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李谕跑得太快,片刻之間一人一馬就從令狐己的視線中拉遠變小,只剩下一個影影綽綽的小點。

但令狐一時間無法收回目光。

許多演員多才多藝,騎馬也算是一項實用技能,拍古裝戲拍戰争戲都用得上。但騎得像李谕這樣的,令狐己從來沒見過。

李谕那一路狂飙的身姿和速度,比專業騎手差不多了。

令狐己在心中暗罵,看什麽看,難道沒看過男人嗎。

他順着林蔭道,又跑了一圈。回頭時候就看到李谕已經跑回來了。

他們騎的都是年輕的母馬,脾氣溫順。李谕先看到馬,贊了一句馬漂亮,才看到騎在馬上的人是令狐己。

李谕吃了一驚,心道,莫非我沒冤枉這個人,他真的在跟蹤我?

但昨天他才沖令狐己發錯了火,他才理虧過一回,不能再冤枉人。只好坐在馬上沉默不語。

令狐己只不鹹不淡道了一句:“你馬騎得不錯,練了很久吧。”

李谕說:“你騎得也不壞。”

令狐己又問:“你一個人來的?你的朋友呢?”

李谕說:“什麽朋友?”

令狐己笑了笑。李谕覺得那笑容說不出的諷刺,他心中一陣不快,正要說話,就聽到遠處有人大聲叫:“令狐!令狐!”

那一群人有男有女,有人向令狐招手。

令狐向他們揮揮手,示意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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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走了。”他向李谕扔下一句話,潇灑地轉身離開。

就像對一個真正的路人一樣。

李谕看他跑遠,與那一群人彙合,衆人圍住令狐己,一起離開了。

他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屁大點排場,有什麽好拽的。

蔣羽依老遠看着和令狐己說話的人有點眼熟,令狐己過來之後,蔣羽依就問:“和你說話的是誰?看着有點面熟。”

令狐己說:“沒什麽,是李谕。”

要不是有一群人,蔣羽依就要叫出來了。原來剛剛那個跑得特別漂亮的就是李谕,不愧是她的偶像!

另一個年輕女人已經開口說了:“他呀,國內的年輕男演員我沒幾個喜歡的。但他真不錯。”

她話音剛落,就有人笑道:“沈姐姐,你要看中他,可以去試試啊,帶出去玩兩天估計不成問題。”

被叫沈姐姐的女人淡淡道:“我只是欣賞他的電影而已。”

沈君奕長得頗英氣,在一群二代中,算是很有能力的,性格也有些傲氣。她看不慣商場上許多男人的逢場作戲搞七撚三,因此那暗示她去包養的話一出,她就有些不快。

令狐己就看了一眼說話的人,年輕人叫白昕,是某省首富的兒子,才二十出頭,就一臉嚣張。這次是跟着他的富豪爹來玩的。因長得不錯也有些小機靈,頗有人緣,在網上也有些人氣,叫他白公子。

白昕一臉壞笑:“既然遇上了就是緣分。要不然我們就把他請過來一起玩玩?看看誰和他最投緣?”

這幾乎是明着說要把李谕當獵物了。

大家笑了起來。

蔣羽依本來就腼腆,偏宅,能在這群人裏玩,都是因為她是令狐己的表妹,令狐己帶她出來社交,都是長輩所托。

有好幾個人都笑着說好,蔣羽依只能低聲對令狐己說:“這不太好吧。”

她知道令狐己在這群人裏就跟頭狼一樣。她只能向令狐己求助。她不想看到李谕受辱。

令狐己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他沒說話,只招呼了幾個人。沈君奕一個,蔣羽依一個,還有幾個穩重些的,和他一起走了。

剩下白昕和剛才幾個瞎起哄的,幾個人面面相觑。白昕一臉不爽。

等令狐己離開,他冷笑說:“令狐己肯定已經艹過李谕了。說不定還是和他那個表妹一起艹的。”

李谕對此一無所知。他又痛快騎了兩圈,俱樂部裏有人認出了他,和他合影自拍,他都很随和地答應了。

騎完馬,在俱樂部的餐廳喝茶的時候,李谕又碰見了令狐己,這次他有兩個美女相伴。

然後兩個美女沖着他來了。

蔣羽依問李谕能不能合影。李谕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令狐己,點點頭。

蔣羽依表白說:“花花公子你演得真是太好了,我特別喜歡。”

沈君奕也和李谕拍了合照。

李谕和她們聊了聊,又問蔣羽依:“令狐己是你的朋友?”

