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淪陷

在玄鳴城時便聽說帝都的靈力最為濃郁，莫輕雲便一心想着來見識一二，也可借着帝都的靈力修煉一番，結果她連肉湯都沒喝到，靈力便全沒了。

如今整個京城沒了那股盤繞已久的靈力，便顯得同其他地方無異，甚至靈力的存在還不如當日的玄鳴城。

煉靈師修煉需要的靈力乃是最精粹的靈力，京城失去了最好的那一部分，呆在京城的煉靈師們再多的努力也是徒勞無功。

進階緩慢，虛度光陰……

莫輕雲為待在神宗的弟子默默的點了一根蠟。

說是集齊了西洲大陸上最有天賦的術師，只是如今京城已不再适合修煉，也不知神宗打算什麽時候搬家

莫輕雲想到這，便好笑不已。

青銀境的修煉，對于靈力的需求更高，如今京城的靈力沒了，再尋到一處适合修煉的地方只怕是難上加難。

莫非她當真要呆在洗髓瓶的空間裏修煉

“此時宮中正是鬧騰的時候，過兩日我便讓柳生柳蓮護送你夜探深宮，我不方便過去，你可要查得仔細些。”

莫輕雲輕輕的“嗯”了一聲應下，脖頸微昂，對着小銀壺又是飲了一口，眯着眼睛極為享受的樣子。

司湛彎下身捏了捏她通紅的臉頰：“你啊……”

一個不注意，小姑娘便又喝完了一壺，醉成了小酒鬼。

司湛默了半響，又拿起壇子給她滿上。

今日開心，便讓她醉上一回，只怕日後便不會如此饞酒了。

大曲酒不僅酒香醉人，還後勁十足，這一壇子喝下去……

司湛笑着掂了掂手中已經見底的空壇子，不醉死她才怪……

司湛腿上一重，莫輕雲已是暈乎乎的扶着輪椅的把手，靠在他的腿上，眼眸亮若星子，拿着酒壺從他招手：“司湛，你也嘗嘗”

看她這樣子，司湛便知她喝得差不多了，拿過酒壺飲了一口，回頭看着小姑娘依戀不已的靠着他，心中一片柔軟。

司湛将小酒壺遞給她，輕聲問道：“你這次在北關遇到獸亂，是明歷救了你”

莫輕雲煞有其事的想了想，傻乎乎的沖他笑着：“沒錯啊，遇上明歷了，那個混淡，與神殺神與佛殺佛，要不是我們攔着，只怕北關軍都要被他殺得不剩幾個了。”

司湛聽罷，眉間微皺：“明歷體內氣息不穩，一時經脈混亂，亂了心神也是常有的事情。”

莫輕雲心有餘悸的點頭，暗道那人簡直就是個蛇精病，前一刻還能從天而降救你與危難之中，讓你感動得要死要活的，後一刻張嘴就能氣死你，甚至轉眼就要對你喊打喊殺的。

“幾次見面，他都差點把我掐死，不過明歷當時怎麽會出現在北關”

司湛輕咳了一聲，喝了口酒：“想來是從我這裏知道了，你去北關平定獸亂，心裏不放心，特意趕過去的吧。”

莫輕雲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甚至擡手摸上他的額頭：“你沒事吧，明歷那人怎麽可能特定趕過來救我。”

“話說我幾次三番的被他所救，莫非他另有所求我好歹也算是天紀國事業有成的少女，他怎麽好意思總是張口閉口的叫我當他的妾室，通房”

“明歷對你不好麽”司湛眉梢微挑，莫輕雲提起明歷，臉上的神色不顯，語氣中卻是帶着些許嫌棄，甚至有些怪異。

莫輕雲抱着小酒壺搖頭：“還不錯啊，如果那人不是個混淡就更好了。”

司湛正欲說話，便聽到她開始碎碎念起來：“總是愛占我便宜，一言不合便大發脾氣，不想同他說話，不想再見到他，這個壞人，總是欺負我……”

說罷，更是伏在司湛的腿上“嗚嗚”的假哭。

司湛一見她一副小女兒的嬌态，便知她醉得不清。眼底閃過一道冰冷的寒芒，司湛暗道一聲：明歷豈是你想擺脫就能擺脫的

“說起來，我出行不便，不能時時刻刻護在你身旁，明歷幾次出手救你，咱們總該感謝他一二。”

莫輕雲擡起水潤潤的眸子，呆呼呼的嘆道：“我謝過了啊，我把自己都賣了一半給他，他日若他遇到難事，我必定會傾力相助。”又從衣襟間扯出小短笛給他看，“你看，只要這個短笛響了，我便要順着笛音去救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君子一言，驷馬難追，我才不會失言呢”

司湛看着那根短笛，笑出聲來：“哪裏有你說得那麽嚴重，明歷才舍不得放你去冒險。”

