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喬譽是真的走投無路了,縱然他面上表現的多麽冷靜。

每當夜深人靜時候,他幾乎被雜亂的思緒覆蓋,難以安睡。

他開車到一棟豪華別墅前停下,像是他看過的那種誇張至極的偶像劇,面前的大門緩緩打開,距離房子甚至還有一段距離。

他沒有開進去,而是熄火停車下來,對身穿保安制服跑過來的男人說:“徐婳嬌喝醉了,我是她同學,送她回來的。”

車窗打開,徐婳嬌淡淡吩咐道:“讓陳叔送他回去。”

喬譽沒有拒絕,因為他沒錢打的士。

另一輛車開過來,喬譽回頭看了徐婳嬌一眼。

徐婳嬌恰好也望了過來,她說:“明天見。”

喬譽垂眸,轉身進了車。

坐在車內,陳叔問:“同學,你家裏在哪?”

喬譽報上地址,通過後視鏡他看見了陳叔微微詫異的表情。

陳叔知道那個地址是較為偏遠的地段,而且那裏都是一些違章建築的出租屋,住在那裏的都是生活貧困的人群。

“好的。”他臉上很快恢複常态,并未有鄙視成分在裏面,只是覺得喬譽看上去和他見過的那些富家子弟更加具有貴氣。

到達地點後,喬譽下車,微微彎腰說:“謝謝您。”

陳叔說:“不用客氣,這都是小姐吩咐的事。”

喬譽目送車子離開,轉身走進了昏暗樓梯間,他熟悉這裏的一切,都不需要照明,幾乎是摸着黑一路到四樓,然後才看到從其他人家窗戶透出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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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鑰匙進去,裏面的東西都整理的井井有條,但因為空間狹小,看上去更像是一個不适合人居住的儲物室。

喬譽坐在床上,拿出高一的書籍筆記開始翻開起來。

“姐!你們回來啦!”坐在客廳的莆飛見到進來的徐婳嬌時連鞋子都沒穿就跑過來,然後扁嘴抱怨,“你們出去蹦迪也不叫上我。”

他在看的是鬼片,忘記點暫停,一時間屋裏響徹着鬼氣森森的BGM和尖叫聲。

莆飛便是徐婳嬌的表弟,對方性子跳脫,自家爹媽都整治不了他,只有徐婳嬌能治得住他,否則他離家出走家裏人早就急了。

徐婳嬌挑眉,邊走邊說:“我是去辦正事,帶上你幹嘛?”

“這種正事我也願意辦!”莆飛大聲哔哔。

徐臣不由得對他肅然起敬,看着對方瘋狂作死。

徐婳嬌彎唇說:“既然你喜歡辦正事,那我明天就為你安排。”

莆飛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将經歷什麽:“好啊!那我就先去睡了,姐晚安!”

對方來去如風,眨眼間就跑沒了影。

徐婳嬌回到書房,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看,突然說:“最近鬼屋那邊剛建好,還差幾個扮鬼的人員,送他過去吧。”

站在一邊的徐臣點頭說:“好的。”

“下去吧。”徐婳嬌視線沒有從文件上離開。

徐臣擡頭看了一眼時間,淩晨一點,但他沒有說什麽,而是安靜的退出書房。

喬譽制定好了适合高一輔導的一系列計劃,白天去學院時便找到徐婳嬌說明此事。

教室內,徐婳嬌聽完後拿起厚厚一疊表格問:“這些都是你昨晚整理出來的?”

“差不多,這些是我以前讀書時為自己制定的計劃,不過我還要知道你表弟的各門成績怎樣,然後進行修改。”喬譽還是第一次和徐婳嬌這樣正常交流,一時間有種新奇感。

徐婳嬌的成績不比喬譽差,又能讓莆飛乖乖聽話,起初莆飛的父母拜托過她教導,她查了一下莆飛平時的成績,然後立刻安上“棄療”标簽,拒絕教導。

但如今對方都躲到她家裏,再這樣拖下去對她來說是件麻煩事,正好喬譽可以替她輔導對方。

徐婳嬌托腮,懶洋洋的說:“你把他當成零基礎輔導吧。”

喬譽沒有表示詫異或者疑惑,只是在表格上寫了什麽,然後說:“那什麽時候開始輔導。”