蔣羽依說:“他是我的表哥。”她忽然想起來,将自己的名片給了李谕。

“以後我們說不定還有機會合作。冒昧問一句,你下一部的電影定下來了嗎?大家非常期待。”

李谕已經不止一次被人這麽詢問。網上有人問,現實中有人問。他被問多了,也不由生出要趕緊定下來的迫切感。

“還沒有,不過快了……”他說。

蔣羽依聽到這一句,已經非常滿足。

和兩個美女聊得差不多了。令狐己才過來,問:“你準備回去了嗎?”

李谕想說“關你什麽事”,但當着兩位女士的面,其中一個還是令狐己的妹妹,他還是給令狐己留了點面子。

“是的,我準備走了。”他硬梆梆地說。

令狐己說:“我送你走。”

李谕一時間莫名其妙,說:“不用了。我帶了司機。”

令狐己說:“那我們一道走。”他說完就去給自己的司機打電話。

他是真的擔心白昕那個人。韓天東是花,蔫壞,但也慫。今天這個白昕看起來,是太狂了。

沈君奕也微笑說:“正好,我也一起走吧。”她看着令狐己打電話的背影,又說:“有人可能說他裝,但我再沒見過比他更紳士風度的人了。”

李谕忽然意識到什麽,同意了令狐己陪他回去。

他這段時間是過得太快活了。差點忘記了,這世上變态很多,不止令狐己一個。

他們換過了衣服,然後一起離開。

令狐己親自看着李谕上了車,并且讓自己的車一直跟着李谕的車,一前一後回了酒店。

到了酒店之後,李谕在電梯裏終于向令狐己說了一句:“謝謝。”

令狐己看看他,說:“我不否認一開始我是被你吸引了,因為你的外形相當吸引人,作為一個演員很有演技和格調。幾次和你搭讪就是這個原因。但是你放心,經過這幾次接觸,我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

李谕說:“什麽意思?”

令狐己目視前方:“我不喜歡情緒不穩定,智力與外表不配套的人。”

電梯叮一聲,門剛打開一半,李谕眼疾手快按住了。他對令狐己說:“你誠實一點會要你的命嗎?你就老實承認吧,其實你被我吸引得不得了,對我難以忘懷。做夢都想艹我。”

他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拉住令狐己的領帶。

令狐己冷漠地看着他,說:“請你自重。”

李谕唇角微微翹起,比被春風搖落的花更浪蕩,他靠在令狐己的耳邊說:“自重?我為什麽要自重?你不想嗎?”

所有的重量和溫暖都在令狐己懷中。

李谕伏在他的懷中,用氣聲說:“告訴我,你想要什麽……”

令狐己終于張開了一直緊繃的嘴唇,他終于直面內心,說出了那個答案。

“你。”

李谕的眼睛在閃閃發光,他溫柔說:“我知道。”他吻上了令狐己的嘴唇。

那觸感太令人陶醉滿足,但令狐己還是氣喘籲籲說:“有監控……”

李谕毫不在乎:“怕什麽。讓他們看去。”

令狐己也像被下蠱了一樣,他已經等不及了,伸手就将李谕按在了電梯壁上。兩人身體緊貼在一起,他能感受到自己和李谕身體的所有變化,那種燥熱席卷全身,血液奔湧,他的頭腦已經全部都被一種欲望操縱。

他幹脆全部說了出來:“我想艹你。看你騎在馬上的時候,我就想艹你,把你按在樹下的草叢裏艹。”

