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又春
“懷天……”
溫寧安就見封骐領着皇軍解決李家軍之困, 對戰敵軍, 喊道:“全軍備弓,準備放箭!”
“刷啦”幾聲,一排排弓箭指着沙丘下的敵人,箭在弦上, 蓄機待發。左軍的将士們将手中的弓箭拉到了極限,直到發出了“咯咯”的聲響,就等溫寧安一聲令下,放出催命符。
底下封骐正與敵方援軍的将領,一個高大的男人過招。那男人的頭盔很特別,鐵甲幾乎遮蔽住了整張臉,讓人看不清其面容。
男人在封骐壓倒性的進攻下節節敗退, 逐漸力不從心了。深吸口氣一蓄力,正想破釜沉舟全力一擊, 背上卻忽然中了一箭, 鮮血橫流,手中的長劍也失了準頭。
溫寧安站在沙丘上, 目光犀利抿唇凝神, 伸手又從背上的箭囊取過了一支箭架在弓上, 瞄準那男人。
封骐一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他們還未滿十五歲之前也曾如此。那時候自己手持着匕首面對野獸毫不畏懼,而溫寧安在自己身後,一直便是自己最堅實的堡壘, 最安全的避風港。他持弓而自己持刀,硬是将野獸給殺死了。後來自己登基,溫寧安便四處奔波打下一個太平江山,卻從未邀功。
因為有溫寧安,所以自己所向披靡啊……
箭雨從沙丘上而來,沖破了風沙朝敵軍鋪墊蓋地地襲去。
而那男人在封骐與溫寧安的夾攻下終于戰敗,手中的長劍被封骐揮開,斬落下馬。男人低吼着,眼底滿滿的不甘心,卻是絲毫無抵抗之力。
這……這簡直是怪物!
封骐轉頭朝副将道:“把他抓起來。”
封骐想留個活口,總歸有用處,尤其是這種位高權重的。
“是!”
幽王軍一早便在左軍與李家軍的前後夾攻下戰敗,而後來的援軍也被封骐帶兵攔截,因而預料之中,輸得一敗塗地。
北淼戰勝,捷報如長了翅膀般傳遍了戰場。戰鼓聲聲聞數裏、響徹雲霄,旗幟在煙塵中驕傲地飛揚,再大的風沙也抵擋不住戰士的呼喊。
“北淼萬歲——”
“皇上威武——戰神威武——”
XXXXXX
戰場上刀劍無眼,古今多少人便是在這地兒化作一抔黃土。戰勝後喜悅沖上心頭,自是狂喜難抑,然而之後在清理戰場時看着橫屍遍野與斷肢殘骸卻也只剩唏噓了。
此刻夜幕早已悄悄降臨,沙塵暴也停歇了。戰地上有兵丁在處理屍體與拘押俘虜,軍醫在方清清的帶領下救治傷兵。救治時不分敵我,只看傷口的輕重,畢竟北淼的初衷也不是為了屠殺這些俘虜。
大漠上似乎歸了平靜,只有風沙的嗖嗖聲。不過這份平靜在深夜時便被打破了,首戰打得漂亮,旗開得勝,将士如今士氣高昂,慶功宴上鬧了一夜也不知困倦。溫寧安與封骐一同坐在首座上,也不知是因為四周的喧鬧與歡笑聲淹沒人聲抑或是其他,兩人都沒有說話。
回到各自的帳篷補眠後已是下半夜,若不是接下來還有更多的戰役需要全神戒備,大夥兒早便鬧通宵了。
溫寧安沐了浴後躺在自己的床上,卻只覺得心仿佛如擂鼓般還未平歇,絲毫無法入睡。
今日領兵沖入敵陣腹地斬殺多隆之時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一如往常般戰役後身體還未适應忽然的平靜,仿佛還在沉浸中那硝煙四起的地方。以往睡一覺後便什麽事都沒了,但如今……
來到邊疆前被封骐關押的那一段日子……被日日夜夜調. 教的身子而今如此長時間沒得到愛撫,在今日的躁動下終于爆發了。
無人的帳篷內,溫寧安将頭埋在被窩內,呼吸逐漸急促。
那幾日,封骐幾乎無停歇地在自己身上真槍實彈地開疆擴土,即便是片刻的離開也要自己含着……身體仿佛被開發到了極限,甚至可怖地習慣。溫寧安愈想愈難堪,只恨不得将不知廉恥的自己一掌拍暈。
今日封骐竟還親自到來,禦駕親征。一如往常地嚣張跋扈,為自己掃除障礙。
溫寧安再也忍不住,伸手探入了亵褲中套.弄。
“嗯……”
雙頰染上了一陣潮紅,溫寧安伸出了另一只手緩緩滑入身後的隐秘之地。
“懷天……”
不大不小的空間氤氧着春.色與暧昧,溫寧安微微擡眸,卻發現一個模糊的人影站在門邊抱胸看着自己。
……封骐?!
溫寧安臉色一片慘白,怎地也沒人通報!
見封骐挑眉,嘴邊挂着促狹的笑容若有所思,溫寧安臉色轉青,正欲抽手卻聽封骐喝道:“別動!”
