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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姜昊的懲罰, 朝堂上吵吵嚷嚷了許多天, 最終由皇帝拍板決定,此事押後再議,先派其前往西疆, 應對西帝大軍。

聖旨已下,衆人雖有不滿, 卻也暫時不能說什麽, 而姜昊的副将李方也收到了調令,帶着兵馬迅速啓程。

只不過, 李方多了一個貼身小侍, 這等小事并沒有掀起一絲水花。

瑞安王府,姜翊一臉寒霜, 坐在他下首的玄機依然挂着淡笑,似乎看不出來他的怒氣,剛過了十八歲生辰的姜翊還是沉不住氣,砸了手裏上好的白瓷茶盞。

只可惜, 并沒有吓到玄機,玄機還是淡然處之,平靜的看着他。

姜翊感覺自己的怒氣打進了一團棉花, 和玄機對視,讓他感覺自己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般, 這讓他十分不爽, 怒火更是壓抑不住的燃燒。

但是他還得仰仗着玄機的本事和他的人脈, 氣到手指用力到發白發青, 也得忍下這一肚子的火氣。

“天師,這就是你說的,能扳倒姜昊?他還是大将軍!還是西南軍統領!你說說,這是怎麽回事?!”即使心裏勸了自己千百回,姜翊的語氣還是很沖。

明明一開始說好了,這一次一定能把姜昊拉下馬,斷太子一臂,籌謀了幾個月之久,現在卻只留了一個押後再議的結果。

等姜昊從邊疆回來了,可以說西帝大軍是被其吓退的,算是戴罪立功,從輕發落。那還如何謀得他手中的兵權?

姜翊一想起他們為了這個計劃,拿出去打點用的銀子,現在卻只得了這麽一個結果,他的心就在滴血!

玄機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姿态,眼睛裏滿是自信,“王爺莫急,這戲,才剛剛開始唱。”

姜翊不信,但玄機沒有再解釋,“王爺放心,您自會得償所願,眼下,您該考慮成親一事,早日迎真鳳入府,您也能早日引發真龍之氣。”

“日子早就訂了,三月二十六日,還有一個月,再急本王也得等着。”姜翊沒好氣的說,他的婚事豈是說着急就能提前的?

作為唯一一個封王的皇子,他的婚禮自然要做好全面準備,日子也是早早測算好了定下的,一切自有人張羅,無需他自己操心。

“不過,那右相的長女真的有真鳳之姿?前些日子在秀兒宮中見過一面,也不過如此。”姜翊有點懷疑,真鳳不應該比皇後這個假鳳更有氣度風姿嗎?那女子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其貌不揚的少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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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機倒是為其解釋了幾句,“段小姐現在剛剛十五歲,自小養在閨閣,自然不如皇後多年執掌後宮來的貴氣外顯,但命格上,段小姐乃是真鳳之命,注定要做皇後的人。”

注定要做皇後的人...姜翊小心的掩藏起竊喜,那他娶了段夏瓊,不就是表示他就是将來的皇帝?

“咳,玄機天師此話差矣,本王既然有真龍之氣,那本王的妻子自然有真鳳之相。”姜翊的意思便是妻憑夫貴了。

但玄機看透了他的竊喜以及掩藏在竊喜之下的一點點自卑,毫不留情的戳破了他想要的假象,“真龍之氣可以有很多,真鳳命格卻只有一個,故王爺若是和段小姐玉成好事,才能将真龍之氣激發,進而成為真龍。”

姜翊的好心情一閃而逝,看着玄機的眼神略帶兇狠,“你是說還有別人有真龍之氣?”

玄機淡笑,“自然,有真龍之氣的人,除了太子,還有二皇子。”

“今日已經不早了,玄機先回摘星觀,還請王爺,稍安勿躁,靜候幾日。”玄機衣袂翩翩,飄然離去。

上了轎子,轎簾放下的一瞬間,玄機似乎是笑了一下。

“該死的!”姜翊陰翳的盯着玄機離開的身影,直到人影看不見,一腳踹翻了旁邊的随侍,返回廳中。

被踹翻的小侍慘叫着吐了一口鮮血,止水一看不好,立即叫人把小侍帶下去救治,但能不能活下來,只能看命了。

止水站在廳門外,招手讓裏面的小侍全部出來,別讓姜翊心情不好給弄死了,很快,廳中只剩下姜翊一個人。

‘砰’‘哐’的聲音不斷傳出,裏面的瓷器恐怕全部遭了殃,止水默默的聽着聲,心裏嘆息着,不知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過了一會兒,止水也沒聽見姜翊叫他送瓷器進去,不禁有點納悶兒,今兒個王爺這氣這麽快就消了?

姜翊對着一地的碎瓷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只是眼神裏滿是殺機,“只能有一個真龍...”