李谕深深地嘆息,身體都在顫抖,他用行動表達了一切,他解開了令狐己的皮帶……

然後令狐己眼前一黑。

他醒了。

令狐己躺在床上,過了一會兒,才意識這只是一個逼真的春夢。他已經很久沒做過這麽投入的春夢,以至于他已經完全起了反應。

令狐己在心中罵了一句髒話。

他起來去浴室裏解決了迫在眉睫的問題。

陪李谕回酒店之後,他在電梯裏說:“我不喜歡情緒不穩定,智力與外表不配套的人。”

之後電梯門打開,他走了出去。留李谕一個人一臉震驚。

故事到此為止,他不應該後悔。

但在深夜,在夢裏,他的靈魂像是不用再被任何無形的東西束縛,不合情理的欲望不會令人羞恥。自尊被抛到腦後。

令狐己站在花灑下,任熱水沖刷過身體,他又想起了李谕的笑容,那種不羁又略帶脆弱的笑容,那種神色完全地擊中了他。

那個人是那麽可愛。

令狐己睡不着,李谕睡得也并不好。

令狐己說出那句赤裸裸的羞辱的時候,李谕一時愣在當地。

他是驚呆了。等電梯門關上之後,他才确定剛剛令狐己确實是在罵他喜怒無常且低智。

他一蹦三尺高。

當然他沒有真的在電梯裏面跳,但他的精神已經一蹦三尺高,并且決心在下一次見到令狐己的時候把他罵到狗血淋頭,從令狐己本人一直羞辱到他祖上十八代。

他氣得幾乎要結巴!

但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醒來時候,看着一地的劇本,他忽然生出一絲凄涼。他之所以暴跳如雷,是因為令狐己有些話踩中了他的痛腳。

這個世界所有愛他的人,都是以為他是影帝。他們愛電影中影帝創造的那些鮮活的角色。他們愛影帝的外表。當然他的外表不比影帝差還更年輕,但現在這個世界人看到的一切,愛的一切都是影帝的。

相反,惹他們罵的都是他自己的……

而他的脾氣,他的沖動,他的不甚聰明,卻是早宮中就被議論過的事情了……

連他的母親雲淑妃,都叫他小傻子。但雲淑妃至少憐他愛他。

現在再說他笨的人,都是把他當真傻子。

深夜時候,李谕抱着劇本哭成傻逼。

第二天一早,李谕就換了酒店,他的游興已經被打攪了。他換了一家酒店,沒有出去玩,日夜不分的看完了帶來的所有劇本。

然後他和何樊聯系,通知何樊,他選定了一本劇本。

令狐己在當地又逗留了三天,但他再沒碰到李谕。

臨走的那天晚上,酒店裏為他開了個聚會。他的興致不很高,推脫了不勝酒力,要提早休息。他回到房間,自己一個人喝酒看電影。夜裏居然下了雨,将海濱城市鮮明的色彩染上一層安靜。

電影是老電影,講兩個男人若有若無的暧昧。令狐己愛這種文藝的調調。

但他的思緒在想另一個人。李谕會怎麽想他?會認為他也只是一個混蛋嗎?

那是肯定的。也許他還不如做一個直白的混蛋比較好。

但李谕那樣一個人……

令狐己想,他該向李谕道歉,并且告訴他,他身上有那麽多可愛之處,以至于他的任何缺點都該被一起愛上。

李谕背着那本他選定的劇本回了京。

何樊知道他選定了劇本的時候,感動得幾乎熱淚盈眶。不容易啊不容易!他也想不通為什麽這麽正常的一件事變得這麽非同尋常了。

不過從前李谕也曾有很長一段時間在兩本劇本之間猶豫,那是因為檔期只能二選一,要做一個艱難的抉擇。

相比之下,還是這一次更艱難。因為李谕從堅決退出,到不那麽堅決,再到同意接戲,最終終于選出了一本合心意的劇本,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李谕一回來,何樊就和他碰了面。

