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兩人一見面,都是一愣。

令狐己嘛,一身黑色衣褲,黑色鴨舌帽,沒霧霾戴個防霾口罩,整張臉就露一雙眼睛。大晚上的乍一看還真有點可疑。

李谕就更慘。臉黑瘦了,身上穿了件難看T恤,頭發亂糟糟的,不知道被什麽人剪壞了,剛剛跑太快,褲子上還沾上了燒烤的油漬。

令狐己心中湧起一股沖動,只覺得這一陣他把李谕弄丢了一樣。現在好不容易找着了,什麽樣他都愛。

他摘了口罩帽子,上去就一把抱住李谕,将他擁在懷中。

李谕雖然不太明白令狐己為什麽突然這麽激動,但令狐己這樣,他居然有點暗暗的開心。

兩個人就這麽靜靜地抱了一會兒。肉兒扒着茶幾,眼巴巴地盯着燒烤,口水滴答。

然後令狐己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幹什麽的,他松開了李谕,說:“肉兒我帶過來了。它本來就是你的。”

李谕也覺得自己和令狐己抱得那麽動情有點不好意思。他轉過身去看肉兒。

看肉兒饞成這樣,李谕被逗得哈哈大笑。令狐己一看他笑心就軟,也不管那笑容是不是給他的。

李谕打開燒烤,想撿一塊烤肝給肉兒吃。

“你運氣倒好,知道這有甜頭!”

令狐己拽住肉兒,把它抱起來,給它擦了擦口水。他問李谕:“有狗糧嗎?燒烤別給狗吃。”

李谕被他反駁,也沒生氣,摸了摸肉兒的狗頭,說:“別怪我,是他不給你吃。”他去找了狗零食來給肉兒。令狐己拆開喂肉兒。

兩個人都看着肉兒呼哧呼哧吃得香的樣子,都被它逗樂了。

李谕看了一眼燒烤說:“既然它不能吃,那你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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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己說:“怎麽說話的?”

李谕覺得令狐己真好玩。

他拿了酒,陪令狐己一起吃夜宵。

兩個人有一段時間沒見了,漫無邊際地随便聊了一會兒。令狐己就關心起李谕的形象問題。

“你這是怎麽了?瘦了黑了。”令狐己看着李谕。若不是李谕的眼睛還是有神,他真要擔心李谕生病了。

李谕這才想起來自己這一身,他噗嗤一笑:“怎麽樣?”

令狐己看看李谕手腕上那一串大珠子手串,說:“不怎麽樣,誰給你設計的形象?太……”

李谕說:“我在體驗生活呢。”他想想還是先去洗澡換衣服了。

令狐己見他去洗澡了,心中一動。要說他不想,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必須先和李谕談談之前的關鍵問題。

最近這段時間,他也想了很多事情。他現在并不是僅僅要一個保證,要李谕承諾不和王旭衡有發展。

否則解決了一個小王,還有小張小趙。他和李谕所處的圈子來來去去全都是紅男綠女,誰都不是吃素的。

李谕洗完澡出來,令狐己就眼前一亮,他覺得先暖暖場再談關鍵問題也可以。

“剛剛遛了肉兒,又吃了東西,看你洗了澡,我也想沖個澡了。”令狐己大言不慚,站起來就往浴室去。

李谕只是微笑,也不攔他,随他去了。

令狐己在浴室裏看到自己放在櫃子裏的東西都還在,還能繼續用。他覺得李谕心裏應該還是有他的,不過也說不定,依照他對李谕的了解,也有可能是單純懶得扔。

令狐己一邊刷牙沖澡,一邊想着李谕這種生物的習性。

他就沒見過比李谕更……少爺習性的了。李谕那種誰伺候他都理所當然的脾氣,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從前要有哪個人像李谕這樣對他,他早打發滾了。但李谕他就是沒轍,就是放不開。為這事情令狐己認真思考了一番他是不是有隐藏得很深的受虐傾向。

令狐己洗完澡時候,李谕已經躺在床上看電視了,看令狐己走進房間,他擡擡眼睛,說:“你不就洗個澡嗎?怎麽還換上睡衣了。”

令狐己就走過去,往他身邊一躺:“我們可以卧談。”

李谕側過身,與他面對面,壓低了聲音說:“談什麽?”

令狐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伸手就摟住李谕,兩個人依偎在一起。他說:“一個深刻的問題……”

李谕呼了一口氣:“有多深刻?”

他的眼睛閃亮。皮膚顏色比從前深了一層,卻多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野味。

令狐己吻住了他。

李谕回應那個吻。

他們有段時間沒有見面,沒有做了。但令狐己仍然清楚記得李谕喜歡哪裏被親吻。他一遍又一遍地吻着李谕的鎖骨,李谕的手已經往下探往了令狐己的胯間之物。

令狐己抱着他的腰,将他的衣服都剝了,李谕已經情動,兩人都有了反應。

令狐己問:“這段時間你想不想我……”

李谕用吻堵住了他的嘴,他知道令狐己還醋着。他喃喃說:“你醋勁怎麽這麽大?”

