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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喻衍抓住少年在自己身上亂走的手,臉唰地就白了,咬牙切齒,“這位小哥,光天化日的,你這是幹什麽?”

“我……”少年啞口無言,面癱一樣的臉有一瞬間破功,眼神閃躲,有點慌了。他只不過是既激動又奇怪,衛展明明看上去身體削瘦,甚至有些弱,但是手在觸碰到衛展身體的那一瞬間,他感受到了前所唯有的力量,仔細摸起來才發現沒有一絲多餘的肉,完美的讓人愛不釋手。

“你什麽你!”他一慌喻衍便恢複正常了,想要推開他,打算徹底不認,“這件事就不和你計較了,在下不是衛展,告辭!”

喻衍用的力氣不大但也不小,可少年的身體卻是紋絲不動,雖然不敢再摸喻衍的胸口,但是身體卻貼的更近了,像是故意的。

“你再不讓開我可要叫人來了。”這孩子看着不怎麽機靈,喻衍還想着吓吓他糊弄過去。

“你叫吧。”少年臉紅的跟猴屁股一樣,但還是沒有表情的樣子,态度堅定,“你若叫人來所有人都會知道你就是衛展,肯定又要追着你打。”

“你!”喻衍咬着牙,發現自己小瞧了這個少年,他之所以把少年拉到小巷子裏就是不想引來人的圍觀,當然不會蠢到叫人來。

“你為什麽不承認自己是衛展?”少年緊緊盯着喻衍,他也是認準了喻衍不敢叫人來所以又往前貼了貼,喻衍規律的心跳聲一聲聲傳入他的耳中。

喻衍在想着怎麽糊弄過去就沒有接話,少年便自顧自地說着。

“我聽說你被劉家的人抓去了,就把劉家翻了一個遍,但沒有找到你,果然那些人說的是假的。”

少年想到什麽,帶着疑惑看向喻衍,“你易容難道就是為了躲劉家的人?”稍一思索少年又得出一個結論,一皺眉,“你是想去救你那個相好的?”

“什麽相好的?劉小姐不是我相好的!”喻衍頭疼,他勾引劉家小姐這個謠言在山鎮傳的風風雨雨的,然而作為當事人他卻一丁點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而少年像是沒有聽到喻衍的解釋,後退了一步,拔出背在身後的劍,插在喻衍面前,“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就是衛展,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救了你的相好的之後要與我比試一場,如果我贏了,你便跟喻公道歉。”

少年已經認定他就是衛展,再否認也沒有意義,喻衍思索再三幹脆坦白承認了,“我的确就是衛展。”

承認自己是衛展後喻衍再次為自己澄清,“劉小姐不是我相好的,你不要亂猜;還有,你如果只是想讓我給喻衍道歉,現在我可以馬上道歉,不需要你贏過我。”只要可以擺脫他,別說道歉就是在自己廟前磕上幾個頭都無所謂。

少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因為你喜歡劉家小姐,但他不喜歡你所以算不上相好的?”而後又反應過來喻衍後面的話,馬上一臉嚴肅,目光如炬,手按着劍柄像是時刻準備拔劍與喻衍打一場,義正辭嚴道,“你現在的道歉是迫不得已,沒有誠心的道歉不要也罷,我要贏過你,讓你心甘情願給喻公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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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喻衍指着少年的鼻子而後無奈地甩袖,“犟驢!”且不說少年贏不贏得過他,就算贏得過他,他的道歉難道就會是誠心的了嗎?

喻衍想了想,與他生氣也沒用,撣了撣衣上的灰塵,“我不與你多說,約定我記下了,你別再跟着我了。”

喻衍從角落裏出來,少年沒有跟上來,他松了一口氣。

在喻衍快要走出巷子的時候從身後傳來少年的聲音,“我叫褚黎,國姓的褚,黎族的黎。”

喻衍腳步一滞,沒有回頭,苦笑着搖頭。他沒有猜錯,少年長得與褚隼有六分像,果然是和褚隼有關系的。

喻衍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揚了揚手中的扇子,“知道了。”二十年前的那些故人已經死的差不多了,估計只剩下褚隼了,天下千千萬萬的人,可偏偏一下山就讓他遇到了與褚隼有關系的人,這是多大的巧合啊!

******

夜晚已至,萬籁俱寂,屋內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一個黑影從客棧窗戶裏跳了出去,不消片刻,另一個黑影也跟了上去,一前一後相差不超過十丈。

第一個黑影進到一個巷子裏,第二個黑影緊随而至,誰料第一個黑影拐了一個彎又回去了,把後來的黑影堵在了巷子裏。

喻衍拉下面上的黑巾,黑着臉,“你怎麽還跟着我!”