“怎麽了?玩得不好?”何樊打量着他說。

李谕的氣色還好,并不憔悴,但不知道怎麽的,眉眼間有些憂郁之色。何樊仔細看看,才看出來原來是李谕眼睛腫了。

“你眼睛怎麽了?”他大吃一驚。畢竟演員的外表就是最重要的資本,“怎麽腫成這樣了。”

李谕說:“沒睡好。”

何樊覺得那個拼命的李谕又回來了。

“也……不用這麽拼。放假本來就是為了讓你好好休息,恢複狀态的。”

李谕搖搖頭,他說:“我想證明一件事。”

何樊說:“你已經證明很多事了。”

李谕沒有說。他想證明自己擔當得起。他過去被人蔑視,嘲笑他作為一個王爺沒擔當,對治國理政一竅不通。他認了。他本來就沒想做個有擔當的王爺,他就想做個富貴王爺。他就想醉生夢死。

但現在他連做個伶人,都要被人嘲笑擔當不起,他真受不了。誰說他不會演戲!不就是演戲嗎!

他想證明他擔當得起,這麽多人的愛。

這一次李谕選中的劇本,就是何樊之間給他推薦的講述藝術世家的電視劇劇本。

主角出身戲劇世家。故事從上個世紀三十年代開始說起,主角剛剛出生時候,他的父親已經是個名角兒。主角從小苦練基本功,決心成為一名名伶。從少年到青年,從青年到中年,不管經歷了多少世事變遷,家庭變故,時事動蕩,他始終不改初心,終成一代大師,傳承了本門技藝。

這本劇本是一位著名編劇程淵花了五六年功夫寫成的,劇本參考了大量名人的真實經歷,無數考據,并且修改了好幾次,可以說是千錘百煉的劇本。

劇本完成的時候,編劇就指名了希望李谕來出演,為此他願意等待李谕的檔期。

本來李谕要拍拳擊片的話,這本就得等至少七個月,但現在李谕不拍拳擊片了。何樊覺得這本其實很合适。

因為李谕最近拍了很多電影,拍本高質量的電視劇也好,和程淵這樣的編劇合作很有保障。李谕加程淵的組合,電視臺一定肯出高價購劇,不愁賣劇,收視有保障。

而且這本劇本質量實在太好了。何樊自己讀劇本的時候就曾幾度落淚。無論是情節也好,臺詞也好,都極富感染力。裏面的人物雖多,但是個個有血有肉。

另外有關戲曲和生活部分的戲份分配拿捏得也特別好。即便對古典戲劇不感興趣的觀衆也能被劇情吸引。

總而言之,這劇本李谕再不滿意,也挑不出幾本他能滿意的了。

果然李谕就挑中了這一本。

李谕回京之後,很快各項籌備工作就緊鑼密鼓地開始了。何樊要李谕又好好休息了幾天,恢複狀态,讓他的臉消消腫。

過了幾天,李谕上門去拜訪了程淵編劇。

程淵編劇五十多歲,涉獵廣泛,對書畫都有愛好。他原來看中李谕來演這個角色,也有自己的考量。

一來因為年輕演員當中,李谕的演技确屬翹楚。二來李谕本身就和幾個人物原型之一長得有些相像,從造型上來說,這是一個很大的有利因素。

不過李谕上門那天,程淵編劇感覺有些說不上來了。

程淵導演看李谕以前的電視劇和電影,以及照片,視頻,感覺李谕的性格是很沉穩型的,是收的。但今天一見李谕真人,那氣質卻與他想的有些不同。

倒不是不讨喜,就是有些脆嫩,不老辣。

程淵導演一向埋頭工作,除了工作就是忙自己的愛好,從來不看什麽真人秀,也不會光顧粉絲論壇。因此對于李谕近來鬧出的一些風波,程老師全然不知。

程老師心想,好演員就是好演員,上了鏡和下了鏡跟兩個人似的。服。

他從業多年,不是沒見過這種上戲下戲判若兩人的演員,并不懷疑。或者說,他見過的頂尖演員,甚至不少都是一下戲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李谕要想讨人歡心,對他來說也是輕而易舉,和程老師聊聊劇本,聊聊人物,聊聊美食,十分愉快。

看到程老師桌上的佛經,他笑道:“程老師也抄經嗎?現在很少看到人抄經了。”

程老師搖頭說:“我沒功夫抄,只是最近在寫一本有關佛門的劇本,所以要查不少東西。怎麽,聽你這話,你還抄經?”

