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确定了參加的意向之後周睿就拿上了來找江和安。
總共只有一期, 江和安也不需要一直出境,條約寫的很清楚, 簽了之後沒過幾天,江和安就收到了百分之三十的錢款。
這錢來的太容易, 讓江和安不禁感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就是這麽來的。
因為後續拍攝就是在郁明的住處,各方面來看都還是讓江和安在郁明這裏住下方便, 于是江和安就住了下來。
這周的周末,江和安先是去了一趟傅冬青的畫室,将最後的畫收尾做好。
傅冬青畫到傍晚才算停,江和安看了眼那幅畫, 依舊覺得傅冬青很厲害很厲害。
光感太絕了。
僅是看着,似乎都能感覺但畫中人身上春日的暖陽多麽的舒适。
傅冬青站在一旁看着江和安那滿眼的驚嘆和喜悅, 不由一笑, “這麽喜歡這幅畫?”
江和安用力點頭,“這幅畫的感覺最好。”比之前那副什麽死不死的好多了……
傅冬青收拾着畫筆,問:“什麽感覺?”
“嗯……很陽光, 很溫暖,很充實。”感覺有種歲月靜好的美好。
傅冬青笑了笑,“那看來這一副是成功了。”因為他看到江和安,就是這樣的感覺。傅冬青從一邊的櫃子裏拿出來了兩張票, “這是票,送給你的。”
江和安驚訝的接了過來,說:“其實我有買……不過為什麽是兩張?”
“嗯……讓你和他一起去看。”不過明星的話可能有點困難。
“他?”
傅冬青沒做聲, 而是看着江和安……這樣的反應,可有點不像是有了戀愛對象。
好在江和安在傅冬青的眼神中很快的就理解了過來,“哦……傅老師是說郁明啊。”江和安盡量自然的笑了笑,“他不太可能出門。”而且去畫展,總不能讓他帶頭盔去吧。
但傅冬青聽江和安這麽說,也沒打算收回門票,他只是問:“你自己還買了門票?”
“嗯……”江和安點了點頭,“我想看看。”
他其實并不清楚傅冬青在這之前都給“江和安”畫了什麽樣的畫。
傅冬青說道:“那到時候邀請你朋友一起也好。”
江和安說:“嗯,我也是這麽想的。”
傅冬青笑着沒說話。
如果以後再沒有什麽事,這大概就算是江和安和傅冬青最後一次見面了。畢竟江和安已經完成了他的工作,傅冬青也要給他的畫展做最後的确認工作。
當天的傅冬青也沒有再留江和安一起吃飯。
但傅冬青這樣的行事,反而讓江和安對他的印象好了許多。
至少這樣一來,他确定了傅冬青并不是書裏寫的那樣的角色。
他就連之前找江和安要的畫像也沒有提起。
但答應了就是答應了。
傅冬青之後大概是沒什麽時間了,江和安自己的時間也因為有了正經工作所以不太确定。所以江和安還是打算看着照片畫。
但他自己家裏的顏料,就算有“江和安”遺漏下來沒扔掉的,也都幹掉了。江和安只能再去買新的。
江和安找了找最近的文具店,準備買一些畫畫需要用到的東西。走在半途的時候,他收到了銀行的短信。
提示他有轉入的金額。
是他最後這一個月在傅冬青那裏工作的工資。
江和安翻了翻往期的短信,發現這最後一個月傅冬青多給了兩千,特別慷慨。
多了一筆入賬,江和安沒有之前那樣拮據了。于是在買顏料的時候,他也重新給自己配了畫框、畫架。
畢竟之前的都被“江和安”給扔了。
江和安想着,大概是因為他不會畫,以免其他人問起,幹脆就扔了,這樣別人看不到,也就不會突然的想到。
因為不能回家,江和安就拎着大包小包的打算回郁明的住處。
他最近在網上熱度比較高,又是周末,街上人多,所以郁明知道他要出門的時候就給了他一頂帽子,讓他戴着。
多少也能遮一些。
坐公交回去的路上,江和安聽着報站,覺得下一站的站點有些耳熟,回憶了一下後想起來是顧淮經常帶蛋糕的那家店的所在位置。
公交搖搖晃晃的開到了那一站,江和安想了想,還是拎上了沉重的袋子,告別了好不容易得來的座位,下車去了。
住郁明那裏之後他除了每天的中飯是自己解決的,晚飯幾乎每次都是郁明負責了。
早飯看郁明送不送,送他的時候,有時候是江和安去買,有時候是郁明去買。
因此江和安也發現了郁明和自己一樣偏愛包子,他們倆常常一塊兒在樹蔭下啃包子。
江和安認為他們的情誼多半是因為包子結下的。
所以既然這麽湊巧的碰上了蛋糕店,江和安覺得自己有必要去買個蛋糕,和郁明分享一下。
……
江和安從蛋糕店裏出來,覺得顧淮不愧是大老板……這蛋糕好貴哦。
拳頭大小一個就兩百多……大概是貧窮限制了他的想象。
江和安沉重的嘆了口氣,拿着一堆東西回去了。
……
江和安在客廳裏整理着顏料,郁明今天沒工作,練了會兒樂器,水喝完了下樓來接水,就看見江和安蹲在客廳裏不知道在搗鼓着什麽。
郁明捏着空掉的水杯把手,走了過去,然後彎下腰,雙手撐在膝蓋上,看江和安擺弄的東西,“你在做什麽?”