褚黎背着劍,一臉理所當然,“我沒有跟着你,咱們住一個客棧,我只是想看看你想做什麽。”

喻衍氣結,分明就是借口,他跳上房檐,“比試我絕不會缺席,你不要再跟着我。”

褚黎卻像沒有聽到喻衍的話,繼續跟在他身後,“咱們約定救出你的相好的後比試,如果有我幫忙肯定會快一些,比試也可以早一些。”

“劉小姐不是我的相好。”兩人一前一後朝着劉家的院子前進,“你快走。”

褚黎一言不發,依舊跟在他身後。

喻衍無奈,他算是看明白了褚黎的性格了,說他犟驢真的一點不冤,指望他走是沒希望了,只能利用一下了,“你可以跟着我,不過你得聽我的,否則咱們的約定取消。”

“好。”這次倒是聽到了,答得還很快。

兩人談妥了便靜了下來,過了片刻褚黎突然問道,“劉小姐不是你的相好你為什麽阻止她嫁人?”

“你不必知道,按照我說的做就行了。”喻衍瞥了他一眼,沒打算跟他說實話,他總不能說我就是喻衍,山神事件漏洞連連,我懷疑山神就是一個騙|局,山神娶妻肯定別有內|幕,這個內|幕可能還與我有關吧。

這幾天喻衍了解到,他的事情也是和山神有關的。

據山鎮的人說,二十年前山神突然出現,以聘禮的由頭給了山鎮的人許多財物,并傳播了他在這裏邂逅姑娘的事情,并要求山民用一部分財物建了姻緣廟,此後年複一年地重複。

以喻衍的角度看,山神肯定是有問題的,但他不明白山神做這些事情是為什麽。

為財?他給山民們的財物已經足夠龐大,而且并未向山民們索要過財物。為色?也講不通,擁有如此龐大的財富,想要什麽美女找不到?誰還會來山裏找美女?

******

“直接去劉小姐房間。”

劉家是山城的的大戶,但和都城裏的大戶是不能比的,宅院前前後後一共也就十來個房間,除了下人們住的兩間通鋪和裝雜物的房間只剩下十二間房,其中主人住的只有幾間,所以劉樂真的房間很好找。

雖然已是深夜,但是劉小姐房內的還是亮着的,門前守了兩個壯漢,窗戶處也守了一個壯漢,無處下手。

答應讓褚黎來還是有用的,喻衍推了他一把,“你去把人引開。”

褚黎皺起眉頭,看了一眼喻衍,忽然有一種自己來幫忙其實是給他打下手的感覺。

“快去。”喻衍又推了他一下,“別磨蹭了,再磨蹭天就亮了,還有別讓他們起了疑心。”

自己說要幫忙的,總不能反悔,他只能照辦。褚黎趁着夜色到了一個距離喻衍比較遠的地方,他撿起一顆石子丟向窗戶邊的那人腳下,那人果然離開窗邊四下查看,他又在更遠的地方制造出聲響,于是那人又走遠了一些。

有了突破口,喻衍利落地打開窗戶進了劉小姐的房間,動作一氣呵成。

劉樂真躺在床上,嘴被白布堵住了,她睜着眼睛,看到喻衍進來眼中充滿了疑惑和驚恐,身體在床上不斷蠕動,嘴裏發出細微的嗡嗡聲,像是在求救。

為了不被發現,喻衍彎下腰輕着腳步接近劉樂真,對她做出噓聲的動作,輕聲說,“劉小姐別怕,我是衛展,是來幫你的。我先幫你把白布拿出來你不要叫。”

劉樂真果然不亂動了,眼睛裏露出渴望,不住地點頭。

塞嘴的布團一被拿出來,劉樂真便像是剛溺水的人被救上岸,她貪婪地吸入空氣,好一會才平靜下來。

喻衍見她身體不動,掀開她身上的被子,果然,劉樂真全身都被綁住了,又解開了她身上的繩子。

“衛公子,你現在的容貌……”劉樂真看着喻衍現在這張臉露出不解。

“因為一些原因在下易了容,劉小姐不必在意,現在才是真容。”喻衍說謊臉紅都不紅的,眼神真摯的好像他說的都是實話似的。

劉樂真竟然還真沒有懷疑,可能在她心中,能吟出‘态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這樣妙句的人該有一副這樣出色的容貌。

“謝謝衛公子。”劉樂真被綁了太久手腳僵硬,艱難地站起來,“樂真失态了。”而後臉色發紅,“家父以為你我之間有……有……”劉樂真臉皮薄,奸|情兩個字磕磕絆絆說不出口。

“咳咳。”喻衍巧妙地接過話,“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

劉樂真怕喻衍誤會什麽,面露急色,“我與他解釋他也不聽,如果給衛公子帶去麻煩樂真一定盡力補償。”那天她剛剛知道自己要與山神結親,心有難過,只想着宣洩自己的郁結,沒有想到自己的行為竟會為喻衍帶去麻煩。

“劉小姐不必在意,現在沒有人認得出在下,并沒有帶來麻煩。”現在時間緊急,沒有時間弄明白誰傳的他倆的謠言,首先得問明白山神的事情。

他在山鎮總是有意無意提起山神,想要多知道一些山神的事情,但山民們都不願多說,就算有李笙時而亂說幾句,但也都是點到即止,一點不多說。

事情零零散散一點找不到頭緒,他想來想去只有劉樂真可能對他說實話了。

“在下今天來其實是向劉小姐問山神的事情,請劉小姐一定要如實相告。”

“山神?”劉樂真表情微滞,或是想到了自己要與山神結親的事,她眼神落寞,咬着下唇,“他真的是神嗎?神會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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