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沒了？全都沒了！（一）

“爸，你腿腳又不好，怎麽還進山了呢。”

蕭鳳擔心的埋怨一句。

經過那條大蛇，她就知道這個山裏也不是所有人認為的那麽安全的。

“我還沒說你，一個女孩子這麽晚了，都不回家！”

蕭正濤抹掉臉上的汗水，看她安然無恙，因為擔心而壓抑的火氣，也爆發了。

以前天一黑她連家門都不敢出，現在竟然還在山裏晃。

“我迷路了，所以才耽誤了。爸，你看我找到了什麽好吃的。”

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蕭鳳谄媚的把豬腿往他面前顯擺。

“這是……”

“野豬腿，風幹的，可好吃了。”

蕭正濤當然知道這是野豬腿，非但沒有任何開心的模樣，反而直皺眉頭。

“哪兒來的？”

“在一個山洞裏找到的。”

蕭鳳“實話實說”，她自己的山洞，當然也是山洞。

“不可能啊。”

蕭正濤呢喃着，盯着她的臉，顯然是在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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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他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山有山洞，就算真的有，野豬死在裏面，也不會只剩下一條豬腿。

除非是故意有人藏起來的，但是這兩年家家戶戶口糧都不富裕，有這種好東西誰還會藏起來？！

“那山洞在什麽方向？有沒有人住的痕跡？”

蕭鳳：“……”

老爺子也忒較真了。

正常人都餓了一天沒吃飯了，難道不應該眼裏，心裏都只有這條豬腿嗎？

“具體方向我也記不清楚了，爸這裏也太黑了，我害怕，咱們趕緊回家吧。”

完全不給他在詢問的機會，她一只手拎着豬腿，一只手攙扶着他的胳膊，就往山下走。

……

蕭鳳坐在小飯桌前，看都沒看一眼冒着香氣的野豬肉，反而盯着盤子裏的那兩個窩窩頭。

她早上走的時候，家裏可是一點糧食都沒了。

“爸，窩窩頭哪兒來的？”

早上才剛跟大伯母一家鬧掰了，他不會又為了這點兒吃的，去那邊道歉，乞讨了吧？

蕭正濤把拐杖放到牆根兒，動作緩慢的坐在板凳上。

“爸，窩窩頭到底哪兒來的？”

蕭鳳強勢了語氣，重複一遍。

“不是你想的那樣，糧食是我跟你劉叔叔家裏借的。”

蕭正濤嘴裏的劉叔叔，也是他在這個村裏唯一的好朋友。

“真的？”

“我騙你做什麽，趕緊吃飯吧。”

蕭正濤催促一聲，第一筷子頭遞到了蕭鳳碗裏。

“你身子弱，多吃些。”

而他自己只是拿起一個窩頭，大口啃了起來。

“爸，你也吃。以後家裏的溫飽就交給我吧，你不用在操心了。”

蕭鳳鄭重其事的保證着，兩個人的生活，她絕對能擔負的起來。

“你？呵呵，好。爸以後還指望着你，養老送終呢。”

蕭正濤滿臉欣慰，她真是突然懂事多了，至于她說的那句話，他卻是根本就沒當真的。

她一個小丫頭，一沒學歷，二沒力氣，只盼着能給她找一戶好人家，踏踏實實的過日子，不用在被他拖累了。

……

夜深人靜，蕭鳳卻在土炕上，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着了。

喝了太多的蛇血，雖然是大補的玩意兒，可是想要徹底給消化了，顯然不是那麽容易的。

“月黑風高夜”，既然睡不着，正好辦辦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