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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提示過标簽修改後,就再也沒有動靜了,就這樣郝樂在病房裏傻躺了三天。
隔壁床的人一直在昏睡,幸好這雖然是VIP單人病房,房間空間卻很大,外頭還有客廳和浴室,也就算不得擁擠。
每日除了白媽媽定時過來看看他以外,就沒有其他人再來了,偌大的屋子若是只有一個人住也确實無聊,哪怕隔壁床的人在昏睡,卻也沒來由的讓郝樂覺得心裏踏實。
趁着鐘權不省人事,郝樂還下床看過他。
鐘權長得很英俊,比新聞裏看起來還要好看多了,昏睡時皺起的眉頭形成一個川字,略薄的上唇顯得有些刻薄,他緊緊閉着眼,睫毛偶爾微顫,不知道是做了什麽不好的夢,這神情就從來沒有和緩過。
這一副睡着了也是全世界欠他幾個億的表情,看得郝樂都替他着急了。
郝樂睡了一天身體就好了許多,但蕭阿姨卻堅持要他住上一個星期,還說這一個星期內她一定會讓展楠來道歉。
郝樂對展楠沒寄什麽希望,也不想回去看展楠那張陰陽怪氣的臉,住在醫院裏他也樂得清靜,便沒有拒絕。
到第四天早上,隔壁床的人終于有了動靜。
郝樂正洗了個蘋果盤腿坐在床上啃,見人動了,忙幫忙按了呼叫鈴,然後湊到床前去盯着人看。
鐘權好不容易從漆黑的惡夢裏醒來,剛睜開眼,就看到一張俊俏讨喜的臉龐湊得極近,那一頭自然卷亂七八糟地翹着,陽光灑在他的臉上,仿佛帶了一層毛絨絨的邊,看上去十分可愛。
鐘權愣愣看了他一會兒,郝樂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嗨?你有哪兒不舒服嗎?”
鐘權搖了搖頭,想想,又點了點頭。
郝樂笑了起來:“到底舒服還是不舒服?”
看着這人笑了,鐘權也跟着緩和了臉色,嘴角揚起一點笑容:“手腳有些發軟。”
“發軟就對了。”郝樂啃了口蘋果,咀嚼聲清脆,“你睡了快四天,能不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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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權終于舍得将目光從他臉上移開,左右看了看:“這是哪兒?”
“醫院啊。”郝樂覺得這人剛醒腦袋可能不大清楚,又解釋道,“海邊的集裝箱爆炸,你被波及了就送到這兒來了。我這本來是單人病房,不過醫院住不下了,就讓你暫時在這兒待着。”
鐘權點點頭,慢吞吞地伸手揉了揉額角,片刻後似乎後知後覺,皺起眉看着郝樂:“你的病房?你生病了嗎?”
郝樂被他這熟稔的問話搞得有些懵逼,他眨巴一下亮晶晶的大眼睛“啊”了一聲:“我……就是暈倒了,沒什麽大問題,只是家裏人不放心,所以多住了幾天。那個……我們認識?”
“暈倒?”鐘權的注意力顯然偏移了,側着頭上下打量他,看到郝樂果然是一身的病服,瞧着似乎也瘦了不少,頓時臉色不大好看,“怎麽會暈倒的?仔細檢查過了嗎?醫生怎麽說?”
郝樂把一嘴的蘋果吞下去,“呃”了一聲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拿過紙巾擦了擦嘴,又把蘋果核丢掉,擦了擦手,有些局促尴尬道:“我……沒什麽事……”
他頓了頓,還是再次重複了問題:“我們認識嗎?不好意思,我……不太記得……”
鐘權看了他片刻,說:“你是郝樂,我叫鐘權,我們前年在一場婚宴上見過。”
“婚宴?”郝樂愣了愣,想了半天還是沒什麽印象。
鐘權耐心解釋:“夏家的夏雪結婚,我跟她是高中同學,受邀前往,你和……展先生……”
鐘權不大想提展楠的名字,眉頭跟着皺了一下,仿佛吃了蒼蠅一般,快速道:“展家和夏家有生意上的合作,也受邀參加了,你當時也在。”
“啊……”郝樂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我沒認出你,不過我知道你是鐘權,新聞我還是有看的,你很優秀。”
鐘權嘴角勾了勾,愉悅道:“謝謝。”
護士和醫生很快趕了過來,給鐘權做了簡單的檢查後道:“鐘先生身上的擦傷沒什麽大礙,最主要的問題在腦袋,您還記得事發時的事嗎?”
“記得。”鐘權點頭,“我的車剛好經過爆炸點附近,被波及了,車窗玻璃震碎後又發生了連環車禍,我撞到了頭。”
郝樂雖然有看新聞,但聽他說起當時情況還是覺得有些驚心動魄:“天吶,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鐘權笑着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鐘權一身的傲氣和悍氣,不說話板着臉的時候像個黑-道老大,臉上像是貼了生人勿進的牌子,斜眼看過來的時候,旁人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但現在突然笑起來,就似冰川融化,令人眼前一亮,忍不住想逗着他再多笑一點。
郝樂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轉過身去看小人書了,他縮在被子裏,裹成了一個小小的山包。
鐘權眼睛盯着那小山包看了片刻,被醫生囑咐了兩句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又拿了手機給助理打了電話。
助理很快到了,竟然是那個長得五大三粗像頭熊似的“黑衣保镖”,對方一進門就摘了墨鏡,墨鏡後的眼睛小得像是根本沒睜開,郝樂盯他半天,懷疑他邊走路邊在睡覺。
鐘權見郝樂盯着助理看,便介紹了一下:“這位是我的助理,朱立。”
“你好,我叫郝樂。”郝樂嘴角抽了抽,伸手跟助理握了握手。
“郝先生是個好人。”朱立看着厲害,這會兒卻一臉感動地道,“當時有個女人不答應您住進這兒,還是郝先生堅持讓您住下來的。”
“也沒有那麽誇張……”郝樂忙擺手,“我當時就是頭疼,你們太吵了……”
朱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抱歉啊,當時我也是太着急了。”
這二人一來一去說得挺愉快,鐘權拿拳頭抵在唇邊咳嗽一聲,助理忙轉頭照顧他,又被鐘權指了指眼睛:“還是戴上吧。”
“啊?”
“我看着你的眼睛暈。”
助理莫名其妙,但還是将墨鏡戴上了,鐘權又看了郝樂一眼,見郝樂還在好奇地盯着看,便不悅道:“醫生說一會兒再做個頭部CT,你去準備一下。”
“是。”助理趕忙出去了。
只是他剛推開門,就見門外站了一個探頭探腦的年輕男孩。
那男孩穿着襯衫牛仔褲,斜背了個包,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手裏還提了個果籃。
助理打量他:“找誰?”
“我、我找郝樂,郝先生,”男孩被近一米九的高大男人吓到,結結巴巴道,“他、他應該是住這兒的啊?”
“啊,郝先生,對對,是住這兒。”助理熱情道,“你是來探病的?快請進吧。”
郝樂已經聽到了門口的對話,聽到那男生的聲音時,他就皺了下眉頭,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病房門口走進一個熟人來,對方提着果籃,有些局促,但還是硬着頭皮打招呼:“郝先生,您好。”
他頓了頓,又道:“我叫肖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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