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令狐己順從了自己,也順從了李谕的欲望。他輕輕碰了碰李谕的嘴唇,像是撫慰和試探。李谕接受了,從嘴唇相觸的那一瞬,他就知道這是對的。然後一個更迅速更熱烈的吻落了下來。他們在接吻,令狐己完全陷了下去,一切思緒都在向後退。他伸出手攬住李谕的後背,将他貼得更靠近自己。
這個長長的吻結束後,兩人只是躺在沙發上擁抱着彼此。四肢交纏,令狐己立刻就察覺到李谕身體的變化,他微笑着說:“我現在可以伺候你了嗎?”
李谕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狂亂,瘋子一樣地吻過。他有些失神,身體已經像在颠簸的海浪中,不由自主。他點點頭,一不小心,就把自主權交給了令狐己。
令狐己在沙發上就扒掉了李谕的睡褲,只留了一件睡袍。睡袍的下擺打開,一切都清晰可見。令狐己用手握住李谕的要害。李谕許久沒有被別人撫摸過了,自然特別敏感,當時就喘息着說:“你也脫了……”
令狐己一手忙着解自己的扣子皮帶,一手撫弄着李谕已經半硬的陰莖。李谕渾身一陣酥軟,只覺得胯間的舒爽一波一波往頭皮上沖。他伸手去拉開令狐己的腰帶,也要他把東西掏出來。
令狐己的陽物露出時候,李谕看了一眼,笑着說:“也……已經這麽大了……”
令狐己又吻了吻他的嘴唇,說:“等一下更大。”
李谕也伸手摸了摸,令狐己抓住他的手。兩人貼在一起,都為彼此揉搓着。李谕從前哪為別人做過這事,他都是只顧自己爽的,對令狐己一下重一下胡亂揉捏沒個輕重。令狐己咬牙忍着,只是撫弄着李谕的陰莖,李谕早就被他弄得十分舒爽,最激動時他又輕輕刮了刮頂端的小眼,李谕終于射了出來。
李谕一射完,只覺得又暢快又惆悵。他看着令狐己不緊不慢拿紙巾擦了擦手,心想,這就算伺候完了?這不可能就算完了。
他拉住令狐己:“去房間。”
令狐己求之不得,他脫了只剩一件白襯衫,一把抱起李谕,就把他抱去了卧室。
李谕覺得哪裏不對,但哪裏不對他又說不上來,令狐己已經将他放在了床上。他指了指床頭櫃:“東西在裏面。”
令狐己心領神會,立刻拿出安全套,他一邊撕開包裝一邊低聲說:“王爺,我來伺候你穿上。”
李谕被他弄得暈暈乎乎的,伸手撥弄着令狐己的頭發,哼哼着說:“伺候好了有賞。”
兩人又擁在一起吻了起來。李谕以前從沒有抱過像令狐己這樣胸膛寬闊的,但今天一試,雖然與以往截然不同,但手感還不錯,結實又安心。被他摟着也很舒服。他惡作劇的擰了一下令狐己的乳頭,令狐己悶哼一聲,輕輕咬了咬他的脖子。
令狐己順着李谕的頸吻下去,一直吻到小腹下面,李谕那裏又挺了起來。令狐己為他帶上套子,然後用舌頭舔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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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谕渾身一個哆嗦。令狐己按住他:“張開腿。”
李谕不由自主就兩腿打開,他并不是沒有被人伺候過口活,但令狐己好像就是不一樣。令狐己含住李谕的東西,整個溫暖的口腔包含着,用舌頭輕輕舔舐。然後他放開李谕的東西,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說:“舒服嗎?”