“對你來說當然是越快越好不是嗎?畢竟你很缺錢。”徐婳嬌這話一出,打破了前面良好的談話氣氛。

喬譽暗暗捏緊手裏的紙張,冷着臉說:“徐婳嬌,你不要以為我答應輔導你表弟就是向你屈服。”

徐婳嬌閉上眼,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模樣。

喬譽見狀生氣的走了,坐在一旁的徐臣目送他離開的背景,埋頭在自己小本本畫了一行。

“你在寫什麽?”徐婳嬌明明閉着眼,可是卻好像看見了徐臣的動作。

徐臣咬着筆:“我在記錄喬譽被小姐你氣到的次數,看,已經有一個正了!”

徐婳嬌睜眼瞥了一眼:“再接再厲。”

“沒問題!”徐臣說完把小本子收了回去。

喬譽前腳剛走,後腳謝意南就來了。

“今晚明家那邊有訂婚party,你幾點到?”之前出席這種場合時謝意南都會邀請徐婳嬌同時入場,久而久之便形成了習慣。

徐婳嬌不同與往常,她說:“我今晚有事,徐臣會替我送禮過去。”

謝意南感到詫異,但他沒有追問徐婳嬌要去做什麽,而是說:“那今晚我就是獨自一人進場了。”

“姜朝暖是你女友,出席這場合你可以帶上她。”徐婳嬌拒絕的目的就是為了這點。

謝意南思索了一會,有些猶豫:“她生活環境和我們不同,突然間要她融入我的生活圈,我擔心她一下子難以适應。”

“你太小看她了,她可是遇難則上的性子,況且我繼續以你的女伴出場,這對于她來說是一種傷害。”徐婳嬌說得體貼,可眼裏沒有絲毫溫色,讓人無法看透她真實想法。

謝意南又一次感覺到那種違和感,徐婳嬌每當說到姜朝暖的事情時好似變得十分體貼照顧,可兩人平時又基本不接觸,只能算是點頭之交的同學。

他沒有細想下去,而是開始考慮徐婳嬌的話,随後他說:“我會詢問她願不願意。”

徐婳嬌已經通過原著看到姜朝暖作為謝意南女伴出席party,表現還挺不錯的,她說:“祝你們玩得愉快。”

謝意南失笑:“你就這麽肯定她會答應?”

“當然,因為我很了解她。”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姜朝暖。

姜朝暖接到謝意南的邀請時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驚喜,她答應了下來。

她喜愛熱鬧,更高興的是謝意南的舉動,這等同于他向圈子裏的人宣布兩人的關系。

姜朝暖迫不及待想找人分享滿心喜悅,可學院裏的女生不喜歡她,跟朋友說又怕對方以為自己是在炫耀。

最後她想到了喬譽,便在放學後站在門口等對方出來。

在走出來的學生們中,姜朝暖很快找到其中極為出挑的喬譽,對方眉眼如畫,行走的姿态冷冽又奪目。但因為他氣場太拒人于千裏之外,加上周鏡那檔事,許多被他外貌所吸引的女生們,也只是偷偷打量他。

“喬——”姜朝暖還沒喊出他名字,就看見他在一名長發女生面前停下。

待那名女生轉身,姜朝暖才看清了人是徐婳嬌。

“我可以自己去你家。”和姜朝暖想象的粉色畫面不同,喬譽讨厭徐婳嬌自顧自的替他安排,如果在其他人眼前坐上徐婳嬌的車,那會被誤解成什麽樣。

徐婳嬌臉上也沒有被拒絕的惱怒,事實上她總有理由讓喬譽無法再拒絕:“公交車可到不了我家附近,還是說你要騎共享單車?那也超出了騎行範圍,要扣錢。”

最後三個字像三顆巨石壓在喬譽心上,他深吸一口氣,剛想說什麽,又聽徐婳嬌說:“我可不知道原來你是這麽在意別人眼光的人。”

喬譽問:“你不在意嗎?那些流言可還在傳。”

“我不在意啊,畢竟那些流言是我傳出去的。”徐婳嬌大方承認。

喬譽睜大眼,不可置信道:“為什麽你要這樣做?”

