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我爸怎麽了?”
蘇樂樂擡頭看蘇岩。
?“不知道。”
蘇岩沒興趣參與陸辰東的私事,把剝好的蝦放在蘇樂樂的盤子裏:“吃飯。”
過了大概有一分鐘,陸辰東快步走進來把車鑰匙留給蘇岩:“我去一趟機場,你一會兒送樂樂去學校。”
“怎麽了?”
蘇岩多問了一句。
“沈璐在機場,我過去接她。”
蘇岩楞了一下,半響後點頭。
“哦。”
陸辰東已經大步出了門,包間門關上,蘇岩坐下和蘇樂樂說道:“吃飯吧,多吃點。”
“沈璐是誰?好熟的名字。”
“陸昊昊的媽媽。”
蘇岩說。“你見過,忘記了?”
蘇樂樂撇撇嘴:“知道。”
吃完飯,蘇岩就送蘇樂樂去學校。
開車往公司去,半道上接到王安的電話。
“蘇岩。”
“王總。”
蘇岩笑着說道:“最近好麽?”
“挺好。”
王安說:“晚上有時間麽?你和東哥一塊過來吃個飯?”
“陸辰東應該去不了。”
蘇岩說道:“正好我也找你有點事。”
“晚上我請客,在春熙苑。”王安說:“還有幾個投資方,你這公司要開業了,我也幫不上什麽忙,這不正好有個機會,給你搭個橋。”
蘇岩笑道:“謝謝王總了。”
“我們之間就不用說這些客套話了。”
王安說:“以後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你別和我客氣,該提就提。我和東哥認識年數也不少了,按理來說得叫你一聲嫂子,自家人有什麽忙要幫有什麽事要辦開口就是。”
蘇岩:“一定一定,謝謝王總關照。”
蘇岩和陸辰東真沒到那個份上,可這話蘇岩是不會提。別人送來福利,為什麽不接受?何苦來哉?反正承的是陸辰東的情,和她沒有關系。
蘇岩就是狐假虎威罷了,誰知道這個勢能借多久,現在得為自己攢點人脈,回頭也好方便行事。
蘇岩回公司,一進門就聽到舒童的聲音:“這裏味道太重了,我給你們搬點花過來。”
擡頭看過去:“舒童?”
“哎,蘇岩。”
舒童坐在辦公桌上,聽到聲音就回頭看過來。
公司職員沒有幾個,空蕩蕩的辦公室有些亂:“你怎麽過來了?”
蘇岩走過去把椅子放整齊,舒童從桌子上跳下來走到蘇岩面前:“過來看看,順便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什麽?”
“你們可以往新劇組裏塞兩個人。”
一旁坐着胡君和沈淩峰,蘇岩笑了起來:“好事啊。”
胡君說:“确實是好事,你知不知道會給什麽角色?”
“這個還要看你們争取。”
舒童說着,回頭看向蘇岩:“你們公司現在的藝人有多少個?”
胡君把桌子上的一沓資料扔過去:“看看,都是些龍套。”
蘇岩也挺愁這個,現在他們沒有錢去挖一線二線明星,甚至三線四線都不會屈居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現在手裏唯一簽了個剛從選秀中出來的小鮮肉,剩餘的都是一直跑龍套不露臉那種。
“這不好辦啊。”
舒童翻看了一會兒:“蘇岩,你開口了王總會給你面子,除了男一號女一號,別的應該都會給你塞人。可質量太差王總也不會賠錢做人情,畢竟上面還有投資方。進去了還是龍套,出不了線。”
蘇岩把包扔到一邊的桌子上,點頭:“這個是事實,沒法避免。”
“我倒是有個主意。”胡君忽然開口說道:“前一段時間和幾個老朋友在一塊喝酒,聊起這件事,檸檬水投資了一個男神女神選秀大賽。因為剛辦,反響也不是太大,我打算和電視臺合作,有質量好男孩或者女孩,簽下來再統一培訓,你覺得怎麽樣?”
蘇岩目光凝重下來,想了一會兒:“在那裏舉辦?”
“科大,周六周天就有活動,你可以過去看看。”
“好。”
“沈淩峰什麽時候跟劇組?”
蘇岩問道:“你有什麽朋友?上的了臺面的開業那天都過來參加下剪彩。”
芝麻大小的公司,實在沒有存在感。
“我那個恐怕還得一個月,不急。”
蘇岩說:“那就行,這回好不容易争取個男二號,好好演。”
沈淩峰撇撇嘴:“知道。”
蘇岩笑了起來:“你和我兒子真像,不樂意被人說的時候,就這個表情。”
沈淩峰擡頭看着蘇岩,哼道:“看着點輩分。”
蘇岩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前簽的藝人,明天開始正式培訓。你和胡君看着,像點樣才能拉出去登臺面,不然像什麽樣子。”
這邊聊完,胡君接了個電話,沈淩峰就和他一塊出去了。
舒童拉過一張椅子坐下,轉了兩圈:“蘇岩,我來跟你一塊幹吧。”
“好啊。”
蘇岩笑道:“起初工資不高,可往後我絕對不會虧待任何一個人。”
“我知道。”
舒童倒也沒像以往打趣岔開話題,靠在椅子上轉了一圈:“我現在特別想幹出一番事業,賺多一點的錢,和我老公離婚。”
蘇岩翻着資料,一聽這話猛地擡頭:“你這是怎麽了?”