李谕笑道:“家母信佛,我也跟着抄過幾年經。”

程老師就拿出筆墨紙硯,李谕真不用翻書,就寫了幾段金剛經經文。程老師那一絲絲不确定都煙消雲散。

看看,什麽是好演員的素質,這就是好演員的素質。

這字寫得,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狠練過的,十分能入眼了。

李谕的書法當然是童子功,在宮裏不能和其他皇子比,但和普通人一比,那是足夠了。

程老師十分滿意,就是臨走的時候提了一個小小的意見。

“看得出來你已經開始在體驗角色了。不過頭發太長了些,盡快剪掉吧。”程老師說。

李谕的笑臉呆滞一秒鐘。

他的頭發已經被曾秀琴,被何樊念叨無數次了,要他剪掉。

但他就是不肯剪。起初是因為他不習慣短發,覺得短發醜。但這段日子下來,其實他已經看慣別人的短發了。不要說男人的短發,就是女人的短發他也漸漸不詫異了。何況這身體是影帝的,身體發膚其實和他的親爹親媽沒什麽關系。

現在他單純就是舍不得了。

但既然要拍戲了,那肯定是留不成了。

李谕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好的程老師,我會剪的……”

李谕接下程淵的《青山不許人老》的事情,業內很快都知道了。程淵本身就是招牌,再有李谕的加入,接下來一切都很順利。

一周之後,李谕就去試造型了。

試造型第一步就是去剪頭發。

李谕真心心疼他的頭發,發型師一刀下去的時候,他不忍直視,跟剪到自己身上一樣。他閉着眼睛,心如死灰:“剪吧剪吧,把我剪成個禿子。”

發型師一邊笑着一邊手下毫不留情:“李老師真會開玩笑。您要演的又不是和尚,我哪敢給你剃成禿子。要把你剃禿了,你的粉要撕了我的。”

幾刀下去,黑發紛紛落地,李谕都不敢看一眼鏡子裏的自己。

小楊笑嘻嘻地拿手機拍下了李谕剪頭發的視頻,事後她把視頻給推廣那邊負責剪輯了一下,然後用李谕的微博號發了出去。

李谕粉看到這個視頻,才不管李谕有多麽悲傷,紛紛喜大普奔。

“啊啊啊啊太好了!他終于舍得剪頭發了!”

“太好了……等好久……”

“太帥了!剪了之後太帥了!一下子年輕十歲!太可愛了啊啊啊啊!”

“嘻嘻嘻嘻嘻你們看鯉魚剪頭發的時候那心痛的樣子真可愛。不過剪短了之後真的帥好多。”

李谕看到視頻下面的評論很無語。

“之前他們不都是說我長發好看嗎?難道是騙我的?”他很不解,很氣憤,感覺像被粉絲玩弄了!

小楊笑着說:“也沒有騙你。你長發是挺帥的。不過留的時間長了,也就看厭了。你經常換換發型他們才有新鮮感嘛。”

