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小姐您瞧瞧殿下可真是恨不得把您拴在褲腰帶上,這才幾日沒見啊,又眼巴巴的讓人來送信,也不怕被人瞧見了。”
明珠接過那張簪了小花的信封,拿過來放在鼻尖輕嗅,還有牡丹的香氣,眉眼瞬間彎了起來。
自從那日去了太子府之後,謝琏便總是差人來傳話,不是今日吃不下飯去了,就是明日頭疼的睡不着覺。光如此也就罷了,他心底裏那股快要溢出來的甜蜜,弄得明珠也有好些日子沒有睡好覺了,閉上眼睛便是那一聲柔過一聲的明珠。
他是恨不得每天都要看見她才好呢,也巴不得快些被人撞見。
“老提他作甚,”明珠抿唇笑了一下,又道:“聽說昨日賈大人被趕出了金玉樓?這是怎麽一回事情?”
賈鴻安早已經被放了出來,不過聽外人傳像是失去了傳宗接代的功能,那地方倒是沒有受傷,應該是在牢裏被吓着了,接回賈府後可把賈夫人給心疼壞了,可這是皇家做的,本就是賈鴻安的過錯,也沒處伸冤。倒是那賈大人像個沒事人一般,三天兩頭的跟同僚去花樓喝酒作樂。還将一個妾室生的兒子過繼到了賈夫人的名下,打好了繼承賈家的主意。左右都是他的兒子,誰來本就沒有什麽區別。
元寶道:“外面早便傳了,奴婢一開始還只當是假話,沒成想竟是真的。那金玉樓的老板可真是好,早就跟樓裏的人說了但凡是康賈兩家的人一概不接待,那可是好大一筆錢財呢,人家說不接待就不接待了。就在昨日,賈大人跟他的同僚們一起去金玉樓,就單單他一個人被趕了出來,說是金玉樓不接待德行敗壞之人,可真是解氣呢!”
她開心了一會兒,又湊到明珠的跟前小聲道:“小姐,那金玉樓這明擺着是幫咱們,可為什麽呀?”
明珠托着腮仰頭望着元寶,笑道:“這你不該問我啊。”
正是秋高氣爽,早前王氏的身子好了便接到了不少的請帖,如今倒是應承了幾家。
方媽媽将一支碧玉簪子插在了王氏的發髻上,瞧見銅鏡裏的女人容顏不僅沒有半分的衰老,反而帶上了一股特有的風韻,贊道:夫人如今是越發的好看了。”
“就你嘴甜,”王氏面上帶上了笑意,道:“這承平侯夫人也是個愛玩的,今日是詩會,趕明又不知舉辦什麽。”
“倒是夫人想要在家裏清淨些都不行。”
王氏站起身來,因她的身子虛弱,便又穿了件水青色的大袖,道:“往日身子不适推便推了,如今再推也不好。再說了,這承平侯夫人若是不辦些宴會松快松快心情,豈不是被她家裏那些個煩心事給氣着?”
承平侯寵妾滅妻在齊都已經不是什麽秘聞了,便是他家那嫡出的公子也沒有人教育,父親成日裏在妾室的屋子裏,母親又整日辦些宴會玩樂,這教養出來的孩子也是一般不知規矩。成日就只知道跟這些公子哥游手好閑玩鬧。
“聽說今日倒是有不少的公子小姐去,明珠正好年紀也不小了,我也想多留她在身邊幾日,可瞧瞧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這一個兩個都找上門來誣陷我的明珠,正好去看看那些公子們,若是品行不好,也讓我死了這份心,只等着讓将軍從軍營裏找些吃苦些懂得疼人的軍官嫁了,就怕明珠過不慣那樣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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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媽媽笑道:“夫人愁什麽,若是舍不得小姐,幹脆讓未來姑爺入贅就是,左右不能讓小姐吃虧。”
“是這個理。”
馬車裏,明珠一身碧綠撒花百褶裙,穿紅色繡蝴蝶戲花牡丹紋大袖,額頭上描一朵嫣紅的花钿,只是撐着頭坐在那裏便讓人覺得一股明豔之氣撲面而來。