舒童眯着眼睛想了一會兒,笑道:“沒什麽,談談你這公司。”
“就這樣,你看到了。”
蘇岩指指面前的混亂:“未來怎麽樣,我也不知道,賭一把。”
“你要是幹不成也可以回去,你老公那麽有錢,還養不活你?”
蘇岩吓了一跳:“我哪裏來的老公?”
“陸總。”舒童說:“我真是好奇了,你怎麽和陸總勾搭上的?長得真帥,還有錢,難怪之前所有人都傳他陽痿,還有大把年輕小姑娘前赴後繼。”
蘇岩想了一通,她和陸辰東勾搭了麽?算是吧。
“不知道。”
“不過說真。”
舒童拉着椅子靠近蘇岩,八卦兮兮在蘇岩身上掃了一圈:“陸總真的ed?”
蘇岩笑出了聲,翻着資料頭也沒擡:“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你和陸總同居?脖子上草莓露出來了。”
蘇岩擡手摸了一下,夏天,再怎麽穿也遮不住。
“算是同居吧。”
“這麽說他不是了”
舒童說:“厲害不厲害?”
“什麽?”
蘇岩一愣,沒反應過來。
舒童促狹一笑,捅了蘇岩一下:“就是哪方面。”
蘇岩想了一會兒,臉有些熱:“挺行的。”
至少,她每次都滿足了。
舒童登時就大笑起來,拍着蘇岩的肩膀:“陸總看着就很兇,真不知道你們的日子怎麽過了?”
蘇岩說:“脾氣是不太好。”
“有錢人裏少有陸總那樣的,長得帥身材好沒有啤酒肚,他是個異類啊!”
蘇岩說:“能換個話題麽?”
“你都和他生了一個兒子,還沒結婚的打算?”
蘇岩認真看文案,搖頭。
“哎, 現實問題。”舒童說:“陸家算豪門了,結婚确實是難。門當戶對,自古以來便如此。不過你也別想那麽多,你還有個兒子,只要陸辰東不結婚,你兒子永遠是陸辰 東唯一的合法繼承人。你看那個梁洛施,不用嫁人,三個兒子傍身,這輩子就不愁了,要錢有錢要閑有閑,想幹嘛幹嘛。”
蘇岩把文件阖上,擡頭直視舒童:“你怎麽不去寫小說?這腦洞。”
舒童笑着攬住蘇岩的肩膀:“當我胡言亂語。”
“我和陸辰東不可能結婚。”
蘇岩拉開舒童的手,說道:“你聽過那句話麽?我不嫁豪門,我就是豪門。”
拍了拍舒童的手:“等我有錢了,還要陸辰東那樣的老男人做什麽,拿錢什麽樣的小狼狗包養不到?老男人畢竟身體容易出問題。懂了麽?舒童妹妹。”
舒童楞了一下,半響後豎起個拇指:“有志氣。”
“奮鬥吧。”
蘇岩站起來往裏面的小辦公室走:“你要來我這裏,我不會虧待你。第一批員工,會有一部分幹股的福利,考慮下。”
舒童笑了笑,也沒直接回應,畢竟她這裏是剛開的工作室。萬城就不一樣了,大企業,有保證。
“我考慮下。”
“好。”
兩人又聊了兩句,舒童的電話響了,她怒氣沖沖的接通,語氣非常不好的和那邊吵着什麽,轉身出了辦公室。辦公室只剩蘇岩一個人,她就低頭繼續看文案。
半響後,電話鈴響了,蘇岩拿過手機看到來電是舒童,接通:“怎麽了?剛剛發生了什麽事?”
“家裏的事,我得回去看孩子了。我訂了幾盆花,你馬上記着簽收下。”
“不過來了?”
“不了,就這樣,回頭見。”
舒童挂斷電話,蘇岩把手機放在一旁,也沒工作的心思了。她擡頭看向雜亂的辦公室,忽然心有些空,擡手捏了捏眉心,可能大姨媽又要來了,最近多愁善感的很。
下午三點,天下起了大雨。
陰沉沉的雲壓在頭頂,瓢潑大雨傾瀉而下。蘇岩走到窗戶前,看着外面濃密雨幕,樂樂考完試大概四點,希望到時候雨能停。
陸辰東去機場接沈璐,怎麽回事?