封骐坐到了床邊一手環過了溫寧安的腰,一手伸入亵褲中助溫寧安一臂之力。而那只摟着溫寧安腰的手也緩緩潛入了後頭,握住溫寧安的手向前猛地一推。
“……嗯!”溫寧安連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皇上,不要,求您停下……”
聽着這稱呼,封骐不禁蹙眉,眼底閃過了一絲異色。
沉默了一陣後,封骐最終抽開了雙手,只是抱住溫寧安溫聲道:“不欺負你,就幫你弄出來?”
春光一片,一曲終了後,溫寧安靠在封骐懷中只覺得有些局促,便緩緩将身子挪開恭恭敬敬道:“皇上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封骐在心底咬牙切齒,之前說不适合一起處,如今還當真與自己拉開距離了!
“無他,來看看你而已。”
封骐不似往常那般出聲調侃,只是問道:“今夜我留下?”
溫寧安撇頭,雙手微微攥着被單似乎在斟酌該如何委婉地拒絕,就怕封骐發難。
“無妨的,下次吧。”見溫寧安似乎有些為難,封骐随即起身,笑着給溫寧安蓋好被子道:“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好夢。”
看着封骐消失在門邊,真走了?他還以為封骐會死纏爛打抑或板臉命令,強行留下……
溫寧安松了一口氣,逃過一劫般拉過被子蒙頭便睡,催眠自己忘了今日之事。
而帳篷外,福公公見封骐走出了帳篷,原本還擔心封骐會不會因無法與溫寧安同寝而生氣,出乎意料的卻見封骐滿面春風,容光煥發。
福徹松了口氣,也笑道:“皇上心情很好啊。”
封骐對着皎潔的銀盤低笑。
仿佛看到了希望!天知道自己方才費了多大的勁兒才将本身的欲望給壓了下來,就怕在溫寧安面前失了控。
他不想讓溫寧安想起之前在宮中囚禁他時的失心瘋樣兒,從而愈來愈怕他,最終待自己與其餘臣子毫無差別,只餘下敬畏與斟酌。
雄心壯志的封骐還未樂夠,胸口卻猝不及防地傳來一陣刺痛,仿佛有千萬根針忽然紮向了心髒一般。
福徹見封骐冷汗涔涔,左手緊緊地按着胸口面色慘白地微微躬身,吓得魂兒都差點兒飛出來了。
“皇上!”
“噓——”
福徹還未說什麽,封骐便将食指放在了唇邊制止他繼續說下去。
“別讓怿心聽見。”
封骐揮手讓福徹不必跟上,自己則拉過了馬一路往萬裏無人的黃沙而去。運功和發洩一會兒,應當便能撐過去了……
師父已然出海尋找解藥與法子,只求能在自己躺屍之前回來吧。封骐不怕死,卻怕死了後再也見不到溫寧安。萬一古書與巫人說的都是假的,無地府也無來生,死後一片空白再也無溫寧安,抑或是喝了那孟婆湯将溫寧安給忘了,那該怎麽辦。
絕對……不能死!
XXXXX
夜郎晴空,大漠上只有兩種顏色——墨黑的天與金黃的地,單調卻壯觀。小小的旋風将黃沙微微卷了起來,在距離地面不遠處的半空打轉。
封骐任由馬匹亂闖,只是稍微記住了路線以防迷路,馬蹄在黃沙上留下了一串串清晰可見的腳步。
大漠上晝夜氣溫可謂南轅北撤,白日炎熱得只覺得暴露在布料外的皮膚被豔陽曬得微疼,夜晚卻是有一陣又一陣的冷風灌入口中、滲透皮膚沁入心脾,讓人只覺得渾身由裏到外都是冷的。
封骐備了大衣,此刻貂皮的絨毛服被風吹得揚起。
身體裏的內力開始亂竄,封骐只覺得渾身不适,如骨骼被人揉捏般疼得緊緊地咬着牙關。
封骐再也忍不住,大吼一聲朝着沙地釋放了快要滿溢爆發、撕碎自己的內力。
轟隆————
一裏之內的沙地轟然往上噴湧爆飛,一瞬間封骐四周仿佛築起了圍欄一般,雙耳甚至被震得嗡嗡作響。
“少俠好武功。”
待沙石盡數落地後,封骐就見不遠處一個背着行囊與竹筐的老翁朝自己笑道。
封骐此刻雙目赤紅,手掌發顫。
“少俠若不介意便和老朽來一場吧,老朽幫你宣洩宣洩。”說罷,老翁放下了自己的行囊與竹筐,微微擺正了姿态,看起來有模有樣,顯然會武。
封骐只覺得快瘋了,大喘着氣也不管眼前的人是誰,躍下了馬便氣勢如虹地撲向了老翁。老翁眼底毫無懼色,搖了搖笑道:“滅陽白骨,果然名不虛傳,老朽今日倒是幸運了。”
兩條身影在夜色下移動,快如電閃雷鳴,狠如洪水猛獸。
作者有話要說: 封骐,一個自帶春.藥的男人:)
大家好,我是封骐,我為自己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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