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宋清野去送張大夫的時候,多給了張大夫幾個錢,“張大夫我家秋秋病得挺重的,麻煩你了。”

張大夫疑惑的看着宋清野,怔愣了片刻這才捋捋胡子,颔首道:“嗯,是挺嚴重的,得好生調養。”

送走了張大夫,有人上前來關心了一下楚秋的傷如何了,宋清野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衆人一瞧,真的那麽嚴重

可看楚聿夫郎的樣子,又不似作僞,更何況誰有病拿這種事作假啊。

“家裏剛寬裕一點,這下……”

宋清野欲語還休的樣子,讓不少人心頭跟着一緊,這時候有幾個女人拉着孩子走了過來。

那三個孩子一副不情願的模樣,但是被婦人拉着根本沒有辦法掙脫。

“楚聿家的,我替我家這造孽的給你賠不是了,他還小不懂事,要不是受人唆使也不會這樣,你大人有大量,就饒過他這一回吧。”

“是啊,我家的也是,他平日裏在家裏素來乖巧,若不是有人和我說,我也想不到他竟然會和人打架。”

“還有我家的,他平日裏在家嬌生慣養的,連水桶都提不動,哪有力氣打人呢。”

宋清野看着這三個婦人帶着自家的孩子來賠禮道歉,如果不是他把這事兒鬧開了,又碰巧有人看見,這三人定然是不會作聲的,與其被人找上門來難堪,還不如自己上門去道歉,前者會壞了名聲,後者還可以說自家孩子年紀小不懂事,可以改過自新。

三人又把自己家的孩子拉到宋清野面前,“快,和你宋叔麽道歉。”

三個哥兒在家裏才被說了一通,這會兒被他們娘吼着也不敢不道歉。

“宋叔麽對不起。”

“我們不是故意的,都是楚勉說你的壞話,罵你是個狐媚子,還說了你好多難聽的壞話,楚秋就和他打起來了,楚勉說要是我們不幫他,他就不和我們玩了,還要讓村裏的哥兒都不準和我們玩。”

“對啊,對啊,我們也是被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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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圍在這裏的人就多,衆人一聽事情的始末,沒想到那個勉哥兒竟是個如此心狠的,才十三歲就知道什麽狐媚子之類的話了,宋清野怎麽說也是他堂嫂,竟然辱罵長輩!

沒想到楚秋平日裏脾氣不好,竟是個護短的,一聽人說他嫂子的不好,就像條小狼狗似的沖上去和人打架。

衆人對楚秋的印象好轉了起來,也覺得他平日裏的性子率真可愛起來。

“楚聿家的,他們三個孩子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原諒他們吧,畢竟還小呢,不懂事教教就好。”

有人幫忙勸道,宋清野并不願意就這麽算了,可是如果他不說原諒他們,這些人肯定又會說他得理不饒人,人家都知道錯了,親自上門道歉了,還想怎麽樣。

“是在對不住啊,楚聿家的夫郎,這是我家母雞剛下的蛋,當時給楚秋補身體了。”

“還有我家的,我家也沒什麽好東西,菜都是自家地裏種的,剛摘了,新鮮着呢。”

“這是我娘家那邊送的糯米,沒舍得吃,就當是賠禮道歉了。”

宋清野推拒了一番,又在衆人的勸說下不得已收下了她們的賠禮。

三個婦人見宋清野收下了東西,心裏也就放心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只要宋清野肯收下東西,那這事兒就迎刃而解了。

宋清野将東西拿着進了屋,柳芸娘和楚大瞧見了急切的問他哪兒來的,宋清野和他們說明了緣由,楚大和柳芸娘沉默了一會兒。

楚大欲言又止的看着宋清野,最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清野啊,之前的事情是爹錯怪你了,你娘已經把真相告訴我了,你這孩子被冤枉了怎麽也不吭聲啊,爹給你陪個不是。”

宋清野擺擺手,“爹您這是要我折壽啊,原本您說的就沒有錯,三叔我的确打了,三嬸我也的确威脅了,二嬸我也在楚聿面前挑唆過。”

楚大和柳芸娘面面相觑,柳芸娘拉着宋清野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清野啊,你說這話可還是在怪你爹?若不是今兒有人告訴我了事情的原委,我和你爹可不就錯怪你了。”

宋清野搖搖頭,“娘,您多想了,我真的沒有生氣,也沒有怪爹。”

楚大和柳芸娘仔瞧了一下宋清野的表情不似作僞,這才松了一口氣,這孩子就是太實誠了。

“爹,有幾句話我想和您單獨說說。”

宋清野忽然開口道,楚大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柳芸娘,柳芸娘點了點頭,他才和宋清野去了院子裏。

“清野,你有何事想與爹說?可是心裏還有郁結,要是如此,只要爹做得到,你大可以提一些要求。”

宋清野搖了搖頭,露出一臉苦色,“爹,剛剛我聽張大夫說秋秋需要好生調養一番,否則容易傷了根本,以後生養困難。”

楚大的心頓時就緊了,“這……方才張大夫不是說秋秋沒有大礙嗎?只是一點皮肉傷而已啊?怎麽……怎麽就這種嚴重了?”

“方才娘在呢,我特意叮囑過張大夫無論有無大礙都一定要說沒事,您也知道娘郁結于心,憂思傷神,這方才好了一些,萬不能再犯。”

楚大恍然大悟,拍了拍宋清野的肩膀,“清野,你有心了。”

“那可怎麽辦?可是要吃什麽藥?”

宋清野重重的嘆息道:“張大夫說秋秋須得調養,有一位藥乃根本,只是這藥十分貴重,尋常人家根本吃不起。”

楚大一驚,“要……要多少銀錢?”

宋清野比了個三,楚大松了一口氣,“三兩?我們家之前還有十五兩餘錢。可以買些,我和老大再進山一趟,日子過緊吧一點也是能湊合的。”

宋清野搖搖頭,“是三十兩。”

楚大駭然,不可置信的看着宋清野,“三……三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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