王氏握住她的手,仔細叮囑道:“今日去承平侯府,可是一步都不要離我身邊,你這性子不要惹事情就是萬幸了。”
“我可沒有惹事情。”
“是娘說錯了,那你可要答應我就待在我身邊不許去別的地方。”
今日來承平侯府的人雜且亂,外人又對霍明珠又多诋毀,她怕明珠一時受不住氣就跟人吵起來。
王氏帶着明珠去了女眷的席位上,因着身份自然是坐在離着主家近的位置,承平侯夫人倒是不像別家的主母,拉着明珠的手直誇好,還退下了手上帶着的鑲金碧玉镯子帶到了霍明珠的手中。
明珠本想拒絕,可承平侯夫人實在是盛情難卻,直把她誇的暈乎乎的,這時身邊忽然坐過來一個人,小聲的覆在她的耳邊道:“承平侯夫人向來與康家二夫人不和,而你又公開不做康家的生意,她自是痛快的很,這才對你這麽好,你便安心收下就是。”
明珠側眸對上那雙盈盈水眸,女子仍舊一身交領長裙,頭上除了一支釵花再沒有別的裝飾了,見明珠側眸望向她,頗為拘謹的坐直了身子,那雙眼睛也半垂了下去,透出幾分不安。
明珠見她這幅神态倒是頗為不解,楊韻對自己的感覺熟稔的很,可是她之前可沒有見過這位楊小姐,只搜刮了遍記憶還是沒有此人,便點頭致意又看向了別處。
可腦後那雙視線實在是灼熱的很,她頗為煩躁的抓了一把頭發,剛轉過頭去,就見楊韻又低下了頭。
正巧在此時,一穿着豔紅長裙的女子走進來,直沖着主座的承平侯夫人而去。
只見她柳腰纖細,姿态袅娜娉婷,身上環佩更是令人眼花缭亂。
“姐姐今日竟有如此雅興,既是作詩,怎能沒有妹妹呢,妾之前在家中,父親也多是教導,就連侯爺也常常誇贊妾的詩作并不比那些男兒家差呢,”她說着,掩唇一笑,“也就侯爺擡舉妾了。”
明珠正瞧着那女子,楊韻見她一臉不解的樣子,又小聲的解釋道:“這位是承平侯府的妾室,是侯爺的表妹,因此比旁的妾室要受寵些。”
她的聲音細軟,明珠聽此,點了點頭,問道:“既然是妾室,那為何能上今日這等宴席呢?”
楊韻嘴角帶着笑意,靠她近了些,道:“這承平侯府可比不上別的人家,單說這寵妾滅妻一事就夠大家笑話的了,在承平侯府也不是什麽大事情,只是今日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家,平白讓個妾室出來,也是丢了臉面。咱們只吃咱們的,旁的也不用去管。”
一時之間,兩個人竟是頭挨着頭說起話來,王氏怕明珠又平白被人欺負,往旁邊一看就見兩個小姑娘正靠在一起呢,又瞧見了那人正是太師府的嫡女楊韻,便也放下了心來。
這邊,承平侯府夫人自從見到柳姨娘出來後便氣紅了臉,笑道:“你是個什麽身份也配來這裏作詩,快些回你的院子去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那柳姨娘卻抿着唇不語,小聲道:“夫人這是什麽話,侯爺親口跟妾說的,在侯府中是一點也不比夫人差的,也是侯爺親口許諾妾可來前院陪着的。”
她拿出侯爺的身份來壓着,承平侯夫人又向來是怕他的,重重的哼了一聲,也不去管那柳姨娘,只跟平日裏親近些的婦人說起話來。
那柳姨娘自己找了個座便坐下了,可巧就在王氏的旁邊。
明珠側眸看着楊韻道:“這侯爺的心是如何長得,既然愛慕表妹,為何又要娶了承平侯夫人呢?這不是平白辜負了兩人嗎?”
楊韻用席間的長筷夾了酥糕放入了明珠面前的碟中,笑道:“聽聞你喜歡吃甜點,今日這席面上的糕點可都好吃的很,你快些嘗嘗,不然待會兒可就沒有了。”
她用帕子擦了擦嘴巴,才道:“這侯爺不糊塗又怎會生出個惹人厭的世子呢。”
明珠正巧在吃那酥糕,就見楊韻本來帶着淺笑的面容劃過一絲厭惡,可從來沒見過她這樣的神情,問道:“你是跟這位世子有恩怨嗎?聽這語氣怎的這麽讨厭他呢?”