當日,瑞安王府飛出了一只飛隼,朝着江南的方向。

摘星觀,披散着三千青絲的玄機,迎風而立,望着皇宮的方向,嘴邊的笑容越來越大。

皇宮裏,皇後頭一次在大殿裏來回踱步,“胡鬧!荒唐!秀兒也太沒有分寸了,姓姜的,你看看的你的女兒!”

皇帝不敢怒也不敢言,他可不敢說他早就知道,那估計華兒會讓他住一個月的書房,只好裝傻充愣,和皇後一起數落姜秀,悄悄的轉移話題。

“對,秀兒真是太沒有分寸了,該罰,不過老二在外面也這麽長時間了,養傷也該養好了,是不是讓他早點回來?”

果然提起姜昙,皇後的注意力立馬被轉移,但同樣很生氣,“你以為我沒叫他回來?這個孩子一出去就沒個人影了,說什麽都不聽,也不知道傷好了沒有,唉...”

皇後心裏擔心着姜昙,轉眼看到皇帝老實的坐在他面前,沒好氣的說,“一定都是你帶壞了,都學會了你那套‘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了。”

皇帝真是冤枉極了,這簡直是禍從天降,“這...華兒,孩子們都大了,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怎麽能是和我學的呢,華兒莫擔心,有昊兒在,小昙不會有事的。”

“世上哪有那麽絕對的事,我這幾日總覺得心口發悶,感覺不太對勁,還是叫兩個孩子趕緊回來的好。” 皇後內心的擔憂,豈是兩句孩子大了能安慰的。

皇帝也沒有好的法子,“那好,我現在就派人去接小昙回來,昊兒還是要去邊疆看一看,做做樣子。”

皇後想起這件事,也很生氣,“你說,到底是誰,竟然勾結了西帝,讓西帝幫忙做戲?”

這一點真的出乎皇帝的意料之外,他也加派人手在查,但一直沒有什麽有用的消息,“還在查,不管是誰,他的計謀都不會得逞的。”

“嗯,一定要查出來,我們姬家的前車之鑒這才過去多久?竟然有人如此沒有腦子,與虎謀皮。”

......

這日大朝會,劉淩像之前一樣默默跟着王郎中一起,站在了官員的末尾,原本還以為像之前一樣,平靜的站一個多時辰即可。

大朝會,每個月三次,分別在每月五號、十五號、二十五號,這天所有五品及五品以上官員都要參加早朝,但一般都是總結性的朝會,不會有什麽特別的事情。

而五品官員都是站在其他官員最末尾的,前邊的官員說了什麽,到他們這兒已經不那麽清晰了,大多數五品官都是抱着‘罰站’的心情來的。

但今日不同,兵部侍郎盡然在大朝會上,參了兵部尚書一本,列舉兵部尚書各類罪近二十條,其中最重的是貪污、挪用軍響。

兵部尚書大喊冤枉,堅稱自己絕無發下此等大罪的可能,懇請皇上還他一個清白,但折子裏寫的清清楚楚,武德帝龍顏大怒,下旨暫停兵部尚書之職,徹查之後再做定奪。

兵部事物暫由其他五部尚書代理,此時鎮北候站了出來,“皇上,各位尚書大人平日裏已是公務繁忙,不适合再代理兵部。”

“依你所見,兵部該如何?”武德帝反問。

“依臣之見,兵部尚書的為人,不像是能做出這樣的事的人,故而臣大膽妄言,兵部尚書應是被小人謀算,查清楚之後,自然還能回到兵部,所以兵部可以暫時找人代管。”

兵部侍郎自然連聲保證,自己所言非虛,不是謀算尚書,但鎮北候懶得理他,繼續說,“皇上,不如讓瑞安王代理兵部幾日,一來,瑞安王封王以來還未有差事,正好給瑞安王一點差事,二來,兵部事物流程明确,且效率較高,可以讓王爺蹭張經驗,日後也好為皇上分憂。”

鎮北侯的提議,武德帝有點猶豫,不過看瑞安王雙眼期待的看着他,心裏一軟,便同意了,“如此,令瑞安王即日代理兵部事宜,等到事情查清楚之後再做打算。”

“皇上聖明。”

“謝父皇,兒臣一定認真學習。”瑞安王表現得很驚喜也很謙虛。

“翊兒,好好做,多學多看,別去擺王爺的架子,知道了嗎?”武德帝還是囑咐了一句,意思是讓他別自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姜翊聽明白了,恭敬的回道,“兒臣明白,定不會讓父皇失望。”

......

