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奎因人的道德
“你們第二隊啊，就是……你說什麽？”
王嘉那一句說的很輕很快，拜爾德一開始就忽略了過去，但他不愧是中級魔法士，雖然這幾年縱情享樂，精神力還在，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不過立刻的，他就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了。來戰？這個奎因人說來戰……？有沒有毛病啊！
不僅是他，就是其他人也怔住了，他們剛才聽到了什麽？第二隊向第一隊叫板？戰？怎麽戰啊！
“既然拜爾德隊長說要比一下，那麽，咱們就比一下吧。不過就像我剛才說的，我代表不了第二隊，只能代表我自己，不知道拜爾德隊長敢不敢與我一戰？”
他說的雲淡風輕而又氣勢凜然，拜爾德第一個反應是你算那根蔥，第二個就是自己不能大意，他再眯了下眼，突然發現這件事還真有些棘手。他今天要是不應戰，那不用說以後是不要想有什麽面子了，剛才争取到的偏向估計立刻就沒了——他剛大放厥詞的說有事還要他們第二隊，結果轉眼就膽怯了，艾伯特要是還能給他好臉色才稀奇呢。可要是應戰……雖然他還不能确定這個奎因人是不是就是他前一段聽說的那個，但只憑他一拳就能把拉菲轟開的水平來看，怎麽也要是高級劍士了。他倒不怕高級劍士，可王嘉還是奎因人！
在歐克力大陸，關于奎因人的傳說有很多，對于他們這樣的超凡者來說，最令他們感興趣的，還是那些稀奇古怪的手段。他一個中級魔法士對上高級劍士本來就是差不多勢均力敵的場面，要是王嘉是一般的高級劍士他也沒什麽畏懼的，他能在第一隊當隊長，靠的可不只是關系！可他實在不确定王嘉是不是還有別的來自奎因的手段。而他要是比輸了……那還不如不比呢！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拜爾德一時有些為難，不過他不愧為第一隊的隊長，很快就找到了詞彙：“你代表不了第二隊，我卻是能代表第一隊的，奎因人，你這倒是好算計啊。”
“哦，怎麽拜爾德隊長對戰勝我沒有信心嗎？”
拜爾德一咬牙，旁邊的小弟終于反應了過來，當下就有人道：“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和拜爾德隊長叫陣，想要和隊長相比，先過我這一關！”
王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邊的拉菲，那人頓時膽氣一寒，不過這個時候當然是輸人不輸陣：“更何況，我們一隊還有亞薩先生和達尼爾先生，你要有本事打敗他們兩位，再來挑戰我們隊長吧！”
“好樣的！”拜爾德在心中給自己的小弟點贊，立刻贊許的目光就轉了過去，而發現他這個表示，其他幾個小弟也終于有了動靜，這個說拜爾德身嬌肉貴不會輕易和一般人動手，那個說你先去打聽打聽我們隊的兩位高級劍士再來大言不慚吧，說的第二隊的氣的跳腳，紛紛罵第一隊無恥——竟然要以兩個來對抗王嘉一人，實在是太不道德了！
這不道德的話一出來，立刻刺激住了第一隊，戰況迅速升級，很快就轉為了謾罵，艾伯特氣的手都開始抖了，就在他準備采取措施的時候，王嘉一擡手，止住了自己這邊的聲音：“你們太過分了，這是哪裏？這是市政廳！是有艾伯特大人和諸位大人辦公的地方，這是神聖的地方是嚴肅的地方，不是菜市場，不是星洛湖，不是買賣場所！不是，誰的聲音大誰就占理的，你們！對，就是你，卡洛斯！還有你，丹尼爾！你們剛才說什麽？說拜爾德隊長不道德？你們怎麽能這麽說？這是什麽地方？拜爾德隊長又是誰？雖然拜爾德隊長是真的不太道德，可你們也不能說出來！哦，很抱歉，我又把這件事說出來了。”
……
哄堂大笑。
