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歸家

“別吵！”徐皓皓一巴掌拍過去不耐煩道。

“皓皓小……懶豬，該下車了。”徐潇潇拉起徐皓皓的胳膊，拽着他下車，這麽多人看着，很丢人哎。

幾分鐘後，兄弟倆出現在自家門口，門被打開後，徐皓皓立即蹲下來。

“皓皓小寶貝兒？”徐潇潇站在徐皓皓身邊不解道，“你在幹什麽？”

徐皓皓沒有說話，幾秒鐘後，“咚”一聲混雜着狗的哼唧聲的肉彈入懷，算是回答了徐潇潇的問題。

徐皓皓抱着柴犬肉嘟嘟的身體進了屋，右手把在懷裏亂拱的腦袋瓜擰出來。

自家養的蠢汪，一激動耳朵往後一收，整個圓圓的腦袋，寫滿的囧字。

徐潇潇饒有興致的看着一人一狗的互動，伸手摸了摸狗腦袋，笑道:“你把它養的真好。”

徐皓皓把腦袋埋在狗毛裏，勾勾嘴角:“它很好養的。”

“好了，兩人一狗膩歪完了沒有，有沒有注意到屋裏還有兩個大活人！！！兩個不孝子，白養這麽大！！！”

“哎呀呀，母上大人發火了，這可怎麽辦才好？”徐潇潇嘴裏說着不知道怎麽辦，身體早就給了徐夫人一個大大的擁抱。徐父也走上前，拍了拍大兒子的肩膀。

徐皓皓關上門，放下蠢汪，自覺圍上圍裙鑽進廚房做飯去了。

徐皓皓是會做飯的，而且味道還很不錯。不過很少有人知道罷了。因為徐潇潇不會做，所以他必須也不會做。

“皓皓寶貝兒，竟然會做飯，要幫忙嗎？”徐潇潇抱着蠢汪走到徐皓皓身邊，才幾分鐘的功夫，蠢汪就被收服了。

徐皓皓扭頭，邪惡的手邪惡的摸着狗耳朵在這麽邪惡的一捏，蠢汪立即哼哼出聲。

徐潇潇見蠢汪委屈的叫着往自己懷裏鑽了鑽，笑了笑，側了一下身體算是解救了狗耳朵。

“是呀，你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誰小時候逼着自己親弟弟學做飯。”

“那不是為你好麽，多了一門手藝，以後被老婆趕出來，起碼不會餓死，看哥哥對你多好？”

“你怎麽不說是你懶外加笨，懶得要死，笨手笨腳。”

“你個死小孩，有這麽說你親哥的嗎？我哪裏笨手笨腳了？”

“呵呵，誰把爸爸買的盆景剪的只剩光禿禿的杆了？”

“那是藝術，不懂不要亂說。”徐潇潇心虛。

“呵呵……”

“徐皓皓，想打架是不是？”徐潇潇面子有些挂不住了，惱羞成怒道。

“沒，只是忽然想起以前，家裏只要缺什麽東西，去買的人好像都是我……”

“……”徐潇潇撇開話題，“我不是有給你路費嗎？”

“是呀，我還記得我買了四個雪糕。”

徐潇潇怒:“你個死小子，自己吃了仨，給我留了一個我最不喜歡的牛奶布丁對吧！”

徐皓皓暼了他哥一眼道:“原來你知道啊……”

徐潇潇在被氣的二佛升天之前，還記得把懷裏的蠢汪放下，“乖，小寶貝兒，你先自己玩去吧啊。等我教會了某個家夥，什麽叫‘禮讓’，我在抱你。”

元寶貝兒吐着舌頭遠離兄弟倆，表示不參戰。

确認元寶貝兒跑到一邊，徐潇潇撸着袖子，一臉哥哥要給你好看的表情，對徐皓皓道:“徐小皓，這麽久不見，你竟然敢對你親哥這麽無禮，作為哥哥，我要維護做哥哥的尊嚴，我決定親自教訓教訓你！”

“走開，我在做可樂雞翅。”徐皓皓言簡意赅。

“哎呀呀，我就知道小皓皓最愛我啦，不愧是我弟弟，慢慢做，哥哥不急，味道做好一點昂。”

“啰嗦，趕緊滾……別打擾我做菜。”徐皓皓連推帶提把他哥攆了出去。

隔着門，徐潇潇在門外氣的要跳腳了。

而徐皓皓靠在門上，有些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

等思緒回神，發現一只正抱着自己腿的蠢汪。徐皓皓蹲下來摸摸它的腦袋，“正主回來了，你還來找我做什麽？”

