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溫庭春失蹤了?!”宋清野大清早便被下人叫醒說是謝月笙來找他了,有急事,萬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種事情。

“怎麽回事?”楚聿低聲問道。

謝月笙三言兩語将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們倆。

“需要我們做什麽?”宋清野廢話不多說,直接詢問謝月笙目的。

“我對這裏不是很熟悉,希望能借點你們的人手。”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謝月笙雖然已經嫁到這裏來有兩年多了,但是他的勢力并沒有在這裏鋪開。

這件事情他需要的是小道消息,宋清野和楚聿在這方面比他要清楚。

“好,我現在立馬讓人去打聽。”宋清野眉頭緊鎖,他思忖着溫庭春應該是被那個孩子連累了。

“等等,我可能有點方向。”宋清野忽然想起之前他陪溫庭春去找那孩子在那邊遇見的那群彪頭大漢,或許這件事和那群人有關系。

至于溫庭春,他現在在哪兒?他現在在馬車裏。

溫庭春一進屋就猝不及防的被人打暈了,等他悠悠轉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着放在馬車裏,馬車正悠悠的行駛着,路有些颠簸,颠得他直想吐。

他轉頭一看,他身旁和他同樣綁着的不就是他一直找的人嗎。

溫庭春用腳戳了一下對方,那孩子猛地擡起頭看過來,見溫庭春沒有事,緊擰着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了。

溫庭春的嘴巴裏塞着東西,說不出話來,只能和那孩子遞眼神,那孩子似乎是覺着自己連累了溫庭春,愧疚的垂下了眼睫。

溫庭春也指望不上他,他只能自救,看了看四周,沒有任何鋒利的東西可以割斷繩子,他自己動了動手腕,對方應該是專業的,捆綁的手法別說讓他松綁了就是動一下,手腕都被勒住疼得厲害。

馬車搖搖晃晃不知道駛到哪兒去了,經過漫長的一段路程之後馬車終于停下來了,他們倆被人用黑布蒙住眼睛,趕下了馬車。

“走!老實點兒!”溫庭春的肩膀被狠狠地推了一下,他一個踉跄差點摔倒。

這些人也太謹慎了。

“進去!”不知道走了多久,溫庭春忽然被人一推,然後重重的摔了進去。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了,溫庭春掙紮着将眼睛上面的黑布弄了下來。

他眨了眨眼睛這才看清楚了周圍的環境,這是一間柴房。往旁邊一看,那孩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溫庭春蹭了過去,“唔唔!”

那孩子動了一下,溫庭春這才松了一口氣,還好他沒事。

溫庭春往四周看了看,竟然什麽有用的工具都沒有,這會兒天光大亮,他失蹤了一夜,阿笙應該很擔心吧。

沒過多久,一個老媽媽走了進來,将兩碗幾乎只能稱得上米湯的粥放到了地上,旁邊還有兩個饅頭。

“吃吧。”

溫庭春沖她揚了揚嘴巴,意思是他嘴裏還塞着布,那老媽媽見他長得俊難得好心給他把布從嘴裏拿出來。

“咳咳咳……”

“這次怎麽弄了個漢子過來,不過這模樣倒是俊。”那老媽媽似乎是司空見慣了這種場景。

老媽媽離開之後,溫庭春摔了碗,抓起碎片想要去割開繩子,只是繩子沒先割開,手倒是被紮流血了。

“嘶……”他疼得只皺眉,要是阿笙在這裏一定讓他給自己好好呼呼。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溫庭春終于把繩子割開了,他連忙爬起來跑過去,“溫筵!溫筵!”

他早就發現溫筵的不對勁兒了,拿手一摸,溫筵的額頭非常燙手,溫筵在發高熱。

該怎麽辦?溫庭春眉頭緊皺,他得想辦法出去。

溫筵一會兒冷一會兒熱,迷迷糊糊的說着夢話,“對不起……對不起……”

“娘!你別走,別走!”

溫庭春抱着他,這才發現溫筵的身子有多瘦弱,這孩子真的吃飽過飯嗎?

溫庭春不是什麽大善人,溫筵他娘當初做出的醜事,他也無法原諒,可是他現在看見溫筵這副模樣,真的無法讨厭起溫筵,反而有幾分心疼。

如果自己當初找到他的時候就堅持把他帶回溫家,溫筵一定不會遇見這種事情。

這種愧疚感在他發現溫筵眉心的孕痣被醜陋的疤痕所代替的那一瞬間達到了頂峰。

溫庭春不欠溫筵什麽,他邀請過溫筵回溫家,但是溫筵拒絕了,溫筵落得現在的地步也怪不了他溫庭春什麽。

只是他看到溫筵這幅像是垂死的羔羊的樣子,無法不對他産生一種同情心和愧疚感,如果當初他聽他娘的話強硬點,将溫筵帶回溫家,是不是就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他們溫家的人,怎麽能把自己弄得像是個小乞丐似的呢。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溫筵一直夢呓着,溫庭春不知道他在對誰說對不起,反反複複的,眉頭死死的皺着。