第二隊笑的沒有任何體面，特別是剛才被點到名的卡洛斯和丹尼爾笑的最歡暢。市政廳的一些人也憋不住，第二隊的怒火沖冠，特別是拜爾德，臉都綠了：“奎因人，你只會耍嘴皮子嗎？”
“很抱歉拜爾德隊長，可是，我不能說我的隊員們說錯話了，因為畢竟，您真的不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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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因人，你會為你的言論付出代價的！”
王嘉沒有說話，只是右手貼在左胸上，微微的彎了下腰。那态度端的是彬彬有禮，風度翩翩，可怎麽看都透着一股嚣張。拜爾德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有忍住：“既然你要戰，那就戰吧！不過不是和我，而是和我的隊員們。當你戰勝了他們，才有資格來挑戰我！”
“無恥！”
“不道德！”
……
第二隊的立刻跳出來，一個個的帽子不要錢的往拜爾德頭上扣。他們受第一隊的鳥氣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一次反正鬧僵了，也就沒什麽顧慮了。更何況這事拜爾德做的也真不人物，如果說是普通人的挑戰吧，拜爾德是不用理會，可王嘉是高級劍士，從身份上來說絲毫不亞于拜爾德，現在又是第二隊和第一隊相争的時候，拜爾德這麽做本質上說還是看不起他們第二隊。第一隊的當然不會坐視拜爾德被這麽謾罵，再次跳出來和第二隊互相攻擊，于是，會客廳再次變成了菜市場。
這一次艾伯特終于忍不住了，他啪的一下把筆筒摔到了地上：“都給我住口！”
……
室內頓時一靜，艾伯特的目光掃視了一圈：“這裏是市政廳！不是讓你們撒野的地方，你們要是還想吵，就給我滾出去！現在，奎因人，告訴我你的身份。”
“是的，大人。我叫王嘉，來自遙遠的中國，在這裏會被你們叫做奎因人。大概在十多天前，納瑞斯隊長邀請我來巡邏隊，但因為我當時有些雜事，就沒有馬上答應。而在今天下午，我向納瑞斯隊長報了到，正式成為了一名巡邏隊員。”
要正式成為巡邏隊員是要在市政廳挂號的，不過在這裏艾伯特也不會去追究，他點了下頭：“這麽說，你是第二隊的人了？”
“是的。”
“你要向拜爾德挑戰？”
“是的，大人。”
“拜爾德，你接受他的挑戰嗎？”
“大人，作為一個超凡者，我應該接受他的挑戰。但大人，我不僅是一個超凡者，我還是第一隊的隊長，我還代表了第一巡邏隊的尊嚴，如果外面一個随便的隊員都能向我挑戰的話，那我以後就只有和人對戰的時間了。”
“你說的也有理，那麽如果他戰勝了你們隊的兩人之後再向你挑戰呢？”
拜爾德眯了下眼，他已經猜出艾伯特要說什麽了，頓時就有些警惕——難道艾伯特知道這個奎因人的來歷嗎？難道這個奎因人非常厲害？難道這個奎因人其實，是初級劍師？
“拜爾德，你願意嗎？”艾伯特又問了一遍，聲音已帶了幾分嚴肅。
“是的，我願意。”拜爾德終于出聲了，他知道艾伯特的耐心已經用盡了。
“很好。既然雙方都願意，那麽這一次就賭上林登堡的那些街道。三局兩勝，勝的一方可以優先挑去六條街道，以後你們雙方就按照這次比賽的結果來辦，沒異議吧！”
這話一出，雙方都是一驚，但很快的，第二隊臉上諸人臉上就露出了喜色。他們現在的地盤就是不好的，就算王嘉敗了也不會有什麽損失，但要是萬一王嘉贏了……他們立刻就發達了！第一隊的臉上有些難看，不過他們倒沒想到地盤的問題——他們會輸給第二隊？如果說一場有可能，三局兩勝怎麽也不可能的！他們要是三個人還打不過那個奎因人，那才是出鬼呢！不過他們從這句話裏也聽出了，艾伯特對他們有意見，有不小的意見，這一次的事，就是個敲打了。
這一次是讓第二隊同他們比，要是下一次是讓第三隊……
