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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玄答應了嚴柯來給這首歌作詞，嚴柯開心地感覺踩在雲上，腳和心都是輕飄飄的。他有太多想說的話不敢說，如果藏在歌裏，再多的蛛絲馬跡都可以遮掩。可以理解為告白，也可以理解為單純的情歌，他會覺得心安理得很多。

陸玄覺得嚴柯今天跟吃了興奮劑似的，吃着坨了的面也一直在傻樂，也不知道高興個什麽勁兒。

樓下那老板快收攤了，食材不多，只剩下番茄丸子面打包回來，嚴柯一直沒醒有點涼掉了，再打開的時候，丸子表層都結了一層薄薄的油，和軟掉的面攪在一起，還灑了些湯汁出來，看着怪惡心的，陸玄皺着眉頭開口，“要不你別吃了，重新點外賣吧。”

“湊合吃，沒事。”嚴柯趴在茶幾上扒拉着面，笑的一臉人畜無害，栗色的頭發軟軟的耷在額頭上，很像某種小型犬。

啧，真好養活，十二塊錢的面也吃得這麽開心。

陸玄擰着眉頭轉身進廁所洗澡，隔着門還聽見嚴柯在哼他那首小樣的調子，來來回回好幾遍，看來是真的很喜歡了。洗完澡，他靠在門口摸出一根煙點上，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你今天心情很好？”

“你讓我寫歌詞，我很開心。願意把你的歌拿來讓我這個毫無經驗的人來寫，說明你很信任我啊。”嚴柯站起來把打包袋扔進垃圾桶，盯着陸玄濕嗒嗒的頭發，忍不住從廁所拿了塊毛巾遞過去，“衣服被弄濕了，擦頭。”

陸玄沒有接毛巾，他拿着煙的手別開了一點距離，順勢把頭低下來，一頭亂糟糟地黑發就往嚴柯手上蹭，嚴柯以前給朋友家的狗洗澡，也是這樣一頭亂毛甩得到處是水，無奈地把毛巾附上去溫柔擦幹，想起那個熱搜，嚴柯寵兒子陸玄，可不就是在寵兒子麽...

男生頭發幹得快，擦了幾分鐘基本就半幹了，嚴柯拿着毛巾才後知後覺的有點臉紅，這互動是不是太暧昧了一點？

“擦好了，我去洗澡，你先睡吧，晚安。”

“嗯，晚安。”陸玄看着一臉通紅的嚴柯挑了挑眉，碾滅煙進了房間，這孩子，那麽容易害羞是什麽毛病？

***

早上十點，兩個人昏昏沉沉地到了公司的練習室，嚴柯嘴裏還叼着沒喝完的牛奶，Duki已經一臉神清氣爽的叉腰站在門口，“快快快，今天的東西不少，別磨蹭了。”

今天要練舞，陸玄穿了件無袖的黑色背心，好看的手臂線條就赤裸裸的展示在視線面前，看得嚴柯一臉燥熱，啊，真想上手摸一摸。

Duki先放了一遍他們的新曲，偏搖滾電子風，按着節奏先示範了一遍，然後開始拆分成每個八拍教動作。

陸玄節奏感好，腦子也記的很快，基本上三遍跳完已經完成的七七八八了。嚴柯卻有點頭疼，裏面有一些popping和breaking的動作，他怎麽做怎麽難看，明明是一個老師教出來的，質感卻差了十萬八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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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ki提着嚴柯的肩膀糾正動作，“我這教差不多了，嚴柯你也別着急，你們下午多練一下，哪裏不會的我們明天再來糾正。”

陸玄停下來靠着牆，一身都是膩膩的，有點難受，他拿紙巾擦着頭上的汗，掃了一眼手表又看還在糾結動作的嚴柯，“那我們倆先去吃飯？”

“我不餓，你去吧。”每次涉及專業領域的時候，嚴柯都特別緊張，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和陸玄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天賦不夠，後期就要更努力，花更多的時間去練習，總歸是好的。

“行吧，我給你帶點回來。”

陸玄勾起嘴角，嚴柯比他想象中的要刻苦，确實是名副其實的在履行，不拖他的後腿。

等陸玄再回來的時候，嚴柯還卡在一個轉身的動作上來回好幾次都不得要領，他放下打包袋，走過去捏住他的肩，本來想教一下他怎麽用巧勁會比較好看。

嚴柯完全沒注意到有人過來，正準備轉身，借着陸玄的手勁一扭，兩只腳就交叉打架，兩個人齊刷刷的倒了下去。

陸玄怕嚴柯被摔着，緊緊地扣住他的腰，嚴柯這才意識到陸玄過來了，眼看着要掉在地上，他慌張的掙紮着往上蹭，兩個人嘴巴就撞上了。

牙齒撞牙齒，痛到飙淚。

陸玄背撞到地上火辣辣的勁兒還沒過去，牙齒又被直挺挺的撞過來，痛到沒有力氣，忍不住悶哼。

嚴柯終于搞清楚現在是怎麽樣的一個狀況，他摔到了陸玄懷裏，身上倒是半點痛都沒有，只是牙齒撞擊的生疼很快過去，終于意識到嘴巴上的溫熱。陸玄看起來冷漠，嘴巴倒是柔軟地厲害，兩個人就這樣貼着半天沒動靜。

