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回不到過去

荀文回到将軍府，得知連子衿還沒回來，微微蹙眉。“派人去找了嗎？”

“回夫人。周副将已經出去找了！”

荀文點點頭。表示知道，便回了院子。

想到荀玉有可能去做了細作，荀文在屋子裏來來回回的走。

心裏十分的不平靜。

“夫人。您不必憂心，世子爺他聰明伶俐。定能逢兇化吉的！”戴嬷嬷安慰道、

荀文沒有說話。深深的吸了口氣，“嬷嬷。你說的我都懂，可我……”

搖搖頭，“罷了。事到如今。我再去想，又有什麽用！”

還是等連子衿回來，問問清楚再說。

連子衿在酒樓喝的酩酊大醉。起身走路都站不穩。

夜深了。

他也不想回将軍府去。

他怕見到荀文，怕荀文說出更多傷人心的話。可是他又沒地方可以去。

是的，沒地方可以去。

“呵呵！”連子衿笑了出聲。

像他這個身份。想要什麽樣的女子沒有啊，可他呢。卻在荀文身上傾注了所有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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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什麽呢？

曾經他是錯了，也知道錯了。一個勁的想要彌補，可是荀文卻壓根不給他機會。

他能怎麽辦？

所有的辦法都試過了。荀文就是鐵石心腸。

“将軍！”

連子衿聞聲，擡眸看去。

是一個女子，一個有幾分像荀文的女子。

“将軍！”

女子溫柔美麗，笑起來甜甜的，膽子也大，竟朝連子衿伸手。

“啊……”

一聲慘叫。

女子被連子衿直接丢了出去，從窗戶給丢到了大街上。

一時間驚動了不少人。

連子衿站在窗戶邊，手裏還拿着酒壇子，仰頭灌了一口，才跌跌撞撞的下樓。

掌櫃立即迎了上來，“将軍……”

“剛剛那個女子是我丢下去的，她是奸細！”連子衿說着，跌跌撞撞出了酒樓。

周副将上前扶住他。

連子衿輕輕甩開手，“沒關系，沒關系，我能走，我能走的！”

周副将沉默。

拿着寶劍走在連子衿身後。

連子衿走的東倒西歪，回到将軍府，他笑着朝荀文的院子走去。

荀文的院子早已經關了門，連子衿伸手敲着門，“開門，開門，荀文你給我開門！”

“……”

荀文睡得迷迷糊糊，聽到連子衿的聲音，坐起身讓白蘭去看看。

白蘭出來一開了院門，連子衿就進了院子，“将軍，夫人已經歇息了！”

連子衿看了一眼白蘭，“我是誰？我是大将軍，是你們夫人的丈夫，我來她的院子有什麽錯？”

白蘭還想說點什麽。

荀文站在門口，“白蘭，你去打點熱水來，還有讓廚房準備點解救湯！”

“是！”

荀文看着東倒西歪的連子衿，深深的吸了口氣，錯開身子，讓他進屋。

連子衿進了屋子，找了椅子坐下。

他是醉了，但心中卻明白的很。

荀文愛潔，除非逼不得已，就沒見她邋遢過。

荀文看着他，好一會才說道，“你怎麽過來了？”

“文文，我是誰？我是你的丈夫，我不來你這裏，那我應該去哪裏？去那些妾室院子嗎？可是我不想去，我想來你這裏，哪怕是看着你的冷臉，看着你厭惡、憎恨的眼神！”連子衿說着，低低一笑，“我就是這般低賤，這般的無恥和卑微！”

“……”

荀文站在一邊。

這些年，連子衿折磨她，她痛苦，連子衿也痛苦。

他們彼此折磨着彼此。

愛着、恨着、折磨着，還真是可笑。

等白蘭端了熱水過來，荀文擰幹了帕子輕輕的給他擦拭着臉。

又給擦拭了手，再給擦了臉。

連子衿就那麽呆呆的看着荀文，然後閉上眼睛。

他知道，荀文對他這麽好，是有原因的。

荀文想問荀玉的下落。

可是荀玉的下落……

他不能說。

荀文讓人都下去，坐在床邊看着連子衿，“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呢？我知道你雖然醉了，但我知道，這一刻你腦子的清醒的！”

荀文伸手，輕輕撫、摸着連子衿的臉，“其實我已經猜到了，但是你不說，我也不問，至此以後……”

手慢慢的放在連子衿的脖子上，“這樣子掐住你的脖子，讓你的命控制在我手裏，原來感覺這麽好！”

深深吸了口氣，“可是我不喜歡，不喜歡我的命被人掌控，嫁給你的時候，我是滿心希冀着，你能帶着我走出荀家那個火坑，可是我只是從一個火坑跳入了另外一個火坑，你給的痛苦，比在荀家多多了，再一次不受自己控制，皇上要我來邊疆，你死，我也得死，連守着孩子長大的機會都沒有，而你……”

“你自己扪心自問，你掐在我脖子上有幾次了？若你真有心，又怎麽會這樣待我？愛并不是嘴上說說，而是行動，可你的行動，我看不見，也感受不到！”

“所以不要說愛了，你和我都是自私的人，說愛太無恥了些！”

荀文說完起身便出了屋子。

留連子衿一個人在床上，想了很久很久。

他和荀文走到今日這般境地，是他自卑，錯多數在他。

如果當初那一晚，他冷靜一些，想明白一些，或者問問荀文，亦或者後來珍惜一些，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

可放手，他做不到……

兩個人的脾氣都比較犟，這一晚過後，連子衿不管荀文，荀文也不管連子衿。

各過各的日子。

荀文還是日日出去，去見白染衣。

越是相處，荀文越覺得白染衣有問題。

因為這個人舉手投足間，像是看透了她一般，從相處這些日子來，他竟沒有做出過一件她不喜的事情來。

這就讓人懷疑了。

而她不管做了什麽，也不見白染衣生氣。

“白兄，告辭！”荀文起身告辭。

白染衣送荀文到了門口，目送荀文離去，才斂了笑。

何時，他才能和她一起回家，回他們的家。

所有一切他都準備好，只等一個她，可是她的眼中只有連子衿，沒有他。

“公子！”

“嗯！”

“主上派人送了信函來，要您即刻回去！”

白染衣拿着信函，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丢到香爐子裏燒掉。

“回信，就說我知道了，三日後就啓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