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他一直以為如許是愛自己的
如許渾身顫抖,僅存的一線理智,讓她緊咬着下唇,一聲不吭。心中萬般情緒來回激蕩,幾乎要生生撕裂她的身體。但無論她如何忍耐,臉頰和耳根上的潮紅,卻還是一片片得泛上來。
身周像燃起熊熊火焰,每一秒,都灼熱難耐。
“說吧……只要你老實說一句,我什麽都可以做。我什麽……都願意為你做。”白屹東緊貼着她,聲音纏綿而誘惑:“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我一直知道,但我想聽你親口說。好麽?說了,我倆今後都會很快樂。我會對你……一心一意,一輩子,一心一意。”
回答他的,只有起伏的呼吸和愈加劇烈的顫抖。如許咬牙把臉扭向一邊,梗着脖子就是不理。
白屹東的耐心終于用盡,手捏着她的下巴,強把她的臉轉過來。柔美的睫毛、淚涔涔的雙眼,唯有聲音顫抖、悲涼:“白屹東,你想清楚。你想問的人,真是我嗎?”
這個夜晚,最終不歡而散。白屹東最後也沒有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反而被如許的一句話,堵得心口發涼。
她的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又聽說了什麽?
白屹東越想越煩,目光瞟到那枚田黃印章,一口氣上來,真想順窗戶丢出去。那印章是清初大家之作,因為朋友有事相求,故意在牌桌上輸給了他。印面微雕了句範成大的詞“南浦潮生帆影去,日落天青江白”,正好用了他們夫妻的姓。朋友們為此還打趣他,說他天生該被江如許吃得死死的。別人都是夫姓在前,只有他白四少,被放到媳婦後面。
當時,他指着一群損友,也笑得前仰後合的:“瞧你們那點兒出息,□□裸的嫉妒,是吧。這說明我和你們嫂子是天生一對。唐朝那會兒就定下來的緣分。”
“是,是。”衆人大聲附和,也不好意思提醒他範成大其實是宋朝的。
“唉……”白屹東嘆了口氣,把印章“啪”得一聲扔進抽屜。
手機歡快得響起來。一聽到鈴聲,他急忙接起來:“小南?”
電話裏傳出稚嫩的童音:“Dad.”
“嗯,兒子。”他笑着呼出一口氣:“說中文,別拽些我聽不懂的。”
“Hmm …Dad, Hmm…”電話那頭的白宇南像是很不适應,頓了好一會兒,才用結結巴巴的中文說:“爸爸,這個月你能早點來嗎?能不能在家裏,多住幾天?學校要開期末派對,我想和你一起去。我還想請同學到家裏玩。”
“當然可以啊。”白屹東向來拒絕不了寶貝兒子的要求,立刻連聲答應。剛應下,又覺得不妥。記得上回沈仟說要和洋男朋友結婚了,這當口賴在她家不走,好像說不過去:“小南,爸爸也想多陪陪你。但這事,還是要和你媽商量一下。她在旁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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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白宇南的聲音驟然低下去:“她現在每天很晚回來,都是 Kathy接我、給我講bedtime story。我早上去上學,媽媽都還在睡,連早餐都不給我做了。Hmm …Dad, did I do something wrong again I feel Mom doesn’t love me anymore.(是我哪裏又做錯了嗎?我覺得媽媽不再愛我了。)”
他越說越委屈,鼻子抽了抽,帶了哭腔。
雖然最後兩句沒聽明白,但白宇南的痛苦、無助已經清晰得傳到了白屹東心裏。他覺得心疼,繼而又憤怒:沈阡是做設計的自由職業者,按道理應該有大把空閑時間。現在丢下年幼的兒子不管,只能有一個原因——陪未婚夫Tim去了。
想這些年,她來來去去的,找的都是洋人。對兒子的教育也不上心,鬧得白宇南一個道地的中國孩子,連中文都說不好,一急起來就拽洋文,個性也變得越來越怯懦。
靠!!