莫輕雲不信，扯開衣襟，露出纖細白嫩的脖頸：“你看，好幾次，他都快掐死我了，你知道那種窒息的感覺嗎快要喘不過氣來，随時會斷氣的……”

司湛順着她的指示，看向她衣襟下的一片百皙，喉頭微哽，順勢輕撫着她的小脖子，聲音低得險些讓人聽不見：“真是太過分了。”

莫輕雲眯着杏眸，輕輕的蹭了蹭她的大手，沒有躲開。

司湛神色微愣，收回了手，給自己灌了一口酒，烈酒下肚，直讓他整顆心都灼起來了，司湛定了定神，聲色沙啞的說道：“西洲靈力匮乏，你已到達青銀境，西洲已不适合你修煉。你可願意同我去北州，哪裏的靈力足夠你修行了。”

莫輕雲迷迷糊糊的看着他，眸子裏潤上一層水光：“北州在哪裏啊我哪裏也不要去，我要回家，回家……”

司湛忙安慰她道：“過些日子，便可回玄鳴城了。”

未料莫輕雲聽了，神情卻是暮地染上幾分悲痛，突兀的扔了小酒壺，怒道：“我不會玄鳴城，哪裏不是我家，哪裏都不是我家，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趴在司湛腿上嗫喏了半響“回不去了”，莫輕雲又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嘴裏說道：“我要回去，我不要呆在這裏，什麽西洲，北州，什麽鬼地方……”

司湛心知她醉得狠了，哪裏肯讓她就這樣離開，伸手一拉，便把人拉回來摟在懷裏，順從的說道：“好，我們這便回去，你安心的睡一覺。”

莫輕雲坐在他腿上不依不饒：“不回去，我要喝酒，酒還沒喝完呢，喝了這次，以後就沒有了。”

司湛好笑不已，敢情還記着他方才的威脅呢。

司湛拿過小酒壺，又給她灌了一口，對着她搖了搖空空的小銀壺：“看到了嗎沒有了。”

莫輕雲眯着眼睛，定定的盯着它半響，又自己拿過來搖了搖，這才肯定司湛沒有诳她，真是沒有了。擰着司湛的衣襟抱怨着：“這麽少一點，都不夠本姑娘塞牙縫的，這就沒有了。”

司湛環着她，蹭了蹭她滾燙的額頭，笑道：“你這個小酒鬼。”

莫輕雲雖是意識已經模糊，卻還是能聽清他說的話的，聞言便是一陣不依：“我才不是呢，才不是呢……”

司湛頭疼，沒想到小姑娘喝醉酒這麽磨人，伸手捂住她的眼睛，輕聲道：“你該睡覺了。”

被他掩在手底下的睫毛微顫，如羽翼般掃過他的手心，撩得他心底一陣悸動。

莫輕雲乖乖的抓着他的衣襟睡過去，溫熱的呼吸輕緩的噴在他的頸間，還帶着幾分酒氣。

小姑娘臉色陀紅的窩在他懷裏，司湛專注的看了那張精致明媚的小臉半響，終于是忍不住低頭吻上了那抹驕豔瑜滴的紅唇。

蜻蜓點水般的一吻，卻足以讓他心生喟嘆。

司湛眼眸深了深，握着她的腰肢的臂膀緊了緊，愈發讓小姑娘貼近他的身體。

月色下，男人的身體滾燙如火，陌生的氣息撲面而來，莫輕雲下意識的皺眉推距。

司湛哪裏肯放手，一拉一扯間，小姑娘的衣襟便散開了，司湛呼吸倏然一緊。他知道那華服底下掩藏着的是怎樣的溫箱軟瑜，更知道小姑娘膚如凝脂，哪一處都是好的。

司湛到吸了一口涼氣，俯身果決的再次欺上來。

只是這一次不若先前的你那一吻，猶如虎狼般啃食着她的嘴唇，一點一點的撬開她的牙關。

莫輕雲被他控在手上，險些無法呼吸，司湛輕輕的離開她的紅唇，小姑娘便迫不及待的張着嘴大口呼氣。

眼見小姑娘暈乎乎的要睜開眼，司湛直接擡手捂住她的眼睛，有一次欺上她的唇舌。這一次，莫輕雲的舌頭都未來得及收回去，便被他勾住了，不放開。

同司湛平日裏給人溫潤爾雅的感覺不同，這個吻，極其霸道兇狠。

男人及具有侵蝕意味的吻着他，發狠似的吻着他，偏偏莫輕雲碰上他，渾身癱軟如你，毫無抵抗之力，甚至暈乎乎的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咬了她的唇不算，男人更是饒有興趣的咬了一下她的舌頭，最後在她的唇上流連了半響，方收了動作，直接将小姑娘的腦袋按在胸前，平複着混亂不已的呼吸。

司湛喟嘆不已的吻了吻她的額頭，呆呆的看這天上的圓月，眼眸深邃看不見底。

直到月光透過窗子，灑在相擁在一起的兩人的身上，司湛才微微阖上眸子。

終究還是淪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