徐婳嬌沒有興趣替喬譽解答疑惑:“你可以認為是我覺得好玩。”

如果徐婳嬌不是女的,恐怕此時喬譽都想抓着對方衣領狠狠質問了,在克制下他的語氣隐隐顫抖:“那你幹嘛拉上我......現在全學院的人==都以為我喜歡你!”

徐婳嬌背對着手,長發随着她走動飄動:“喜歡我又不是什麽壞事,很多人都喜歡我。”

“我,不,喜,歡,你。”喬譽一字一句咬牙道。

“哦,這不關我事,你要是在意,可以去學生論壇發帖子澄清。”徐婳嬌只要保證他不會喜歡姜朝暖就夠了,至于他最後想喜歡誰都可。

喬譽在學生們之間哪有什麽話語權,他要是真這麽做,只會讓人覺得他是在欲蓋彌彰。

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徐臣見狀拿出了小本子又加了一筆。

喬譽和徐婳嬌并肩而行,言語間針鋒相對,前者滿心眼都是想着怎麽怼回去,根本沒注意到周遭有誰。

兩人就這樣同姜朝暖擦身而過。

直至喬譽坐上徐婳嬌的車離開,姜朝暖驚訝地捂嘴,有些難以置信的想:難不成那流言不是全部作假。

喬譽真的喜歡徐婳嬌!

喬譽坐在副駕駛,過了好一會,他注意到路線不是去徐婳嬌的家,問:“我們這是去哪?”

徐婳嬌低頭看着一份文件,從車窗照進來的光時不時映在她身上,像是光與暗不停切換,她頭都沒擡說:“藤來學校。”

喬譽蹙眉:“為什麽要去那邊?”

“接我表弟。”

喬譽完全沒有聽過這所學校名,但他想了想可能是一所私人學校,所以他沒聽過。

但是車子行駛的地段越來越偏僻,甚至駛進了山林,喬譽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他又注意到這條道路經過的車還不少,看上去同樣是為了接人。

車子到達地點後,喬譽下車,他擡頭就看見破舊和陰森的學校建築,還有旁邊豎着一塊寫着血字的招牌。

【藤來學校,極致的恐懼等着你!!!】

時不時有年輕男女在招牌旁邊的購票處買票,然後有身穿校服的人員帶他們進去。

喬譽轉身,對走過來的徐婳嬌說:“這就是你說的學校?”

“是啊,有什麽問題嗎?”徐婳嬌像是不明白為什麽喬譽那麽激動。

喬譽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遇事波瀾不驚,冷靜自制的人,但是在徐婳嬌面前這些優點全部破功,他就差通過吶喊來表示自己的情緒。

“這裏——是鬼屋,你說你表弟在這裏上學。”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保持了平靜語調。

徐婳嬌聳了聳肩:“我可沒說他在這裏上學,是你自己誤解。”

兩人身穿精致校服站在門口,來這裏玩的人誤以為兩人是工作人員,有女生們興奮的舉着手機上前問:“可以和我們合照嗎?”

徐婳嬌還沒說話,旁邊的喬譽就冷冷的說:“不可以。”

女生們被他兇惡的表情吓到,扁嘴離開,還時不時轉頭嘀咕什麽,估計是罵喬譽的話。

喬譽額頭青筋都冒出來了。

鬼校剛開業時徐婳嬌來過,所以工作人員認出了徐婳嬌,連忙上前招呼:“老板。”

“我來找蒲飛。”徐婳嬌說。

“哦,好的,我這就叫他出來。”工作人員随即用對講機,“蒲飛蒲飛,出來下。”

但是叫了幾次都無人應答,工作人員切換頻道詢問其他人蒲飛下落。

“那個新來的?我剛才好像看到他邊跑邊哭,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撿到了一部對講機,應該是他掉的。”

“監控那邊問問吧,估計躲哪個旮旯哭呢。”

很快監控室找到蒲飛在美術室,但其他工作人員過去叫人蒲飛根本不搭理。

徐婳嬌聞言說:“那就讓他今晚在這裏過夜,我們回去。”

“等等。”喬譽知道徐婳嬌這人說到做到,他看出蒲飛不是出自于個人意願來這裏玩,而是被強迫送來扮鬼工作,“我進去帶他出來。”

徐婳嬌有些意外喬譽會這麽做:“這麽好心?”