嚴柯感覺到陸玄的心跳聲一陣一陣的傳來，雙手還扣在自己的腰上，這感覺太他媽的好了，要是夢就更好了，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想醒來。

陸玄的嘴唇真的太軟了，鬼使神差的，嚴柯就輕輕的吸了一口，那溫熱就好像布丁一樣的滑進嘴裏，可口得過分。

陸玄還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勢沒有動，扯着嘴角笑了，氣息就這樣直直的撲到嚴柯嘴裏，嚴柯才猛的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不得了的舉動，撐着地板翻身摔過去，又是哐當一聲。

蒼了天了，剛剛那幾秒發生了什麽，他完全不想回憶起來。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吃豆腐，陸玄會不會覺得他是個變态？怎麽找理由都覺得難以解釋。于是，他支支吾吾了半天，終于開口，“那個… 我不是故意的。”

“你親我。” 陸玄挑着眉，含着笑摸了摸嘴角，半點沒有被侵犯的不堪。

嚴柯沒想到陸玄這麽直接的就點破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臉從耳朵尖兒一路紅到了脖子下面，真的沒臉見人了。

“我… 真的… 哎… 對不起。”

“為什麽親我？”嚴柯忘了，陸玄就是一個喜歡當面說得一清二楚的人，非要弄個明白的，也是他。

嚴柯抿了抿嘴唇，陸玄唇上的溫熱還在，是還挺令人回味的，可是要怎麽解釋？情難自禁到昏了頭，嚴柯，你他媽真的太色了點。“我… 突然想吃布丁了，你嘴巴很軟…”

啊，到底在解釋什麽啊…

陸玄笑得更燦爛了，眼前的嚴柯像一只驚慌失措的倉鼠，正準備接着調戲，手機震動響起，陸玄側身從兜裏拿出來，來電顯示：寧夕。

嚴柯知道這個人，是一個在LA讀書的網紅，之前他還老看她的服裝搭配，可是陸玄怎麽會和她扯到一起？

“噓，接個電話，我前女友。”

陸玄站起來走到門口，長腿随意放着斜斜的靠着門，聲音很低，聽不清太大的波瀾情緒。

嚴柯被前女友這三個字徹底砸懵了。他剛剛幾乎就要準備跟陸玄表白，這下前女友找來，不是說明陸玄筆直筆直…

而且這個寧夕，長得是真的美，五官明豔洋氣，原來陸玄喜歡的，是這樣的… 嚴柯覺得五髒六腑都在絞痛，難受到想吐。

他的愛情，果然脆弱得不堪一擊，還沒表白，就要胎死腹中了麽。

已經說了五分鐘，陸玄還沒有挂電話。嚴柯覺得腦子都要炸了，有一萬個問題想問，可是陸玄會回答嗎？他們為什麽分手？陸玄一直單身不會是還想着她吧？現在打電話是來求複合？

他感覺虛汗一陣一陣的浸上來，幾乎要把整個人淹沒，一口氣就壓在嗓子口，難受得不行。

那邊陸玄打完電話收了手機，看嚴柯還坐在地上，伸手去拉他，“地上涼，你發什麽呆呢？”

嚴柯沒有去拉陸玄的手，沒精打采的自己撐着地爬起來，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你前女友找你幹嘛？”

“她回國了，說還對我念念不忘，想複合。”陸玄眯着眼睛上下掃視了一下嚴柯，确認沒事之後收回手插進兜裏，說得雲淡風輕。

嚴柯垂着眼不敢看陸玄的表情，怕看到期待的陸玄，欣喜的陸玄，“那… 你怎麽想的？”

“沒可能，我之前跟她在一塊就是小朋友鬧着玩，那會兒還在藝校，也沒談過戀愛，同學起哄就在一起了，後來發現沒什麽感覺就分了，時間很短，其實都談不上在一起。”

陸玄三言兩語解釋清楚來龍去脈，雖然他還沒有理清對嚴柯到底是什麽感情，但他不想嚴柯誤會太多，寧夕跟他幾年不見，連普通朋友都談不上。

嚴柯只抓到了重點，還是初戀啊，會不會是陸玄假裝過眼雲煙，其實難以忘懷呢，“她回來還走嗎？“

“她畢業了，不走了吧。說是要可勁兒追我呢。” 陸玄輕笑，他還不知道寧夕想什麽，無非是看着他火了想來吃個回頭草，當年在一起一個月不到，說念念不忘也太過可笑。

嚴柯的視線裏，陸玄提到寧夕笑得很溫和，他的指甲都要掐進肉裏，不舍得放掉陸玄，真的不舍得。

作者有話要說：  很久以後兩人說到寧夕

陸玄：親都沒親過，算毛初戀！

嚴柯：你自己說的前女友！

陸玄：…… 怪我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