但生物鐘已經養成,睡也睡不着了。
付予淮走到床邊,坐下來,也不說話,靜靜看着床上的人。被子遮住甄理的臉,只露出一頭蓬松柔軟的銀色頭發,像是可愛的小貓咪。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隔着被子躺下來。
甄理感覺到一股濕潤清爽的涼氣,探出腦袋,睜開眼:“你醒這麽早?”
兩人頭挨着,呼吸帶着熱氣,燃燒着彼此。
付予淮薄唇微動:“嗯。要不要起來看日出?”
“去哪裏?”
“就在這裏。”
付予淮笑着站起來,走到床前,拉開了窗簾。
刷的一聲過後,天光大亮。
這個點的陽光已經有些刺眼了。
所以,看個鬼的日出?看太陽光吧?
“艹,你丫故意的。”
甄理伸手捂住臉,不悅地嘟囔一聲,坐起來,被子滑落而下,露出光潔圓潤的肩膀。他皮膚很好,像是從牛奶裏浸潤過,光滑瑩亮照人眼。
不自覺地撩人。
付予淮微微咽了下口水,嗓子有些幹。他确實是故意的,就是換個方式喊人起床。
可甄理上了當。還以為他要帶他去玩浪漫。真多想了。
付予淮含笑走過去,坐在他身邊,低下頭,一吻落在他肩膀,低喃道:“不早了,起床吧。”
甄理耷拉着腦袋,生悶氣:“困。”
“洗了臉,就不困了。”
“不洗。”
“不想跟我逛逛鎮山?”
想。
果然男人還是有些浪漫細胞的。
甄理的悶氣沒了影,高興地爬起來,光着身子就下了床。他趿拉着拖鞋進了浴室,很快,裏面傳出聲音:“幫我拿身衣服。床旁邊的行李箱裏有。”
行李箱是黑色,打開來,裏面衣物不多,式樣簡單,質料粗糙。
嬌公子對平民生活的适應能力讓人咋舌。
付予淮皺起眉,翻了好一會,沒翻出一件合眼的不說,還翻出了一套女裝。就是甄理上熱搜那天穿的女裝,純白連衣裙搭配紅色風衣。倒忘記這件事了。他彎起薄唇,把這套女裝折疊好了,放在行李箱最底層,然後,簡單拿了一身衣服給他送去。
甄理很快換了衣服出來,黑色T恤搭配破洞牛仔褲,很平常的衣服,虧得人好看,穿出一身痞帥的氣質來。他站到穿衣鏡前,左看右看,整了整衣領,順了順額發,扭頭問:“怎麽樣?帥不?”
付予淮正坐在床上打電話,聽到他的詢問,擡頭看過來,應了句:“還行。”
“不接受還行,換個詞。”
“好看。”
“不接受好看,再換個詞。”
他傲嬌的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付予淮大步走過去,一手拿着手機放在耳邊,一手摟住他的脖頸,低下頭,含住他的唇,吻得密密實實。
世界安靜了。
手機裏陳媽的聲音終于清晰了:“嗯,應該是腸胃不好,已經請了邵先生過來,配了點藥。”
付予淮聽完,錯開甄理的唇,回複了一句:“我會盡快趕回去”
他挂斷電話。
甄理問:“誰生病了?”
“綠豆芽。”
好熟悉的名字。
甄理艱難從記憶裏扒拉出來幾張照片,想起是付予淮手機相冊裏的那只綠孔雀。不萌又不開屏,他撇撇嘴,沒什麽興趣了。
付予淮見他沒興趣,揉了把他的頭發道:“那是我的愛寵。除你之外,第二重要。”
“所以呢?”
“适當表達下關心。”
甄理想了想,這話也有點道理。作為合格的男朋友,應該憂他之憂,喜他之喜。他點頭,提了絲精神:“好吧。它什麽情況?”
“腸胃不好,拉肚子。”
“嬌貴。”
“跟你一樣。”
“才不一樣。”
甄理不滿:“我生存能力超好。你那寵物需要放養。”
付予淮沒接話,眉間籠着一絲悵然。确實有許多人跟他提了,綠豆芽是野生動物,長期圈養不利于他的生長。雖然他自诩給了綠豆芽最好的生活條件,甚至還原了野生環境,但依然效果不大。也許,他真的該聯系雲南那邊的自然保護區了。
可真送走,哪裏舍得?
他養了四年。
當兒子、當情人兒養的。
付予淮惆悵間,門鈴響起。
甄理過去開門,見是許尉,有點驚訝:“你怎麽會過來?”
許尉舉起手中的白色紙袋:“給先生送衣服。”
付予淮走過去,接過來紙袋,拎着去了浴室,留下兩人“深情對望。”
許尉另一只手拎出了早餐,香氣缭繞間,笑問:“吃嗎?”
甄理眼睛一亮,指了指茶幾,等待投喂。
許尉把早餐放到茶幾上,兩籠素蒸餃,兩份八寶粥,還有一籠白胖胖、軟綿綿的肉包,看着就很豐盛美味。
甄理看得食欲大開,拿着筷子就夾了包子往嘴裏送。
呼呼——有點燙。
他把包子放回去,微張着紅唇,伸手扇了扇風,燙的眼裏淚花翻滾。
許尉看得想笑,也确實笑了出來。
“你急什麽?賓館外才買的,剛出籠。”
“艹!怎麽不早說?”
“誰想你那麽急?”
“我餓啊!”他呼呼扇風,張開嘴問他:“看看,舌頭燙破皮了吧?”
許尉湊上前,看到他舌尖一陣猩紅,
确實是燙到了。
他正想道歉,一道嚴厲的聲音響起:“許尉!”
許尉扭過頭,看付予淮站在不遠處,面容嚴肅,正擰着眉頭看他。
他忽然想到了什麽,察覺兩人現在的姿勢很詭異,忙站起,驚慌間,手肘不小心碰掉了那籠包子,裏面包子咕嚕咕嚕滾了好遠。
“艹!我的包子。”甄理一聲尖叫,奔過去,撿起來,擦了擦,想放回茶幾上,可又感覺不對,這包子在地上滾了一圈,應該是不能吃了吧?可作為無肉不歡的肉食主義者,這是唯一的肉餡食物啊。草特麽的,許尉那一手肘,一個包子都沒留。全軍覆沒啊!
甄理糾結地半蹲在地板上,看着滾落一地的包子,欲哭無淚。
正在這時,付予淮走過來,腳下不慎踩到一個包子,肉餡帶着汁濺出來,現場慘不忍睹。
甄理心疼的不行,擡起頭,瞪着他,滿目痛心:“我的包子……只吃了一口的包子……你怎麽還忍心踩到它?”
都什麽跟什麽?
一大早戲精上線了?
付予淮把人撈起來:“坐好了,去吃吧。”
他坐在沙發上,形容蔫蔫的:“沒得吃了。我最愛的肉包沒了。”
許尉在一旁默默打掃狼藉的現場,聽到他的話,提議道:“甄理,你想吃,我下去再給你買一籠上來。”
付予淮一個冷眼掃過去。
許尉垂下頭,繼續打掃現場,他一邊把滾落地上的包子掃進簸箕裏,一邊想:付先生可能吃醋了。先前他盯着甄理的嘴唇看,這個動作有點暧昧了,也難怪他吃醋。
吃醋的付予淮邁着長腿走過去,看着甄理半蹲在茶幾旁,手裏的包子上插了一根木筷。
“你在做什麽?”
甄理盯着手裏的肉包,聲音莊重:“哀悼我的肉包。”
果然是戲精上線了。
付予淮扶額,配合地搭戲:“……三分鐘默哀時間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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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