“不把他帶出來我怎麽賺錢。”喬譽說的坦然。

徐婳嬌喜歡這種坦然,她說:“光你去沒用,他要是聽到你是輔導他的家教,更加不會跟你出來。”

喬譽看徐婳嬌有進去的打算,問:“你就不怕嗎?”

這所建築完全是模仿學校建築搭建,面積大,恐怖的道具裝潢,加上分布各處的扮鬼人員,膽子再大的人都容易在環境渲染下吓到。

徐婳嬌說:“這裏都是我設計的。”

喬譽無話可說。

走進去後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黑暗,陰冷氣息從腳底蔓延,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冰冷的手順着身體向上爬,讓人不盡起雞皮疙瘩。

“腳底板那裝了冷氣。”徐婳嬌一句話讓喬譽從那毛骨悚然的氛圍中出來。

一路上沒有扮鬼的工作人員出來朝他們嘶吼,畢竟一開始工作人員跟全體人員都打了招呼,為了避免黑暗中他們分不清人,還特意讓徐婳嬌提着一盞紅燈籠。

時不時還有其他游客在經歷緊張刺激的冒險,他們發出陣陣絡繹不絕的尖叫,喬譽一直沒機會和時間來鬼屋玩,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和最意想不到的人來。

他借着燈籠發出的紅光,時不時打量裏面放置的道具,其中最逼真的就是斷頭殘肢,靠近過去還能聞到濃郁的血腥氣和福爾馬林的氣味。

徐婳嬌見他停下來打量,不由得問:“感覺如何?”

喬譽拿起一顆人頭說:“很逼真。”

“那就是真的人頭啊。”徐婳嬌輕飄飄的說,仿佛說的是一句無足輕重的話。

喬譽的手不可控地顫了一下,他緩緩放下人頭,問:“哪來的?”

“只要和醫學院那邊說一聲就可以了。”徐婳嬌說完這句話發現喬譽盯着她看,“怎麽這麽看我?”

“你在騙我。”

“看來我還得磨煉撒謊的技巧。”徐婳嬌沒有注意到說這句話時喬譽明顯放松下來的表情。

美術室在三樓,喬譽從一樓走到二樓,中間已經看到無數個落單被鬼追着跑的游客。

有個男生看到他們,本以為同樣為旅客,如釋重負的跑過去,在看見被紅光映照的兩人時發出來一聲比女性還尖銳的叫聲。

“媽呀!!!”

喬譽被吵得耳朵疼,想拍肩示意男生別怕,結果他那只碰過人頭的手還沾着血。

“啊啊啊啊!!!”男生扭頭就跑,還能聽到嗚咽聲。

喬譽:“……”

徐婳嬌手裏的紅燈籠晃了晃,她說:“有沒興趣在這裏上班?”

“免了,我喜歡清淨。”才進來沒有十分鐘,喬譽就被四處詭異的聲音和叫聲吵得頭疼。

徐婳嬌:“可惜了。”以喬譽的長相,扮鬼還能炒個帥鬼熱點。

到達美術室門前,喬譽握住門把,沒有立刻開門。

徐婳嬌像是清楚他在想什麽:“沒有開門殺,放心開吧。”

喬譽聞言打開門,裏面很昏暗,仿佛随時會有什麽東西從暗處竄出來。

通過紅燈籠發出的光,能看到椅子雜亂的倒在地上,牆上和地面都有黑色液體幹涸的痕跡。

喬譽走進去就感覺踩到了東西,低頭看是一張畫紙,上面原本應該是一張漂亮的楓樹落葉,可印着一只血手印,仿佛預示着畫畫的主人遭遇了什麽。

喬譽微微搖頭想抛開思緒,他總是不自覺的去觀察這些東西,總覺得心裏發毛。

“嗚嗚嗚……”

看上去不該有人的美術室內突然傳來哭泣聲。

喬譽這會反而淡定了,找尋聲音來源,問徐婳嬌:“你表弟叫什麽?”

