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兩人在一塊的時間從中午的兩個小時的基礎上，擴加了晚自習留給大家自習寫作業的五十分鐘。那會陸濟懷就會到一班着南桔一起學習。

平靜安逸的一個月很快就過去，陸濟懷始終沒再進一步，不過他倆近了很多步。

陸濟懷對蘿蔔的接受程度已經從一小片到一小塊，但是吃完一塊還是惡心，現在他隐忍能力比較強，說到底，還是開始接受他不肯接受的東西了。不過每次都在飯後南桔洗碗的時候他才吃，從沒扔過，偶爾會有些惡心，會在南桔不注意的時候到廁所幹嘔。

他以為他隐藏的很好，不料被南桔發現了。

“這周，第三次”南桔冷着臉。

陸濟懷心髒顫了一下，完了。

南桔上千揪着那人衣領從凳子上拽起來。

“你說清楚”

“何必為難自己？”

“我逼你吃了？”

每說一句都推那人肩膀一下，直到把人逼到靠着衣櫃。

“你記得你說什麽嗎，上禮拜你說你能接受了，吃多點也沒問題”

“我最讨厭誰騙我”

南桔壓着火說出每一句話，忍住揮拳的沖動。

“對，也怪我，想讓你接受那東西”

“你自己吃不了你逞強一個月值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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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吐三次，上周，上上周呢？”

“我前幾天聽說你在宿舍吃胡蘿蔔半夜爬起來跑廁所，沒假吧？”

“吃不了是啞巴還是怎麽了，不會說話！？”說完沖陸濟懷肚子打了一拳。

“我之前看你吐了兩次我沒說，今天你又給我說你想吃胡蘿蔔，那剛才吐的算怎麽回事？”

“是想讓我誇你還是怎麽的？”

“說話！”

陸濟懷被那一拳打得有些疼，他沒想到南桔關心的是他的身體。

“我…”

“我不是故意的騙你”

“不是故意騙我？那就是有意刻意糟踐自己？”南桔再問。

“我帶你到這吃飯不是讓你繼續推遲吃飯時間的”

“然後你整這一出，按時吃飯了又開始折磨胃了？”

“對不起”

陸濟懷強忍着疼直了腰“南桔我其實…”喜歡你啊。

“行了，朋友也別做了”

陸濟懷徹底慌了“不行！”

“怎麽就不行？”

“第一次你延遲吃飯時間胃疼”

“第二次你欺騙我能接受胡蘿蔔結果偷着吐”

“陸濟懷真沒看出你這麽能糟踐自己？”

“我最看不起像你這種不自愛的人”

南桔打球的力氣确實大，剛吐過也難受的沒緩過來。陸濟懷有些虛弱的告白“我喜歡你”

南桔聽清了，冷哼一聲。

“你喜歡我什麽？能借着我不說話的性格順着你自己話多讓自己不吃飯？能借着我每餐胡蘿蔔惡心自己？”

“我不止不喜歡你，還惡心你”

“帶着你的東西滾”

陸濟懷不甘心，用勁把人推在牆上，壓上去強吻。

破罐子破摔告了白，那人讓他火不打一處來。那句惡心真是讓人氣的牙癢。

上身貼着那人壓在牆上，雙腿抑制住底下亂踢的腿，一只手也将那人的手束過頭頂，另一只手捏着南桔的下巴，兩指稍用力，趁機侵略那人被捏開的齒腔，去汲取口中的甜。這次接吻并沒有想象中的好，身體在打架，兩人的舌頭也做着博弈，南桔下了狠口。蔓延開來一股血腥味。

失去束縛的南桔一記勾拳打在了那人的下巴。這還不夠，只想發洩怒火，膝蓋上頂在那人腹部，陸濟懷疼的彎腰，南桔又在後背重擊一拳。

按陸濟懷的身手，能和南桔打個不相上下，可他不想。

南桔重重的又踢在陸濟懷腿上，咬着牙。

“操｀你大爺！”

“擡頭！”說着擡起陸濟懷的下巴。

“棒球給我”

“不”

陸濟懷眼角又挨了一拳。

南桔去翻書包，在側面找到當初送人的棒球。一氣之下把書包甩到陸濟懷身上，書包帶抽過側臉，燒得疼。

“滾！”

陸濟懷悶哼一聲，被扔來的棒球砸到了大臂，胳膊不斷也要青幾個禮拜。

“南桔…”

南桔蹲下雙手拽着已經讓陸濟懷擡起頭，一字一句的警告。

“別他媽再叫我”

惡狠狠的看着陸濟懷，臉上露出了不屑和厭惡。眼睛看到衣領內側有個橘黃線的字體。

“這是什麽！”

南桔看清是“桔”，拿過書桌的剪刀，陸濟懷來不及攔，咔嚓一聲，字沒了，只有窒息感，那把剪刀快狠穩的在心口戳了一刀。眼淚也不受控制的湧出來。撐在地上的指節也緊扣地面。他沒想到會是這種結局，棒球沒了，繡的字再多被南桔剪的這一下那些字也失去了意義。

被打的狠他沒哭，硬吃胡蘿蔔也沒哭，胃疼的冒冷汗他也沒哭，偏偏是這一剪子下去，他怎麽也壓不住心頭的委屈，怎麽也止不住眼眶的淚。

半趴在地，雙手墊着額頭哭了一會，抹了把臉，緩緩起身。背過書包，從垃圾桶裏撿起剛被扔進去的桔字碎片。陸濟懷托着受傷的胳膊一言不發的出了門。關門的那一刻背靠着門站了一會，聽到嘭的一聲後門也震了一下，那是棒球砸落的聲音。

陸濟懷吸了吸鼻子，對裏面輕聲說着“南桔，等我好了再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