“父皇,讓五弟暫代兵部尚書一職,是否太過兒戲?五弟還沒有領過其他差事。”

下了朝,太子昭找到武德帝,說出了他的擔憂。

武德帝其實也不放心,但瑞安也是他的兒子,看他渴望的眼神,武德帝也就給他這一個機會。

“朕已經讓李立去給他做副手了,有李立看着,出不了什麽事。”武德帝考慮之後,雖然滿足兒子的願望很重要,但社稷也不能輕忽,還是派了穩妥的人。

“表舅他不是在翰林院著書?”太子昭對這個表舅一點都不信任,可能是看多了李立在皇後面前耍無賴吧。

武德帝自然也知道太子昭的想法,“李立看上去不着調,但實際上能力、手段一個都不缺,不然為何年紀輕輕就可以做科舉的出題官?”

武德帝話說到這份上,太子昭也只能放下心,不再說瑞安王入兵部的事,“父皇,您覺得兵部尚書是真的做下這些事,還是被人陷害?”

“兵部尚書為人刻板,不會做貪污、挪用軍饷的事,但兵部的銀子去處确實有問題,正好借機查一查。”

“嗯,那兒臣會盯着人,一定徹查清楚。”太子昭心裏覺得,恐怕兵部尚書被參一本這事,和他五弟脫不了幹系。

兵部尚書是他的人,現在兵部尚書被停職,瑞安趁機介入兵部,不知道下一步他要做什麽。

不過,他姜昭不懼這些伎倆,盡管放馬過來,他自讓其铩羽而歸。

......

三月二十六,瑞安王大婚。

因着瑞安王一入朝堂領的第一份差事就是代任兵部尚書這樣的重任,各個官員心中對瑞安王的重視程度也提了起來。

看來瑞安王還是很得聖寵的,原本就是所有皇子之中第一封王的,現在又領了重要差事,以後前景也十分好。

這日瑞安王大婚,廣發請帖,大張旗鼓的辦婚宴,全朝上下,竟有三分之二的人都到了,刨去皇家、貴族,剩下的官員也去了一半之多。

一時間,瑞安王臉上都有光,神采飛揚的,敲鑼打鼓的迎娶了右相之女段夏瓊,喜宴上更是和衆位官員打成一片,喝到醉。

就連掀蓋頭都進行不了,還是止水握着他的手進行的,止水都不敢看王妃的臉色,一定十分難看,王爺醉成這樣,春宵夜怕是要虛度了。

但止水猜錯了,段夏瓊并沒有生氣或者失望的神色,臉上還是淡淡的,“止水總管,勞煩你了,外邊的賓客可都送走了?”

止水抱拳行禮,“回王妃,都送走了。”

“嗯,下去吧。”段夏瓊自己摘了鳳冠,準備安寝。

止水趕緊退下,回到前院收尾,心裏擔心着第二天的喜帕該怎麽辦,若是沒有喜帕,怕是有人要編排王爺王妃了。

第二日天還未亮,止水候在寝室門外,輕輕敲門,“王爺?”

一道溫潤的女聲響起,“王爺還未醒,總管可是有事?”

“王妃,奴...”止水說不出話來,總不能說他是來催王爺和王妃同房的吧。

他正猶豫着怎麽說,裏邊的人已經明白他的來意,“總管可是擔心喜帕?喜帕已經好了,等着喜婆來收便是。”

止水驚訝,王爺醉成那樣還可以...呸呸呸,主子的事怎麽可以瞎想,不過王妃甚是聰慧,“哎,老奴多嘴了,還望王妃莫怪。”

“無事,總管先退下吧,等王爺醒了再來伺候。”溫潤的女聲帶着疲憊,似乎沒有休息好。

止水躬身退去,“老奴遵命。”

屋裏面,段夏瓊躺在床上,盯着床幔出神,身邊是睡的死沉的瑞安王,一聲嘆息逸散在空氣中。

果然,喜婆收到了沾着些微血跡的喜帕,滿意的回宮中報喜,而姜翊則是一臉懷疑的看着王妃。

他自己昨天有沒有做什麽,他自己清楚的很,這喜帕...等喜婆一走,姜翊便讓下人都退出去,只剩下他們夫妻二人。

“夫人,你可有話要對本王說?”姜翊似是随意問問。

段夏瓊卻不敢當他随意問問,直接跪在他身前,“望王爺恕罪,夏瓊自作主張,割破手指造了假。”

姜翊眯着眼瞧着她一會兒,才扶起她,“是本王不對,昨天喝太多酒,耽誤了春宵,今晚自當補上,王妃莫要怪本王才是。”

段夏瓊心裏對瑞安王的多疑和掌控欲有了明确的認知,低眉順眼的應了,這才換來了幾日的琴瑟和鳴。

而瑞安王大婚之後休假這幾日,西南傳來消息,西帝大軍撤了,甚至是未等西南大軍到達就已經撤兵了,毫無理由。

此時西南軍應該剛剛到達邊疆,朝堂上抨擊姜昊的折子和讨論又多了起來,竟有群起而攻之的架勢,一時間康親王府也備受矚目。

康親王府,康親王夫妻倒是挺坦然,反倒是之前什麽都不懂的姜昱每天都很生氣,理由嘛...