李谕已經近乎嗚咽:“我還要……繼續……”
令狐己不待他要求更多,又俯身下去,繼續賣力伺候。李谕還不停地挺腰遞送,令狐己一只手撫摸着他光滑柔韌的腰,一只手捏着他的臀,只覺得自己下半身也要炸了。
李谕前面爽着,令狐己已經開始探向李谕後面的穴口了。
李谕腦子裏一片模糊,只覺得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戳他,他喃喃說:“什麽東西……”
令狐己哄他:“寶貝,等一下讓你更爽。爽飛了,爽上天去,我保證……”他已經潤滑了穴口,探進去一根手指了。
李谕這時候已經軟得跟煮過的面條一樣了,人躺在床上,身體和飄起來一樣,令狐己确實是個高手,不論是嘴還是手,觸摸的每一處都是刺激。
等李谕意識到令狐己要把什麽放進自己身體的時候,他後悔也來不及了,令狐己側躺在他身畔,一手握着她的前端,已經快要射了,後面也是濕噠噠的,他不明白自己後面為什麽也會有反應,令狐己還一直吻着他的發鬓和耳垂,酥麻酥麻的,低聲說:“寶貝,想不想舒服?我現在就想領賞……”
他點頭又搖頭。
令狐己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又問了一遍:“我進去了?”
李谕前面後面都等不及了,他又擡手想給令狐己一個巴掌,都到這時候了,還屁話什麽。他認栽了,現在他就想要個痛快。
“快點!”他喘息着說,“讓我出來……”
令狐己這才慢慢擠了進去,兩個人一起動了起來。李谕只覺得身後的令狐己的胸膛起伏完全在帶着他動上上下下。他幾乎忘記了是怎麽呼吸的,自己似乎是叫了出來。令狐己的聲音也變得奇怪。兩人的喘息都越來越急促。令狐己緊緊摟着李谕,射出來的時候李谕似乎暈了那麽一會兒。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令狐己也終于平靜了下來。
兩個都射了很多,床上一片淩亂的痕跡。令狐己去扔掉了兩個人的套子,回來躺在床上抱着李谕。
李谕累壞了。他想和令狐己算賬,但現在他嗓子啞了,手也擡不動,渾身都被榨幹了一樣,只想睡覺。睡一個舒舒服服的覺。
令狐己也累壞了,他吻了吻李谕的肩,問:“寶貝,我伺候得怎麽樣?”
他竟然還敢提伺候兩個字,李谕抓起一個靠枕就砸向他:“滾!”
李谕現在心裏五味雜陳,心情複雜得很。
他不至于崩潰,但就好比心中一直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一塊大石頭落下來,結果沒砸死他的那種劫後餘生感。
只是想想,還是有些不甘,他就這麽被令狐己繞進去了。
令狐己不敢大笑,只是摟住李谕,說:“好了好了,先睡覺吧,累壞了吧?”
李谕閉着眼睛,說:“你走吧。”
令狐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第一次聽到床伴這麽對他說。通常他聽到的都是“今晚不能留下嗎”“到明早再走吧”。
令狐己說:“我今晚沒地方去……”
李谕輕輕呼出一口氣:“你騙鬼呢。”
他算是看出來了,他信令狐己的話是傻了。
令狐己笑了一聲說:“但我今天哪都不想去。”他吻着李谕的後背,那裏還留着剛剛的痕跡。他溫柔地問:“說真心話,剛才爽不爽?”
李谕不吭聲。這也就是他矛盾的地方。剛才他确實爽極了——甚至可以說從來沒這麽爽過。換個角度說令狐己确實伺候周到。
他以為馮十七和他做的時候,叫那麽誇張是恭維他。看來并不全然是誇張。
但他和馮十七,也只是逢場作戲而已。搞了那麽一回,回頭散就散了。
如今他和令狐己,似乎差不多。
令狐己适時地開了口:“李谕,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李谕說:“什麽叫,在一起?”
令狐己又失笑,李谕有時候真的會提出天真無比又似乎很深刻的問題。
誰不知道在一起是什麽意思?可每個人對另一半的期待也不一樣。令狐己耐心向李谕解釋,他心中的在一起是什麽樣的。
“在一起就是,雖然你有你的工作,我有我的工作,但是我們的私下裏是屬于彼此的。我們可以分享開心的時候,難過的時候也給對方慰藉。我們可以一起出去玩,也可以只是膩在一起什麽都不做。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好,只有一點,就是這段關系只有我們兩個人。”
李谕說:“我屬于你?”他從來就沒有屬于過誰,都是別人屬于他。
令狐己說:“我也屬于你。”
李谕說:“這和結婚有什麽區別?”
令狐己說:“沒有法律效力的區別。是兩個人的私下約定。”
李谕說:“那前一個和你‘在一起’的人,怎麽樣了?如果你們一直‘在一起’,你不會來找我吧?”
