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下手不容易但不下手不可能
“哦,不是,是我自個兒醒了。小南……怎麽樣?燒下去點沒?”如許走到床邊,不想直視他的眼。
“40度3,還好沒再燒上去。”白屹東疲憊得微嘆一聲。
如許溫柔的語調,讓他頓時舒服許多,說話也就少了顧忌:“是我太粗心了。孩子可能早就不舒服了,所以晚上才不肯睡,特別黏人。結果,還被我罵了頓。唉……是我這爸爸太失職了。”
“不是的,你只是缺點經驗罷了。”如許一心安撫着煩躁的白宇南,壓根沒注意到自己話裏流出的憐惜:“對吧,小南?爸爸一直很努力。”
白屹東震驚得望着她,似乎連呼吸都停了一瞬。房間裏寂靜無言,下一刻,如許驚覺過來,緊張得看着他,以為又會發生什麽。但他只是一直在三步外站着,許久後,才感嘆道:“對,沒人教過我怎麽做爸爸,但我會盡力的。”
我會盡力,做一個更好的父親。
雖然我爸說:我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但我将視自己的孩子為榮,一直站在他們身後。
我已經準備好了。
白屹東長呼出一口氣,眼眶微微濕潤。
他轉過頭,借着換冰袋,收拾了一下情緒。然後,盡量平靜得說:“你去睡吧,這邊有我。等天亮了,我讓他們把東西都取過來。你安心做自己的事吧。”
其實也沒什麽事。如許心想,但此時此刻,彼此頭腦都不太清醒,還是分開更好些。
她輕輕得合上門,看到晨曦微光中,白屹東握着兒子的小手,低聲輕語,眼神堅定又溫柔。
8點左右,白宇南的燒退了。看小家夥終于安穩得睡熟了,白屹東松了口氣,捂着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可能是驟然放松的緣故,疲勞撲面而來,頭腦昏沉沉的,只想找個角落窩着。然後,他聽到走廊裏,如許壓低聲音得問:“小南怎麽樣?他爸爸還陪着嗎?”
他心裏一暖,差點就想走出去,給她個早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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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下去,聽到她又說:“好,那我就不進去了。等會兒孩子起來,叫我吧。”
敢情鬧了半天,還是沾了兒子的光。
白屹東覺得氣悶,又無可奈何,誰叫他打人家的鬼主意呢?這下,如許成了驚弓之鳥,要下手是更不容易了。
但不下手是不可能的。
白屹東自嘲得笑了下,索性拿了枕頭、被褥,攤在沙發上。
這房間是專為小南布置的,家具都小小的,适合孩子使用。于是,半床被子拖到了地上,他的兩條腿已經縮到了極處,還是卡在了沙發扶手裏。
白屹東惱怒得罵了聲,幹脆把被子全扔下去,打了地鋪。這下,手腳一下子舒展開,他惬意得打了個哈欠,很快睡着了。
他這一覺是睡得痛快了,但等下午醒來後,鼻子就不通了,還不時得打噴嚏。
他狼狽得一邊擦鼻子,一邊問道 :“小南人呢?怎麽病都沒好,就跑出去了?誰答應他的?”
管家笑嘻嘻得遞上一碗姜湯:“先生,孩子生病跟大人不一樣。退燒了,就活蹦亂跳的,一點事沒有。剛才太太進來過,看小南躺那兒挺無聊的,就陪着他到院子裏去了。”
啊?白屹東愣了下。他居然睡這麽熟麽,連兩個人跑出去都不知道?
嗯,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肚子上有點疼,好像被誰踩了腳。
小壞蛋!他笑罵了句,利索得喝完,走到書房去辦事了。看了幾份文件、打了一通電話,他的一只耳朵始終豎着,留神周圍的動靜。
但半小時過去了,始終沒人回來,餐巾紙倒是糟蹋了一堆。
他氣惱得揉揉紅得發亮的鼻子,心裏隐隐有股火,但又不知道該沖着誰。想了想,他裝作若無其事得在房子裏晃,打着噴嚏,慢慢晃到了院子裏。
這娘倆居然在游泳池邊。他咽了口口水,還是覺得嗓子眼幹得厲害。
不是他好色,是這場景太引人遐想。
如許撐着傘,坐在池邊的遮陽棚下,潋滟的池水如同她眼裏皎皎的波光。細長脖頸、柔軟腰肢和裙下露出的粉白腳趾,無處不纖細、可愛。偏偏她專注看着的時候,總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味道,仿佛是被誰遺棄了,只等着他溫柔相擁,軟言安慰。
而白宇南雖然不會游泳,但天生喜歡玩水。此刻,他正在站在如許身邊,手裏緊捏着遙控器,又蹦又跳。一艘模型快艇在池中飛速繞圈,馬達低鳴,所過處水花四濺。
往往是才聽到馬達聲,幾秒內,已“嗖”的一聲從眼前劃過。如許的裙擺被濺得透濕,小家夥也是滿頭滿臉的水。他興奮得抹了下臉,一邊歡呼,一邊指揮快艇開始各種特技表演:走“z”字、倒行、急停……玩幾圈,就得意望向如許,仿佛在等待她的誇贊。
如許微笑着連連點頭,心想:這可真是白屹東的親兒子啊。
又玩了十多分鐘,小家夥終于過足了瘾,乖乖得跑到如許身邊,坐在休息平臺上踢水。
如許摸摸他的頭:“累了嗎?那我們回房裏休息。”
白宇南望着停在水面的快艇,意猶未盡得搖搖頭:“江阿姨,這艘是爸爸書房裏最大的快艇了。可我覺得還是小,而且外形不好看。”
“那你說怎麽辦?要不,我們再訂艘大的?”如許笑了。她很喜歡看白宇南一本正經思索的模樣,小大人似的,滑稽又可愛。
“不,我想自己做艘更好的。A Luxuryyacht,no,an aircraft carrier!(一艘豪華游艇,不,一艘航空母艦!)”白宇南興奮得雙眼放光,差點蹦進水裏:“上面再放十架飛機!哦哦,that’ll be fantastic (那可太棒了)!”