徐婳嬌說:“蒲飛。”

喬譽開口道:“蒲飛,我和你姐來接你回去。”

哭聲突然停止,沒多久傳來略顯哭腔的聲音:“騙子!我是被我姐騙過來的,她才不會來,你別想騙我去工作!嗚嗚嗚……”

喬譽聞言看向徐婳嬌,後者無辜的眨眼。

蒲飛說話的功夫,他們已經找到了對方藏匿的地點,喬譽敲了敲儲物櫃說:“你打開,你姐真的來了。”

徐婳嬌這時說:“蒲飛,出來。”

儲物櫃的門露出一點間隙,一只瞪大的眼出現,這畫面有點吓人,而裏面的人在看清後說:“姐!你真的來了!”

儲物櫃門随即打開,蒲飛從裏面爬出來,他帶着雜亂的假發,臉上化着恐怖的鬼妝,不過因為哭久了,妝花了大半,臉跟打翻顏料盒似的。

“姐啊!!!”他撲過來的樣子就像冤魂索命。

徐婳嬌側過身,順勢擡腳絆倒蒲飛,提着燈籠照了照對方的臉,頗為嫌棄的說:“你瞧瞧你,鬼都沒你這麽醜。”

喬譽站在一旁,對蒲飛是相當同情,不過同情歸同情,他是絕對不會拉對方起來的。

蒲飛很快自己站起來,他見到徐婳嬌就跟見到了主心骨,哪怕害他這麽慘的就是對方,他說:“姐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說你是去玩了。”

徐婳嬌微微挑眉,沒想到蒲飛被這麽一吓腦袋靈活不少,看來以後可以多送對方來這裏鍛煉鍛煉。

蒲飛萬萬沒想到機靈一回導致以後的悲慘。

徐婳嬌說:“工作和玩同時兼顧的感覺如何?”

“夠了夠了!”蒲飛只想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昨天徐臣找到他,說帶他去玩玩,沒想到是來這種地方玩。

雖然是讓他扮鬼,可是這裏不僅環境恐怖,還有入戲的同事對他龇牙咧嘴,他快被吓尿了。

旅客見到他就尖叫,他也被對方叫聲吓得哇哇叫,這才一天,他嗓子就因為叫太久發疼。

“下次還想辦正事就和我說。”徐婳嬌說這話的時候像極了一位體貼溫柔的姐姐。

蒲飛連連搖頭,這時他注意到站在旁邊的喬譽,挺直了胸膛,擡高下巴略顯高傲問:“你誰啊?怎麽不是徐臣在姐身邊?”

經蒲飛這麽一說,喬譽才發現徐臣不在,平時對方存在感很低,加上進來後光線昏暗,他就一直沒注意到。

“徐臣沒來,我有事讓他去辦。”徐婳嬌伸手扯掉蒲飛的假發,無視對方的痛叫,介紹道,“這位是喬譽,是我給你請來的家教,收起你那嚣張的炮灰姿态。”

“什麽炮灰姿态啊……還有幹嘛姐!我不想學習!”蒲飛十分抗拒。

“我身邊不能有廢物。”徐婳嬌拿出對講機呼叫了一聲,很快進來一名通過化妝技巧,看上去沒了半邊臉的工作人員,他恭敬的拿出一份合同。

徐婳嬌接過合同,擺在蒲飛面前說:“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乖乖跟我回去學習,或者簽下這份合同,在這裏工作五年。”

她露出一道詭異微笑,像是打量一件可塑造的物品:“你長得不差,我可以給你安排個鬼王的人物設定,讓漂亮的女鬼陪在你身邊。”

蒲飛想到極為入戲的工作人員,頓時站在喬譽面前說:“喬哥好!我愛學習,學習使我姐快樂!”

喬譽:“……”他必須承認,徐婳嬌整治人很有一套。

明家的訂婚party在戶外森林進行,有傭人在烘烤食物,長桌擺放各種糕點美食。

樹上挂着彩燈,像是黑夜的螢火蟲,透着大自然般的浪漫。

謝意南攜姜朝暖入場時,許多人詫異的看過來。

姜朝暖長相甜美可愛,精心打扮下多出一絲成熟女人的妩媚,她挽着謝意南的手臂,時不時抿嘴。

謝意南注意到她的緊張,輕拍她手背,溫聲說:“很緊張的話不如全程看我。”

姜朝暖不解,就聽見謝意南又說:“看我入了迷就忘記緊張這回事了。”

姜朝暖被逗笑,倒真的不怎麽緊張了。

有人上前打招呼:“意南,這位是……”

謝意南介紹:“姜朝暖,我的女友。”

“你好,姜小姐。”雖然滿心疑惑,但那人并沒有在這個不合時宜的情況詢問,而是換了另一種方式問,“婳嬌你有看見沒?”