還沒有等楊韻回答她,就見對面傳來了一聲驚呼,竟是柳姨娘将熱湯灑在了王氏的身上,她大概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竟會做出這樣的蠢事來,只一個勁兒的道歉,可巧遇見王氏這個溫柔性子的,只說了沒事便出去換了衣裳。
明珠卻是不開心的将筷子放下。
王氏雖說不是官宦子女,可是家裏有些錢財,上頭又有個哥哥,從小便受到寵愛,長大以後嫁給的雖然是個武将,可霍慎行對她向來是捧在手心裏的,加之這些年一直在家中養病。那一身的肌膚白膩似雪,輕輕碰一碰都要紅上好幾天,更別說這滾燙的湯汁了。
那頭承平侯夫人道:“妾就是妾,果真是上不了臺面的東西,那可是将軍夫人,渾身的肌膚嬌貴的很,若是燙壞了便是把你發賣了也賠不起。”
柳姨娘跪在地上,死死的咬住唇。
心下卻想着,什麽将軍夫人的,不過是命好些罷了,一個商戶人家的女兒,如今卻能正大光明的坐在宴席上,而她卻是求了将軍好久才能坐在這裏。若不是她母家敗落,怎會來到這侯府做妾。
可想歸想,面上卻要裝出一副溫良的樣子來,顫着聲音道:“夫人,妾不是故意的,若是、若是您不解氣,便狠狠的打罵妾一番,可別氣壞了身子。”
這人先前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如今卻俯低賣小起來,果然在承平侯夫人就要順着她的話打她的時候,侯爺身邊的随行小厮進來,笑着攔住。
明珠懶得去看他們,瞧見這麽一會兒了王氏還不回來,便跟承平侯夫人說了句,就出去了。
“霍小姐你慢一些,等等我。”楊韻小跑着追了上來。
明珠本來對她是有些疏離的,可方才她跟自己說話的時候溫溫柔柔的,便讨厭不起來了,可是想起坊間傳的她是最适合太子妃人選的話,又有些膈應了起來。
但這份心情她也不好跟別人說,只能藏在心裏。
停下了腳步,等楊韻追上來的時候,這才将她心底的疑惑問出來:“我們以前見過嗎?”
聽到這句話,楊韻愣了一下,再看明珠時眼眶裏便染了些淚珠。
她絞着手中的帕子抿唇不語。
明珠倒是明白了,他們之前肯定是見過的,且瞧着她如今這幅姿态,看來她倒是沒有惹怒她,反而引得她親近自己了。
“哎,少爺你可不能再往前面去了,那是女眷的地方,您該回避才是。”
“都欺負到小爺頭上來了,還真當自己是個主子了不成?竟然還敢眼巴巴的來宴席上,這不是明擺着要打母親的臉,不行,我要去看一看,免得母親又被那個女人給欺負了。”
這人走的急急慌慌的,一時不察,差點跟來人撞上。
袖子忽的被抓住,那雙手還帶着輕微的顫意,明珠被楊韻拉的往後退了些,她靠在自己的身上,道:“我們、快些走吧。”
少女低着頭,面容顯得有些蒼白,只緊緊的攥着旁邊人的袖子。心裏這才好受了些。
不只是明珠,就連郭世傑都被吓到了。
“你們、你們是什麽人,可別亂冤枉人,我可什麽都沒做!”郭世傑連連後退,生怕她們找自己的麻煩。
方才他聽聞柳姨娘去了宴席,這才匆匆的趕了來,可沒想到會撞上兩位姑娘,其中一位見了他還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可把他吓得臉上敷的一層細粉都給吓掉了。
可定眼一瞧,又覺得面前這兩位姑娘面熟的很。
“姑娘不記得我了嗎?那日在大街上是我不對,沖撞了姑娘的馬車,還好姑娘沒有事情,”郭世傑臉上帶着絲窘迫,畢竟是他做的不好,又道:“這位姑娘可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去請個郎中來看看?”
郭世傑雖然平時的作風是荒唐了一些,可那也是因為身邊沒有人管教的事情,其本性是極好的。加之他的五官本來就比同齡人要稚嫩些,臉上又敷着層細白的脂粉,瞧着倒像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明珠本來也沒有怪過他,何況那日他還從馬上跌下來了,只是不知道楊韻是怎麽個情況。
她只能伸手攬住她,溫聲道:“你別怕,我就在這呢。”
楊韻忽的擡頭,沾着水光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從前在府中的時候她便聽到過霍家明珠的傳言,那是個目中無人不尊禮法的女子,她向來不恥的行為霍明珠樣樣都做,偶然一次在街上遇見她,少女袒露着容顏,五官比鮮花還要嬌媚,當時她被晃了下眼,确實是極美的,可是那性子卻差的很。
她為霍明珠感到可惜。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在她被拐進花樓、在她被人欺辱到哭泣無助的時候,伸出手告訴她——
不要怕。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怎會知道你是被人拐去的呢!”郭世傑只覺得自己冤枉的很,花了錢去了花樓,可怎會想到惹出這檔子事情來,在他心裏都留下陰影了,一個勁的賠着罪。
“既是如此,我當初都說了我不是那等女子,你偏……”楊韻被明珠攬在懷裏,這才敢瞪大眼睛去瞅郭世傑。
“我、我反正對不起姑娘,你且說到底要我做什麽嘛。”
郭世傑也是有嘴辨不清了,總不好說當時見她長的好看便管不住身子了吧?那可是丢人丢到家了。
明珠心裏有些哭笑不得,她也不清楚為何竟在這裏哄起楊韻來了,但還是道:“公子既然知道錯了那便好,只以後做事情時多思考思考,免得又惹的別人厭煩。方才聽聞你還有事情要做,快去忙你的吧。”
說完,又對着楊韻道:“你是去宴席還是跟我一道?”