李谕認真記下,新鮮感。

不過還是有那麽個別粉絲為李谕的長發惋惜的。

蔣羽依就是其中之一。

她挺喜歡李谕的長發的,因為她兩次見到李谕真人李谕都是長發,在馬術俱樂部合照的時候李谕也是長發。

度假回來之後,她就把和李谕的合照貼在了微博上炫耀。

“今天去騎馬,沒想到碰到了鯉魚,哥哥還和鯉魚認識,拍到了合照。”放在微博上的照片她遮住了自己的臉,能看到李谕在她身邊微笑着合影的樣子。

這張合照收獲了很多點贊。還有人問李谕的馬騎得是不是很好?真人看帥不帥?蔣羽依一一回答,李谕的馬騎得好極了,比電影裏看起來還好。真人尤其帥。

不過惋惜歸惋惜,蔣羽依并沒有在李谕的微博下留言。

李谕微博下數千條近萬條評論下面,有那麽一個評論說:“你長發的樣子也很美。”很快就被淹沒了。令狐己覺得自己真夠無聊的,在微博上留言,李谕能看到才怪。他做這事情,也就是一點自我滿足罷了。

《青山不許人老》的cast很快定了下來,演男主的妻子的也是正當紅的女演員,學過戲,後來轉影視,再合适不過。其他老一輩的演員都是老戲骨。其他服裝化妝配置都十分豪華。

這是個不小的項目,是程淵的本子,加盟的又都是重量級演員。因此從李谕開始接觸程淵開始,就一直有人放消息。說李谕将會拍一部電視劇,編劇是程淵。

這消息越傳越真。

李谕粉都在為李谕剪了頭發,接了電視劇開心,這邊李谕的黑也嘲得開心。

因為李谕這幾年一直連着拍電影,沖獎沖票房,勢不可擋,和他同齡的和他一比較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但是李谕居然在這關鍵時候,放棄了徐導的電影去拍電視劇。李谕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嘲了再說。

不過業內對李谕這部戲還是很關注的。

輝城的馬總對李谕的新戲尤其關注。這天他去對令狐己做季度彙報的時候,提到了輝城會投資一個新項目,成為一部電視劇的制片方之一。

令狐己皺眉:“電視劇?”他信任老馬不會逮着什麽不靠譜的項目就上,但是電視劇他真是沒想到。

馬總說:“是程淵編劇,李谕主演,這個配置很穩妥。”

之前令狐己似乎特別關注李谕。馬總以為這個馬屁拍得很準。

但令狐己看上去很冷淡,沒什麽反應。

馬總補充說:“很多公司都做了投資。”

令狐己說:“我不希望輝城做成那種‘很多公司’。”

馬總有些忐忑,但投資的決定是他做的。臨時撤資對他在新公司的威信是損害。

還好令狐己很快解救了他:“既然你認為這個項目可靠……那就繼續吧。我相信你的眼光。”

馬總出去之後,令狐己給蔣羽依打了個電話。

蔣羽依現在在輝城。

接到大表哥的電話,蔣羽依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正襟危坐。

“總裁有什麽吩咐?”她問。

令狐己說:“你們公司投資了程淵的那個什麽……”

“青山不許人老。”

“對。”他說。

蔣羽依補充說:“是李谕主演的。”

令狐己态度自然:“我就是要說這個。我知道你喜歡他,工作的時候要專心。不要三心二意。”

蔣羽依說:“什麽喜歡他……我真的就只是他的影迷。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有什麽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心思。”

令狐己似乎被那句近水樓臺先得月逗樂了,他笑了一聲,挂了電話。

蔣羽依挂了電話,回味了一下,女人的直覺使她覺得哪裏不對,但她一時想不出來。

一個月後,《青山不許人老》的正式宣布了cast。劇組将會在十二月開機,預計拍攝時間四個月。同時公布的新聞裏還說李谕将會在開機前學一段時間的戲。

李谕的粉都很期待這部電視劇,雖然有些可惜李谕要花這麽長時間拍一部電視劇,但李谕還從來沒演過這種角色,也足夠令人期待。

就在李谕粉安心等李谕開機拍電視劇的時候,經歷了前段時間的波折,現在李谕準備進組拍戲真是歲月靜好。

就在這樣一個歲月靜好的晚上,魚粉們一刷微博,就看到一個驚天大料——

不好了!李谕打人啦!

動圖上李谕動作兇狠,一拳就把一個男人打得歪在車上差點沒站穩。

令狐己一看就笑了。

李谕打的不是別人,是韓天東那個癞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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