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幼年選秀

歲月如梭,轉眼間,安畫已經十二歲了,這幾年過得是順風順水,如今的已經是一位完完全全的古代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雖然這樣,但是骨子裏仍然是埋藏着一些淘氣野性。而前世對安畫來說仿佛夢一場,是那麽的飄渺。幾年的時間裏,學會了很多東西,一手漂亮的繡工讓安畫覺得無比自豪,

毛筆字也能稱得上清秀整潔,古筝也能淡淡的彈上幾曲。同時,滿了十歲後,李姨娘就開始教她管家和人情事故,雖是煩躁,可也知道對以後作用甚大,于是也耐着性子虔心學習,慢慢的摸出了許多門道。這要擱在現代,怎麽着也能混個大師級別。

家裏面也很是順利,父親淩烈昨年也得了肥差,人也就變得越發從容了:母親娜拉杉琴過得也甚是舒心,雖已是年過三十的婦人,卻保養得當。庶兄葉赫俊德現已托關系進了軍營大半年了,看前途倒也不錯,

不過上個月他的生母卻去世了。至于我嘛,上次家宴被指給了三王府。而弟弟占哥兒雖頑皮,在族學裏常是受表揚。

大概因為六月要選秀的關系,兩母女最近有些張揚。珍雨長得像林姨娘,容貌出衆,惹人憐愛,家裏對她選秀很是看好。因此嫡母,倒也給她置辦了不少好東西以備選秀。

然而,對于六月的選秀,安畫卻十分懊惱。因為百朝國虛歲算,她也就是十三,剛好夠年歲被報到鑲黃旗族長那以備選秀。每當想起她還是個孩子的年紀就要嫁人,不禁覺得惡寒,這萬一被選上了,進了那深宅內院,她日後如何自處?

想那珍雨就是活生生的列子,前年珍雨按虛歲也剛滿十三,參加選秀被指給宗室的保泰貝子為妾室。嫁人不過兩年,上半年好不容易有了身子,前個兒卻得了她無緣無故小産的消息,想她現在也就十五來歲的的年紀,居然小産了。

猶記上個月她生母李姨娘去世,她回府祭拜的情景。蒼白憔悴的面容,雖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傲,人卻變得能說會道,對她也會淡淡的說幾句應景的話,只是眼裏卻常常寒光一閃。

呵,這就是大宅門,把一個曾經只是高傲的小姑娘折磨成什麽樣了。不過幸好,家裏似乎并不覺得她能選上,老太太也已經開始看各家門戶相當的适婚男子,好在落選後為她定門親事。雖說很是希望她不被選上,任何青春少女也不會高興。其實她長得并

不差,怎麽看,也是位稍微豐滿點的清秀小佳人!不過因為時值發育期略顯身體臃腫,可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安畫寝室的門被推開了。

“姑娘,太太吩咐姑娘若換好衣服就快去,太太已經在前院馬車上等了好一會兒了。”說話的是趙嬷嬷。

安畫喊回道:“知道了,小趙嬷嬷……呀,別了吧,翠姐姐,你好心饒了我,這頭上戴的首飾夠多了,別再……”安畫邊說着,就拉起要給她的頭上戴釵的翠兒往外走,心下卻道,沒想到,到了古代她還有機會去相親一把。

“姑娘,慢點,可別把昨個兒剛做的旗服弄皺了,要不太太可得說了!”小趙嬷嬷急忙說道。見安畫不言,又說道:“這姑娘什麽都好,在屋裏繡上一天的刺繡也不嫌悶,可一說到打扮就說還小,還說要等到十八歲再說。”安畫來到前院,老遠就看見一輛馬車停在二門處。一個翠衣的小丫環給安畫蹲安行禮後,笑道:“姑娘可是來了,太太已經等一陣了。”邊說着話,小丫頭邊挑開了馬車上的簾子,伺候安畫上馬車。

上了馬車,安畫一下就坐到蘇麻杉琴旁邊,撒嬌道:“額娘,等久了吧,是女兒的不對,可是一想到今天出門的原因,女兒就……”話沒說完,

蘇麻杉琴慈愛的扶起安畫,溫柔的撫慰道:“我的畫兒也到了會害羞的年齡,不過,等會見到老三王妃可要好好表現才行。那位,是個和善的,年前就看中了你,他的兒子,你阿瑪也叫人去打聽了,說是個人品學識都是好的。就連你舅舅都說不錯,唔,那人今年十八,在兵部任職,可聽說今年底就要往上升的。”蘇麻杉琴停下話,用帕子斂了下眼角,方繼續道:“我是不希望你選中,嫁入那皇家宗室的,以我們家的條件,你嫁去也只能是妾室,連個側室也夠不着!額娘斷不能讓你下半輩子受苦,要出人頭地要光宗耀祖,就叫府裏的三丫頭去争,不與咱們相幹。”

“額娘,我……”安畫哽咽的再次撲進了蘇麻的懷裏。感激!感激!真的很謝謝老天讓她在千年前的莫名的百朝國,遇到如此疼她為她着想的人。

蘇麻杉琴見狀,忙收了眼淚,輕拍着安畫的背脊,柔聲道:“傻丫頭,幹什麽呢……你現在都十三了,過幾日就定婚,下聘,等全打理好了,成親時也就十五,又嫁到京城,額娘也能時常來看你。想這三王爺府跟我們府關系也好,你嫁了過去,是斷不會受氣的。也沒定下來。不過啊,看夫人積極約你去一起上香,想是她很中意你的,我看這門親事是很是不錯的。”說着幾人,都笑了。安畫臉羞紅,偏過臉去看向外邊。從安澤寺回來後,日子如水般一天天過去,轉眼便到了百朝國二十三年二十一日,又一屆八旗選秀,在三月的天氣下拉開了序幕,連日來也都有綿綿細雨。

這日,安畫三更天剛過便起了身。沒用任何一點吃食,就被翠兒拉去梳洗妝扮。的确沒指望被選上,可也着着實實的給她好一陣打扮,直到辰時正,安畫才裝扮妥當。一身連裳琵琶襟窄袖青色旗服,後腦啥梳着簡單的大辮子,鬓邊戴着珍珠竄成的花飾,耳朵上戴着小巧的珍珠墜子,腳踩一寸多高的花盆底,襟前挂着一根大白色綢布條,上頭寫着“鑲黃旗三品親王官淩烈之嫡女葉赫·安畫”。

然,安畫還來不及歇口氣,又馬不停蹄的趕去老太太那。到了正屋,給老太太磕頭請安後,又聽老太太不緊不慢的訓斥了些話,方上了的馬車。

此時,安畫已端坐在前往三合城玄武門的馬車上,大大松了口氣。

安畫在心裏嘆息:“反正選不上,還是免不了,被指婚。不知道那個三王爺是個怎樣的人長的怎麽樣,帥不帥,人品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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