“雙方有異議嗎？”艾伯特又問了一遍，拜爾德看了自己手下的幾個隊員一眼，咬了下牙，“沒有異議，大人。”
“我大體上沒有異議，大人，但是我有兩個小小的要求。”
“……你說。”
“我覺得大人的這個規定太英明太神武太有必要了，所以我覺得這次的比賽不能作為單一的比賽，所以我建議，以三年為一個階段，每過三年就比一次！”
……
大廳裏再次有了瞬間的沉默，之後，第二隊和市政廳的人差點沒跳起來鼓掌，而拜爾德的臉則再次發綠了——尼瑪啊！
這麽多年，巡邏隊都是這麽有默契的下來了，他們第一隊雖不像第三隊那麽超然，可也是不一樣的，但要是三年就來這麽一次比試的話，這無疑大大增加了市政廳的力量啊！什麽，這和市政廳沒關系？是，看起來還是誰的力量足誰占上風。但比賽的時間、地點都大有講究。這裏面稍稍一傾斜，就有可能造成不一樣的後果，同時第二隊要是無恥些，還能請外援！當然，他們也能請，可第二隊請了有好處，他們請了有什麽好處？
本來，他們就占有最好的地方，而現在則變成了，第二隊有機會來搶這個地方了！而且是三年都要來一次！就算他們也次次請外援，這完全就是一筆額外的開支啊！
這一點拜爾德能想到，艾伯特如何想不到，事實上他想的比艾伯特更多，他甚至已經想到了到時候完全可以找借口讓兩個隊交錢——兩個巡邏隊，都是有自己的小金庫的！這麽一想，他再看王嘉，就覺得這個奎因人，分外的順眼了，他點點頭：“你能想到這個，不錯，不過我們還需要再研究研究，你另外一個要求是什麽？”
他這麽問着，心中已經決定只要王嘉的要求不是太過分，就都答應他——這麽知情識趣的手下可不多見。而王嘉的要求也不過分，他就是想等約曼的傷好之後再比：“這次的事最大的受害者是約曼，所以我希望他能在旁邊觀看，這樣，也是對他對他的家人以及剛才支持我們的群衆有了交代！”
他說的大義凜然，艾伯特就算心中有些不喜，也還是答應了，約曼或者他的家人他覺得都不重要，但剛才外面圍觀的那些倒是的确需要有個交代的——這真是恥辱，什麽時候，市政廳需要向那些百姓交代了！不用想，這件事一定會傳到省廳，甚至其他城市裏，再以後，一定是要影響他的前途的！這麽一想，他的心情更不好了：“那就這樣吧，你們兩隊再惹出什麽麻煩，那就不要怪市政廳不給你們情面了！”
他說完，陰沉着臉拂袖而去，市政廳的其他人紛紛跟上，一時間整個會客廳只剩下兩個巡邏隊的人馬了。拜爾德看着王嘉：“真沒有想到，納瑞斯倒是找了個好幫手，但，奎因人，盡情享受吧，屬于你的快樂日子不多了。”
王嘉沒有說話，只是右手貼在左胸上行了個标準的禮節，随即就向門外走去，第二隊的一怔，立刻跟了上去。走到門跟的時候，王嘉的聲音幽幽的傳了過來：“今天是我第一次來巡邏隊，你們對我可能不太了解，有件事我覺得是有必要說清楚的，那就是，我們奎因人對道德的要求非常高，所以，你們要是做了什麽不道德事就不要再來找我了，我是不會與你們說話的！”
……
據說第一巡邏隊後來賠了市政廳一張嶄新的辦公桌……
當然，這個小道消息其實是不怎麽引人注目的，更吸引衆人眼球的還是兩個巡邏隊之間的比賽！第二巡邏隊要挑戰第一巡邏隊，哦，不據說是一個奎因人以一敵三，要單挑第一隊的三大高手！
這個消息立刻讓普通的林登堡市民沸騰了。雖然普通市民對巡邏隊之間的矛盾不是那麽清楚，但他們也知道第一隊要比第二隊更厲害些——從兩個隊出現的地方就能看出來了，而此時王嘉的出現，讓他們很有一種平民的反抗的感覺，于是哪怕早先受過第二隊委屈的，這時候也顧不上了。
不過這只是一般人，而像各個傭兵隊，此時的反應又不一樣了，他們紛紛覺得王嘉腦子有病。當然，在這些複雜的思緒裏有一個人更複雜——馬修，他在第一時間就被叫回了猛虎社團，然後被人詳細的問了一遍他是怎麽被打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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