徐皓皓笑了笑，惡趣味的又捏了捏狗耳朵，欺負一通後，開門把狗也丢了出去。

徐皓皓做了四菜一湯，焖了米飯。賣相不錯，味道聞起來也很香。

徐皓皓擺好了飯菜，又去端湯，等徐皓皓端着湯出來的時候，徐父徐母以及徐潇潇已經開動了。

“皓皓寶貝兒做飯的火候很不錯，可以去五星級酒店做掌勺做大廚了。”徐潇潇一邊吃一邊笑眯眯的誇贊徐皓皓。

“和着就瞞着我一個人？有點技能還藏着掖着，天天逼着我做飯出醜？”徐母不悅道。

“我……”

“好了，別說了，我也不想聽，坐下吃飯，不要影響了潇潇回來大家正高興的氛圍。”

徐爸碰了碰徐媽的胳膊，示意她別說太過，可惜徐媽也不買賬。

徐潇潇見狀立即夾了一塊雞翅放進他媽碗裏，“母上大人，你這是幹什麽？皓皓和老爸，估計怕您覺得無聊了，給您找點樂子，就不要生氣了，生氣就不美麗了。”

徐母看着徐潇潇笑眯眯的模樣，原本有些沉的情緒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沒生氣，你媽看起來像是那麽小心眼的人？”徐媽瞪眼，故作生氣道。

“不像，絕對不像，母上大人絕對是世界上最寬容最偉大的婦女之一。”徐潇潇谄媚道。

“婦女？”

“不，不，不，貴婦一般的存在，優雅、高貴，說着我都想跪下來膜拜。”

徐爸看着徐媽臉色好了很多，對着徐潇潇樂呵呵的笑道:“這小子，嘴這麽甜，以後估計會禍害很多女孩子。”

“咦，怎麽會？我難道不是和父上大人對母上大人一樣專情嘛？”徐潇潇故作疑惑道。

徐父徐母全都被徐潇潇逗樂了。

徐皓皓也笑，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不插話，老實本分的往嘴裏塞食物。

徐父問道:“潇潇這次回來，打算待多久？”

徐潇潇回答道:“呆兩天，就必須要回去。”

徐皓皓見徐媽準備夾雞翅的手頓了一下，原本輕松的氣氛有些變了味道。

徐父頓了頓準備岔開話題，只聽徐潇潇繼續道:“聽我說完，最多不超過兩個星期，我就徹底就留在國內。在美國還要辦理一下相關手續，就沒事了。”

“真的嗎？是不是說明……說明……”徐媽激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徐潇潇笑着點點頭，徐母瞬間就落淚了，徐潇潇在國外呆了六年，對作父母的來說，最大的喜悅莫過于此了。

徐潇潇夾了塊排骨放在徐皓皓碗裏，沖着徐皓皓擠眉弄眼道:“皓皓，哥以後就賴着你了。”

“早回來不就結了，誰讓你太弱。”徐皓皓一臉嫌棄道，然後低頭在排骨上咬了一口，長發下垂，遮住了眼睛裏的笑意。

“徐小皓，你找揍，今天怎麽老怼我？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在偷笑！”

可不就是找揍嗎？除了這樣用這麽尖銳的語調，來區分這兩個不同的人物，他不知道該怎麽說話、行事，甚至是無所适從。

正如小時候看少年包青天的時候，有一段話徐皓皓記得特別清楚。

換了一個身份就像帶了一個面具，時間就了面具就拿不下來了。

那時候，還覺得奇怪，臉上明明什麽都沒有，卻說帶了面具？面具帶了為什麽脫不下來？又不會長在臉上。

幾年過去了，徐皓皓也帶上了一面叫做“徐潇潇”的面具，也同樣……取不下來了。

就像是真品與贗品的區別，在徐潇潇面前，他根本做不到像以前那樣只要負責蠢、呆就好。因為他比你做的更好，你只是在模仿，而別人是本性，你不過是在東施效颦。

可“徐皓皓”呢？“徐皓皓”早在六年前就被丢在了不知在哪個犄角旮旯裏面，大概死了吧。

如今不過實在邯鄲學步，可他忘記了徐皓皓的本性是什麽？

徐潇潇的回國，讓周末兩天在這種歡樂的氛圍下很快就過去了。

在徐皓皓返回學校時，徐潇潇也已經在去往國外的飛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