王氏方才去換衣裳了,可好久都沒見她回來,身邊又只有方媽媽一個人,且瞧着這承平侯府奇奇怪怪的,一個妾室便敢趾高氣昂的對着主母說話,這個院子裏還指不定多麽亂呢。
“我可以跟你一起嗎?”楊韻小聲問道。明珠每次見她的時候都抗拒的很,她是生怕明珠會讨厭了她。
“可以呀,正好還可以一道說個話。”
承平侯府的院子極大,這府院是前朝一位重臣的院落,因着承平侯的功勞才賞給了他。去換衣的廂房要經過一條長長的小道,那道路旁邊便是一小處湖水,周圍安置着不少嶙峋的大石,瞧着倒也有幾分好看。
“如此大的院落,怎的這周圍連個下人都沒有。”
自從走上這條道以後,除了在路上零散的遇見幾個下人,到了此處竟是一個人都沒有了。也難怪這承平侯府的小公子被人帶成了貪吃好玩的樣子,偌大的人家裏主母都沒有說話的威嚴了,憑着一個受寵的妾室,如何能管好這一大家子。
明珠側頭笑着道:“也幸虧你跟我一道,不然指不定心裏發慌呢。”
“小姐,你瞧前面有人!”
元寶伸手指着前方一凸起的藍灰布料,待他們走近後才發現,那不是別人,正是跟在王氏身邊的方媽媽!
若不是元寶眼尖想必也不會注意到她,方媽媽正是被打暈了扔在一假石後面。如今王氏不在旁邊,明珠跟元寶顯然是慌了,楊韻輕聲的安慰道:“你先不必害怕,這可是侯府,旁的人是進不來的,先把她弄醒問問。”
明珠心裏慌亂的很,蹲下身子晃了晃方媽媽,見她慢慢的睜開眼睛,連忙問道:“方媽媽,我是明珠,娘她、她在那裏?”
“小姐,您快去救救夫人,這天殺的,竟不知那裏竄出來的王八羔子,把夫人給擄了去。”方媽媽狠狠的啐了一口,扶着元寶站起來,“就在方才,那人跑不遠,咱們快去!”
方才王氏換好衣服便跟方媽媽往回走,這侯府的下人各個懶散的厲害,只把人領到廂房便沒了影子,也幸虧方媽媽是個認路的,就是在往回走的時候,那假石後面忽然搖搖晃晃走出個醉漢來。
先是瞧着王氏兩眼放光,後來便是沒臉沒皮的沖上來,竟将她給打暈了。
聽見方媽媽的描述,楊韻皺眉道:“這人聽着像是那柳姨娘的兄長,那柳家敗落後柳家兄妹便跟着進了侯府,這侯府管事的職位便落在了這柳季興的身上,這人倒是個無賴的,咱們要快些找到才是。”
楊韻之所以對承平侯府這麽了解,還是因為那郭世傑。當日在金玉樓,明珠穿着一身胡服,瞧着像是個女子,不過并不敢确認,是以找的時候也沒有找到她的身份,可這郭世傑便好打聽了些。她心裏自然也知道該恨那個拐子的,可是就是連帶着郭世傑也一并厭惡着,這才差人把他家裏的一概事情都打聽了個清楚。
這路上連個丫鬟都沒有讓人想問都沒處去問,明珠瞧見這周圍的湖水更是心裏發涼。
那人本來就是個無賴的,可到底也是大戶人家出身的,家門敗落了左右還是有些臉皮在的。況且這片地方離着廂房不算近,且周圍也沒有什麽房屋,若是公然将人拖回去,怕是會被人瞧見。
明珠手心冰涼一片,朝着那片假石走過去。
“柳季興,我知道你就在這附近,你若是現在出來我還能留你一命,要是讓我抓到了,定要讓你嘗盡皮肉之苦,此生再不能為人道!”
湖邊微風拂過她的發梢,明珠緊盯着那微微蕩漾起的碧波,眼底卻染着怒火,只恨不得将這一片給掀個底朝天。
楊韻瞧着她那背影竟是心疼起來,也就只有這麽個地方了,若是人不在這裏,那要費些功夫才行,到時候怕是人盡皆知,連那位夫人說不定也被……
她不敢繼續想下去,只站在明珠的身邊,眉頭緊皺着。
待聽到那細微的嗚咽聲時,明珠瞬時紅了眼眶,不管不顧的撿起湖邊那塊掌心大小的石塊便跑了過去。
待瞧見眼前的一幕,她重重的将石塊給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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