如許吃驚不已:“小南,你說你自個兒做?”
“對啊。”白宇南得意得咧開嘴,露出長了一半的門牙:“驅動都差不多,只是外殼不一樣。學校裏老師發完材料後,就讓我們改裝。我做過三次,全都是A呢。”
看如許沒有移動的意思,白宇南拉着她的衣角,又開始扭身撒嬌:“快點,快點嘛江阿姨。爸爸的書櫃裏就有飛機,但太高了,我拿不到。你幫我拿一下嘛。”
白屹東看兒子扭得手舞足蹈,就快把如許拽到水裏去,強忍着笑,輕咳了一聲。
結果,那咳嗽帶動發癢的鼻子,又接連打了七、八個響亮的噴嚏。等他捂着鼻子勉強停下,發現對面的一大一小,都奇怪得看着他。
“Dad ”白宇南的臉上滿是被打攪的遺憾。
白屹東佯裝生氣得跑過去,托着他的胳膊,把他舉起來:“怎麽,有江阿姨陪着,就不待見你親爹了?沒良心的臭小子!說,你剛才是不是故意踩我了!啊!”
“No,no,it’s not me. Others did! I swear!”(不,不,不是我!其他人做的!我發誓!)白宇南一邊掙紮,一邊大笑。
“還拽洋文,還拽洋文啊你!”白屹東都快笑岔了氣,抱着兒子的腰,在原地快速轉起來。白宇南驚叫着緊抱住他,縮着脖子,把臉埋在他濃密的頭發裏。
白屹東玩得興起,眼看着越轉越歪,就要滑到水裏去。如許慌忙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沒想到,這厮等的就是這一刻,她一伸手,他也停了。然後抱着兒子,喘着氣,定定得看着她。
兩相對望,如許只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拉着他的手心也開始發燙。白屹東微笑着吸了一口氣,俯□,湊近她的臉。
阿嚏!!如許被噴了個滿臉花。
而白屹東的臉比她還難看,因為白宇南幸災樂禍得揪着他的頭發,拍手大笑:“Dad, how stupid you are!”然後,怕他聽不懂,還好心得翻了遍:“爸爸,你好蠢啊!”
“臭小子,你作死啊這是。”白屹東惱羞成怒得把他丢在地上,然後一大一小繞着游泳池瘋跑。如許本來想提醒他:孩子病剛好,有點節制。但看白宇南跑得小臉紅撲撲的,挺有精神,也就笑笑坐到一邊去了。
她想,大約在自己心底,也是挺樂意看到這樣的白屹東的。
經過這一鬧,到了晚上,白宇南就和如許很親近了。白家的傭人效率一流,下午白宇南剛提過,4個小時後需要的材料就全準備好了。
白宇南熟練得組裝完馬達和電線,開始專心致志得在紙上畫起外殼的改造圖。如許在旁邊看着,不由感慨這小家夥還真的挺有藝術天分。
當然,他親爹就更驕傲了。因為噴嚏基本止住了,他心情大好,用手機360度得拍了十幾張,然後得意洋洋地發給了做廣告的好友裴邵鈞:“瞧,我兒子畫的,怎麽樣?以後絕對超過你。”
半分鐘後,那邊回信:“嘚瑟!”
白屹東捧着手機,無聲得笑起來。所謂志得意滿,大抵如此。
嗯……當然還有一點小缺憾。
他向旁邊快速瞟了眼。如許正按照小家夥的設計,專注得剪材料。
這是她頭一回做立體模型,所以做做停停,有時還低頭問“設計師”幾句。反正屋裏空間大,攤了一地加一桌子,也沒阻礙進出。
白屹東看兩人玩得興致勃勃的,幹脆放下手裏的雜志,坐在旁邊看。燈光下,母子倆席地而坐,笑語盈盈,清秀的眉眼一樣柔和、美好。
他有種未飲先醉的感覺,迷迷糊糊的,覺得這樣才是一家人。
爸爸、媽媽、兩個孩子……他回過神,自嘲得笑了笑。
算了,自己是沒指望了,但小南和如許将來的孩子,一定會比他快樂。
作者有話要說:暖萌黨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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