蘇岩還沒想完,敲門聲響,蘇岩回頭看到玻璃門被推開,一個穿着灰色工作服的男人說道:“你好,舒小姐訂的花到了。”
“那搬進來吧。”
蘇岩快步走出去,打開門,那工人說道:“我們不提供搬貨服務,花在電梯口,這個你簽收一下。”
那工人遞過來單子,蘇岩簽了個字,不就是個花嘛,多大的事兒。送貨工人說話不太好聽,蘇岩也就沒多說什麽:“一樓麽?”
“是的。”
送貨工人走了,蘇岩鎖了辦公室門就下樓。
下去後,蘇岩就傻眼了。
兩顆發財樹,兩米來高。其餘綠色植物大大小小二十來盆,蘇岩嘴角抽了抽,拿出電話打給胡君,半響後那邊才接通,蘇岩說:“喂,你在那呢?”
“在西四環看演出,下大雨回不去,被困了。”
“沈淩峰和你在一起?”
“是啊。”
蘇岩看了看那堆花盆,按了按太陽穴:“沒事,你們忙吧。”
挂斷電話,蘇岩走到門口,外面雨下的很大,沒有小下來的跡象。蘇岩站在原地楞了一會兒,搬了一盆往上面去,剛走了兩步電話鈴就響了,蘇岩站住拍了拍手上的泥,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來電是劉易,蘇岩接通:“我是蘇岩,什麽事?”
“萬城萬總晚上有個飯局,你也過來吧。”
“王安給我打過電話了。”
蘇岩看着那堆花,念頭一閃,就說道:“你現在在那呢?”
“在家。”
“距離公司遠麽?”
“不遠,過去兩站路就到了。”
“行。”蘇岩說:“過來搬花。”
“啊?”
“啊什麽啊,過來搬花,晚上一塊過去吃飯,就這麽定了,我在公司樓下等你。”
兩站路,不是很遠,有幹活的工人了。
夏天的暴雨來勢洶洶,去也匆匆。
花盆堵在走道口,保安都過來問了幾次,蘇岩走到樓道口,雨下的小了。大概等了五分鐘,劉易撐着藍色的傘走了過來,他穿着淺色的褲子挽起來,白色的微領t恤,一副清隽貴公子的模樣,看到蘇岩揮了揮手。
“搬什麽花?”
蘇岩等他收了傘,指指走道上一排花盆:“一個朋友送的,這麽多。”
劉易看到那排花也是楞了一下,面面相觑,劉易嘴角抖動:“坑爹啊!”
蘇岩忍不住笑出了聲。
兩人哼哧哼哧搬到四點還沒搬完,蘇岩想起蘇樂樂馬上就放學了,外面淅淅瀝瀝還下着小雨,就打電話給陸辰東,好一會兒那邊才接通,蘇岩說:“陸辰東。”
“是我。”
陸辰東沉洌嗓音落入耳朵,蘇岩直接說道。
“你一會兒去接樂樂吧?我這邊有點事脫不開身。”
“我讓司機過去接。”
陸辰東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那你忙吧。”
“你很忙麽?”
蘇岩皺了下眉頭:“孩子考試是大事,別人父母都在門口等着他出來,樂樂出來只有司機,他會想多。”
“男孩那有那麽矯情。”
陸辰東語氣很沉:“從小學到大學,那麽多考試,每一次都陪着去?他是男孩還是女孩?有沒有一點獨立性!以後還怎麽在社會上立足?”
蘇岩深吸一口氣:“你不去就算了,說那麽多有幹什麽。”
“我就是讓你明白,男孩不應該那麽寵。”
“知道知道了,你煩不煩。”
蘇岩最不喜歡陸辰東這樣。
“蘇岩。”
陸辰東聲音帶着怒意:“你這是和我說話的語氣麽?”
“那我怎麽和你說?”蘇岩壓着怒火:“陸大爺,我知道了,您老忙吧,我去接孩子。”
“你再廢話一句!”
電話那頭,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辰東?誰的電話?怎麽吵起來了——”
那個聲音很熟悉,蘇岩抿了下嘴唇,後面的聲音她就沒聽見,因為陸辰東直接挂了電話。
蘇岩捏着電話楞了一會兒,劉易出聲才讓她回神。
“怎麽了?和男朋友吵架?”
“不是。”
蘇岩把鑰匙交給劉易:“現在雨下小了,我得去接小孩放學,等會再過來。”
不是蘇岩矯情,自從蘇樂樂上學,每次考試她都去接送。
蘇岩小時候最期待的事情,就是考試的時候爸媽接送。別人都有父母去接,只有她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出學校,背着書包走到車前,等待她的只有司機。
沒有人和她讨論考試好不好,題目難不難,考場上發生了什麽趣事,或者受了什麽委屈,她很孤獨,并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也感受那種孤獨。
“哎!不夠義氣啊!”
“半個小時絕對回來,改天請你吃飯。”
“喂騙子,我去!”優雅貴公子也優雅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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