謝意南說:“她說有些事要處理,沒辦法來參加。”

“原來如此,我說怎麽只有她那位小跟班在。”那人笑了笑說。

謝意南知道他說的是徐臣:“他人在哪?”

那人指了指:“不就在你們身後。”

謝意南和姜朝暖一同轉身看,徐臣果真站在他們身後,手裏還捧着禮盒。

“晚上好。”徐臣說完就走到明家訂婚的兩位主角前送上禮物。

姜朝暖好奇的問:“婳嬌和徐臣是親戚關系嗎?”

謝意南搖頭:“不是,據說是婳嬌小時候去孤兒院帶回徐家的,還一并姓了徐。”

“婳嬌帶回來的人,她小時候就那麽厲害了?”姜朝暖驚嘆。

“是啊,她在同齡人之中是最不像孩子的那個,我們都得聽她話。”謝意南笑着說。

徐臣送完禮物後沒有離開,而是拿着幾根肉串,選了一棵視野不錯的樹上坐着,邊吃邊看向party那邊的謝意南。

茂密的樹葉和夜色遮擋了他的身影。

“謝意南竟然沒帶徐婳嬌來,兩人吹了?”

聽到這句話的徐臣耳朵動了動,低頭看,有幾個男人正好聚在樹下說話。

“何止是吹了這麽簡單,謝意南逢人就介紹他身邊的那位女伴是他女友,我猜這就是今晚徐婳嬌沒來的原因。”說這話的男人搖了搖頭,一副很遺憾的樣子。

“要是來了就有好戲看了,不過這女的什麽來頭,我看着不像圈內人。”

“是學院的特招生,謝意南為了她還得罪林家,真愛,啧啧。”

衆人讨論的時候,有一名長發男子始終沒說話,有人注意到,問:“申覺,你怎麽不說話啊?”

申覺看着他們,突然說:“機會來了不是嗎?”

衆人不解:“什麽機會?”

“讨婳嬌歡心的機會。”申覺望着遠處的謝意南,陰測測的說,“謝意南根本就是不給婳嬌面子,帶着新歡到處介紹,如果我們能讓他在party出醜,婳嬌想必會很開心。”

幾人玩性大發,興沖沖問:“怎麽個出醜法?”

樹上的徐臣也好奇。

申覺他們完全沒想到那麽高的樹有人在上面,他說:“待會有放煙花的環節,我們在煙花發射時丢石頭把煙花筒打翻,讓煙花沖着謝意南。”

“卧槽可以啊!不過為什麽用石頭丢?我們不是有彈珠槍嗎?用那玩意不是更方便?”有人疑惑問。

“你蠢啊!”申覺罵了一句,“到時候別人在地上發現彈珠不就一下子發現是我們做的,這裏是戶外,用石頭不會有人發現。”

徐臣不由得點頭,咬下一塊肉咀嚼。

“嘶!”申覺感覺後頸一陣灼熱感,伸手一摸,指腹沾到了油膩的液體。

“這是什麽?”他還聞了聞,很香的烤肉味。

他擡頭看,其他人下意識跟着一起看。

只見樹枝晃了晃,随後一道黑影從上面掉下來。

這是他們昏迷前見到的最後畫面。

回到家,喬譽去了蒲飛的卧室,徐婳嬌則洗漱完畢後,在書房的書架上抽出一本書,坐在沙發上翻看。

“嗡——”桌子的手機振動,徐婳嬌拿起來看,來電顯示是謝意南。

“喂。”她接聽起來,能聽到那邊傳來煙花綻放的聲音。

謝意南溫柔的聲音傳過來:“你除了讓徐臣過來送禮,還吩咐他做什麽事嗎?”

徐婳嬌翻過一頁,漫不經心道:“看來他是做了一些讓你感到驚喜的事情了?”