最後溫庭春隐隐聽見了兩個字,讓他以為是自己産生了錯覺。

“楚秋……”

楚秋?大概是他聽錯了吧,溫筵怎麽會認識楚秋。

“媽的!怎麽看的人,竟然讓他給掙脫了!”門忽然被打開了,兩個彪頭大漢怒不可遏的指着溫庭春罵道。

守門的人一看,又盯了一眼溫庭春腳邊的碗的碎片,“剛剛有個老媽媽來送飯,估計是摔了碗割開的,人不是沒跑嗎。”

“得得得,你給看牢點,人要是跑了,你們可吃不了兜着走。”

“你們要幹什麽?他還在生病!”溫庭春見他們要把溫筵帶走,趕忙将溫筵護住。

“生病?老子管他生沒生病,我們老爺要人呢。滾開!”那大漢竟然一腳踹向了溫庭春。

溫庭春吃痛,雙目冷冽的看着他們,“你們老爺是誰?有幾個膽子竟然敢劫持溫家的人。”

“什麽溫家,李家,在這裏就是天王老子都沒用!滾開!”兩個大漢一把推開溫庭春,将溫筵從溫庭春的懷裏搶了過來。

溫庭春學過一點拳腳功夫,可是這兩個大漢是專門做殺人越貨生意的,溫庭春三兩下就被制服了。

溫庭春出身世家,無比尊貴,年紀輕輕就高中探花,風光無限,哪裏受過這種屈辱。

他奮起反抗,竟被人卸了胳膊,扔進了草堆裏。

溫筵因為生病,整個人都是昏迷的狀态,輕輕松松就被帶走了。

“啧啧,我看這小美人見不着明天的太陽了,老爺在床上折騰人的功夫可是出了名的。”

“我倒是不這麽認為,這個小美人老爺可是廢了好大功夫才弄到手的,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把他玩死了呢。”

溫庭春難以置信的聽着外面守門的人的對話,他在這個鎮上住了這麽多年,他竟然不知道還有如此惡霸,他忍着疼痛,汗水沾濕了他的眼睫。

該怎麽辦?!

“怎麽髒兮兮的,這怎麽能帶到老爺屋裏去,趕緊弄去洗幹淨。”

“等等,他怎麽暈了?”管事的婆子見溫筵是被人架着走的,疑惑的走了過來。

“說是病了,好像是在發高熱。”将人帶過來的漢子谄媚的回答道。

“病了?!這不行,萬一把病氣過給老爺怎麽辦,去請個大夫過來。真是麻煩,早從了不就了事了嗎,早從了還能撈到個妾室當當,何必弄得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那老婆子翻了個白眼,讓人将溫筵放進了屋裏。

另一邊,根據宋清野的線索,楚聿他們果然很快就查到了線索。

“房廉敕,是個老色鬼,最喜歡年輕的姑娘和哥兒,姨娘已經娶了十八房了,他看上的人,就沒有一個能逃脫的。”宋清野露出了厭惡的神色。

“他背靠何人如此嚣張?”謝月笙可不相信普普通通有錢的人家有這個本事。

宋清野指了指京上的方向,“他侄女是當今貴妃。”

謝月笙這才猛地想起正得寵的麗貴妃,閨名就是姓房,他爹不過是小小六品官員,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仗勢欺人的親戚。

“我知道了。”謝月笙自從嫁給溫庭春之後,再不摻和朝政,可是這次,逼得他不得不出手了。

“現在他們人在郊外的一個山莊裏,我們得想辦法混進去。”宋清野和謝月笙說了一下現在的情況,貿然闖進去容易吃虧,萬一他們把溫庭春二人當做把柄可就得不償失了,得想個萬全之策。

楚秋被宋清野打發出來買包子,正好聽見有人在說,“也不知道老爺看上那哥兒什麽了,孕痣都挖了,那麽醜竟然還想盡辦法弄到手,真是麻煩,有這個功夫什麽樣的哥兒弄不到手啊,現在又病了,還給他找大夫,大清早的哪兒去找大夫啊。”

“你懂什麽,男人嘛,越是得不到越想要,就算那哥兒挖了孕痣又如何,還不是逃脫不了老爺的手心。”

楚秋心頭一驚,這挖了孕痣的哥兒可不多,放眼整個鎮上,他就只見過溫筵一人。

“秋少爺怎麽了?”天冬見楚秋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輕聲詢問了一句。

“嗯,有點事兒。”楚秋将包子拿給天冬,猛地追上了那兒兩個人。

“兩位大哥請留步,剛剛不小心聽到二位說想找個大夫,你們看我行嗎?”

兩個漢子轉頭一看,這樣好的容貌,竟然自己撞上來了。

“你?你行嗎?”

“當然,我醫術好着呢,要不是最近手頭有點緊,我也不會毛遂自薦,你們若是不信就算了。”說着楚秋就打算走。

兩個漢子可不能讓這頭肥羊跑了,“诶,這位大夫請留步,我們沒說不信,既如此,那就請随我們走一趟吧。”

楚秋微笑着點點頭,“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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