江和安沒聽見聲,郁明一說話吓得他抖了一下,然後才轉過頭去看他,“你吓我一跳。”
郁明并不承認:“是你太專心了。”
江和安指了指面前的顏料,“我在整理……啊,對了,我可以借後面院子裏擺畫架嗎?就這幾天,畫完就收起來了。”
“你擺吧。”郁明站直了身,問:“你要畫什麽?”
“答應一個人的人像畫。”江和安把顏料擺好,然後就去支架子了。
郁明倒了水在水杯裏,從廚房出來,走到了往小院子去的玻璃門那塊,靠着門框,捧着杯水看着江和安進進出出的放架子、放畫框。
江和安又跟郁明說要兩個凳子,郁明就把水杯放旁邊去了,一手一個凳子給江和安搬到了院子裏。
“茶幾上蛋糕上給你買的,你記得吃。”江和安蹲在地上,調整架子高度的時候想起了蛋糕。
“給我的?”
“嗯。”
郁明說不上來什麽感覺,但還是拿到了手裏,打開吃了。
吃的時候他看到江和安已經坐下來開始着手畫了。
他記得他問過“江和安”大學學的什麽,“江和安”說是美術,但……他說他不喜歡,甚至連拿起筆都讨厭。所以那時候的他也就再也沒有提起過這些了。
可現在再看……明明江和安拿起畫筆時的眼神、他的動作,都透露着他對這件事的喜愛與期待。
就如同他熱愛音樂一樣……而他喜歡這樣懷有純粹熱愛的人。
入口的蛋糕甜而不膩,入口即化,香味萦繞在鼻尖,像是甜進了心裏去,同時買通了味覺和嗅覺。
郁明咬着勺子,若有似無的笑了聲。
*****
天色變暗了之後江和安就将東西都搬進了屋子裏,實在是他怕顏料之類的弄到了屋子裏的牆面或者家具上,所以才要在院子裏畫。
等他把東西都搬進了屋子裏,天色也差不多全暗了下來。
郁明出門了一趟,帶回來了他們的晚飯。
四個菜,夠他們兩個吃了。
吃飯的時候江和安看到了落地窗那兒的鋼琴,“我怎麽沒見你練鋼琴?”
郁明回頭看了眼鋼琴,說:“在客廳裏彈,你晚上可能會聽到。”
“我還挺想聽的。”江和安笑了起來,“我只在電視上見過彈鋼琴的,嗯……都是穿着西裝的那種,看起來很帥氣。”就像小時候童話故事裏的王子。但現實中說“王子”顯得有些奇怪,江和安才沒說。
“吃完了我彈給你聽。”
江和安對上郁明的眼睛,眨了眨眼,然後底下頭吃飯。
感覺……好像有什麽不同了?
……
飯後,郁明坐在鋼琴凳上,彈奏着最經典的卡農,曲調溫和治愈,是連江和安這樣對曲子一竅不通的人也覺得耳熟的一段旋律。
江和安盤腿坐在沙發上,抱着抱枕,覺得自己就像是免費聽了場音樂會,淨化了心靈。
一曲落下,郁明的雙手從琴鍵上移開,側過頭來看江和安,問他:“喜歡嗎?”
江和安坐直了腰板,手臂夾着抱枕,雙手很輕的快速啪啪啪了幾下,臉上是再明顯不過的笑容,“喜歡!”
郁明似乎也被江和安感染了一般,很淺的笑了笑。
他其實是不常笑的,多半時候臉上都沒什麽表情,經常皺着眉頭,再不濟就像是沒睡夠一樣,懶懶散散的,提不起精神。
而當他笑起來的時候卻顯得很溫柔,反差極大,于是也讓人記憶更深。
江和安還在發愣,就聽郁明說:“後天會有人來安裝攝像頭,你記得提前請假,大後天就進行拍攝了。”
江和安突然一驚,“這麽快的嗎?我要做些準備嗎?”
郁明說:“我們的稱呼太生疏了,鏡頭前大概會看出來。”
郁明經驗比自己多,江和安一切行動聽指揮。
于是他對郁明的稱呼還是成了“郁哥”。
作者有話要說:我就很卡……寫太慢了。
郁哥好難。
這就是沒大綱沒存稿的難處QAQ
——2020.04.08感謝在2020-04-07 22:24:27~2020-04-08 04:34: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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