令狐己沉默了片刻,說:“有些約定是會破裂的,現實就是如此。”
李谕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說:“我想找你的時候,我會找你的。”
令狐己再一次感到自己被搶了臺詞。
李谕說完,就安靜地睡着了。令狐己卻琢磨不透了,李谕話裏的意思,是說只想保持炮友關系嗎?他輕輕撫了撫李谕的臉頰,沒有叫醒他。
第二天淩晨時候,李谕就起來了,他要趕回劇組。令狐己躺在他身邊,被他叮叮當當的動靜弄醒了。李谕已經洗過澡吹過頭了,正在換衣服,衣服扔得一地都是。
令狐己坐起身,欣賞李谕的換衣秀。
李谕從抽屜裏翻出一個口罩扔給令狐己。
“等一會兒帶上口罩,叫你的司機去後門接你。我從前門走。”他吩咐令狐己。這段時間下來,他也知道要避着點狗仔的基本方法了。
令狐己說:“遵命。”
他還是覺得有點好笑。
他靠在床頭,微笑着看着鏡子裏的李谕說:“那件黑色的很好看。”
李谕也透過鏡子看令狐己。令狐己赤裸着上半身,被子松松垮垮地搭在他的身上。這情景一眼就令李谕想起昨夜的事情。
他說:“令狐己,其實你比韓天東流氓。”
令狐己說:“我比韓天東聰明。”
李谕想了想:“差不多意思。”
令狐己不許他這麽誤會自己,他從一堆衣服中找出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好,說:“還有一件事情,我必須要說。我比韓天東真誠。”
他從後面環住李谕的腰,在他耳邊輕聲說話。他說“我很真誠”,說得輕而暧昧。
李谕從前是個肉體狂歡派,精神上他并不相信山盟海誓。他娶王妃,只是因為王妃出身好,适合做王妃。他喜歡過很多人,但也并不是非他們不可。有很多人說喜歡他,但他們都清楚那是場面話讨喜話。
令狐己這時候在他面前,說得這樣投入,連他自己都相信的樣子,李谕心中有一絲絲疑惑。
“我且先聽着。”李谕只能這麽說。他現在又不是王爺了,敢诓騙王爺絕對沒有好下場。他現在只是個演員,不能把令狐己怎麽樣。不過話說回來,令狐己也不能把他怎麽樣。
令狐己還想再說,李谕推他:“你好走了!我們不要同一個時間出門!”
令狐己出門時候,還是扒住李谕問:“我們下一次什麽時候見面?”
李谕冷酷地說:“還是那句話,我想找你的時候,會找你的!”
李谕的生活發生了劇變,劇中男主的生活也在發生着劇變。
劇中男主正在一段極其痛苦的時期,沒有了舞臺,沒有了觀衆,也沒有了學生。就在這時候,他遇到了從前一個認識的小姑娘,斷定她很有天賦,冒着危險偷偷教她唱戲。可惜很快被人發現。這一段純潔的師徒關系被污蔑成亂搞男女關系。于是男主又遭受了更加殘酷的對待。
演被污蔑的女學生的,就是陸寧萱。
劇中兩個人就是單純的師徒關系,但劇外陸寧萱就不那麽客氣了。李谕化妝的時候,她會來看着,李谕卸妝的時候,她也來看着。
“李老師,你怎麽那麽好看呢?”她笑嘻嘻地舉着手機說。
李谕對恭維她的人不讨厭,但是恭維得太沒水準的,他就沒耐心了。他好看還用她說?他難道不知道他好看嗎!
不過也有可能陸寧萱單純不合他的口味。他才沒興趣的。
這倒是件奇怪的事情,他從前還是王爺時候,還是蠻喜歡大膽的姑娘的。可能是因為那時候他周圍名媛淑女多,大膽奔放的少見,他才覺得物以稀為貴。
如今周圍到處都是恭維得飛起,動不動就擁抱,亂開玩笑,娛樂圈裏就沒內向的人。
陸寧萱這樣的,也就不稀奇了。
化妝師一轉身,陸寧萱又往李谕身邊湊,她小聲說:“李老師,下次有空,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李谕一瞬間就想起了令狐己,他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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