但現在在床上,他的身體因令狐己而愉悅,他也想讓令狐己高興。

令狐己揉捏李谕的臀,分開他的腿,一邊為他潤滑,一邊說:“說實話……”

李谕的手正為他撸着,兩個人的喘息都粗重起來。

“我……想你……”李谕說。

令狐己為這一句話就全硬了,他忍住粗暴的沖動,慢慢将全硬的分身推了進去。李谕與他面對面,雙腿大開,兩個人都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慢,慢一點……”

“好……好……快一點……”

“李谕你他媽以為我是你的按摩棒嗎?”

“我才不會想按摩棒……”

令狐己只能繼續賣力,他用力抱住李谕的腰,不停沖撞。李谕起初只是哼哼,後面聲音忍不住越來越大,令狐己只問他爽不爽。

“哥哥艹得你爽不爽?”

李谕這會是爽飛了,挺腰迎合着令狐己,快感一波一波的,他聲音都是抖的:“爽……昂……”

令狐己還握住他前面揉搓着,李谕叫了一聲,射了許多。他一射,令狐己也射了出來。

兩個人都十分盡興,靠在一起睡着了。

淩晨兩點多時候,李谕醒來了,床的另一半已經空了。他心裏驀然不爽,令狐己說過不會讓他獨自醒來,原來說的竟然是屁話。

李谕下床尋找,才看到令狐己正在客廳喝咖啡——他居然給自己煮了咖啡。客廳裏的燈都開着,通透明亮,令狐己正靠在餐桌邊喝咖啡。

“你有病嗎?”李谕打着哈欠,“兩點鐘喝咖啡。”

令狐己說:“我沒病,我是有瘾。”

李谕嘟哝了一句:“反正我是不知道有什麽好喝的。”

他始終對咖啡欣賞不起來,家裏的咖啡和咖啡機都是之前影帝的東西。還老有人送咖啡豆給他。

令狐己叫住他:“李谕,你來。”他沖他點點頭。

李谕側過身,只是站在門邊,他說:“什麽事?”

令狐己對他很少這樣嚴肅,他有點不喜歡這樣。

但令狐己并沒有長篇大論地說教,他只是問:“我有沒有和你表白過?”

李谕想了想:“算是表白過吧……”

甜言蜜語令狐己說得并不少,有些還很有創意。他過去從來都沒有聽過,因此他還記得。

令狐己微笑起來,他似乎很高興的樣子。李谕也笑了起來。

“那我就再表白一次,”令狐己說,“我喜歡你,我很喜歡你,我想十分長久地陪伴你。”

不待李谕回答,令狐己就說:“好了。我表白完了。”

李谕說:“我聽到了。”他有點摸不着頭腦。

令狐己又說:“我們玩一個游戲吧。”

說到玩,李谕倒是很感興趣,不過現在他更想睡覺:“現在玩?”

令狐己說:“不是。是從現在開始。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幹涉你任何人際交往。你和誰交朋友,有多親密,我都不會問。同樣的,你也不能問我。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和除了我以外的人,過分親密,甚至發生關系的話,這個游戲就算……”

李谕搶先說:“算我輸了?”

令狐己望着他,聲音平靜:“不,是算我輸了,我就退出游戲。反過來,如果我和別人先發生了關系,就算是你輸了。”

他輕輕放下馬克杯,說:“如果你想把我淘汰出游戲的話,你可以馬上就做到。”

李谕呆了一下,沒有回答。

令狐己問他:“游戲規則你明白了吧?”

李谕說:“明白了。”

令狐己說:“你玩不玩?”

李谕似乎才明白這是個多麽殘酷的游戲,但他還是點了點頭:“玩。”

“但是,”李谕問,“我怎麽知道你有沒有和別人發生關系?”

令狐己說:“這就是這個游戲中的唯一規則,就是對對方的誠實。如果隐瞞欺騙,游戲也結束。”

李谕說:“那萬一你作弊呢?”

令狐己說:“我不作弊。”

李谕說:“那萬一呢?”

李谕答應了玩游戲,令狐己這會兒心情好,他笑着走過去,抱住李谕說:“那你打死我。”

他吻了吻李谕的額頭,說:“好了,游戲開始。”

第二天清晨,令狐己就又穿上他那身做賊似的裝束,讓司機從李谕家後門接走了他。順便又把肉兒帶走了。

“你拍戲忙,哪有功夫照顧它。松獅打理起來還挺費勁的,我怕你照顧不好它生病。”令狐己說得十分有道理,反正他那裏也有專人照顧。

李谕其實也就是喜歡和狗玩那麽一小會兒,要他真養狗,遛狗撿狗屎,他當然幹不來。

臨走時候他裝模作樣教訓了肉兒兩句:“要聽話知道嗎?乖!”

肉兒很給面子地乖乖聽訓話。令狐己看着他只是笑。

說來神奇,自從令狐己夜裏說完那句“游戲開始”之後,李谕就老惦記着這事情了。他隐隐約約也察覺了這是令狐己給他下的套,但是沒辦法,他就喜歡玩。

有個游戲在他面前,令狐己還挑釁一樣提出,他不試試怎麽過瘾。

作者有話要說: 具體指路微博@崔羅什C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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