“驚喜沒有,倒是有點驚吓。”謝意南站在一棵樹下,看着眼前被吊在上面的幾個人,他們均是昏迷狀态,上衣被扒下用作繩子,牢牢束縛雙手,吊在粗壯的樹枝上,像是未風幹的臘肉。

他原本和姜朝暖遠離人群,想來幽靜的地方欣賞煙花,沒想到撞到這一幕。

姜朝暖第一時間就跑去叫人,謝意南走近時注意到地上散落着幾支燒烤簽,明顯不是這幾人吃的。

那就是好吃的“兇手”了,謝意南拍了幾張現場圖發給徐婳嬌,然後說:“徐臣身手雖好,可一點都不知道低調兩字怎麽寫。”

徐婳嬌看了圖,完全沒有掩飾的意圖,說:“他不是殺手,不需要會隐藏痕跡。”

謝意南問:“那他姓徐的理由是什麽?”

“你猜。”徐婳嬌說,“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挂了,幫兇。”

被稱為幫兇的謝意南無奈的笑了笑,彎腰撿起燒烤簽,替真兇善後。

随後跑過來的衆人連忙将吊在樹上的幾人放了下來,檢查後确認只是被打暈過去,沒有生命危險,甚至皮肉傷都沒。

明家沒有選擇報案,畢竟那些人并沒有真正受到傷害,而且在重要的日子他們不希望事情鬧大。

過了一會那幾人總算醒了,他們尴尬的把上衣穿好,然後在衆人詢問下,他們七嘴八舌的說着經過。

“簡直是鬧鬼!樹上不知道掉下什麽東西,然後我就失去意識了!”

“鬼你個頭!真是鬼我們還有命在嗎?我看到是個人,那人把我們全部打暈了!”

明家訂婚的男方問正在摸脖子的申覺:“你看清是誰打暈你們了沒?”

申覺搖頭,陰沉着臉說:“對方出手太快了,根本看不清模樣,那身手是職業的。”

職業的什麽?衆人議論紛紛,可有人疑惑:“真要是職業的,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惡作劇?你們最近得罪了什麽人沒?”

申覺幾人沉默,他們平時嚣張肆意慣了,總會有人看他們不順眼,光憑這不可能找出來。

這裏沒有監控,這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其中一名男子偷偷湊到申覺耳邊說:“那個偷襲我們的人,之前就在樹上了,那會不會是聽了我們說的話才出手的?”

申覺不是沒有想到這點,可是哪有這麽巧的事,照這麽推測,那人是路見不平了?

他們沒有想過是謝意南或者徐臣,前者是出了名的溫文爾雅,後者只不過是徐家養在徐婳嬌身邊的小跟班。

“在出入口查查有沒形跡可疑的人。”申覺說道。

姜朝暖在人群中沒找到謝意南,到處尋找才在燒烤架那邊見到對方。

“意南。”姜朝暖走過去,還發現徐臣也在,對方端着盤子,上面有數十串烤肉。

謝意南從他盤子裏拿起一串烤肉遞過去:“吃吧。”

姜朝暖目睹那畫面并沒有什麽食欲,但她還是接過烤肉勉強的吃了一塊:“謝謝。”

“不客氣。”說這話的是徐臣。

謝意南笑着說:“肉是他烤的,手藝不錯。”

姜朝暖有些意外:“不是有專人負責烤肉嗎?”

徐臣高舉着烤串說:“自己烤的才香!”

遇襲事件只是一個小插曲,因為沒有傷亡,氣氛很快重新活躍。

申覺看到在那裏吃烤肉的謝意南等人,攔住一個傭人,指着那邊問:“他們一直在那邊嗎?”

傭人說:“是啊,尤其是那位圓臉先生,說想展示手藝,客人們吃的烤肉都是他烤的。”

傭人這句話打消了申覺最後一絲猜疑。

傭人把空了的餐盤回收,放置到車裏,在車旁邊還坐着幾名帶廚帽的男人,他們正抽着煙閑聊。

“現在的公子哥真愛顯擺,連烤肉都要秀。”

“明明就不會烤,要不是我們烤得多,肯定露陷。”

傭人聽到他們這麽讨論,囑咐道:“別聊了,既然收了謝少的錢就管好嘴巴,否則慘的是你們。”

“知道了。”男人們聞言不再聊這話題。

徐臣回到家,第一時間去了書房,敲響門,在得到允許後開門進去。

徐婳嬌把視線從書中移開,擡頭看徐臣,問:“烤肉好吃嗎?”

“好吃,嗝!”徐臣打了個飽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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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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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