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一切都過去了

恢複記憶後，陸宸不止一次的悔恨過。

他對不起葉朝歌，同樣對不起已經撒手人寰的老院長。是他錯了，所以當他從昏迷中醒來後才會不管醫生的勸阻，倔強的趕來這裏。

陸宸害怕。如果連院長最後一程他都錯過，那麽餘下的日子裏他會不會活在了愧疚裏。

可縱使他做好了準備。卻在看見葉朝歌的那一瞬裏。心髒疼得厲害。

他不恨朝歌那一刀紮得有多深，不在乎自己在鬼門關裏轉了一圈，因為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他該死。

他做了那麽多的錯事。他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葉朝歌的不原諒。

風吹起，人群陸陸續續的散開了。而留下來的三人誰也沒有開口。

許家笙上前了幾步。打破了沉默，道：“傷口好了？”

陸宸笑笑，語氣熟稔的說道：“死不了。”

許家笙稍稍松口氣。道：“還能跑過來估計也是恢複得不錯了。”

随即。許家笙看見了陸宸欲言又止的神情。沉默了一下，又道：“我去那裏打個電話。”

說罷。許家笙就離遠了些，将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陸宸扭頭對着葉朝歌說道：“你的臉色不大好看。你……”

葉朝歌打斷了陸宸的話語，道：“對不起。”

這三個字輾轉在葉朝歌的齒間很久，最終還是說出口了。

那一刀在那樣的情況下。葉朝歌知道是自己的情緒崩潰所導致的，差一點點，她就殺了他。

所以，這三個字，她必須說出口。

但被道歉了的陸宸臉色更加難看了，他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聲音低沉的說道：“小歌，你還在怪我嗎？”

葉朝歌搖頭，“沒什麽好怪的，我們扯平了。”

陸宸的呼吸一窒，幾乎是從嘴裏擠出來幾個字，“小歌，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你不用道歉，是我對不起你。”

葉朝歌露出了一個不明顯的笑，輕輕的說道：“我接受了你的道歉，我原諒你了。”

陸宸一愣，幾乎是狂喜的說道：“那我……”

“但是陸宸，一切都過去了。”

陸宸一時失了神，道：“什麽意思？小歌，你不是原諒我了嗎，你……”

葉朝歌退後了些，道：“對，我原諒你了，我們扯平了，一切都過去了。”

陸宸總算明白了葉朝歌的意思，猛地心慌了起來，他一把抓住了葉朝歌的手，道：“小歌，你還恨我是嗎？你可以紮我第二下，只要你解氣，小歌，你不要說出這樣的話……”

葉朝歌抽了抽手腕，沒抽開，平靜的說道：“院長還在這裏看着。”

陸宸一怔，下意識的松開了手。

葉朝歌收回手，垂下了眼，道：“陸宸，或許……一切如你所說的，過去就過去了，那些回憶都不要了吧。”

陸宸滿眼哀傷，苦澀的說道：“小歌，你別說話，求你別這樣說話。”

葉朝歌笑了一下，道：“你的身體還沒有好全就不要吹風了，公司還在等着你，既然你已經恢複了就回去主持大局吧，還有記得給大家打個招呼，他們都以為你死了。”

一句接着一句，葉朝歌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般的囑咐着，但陸宸卻越挺越心冷。

她的話裏，不再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