他越想越窩火,攥着電話,小心得安慰兒子。哄了一陣,後面傳來保姆Kathy的聲音:“Nortone here for dinner.”(諾頓,過來吃晚餐了)
“Thanks, I’ming.”(謝謝,我來了。)白宇男小紳士似的應了聲,繼而悶聲回答:“爸爸,那我挂了。你早點來啊。再見。”
“等一下。”白屹東遲疑了片刻,試探道:“小南,如果爸爸想接你回來,你願意嗎?爸爸可以每天陪你,接你上下學。”
“去中國嗎?”白宇南愣了下,許久才回答:“媽媽不會同意的。”
“那如果她同意呢?小南,Z城很漂亮,也好玩。爸爸可以陪你踢球、爬樹、游泳,你想做什麽都成。”白屹東追問。
“嗯……”白宇南遲疑了半天,終于還是搖搖頭:“算了,我不去。媽媽說,你有江阿姨了,她不會喜歡我的。爸爸再見。”
電話“嚓”得斷了,白屹東的心也跟着被狠狠揪了下。
他呆坐了會兒,憤怒得拿起手機,狠狠按着號碼。按到一半卻突然想起:好像上回沈阡說過,除了探望時間外,不準他以任何形式聯絡她。
他現有的所有號碼都被她拉進了黑名單,即便換號碼,她還是會在聽到第一聲的時候,就挂斷電話。
她就是那麽決絕,說到做到。
恨他至此。
做了一宿亂七八糟的夢,清晨,白屹東醒來,頭還是有點昏沉。手下意識得向旁邊摸了下,空的。心中一凜,從床上跳下來。
他倒不擔心晚上,如許會負氣離開。門衛沒有他的命令,不會随便放人。但白天,就難說了。
白屹東上下找了一遍,終于在一個偏僻的小客房裏找到了江如許。門開進去時,她縮着身子,睡得很沉。
他在門口筆直得站着,既盼望她醒來,和自己說會兒話,緩解一下心裏的郁結。又怕她睜眼後,還要和自己鬧。昨晚,如許的臉色實在太難看,那種骨子裏迸出來的悲傷,讓他長久以來堅定的信念,都随之動搖。
他一直以為,如許是愛自己的。但愛一個人,怎麽會是這樣?
難道她待林叢,也是這樣?
一想到這個名字,白屹東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他轉身想走,眼睛卻突然定住了。
白屹東屏住呼吸,無聲得走過去。看到如許側着身子,左手深埋進枕頭裏,睡姿別扭無比。就像只驚弓之鳥,僵着手腳,似乎一碰就會驚跳起來。
白屹東小心翼翼得掀起枕頭,露出下方黑漆漆的一截。他握住向上慢慢拔,如許的手也被帶着動了動。
然後,她嘟囔一聲,皺眉又拉了回來。
白屹東被氣樂了。幹脆一手撐着床沿,一手繼續拔。三下五下,整只東西就快要脫手了,如許突然睜開眼。
她迷糊了片刻,“啊”得一聲驚叫,慌忙用右手抓住中段,想把東西奪過來。
“幹嘛?想電我啊?”白屹東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還真夠深謀遠慮的,怕我大半夜摸你床上?想多了吧。”
難道這種事,你沒幹過?江如許狠狠得剮了他一眼。雙手用勁,咬牙切齒。
這玩意兒還是上回在鬧市遭人搶劫後,白屹東弄來的。體積小、電量足,充一晚上能用三個月。也是湊巧,昨晚她氣呼呼得找了間離白屹東最遠的房睡下,睡到一半,恍惚聽到窗外有什麽動靜。她有些後悔選了這間房——一年多沒住過人,空氣裏都漫着股陰森味。雖然整棟房子外,有七、八個保安值夜,但她就是打心眼裏害怕,于是突然想到了那根電警棍。
好不容易從小書房裏翻出來,如許緊緊得抱在胸口,過了會兒,又換到了枕下。她覺得自己真得了魔怔,大約是被那家夥傳染了……
兩人拔河似得來回搶,白屹東存了玩鬧心,忽松忽緊,把如許累得氣喘籲籲。她明白過來,氣哼哼地瞪着他,剛要松手。冷不防,白屹東把手指移到保險開關上,一按。
如許睜大眼,驚叫一聲。看這厮好端端的,站在對面。
一束光打在他臉上,那笑容便越加燦爛。
“這叫照明開關,這個才是電擊保險。”白屹東舉起電警棍,示範了一下。噼裏啪啦一聲,如許不自覺得抖了下。
“寶貝,我記得上回教過你,忘了?”他笑得非常可惡:“還是……舍不得?”
“你……你混蛋!”想起昨晚的事,如許氣得七竅生煙,抄起枕頭、被子,一股腦地砸過去。白屹東也不躲,一手一個,抓住了,随手丢地上。轉眼,身下、手邊能砸的,都砸完了,如許絕望得瞪着他,真想一口咬死他。
咬死他,就消停了。
“如許。”白屹東眼裏輕慢的笑意,慢慢化為深沉的愁緒:“如許,你別躲我,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我就是想……和你說兩句話。”
如許愣愣得看着他,緊攥的手心已經捏出了汗,身體卻直直得僵着,無法動彈。
那樣的眼神,她無力拒絕。
白屹東看着她如水的雙眸,一動不動得望着自己,心裏像有根線牽着,一點點得提上來,又墜下。
不甘心……不甘心,再在同一地方栽跟頭。他生平最恨的,不就是這種兩廂拉扯的局面嗎?
可是,已經放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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