“子晉,這些人也太過分了!”姜昱氣呼呼的,“我哥十幾歲就入伍了,到現在一直兢兢業業,屢建奇功,只是這一次不在巡疆的隊伍裏而已,又沒有發生什麽,幹嘛逮着就不放了?”

劉淩聽着他無腦的護短,無奈的說,“時機不巧,誰讓這回發生了西帝大軍壓境的事,原本沒人知道也沒什麽,但是被抓住了自然要懲罰,不然所有人都擅離職守怎麽辦?”

“才不是這樣...”姜昱臉頰鼓着,圓圓的眼珠左轉轉右轉轉,氣的安分不下來,“明明是故意的!西帝根本不可能和咱們南盛開戰!”

這下劉淩真的詫異了,姜昱以前可從來不往這方面動腦筋,現在這是開竅了?

“小昱,你怎麽這麽想?”

姜昱組織了一下語言,“以前二堂哥經常去四國中間的月氏國買賣特産,月氏國的國君非常聰明,牽頭四國和他簽下不戰之約,五國相互制約,這才能大家都發展起來,四國國力相當。”

說着,姜昱看着劉淩,語氣開始不自信起來,劉淩鼓勵他,“繼續說,把你的想法都說出來,這兒只有咱們夫夫。”

“嗯,四國國力相當,若是西帝與南盛開戰,那麽東邊和北邊的兩國肯定不會作壁上觀,那麽即使西帝有把握打贏南盛,他也要遭受北威的襲擊,若是南盛得勝,東武也會出兵襲擊南盛,以防一國實力猛增。”

姜昱說的全對,現在天下五分,相互制約才能和平發展,若是一國實力超過其他國家太多,難保不會起了一統天下的野望,故而四個大國是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的,而中間的月氏國,則是位置過于特殊,歸屬哪一國都不合适,反倒能自成一國。

他說完了,眼巴巴的看着劉淩,“我說的對嗎?”

劉淩沉默着,他以為自己說的不對,劉淩不想打擊他,有點失落,“不對的話,你可以告訴我,慢慢我就懂了,真的,我,我現在腦子好使了!”

劉淩擁住他,“誰說你說的不對?我只是在想,我的小昱什麽時候懂這些了,我都沒有發現,是不是我最近對你忽略一些?”

姜昱連忙搖頭,“沒有沒有,你很好,對我很好,我只是覺得你現在要替太子哥哥謀劃,我平時也幫不上你的忙,但是要是我懂這些,哪怕只是跟你說說話也是好的。”

說到底,還是為了他,姜昱才會去學這些東西,劉淩嘆了口氣,心裏感動,也心疼,但他不能攔着小昱,不讓他成長。

“你是和誰學的這些?”

姜昱貼貼他的臉,“我自己想的,是不是很厲害?”臉上有些自得,他覺得他現在一點都不笨了,和子晉一起的時間長了,人已經聰明了。

“是,很厲害,你再學習一段時間,我就不如你了。”劉淩毫不猶豫的吹捧,他家小昱就是聰明。

“嘻嘻,那你教我?教會了我這個徒弟,你這個師傅就可以偷懶了。”姜昱踮腳頂着劉淩的下巴。

劉淩左右躲着不讓他頂到,“好,教你。”

“嗯,那你說,哥哥這個事怎麽辦?”姜昱還牽挂着姜昊的事,好多官員要求撤職,可是他哥哥幸幸苦苦、拼死拼活這麽多年,才做到宣武大将軍的位置,就這麽丢了,也太可惜了,就不知道何時才能再立功拿回來了。

劉淩微笑,抱着他的腰用力,姜昱一害怕雙手就纏到他脖子上,“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你快說說,怎麽個簡單法?”完全無視後半句。

“呵呵呵,江州水災了,二皇子和大哥現在都在江州,只要他們赈災成功,功過相抵,自然無需撤職,只要大哥誠懇的寫一篇檢讨書,然後禁足幾日即可,皇上還是站在大哥這邊的,堵住朝官的嘴即可。”

劉淩前日收到消息,江州已經發生了水災,但當地官員害怕懲罰,隐瞞不報,幸虧二皇子及時趕到,才沒有造成更惡略的影響。不出一兩日,朝廷就能收到江州水災的消息。

“我的天...水災,那豈不是很多人都遭了難,希望二堂哥能幫助他們,趕緊穩定局面。”姜昱對他的哥哥們都有着信心,只希望不要有太多人因為水災流離失所。

“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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