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窩囊
揉揉眼睛自樹幹上坐起身,興許是做了個早該忘卻的夢的緣故,這一覺睡得并不沉,反倒更添份疲憊。
遠目萬頃碧海,意欲醒醒神,忽聞雲澤樹下隐約腳步聲淩亂,其間似有小孩踏着歡騰蹦跳的步子,哼着不成調的小調。
我背靠着樹幹,即便并不低首去看下頭的人,也曉得樹下三人結伴,若非多了個粉妝玉砌的小女童,便是一對養眼的璧人了。
那女子我有些印象,當初我與折清大婚之際,晚宴之上她一直垂着眼,眼眶通紅。
我自她身邊經過受一杯她敬的酒時,曾關切過她一句,”若是不适應這裏喧雜氛圍,可以早些去休息。“
倒不是我樂得做一個好人,而是我在仙界晃了這般久,女子之中仙氣兒能有她一半足的都未見過一個。往那一站便好似一朵雪天白蓮,叫人心生憐惜,更不忍亵渎。這樣一個若蓮的美人兒,正是我魔界前所未有的。她紅着眼消沉的在那站着,但凡還是個顏控,便無法将之忽略了去。
她抹着将溢未溢的淚,小聲道,”回尊上,我醉了過後便有個喜歡流淚的毛病,不礙事的。“
她這麽說,我就将就着信了。
後來再見她容顏,是在折清的畫上。畫中女子巧笑倩兮,美目流盼,絕美不可方物。
想是那畫中之人太過溫婉可人,竟讓我一時未能覺察,她便是那婚宴上一如九天神女般的谪仙。
……
來天之涯前,我入座馬車之中等着折清。
小紗向我通報,仙界天族之人已然到達。我本想平易近人一些,好歹露面打個招呼。挑簾卻見,那谪仙牽着一小女娃遠遠走來,氣色似是好了不少。不曉小女娃說了些什麽,引得她忽而展顏一笑,含嗔的捏了捏小女孩的臉蛋。
我在那笑意之中愣了半晌。
谪仙亦瞧見了我,止了玩笑恭恭敬敬朝我行禮。小紗在我耳邊道,“這位便是折清殿下自小到大的青梅竹馬,中天神君家的渺音仙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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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清渺音一行人已然走到樹正下,是個一擡頭便能瞧見我的方位。
我無心撞見這會使人莫名尴尬的境況,略動了法術隐匿身形,自樹枝上躍下。腳尖在虛空輕輕一點便浮去十來丈,恰好自折清身邊經過,落地。
适時小女娃嬉笑着跑去蓮海邊,惦着腳去摘一朵冒出水面,尚還是個花骨朵的蓮。
折清原是意欲跟上,卻給渺音眼一紅,拉住了袖角。
“殿下,殿下明知那日天帝是并不願意欽點殿下同魔族聯姻的,為何,為何要應呢?”
微微風動,蓮海擺動,紅葉輕搖,墜下。
即便是我,也聽得出這話語中的幽怨與哀傷,回首再見時,那渺音已然泣不成聲,淚眼可憐。
折清擡手,輕輕拿下一葉落在她發上的紅葉,低聲道,“渺音,這裏是魔界,不要胡言。”
……
回往行宮之後,我讓小紗退下,一人坐在書桌前。
“千溯……“卡一瞬,”你在看文書嗎?”
那邊半晌之後才傳來些翻書頁的聲響,千溯聲音懶懶的,“恩,你這語氣是怎麽回事?出去玩怎生蔫蔫的?”
我稍微振作了下,道,“我有件事想尋你商量。”
“恩?”千溯似乎合上了某本的書冊。
”我的夫君折清,我像是喜歡上他了。“我嘆息一聲。
“……”
再次深深嘆息,“折清有個青梅竹馬,感情像是很好。我瞧見他們在一起,心裏不大好受,左思右想,覺得應該是我醋了。”
“……”
“那個青梅竹馬,她生的很好看,他們仙大概都是喜歡那一類的……谪仙樣的。”幾近悲傷,“你說我是不是招他恨了,若是沒我橫插一手的話,他同他那青梅竹馬也不用相隔兩界……”
千溯不曉為何,隔了良久之後不厚道的笑了聲,慵懶的聲線似是帶了絲玩味,“你可是認真的?”
我默了默,覺着不對,便問他,“你身邊是不是有人?”
他道,“有,夜尋。”
“……”
……
晚膳後,我淺飲着小紗特地備好的冰鎮消暑湯茶之時,折清恰好從外獨身一人的進門。
我搖着折扇,熱情的招呼他,“外面可是熱?這湯酸酸甜甜的還不錯,你要來點麽?”
想是我從未對他笑得這麽熱切過,竟至于叫他先是愣了愣,才含笑點點頭,走過來臨着我坐下。
小紗恭敬的再端上來碗冰鎮的消暑湯,之後便頗有眼力勁的退下了。
折清道,”蓮海的景致不錯,尊上一日未能出門麽?”
我望着折扇,“出去睡了一會兒,沒見多少景致。只覺天氣炎熱了些,不如屋裏頭涼靜。”
折清淺飲了一口湯,緩聲道,”雲澤樹卻是個午休的好去處,尊上若是去那,便是涼靜與景致雙豐收的。”
我聽到雲澤樹三字,心中稍頓,回眸瞅着他。
折清不動聲色,回饋于我清淺一笑。
我彎了彎眸,“的确如此。“心知沒必要在此事上再深究,複轉了話題,半是疑惑道,”現下正是就寝的時間,折清夫君你現下過來我行宮,是為如何?”
折清一本正經,“自然是為了守約,暮後,再來将自己還給尊上。”
我捧着茶的手一僵,淡定不下去了。
……
我在這方面的确是個窩囊之人。
千溯讓我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萬花叢中過,我是知道的,但這所謂的‘片葉不沾身’其實很有講究。
千溯沒有教我‘不沾身’的定義,我兀自揣摩,便覺得和‘不觸身’是一個道理,只将面首們當做花瓶擺置了多年。
後來木槿有了個病弱的夫君,眼見我後宮三千卻真正連個手都沒和旁的男子牽過。啧啧的教導我,做個花花魔尊,揩點自家面首的油水是必須的,總是拒人千裏之外,難免讓之以為不受待見。
彼時正逢銀月同一侍女懷了孩子,被帶出宮時,聲聲哀怨的道是我先變了心,即便是他的不忠,我也不過作壁上觀,待一切成定局,再一腳将他踹了。
我何時變了心,自個都不算明了。可我沒有不待見他是真,在此之前也從沒打算将之一腳踹了。會讓他産生這樣的錯覺,大抵是因為他每回爬上我的床,都被我裹緊被子将之抱回他自個的寝房了罷。
我其實是有點兒無法接受身邊躺着除卻千溯和木槿之外的人。
故而當折清正兒八經說這麽一番話,我是有點緊張的。拒絕了不好,不拒絕睡不着。
緊張畢了,當他自屋後浴池內沐浴過後,我拿捏着發幹的嗓音,本欲四平八穩,實則抖抖索索的道,“我晚上都有個散步的習慣,你便先去睡吧,我等等就來。”
折清似笑非笑,“尊上可是又準備一夜不歸?”
我面皮微微發燙,“怎會……”
怎會猜得這麽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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