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拿來!”褚黎出神的瞬間手中的書便被喻衍搶了過去,還被喻衍白了一眼。
喻衍将書嚴嚴實實地放進了懷裏,還認真檢查了檢查是不是放好了,再仔細不過。
褚黎以探究的目光看着他做完這些,一個出言诋毀喻公的人會把喻公的詩集随身攜帶?還這麽小心的對待?
“看夠了嗎?”喻衍的手在褚黎眼前晃了晃,嘲笑道,“我就這麽好看嗎?你竟然還看的入神了。”完全沒有解釋那本書的打算。
“你!”他只這一句話就把褚黎所有的想法打得煙消雲散了,連話都不想跟他說了。
“走吧,夜市還沒逛完呢,咱們接着玩~”一轉眼,喻衍就又恢複了玩世不恭的樣子,他背着手,轉身背對着褚黎,“走前記得弄醒他們幾個,劉小姐一個姑娘家單獨呆着容易遇到壞人,讓他們保護着也好。”
褚黎咬着牙,發洩似的,幾顆石子打在大漢和侍女的後頸,不多會兒他們被打的地方就發了紫。
“啧,真粗暴。”喻衍搖頭,一副責怪褚黎的模樣。
“別廢話,走。”褚黎瞪他一眼,“如果不滿意,以後你自己來做。”
“別氣嘛,我只是說說。”喻衍心想,今天他或許有點過了,褚黎竟然如此明顯的生氣了,他得注意着點了,把人惹毛了就沒人給他幹活了。
等他們走後大概一刻鐘,大漢和侍女才悠悠轉醒。
·
橋邊,劉樂真在猜燈謎的小攤前。她手持一個燈籠,臉上洋溢着笑意,像是沉迷玩樂完全沒有意識到已經和家人走失的小孩。
不一會,從遠處跑來幾個身影,正是那幾個大漢和侍女。他們在橋邊慌慌張張地找尋劉樂真,看到了還在認真猜燈謎的劉樂真才把心放到了肚子裏。
“你們幾個手腳快點,把我贏的燈籠都拿上。”劉樂真提着裙子,心情愉悅,因為小攤上好看的花燈全都被她贏去了。
“是。”幾個人灰頭土臉的,大漢全都低着頭,生怕被劉樂真發現自己臉上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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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樂真玩的心滿意足,提着最愛的花燈走在前面,大漢和侍女遙遙地跟在她身後。
侍女還在哆哆嗦嗦的,哭喪着臉,“那個人說要剁了我們的手……”她看着自己完好的兩只手,就在剛剛她還以為注定難逃一劫了,被打暈醒來了後卻完好無損,“難道……是我記錯了嗎……”
“恐怕……沒有記錯。”幾個彪形大漢被荼毒一番後,之前的氣勢全無,此時猶如鬥敗的公雞,全身萎靡,“我們也聽到了。”
“我還聽到了喻衍的名字,有個聲音說自己是喻衍。”一個人突然說到。
“我也聽到了。”
“我也聽到了。”
幾個人附和,然後瞪着眼面面相對。
“難道剛剛不是在做夢!?”
幾個人同時激動了起來,手都激動的發顫了。
“難道是喻公顯靈了!?”
說完這句話便安靜了,幾個人再次面面相對,你看我,我看你,眼睛裏閃爍着熾熱。
“是喻公!我們遇到喻公顯靈了!”
夜市熙熙攘攘,彼此的聲音都聽不清楚,他們幾個的聲音被淹沒在了人群中。
劉樂真回頭,遙遙看着被落了好遠的大漢和侍女,皺眉往回走,“你們在做什麽?時間不早了,回府吧。”
喻衍站在橋上,看到劉樂真朝着家中走去才回了頭。
“又看什麽呢?”他拿着扇子在褚黎眼前晃了晃,打斷了他的視線。
褚黎的手指向一個地方,“那裏。”他順着手指看去,竟然比猜燈謎的小攤前還要熱鬧,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圍了過去。
“你竟然也喜歡這種熱鬧的地方?”他以新奇的目光看着褚黎,随之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畢竟年紀輕輕,喜歡熱鬧是正常的。”
褚黎的氣大概還沒消,背過身去,不願意多解釋,“在舉行賽詩會,以喻公為主題。”
好吧,他果然想多了,褚黎的關注點肯定不是賽詩會,也不是人多,而是喻衍。
“你不會是想去吧?”
“嗯。”褚黎的劍往身上一背,他明明沒有多餘的動作,喻衍卻憑空感到一股鬥志昂揚,還有不奪冠軍不罷休的氣勢,“冠軍的獎品是喻公用過的酒盞。”
“什麽!”喻衍挖挖自己的耳朵,“獎品是什麽?”
褚黎攥起拳頭,“喻公用過的酒盞!”
“噗,”竟然連酒盞都能拿來當做獎品了,“掃興,一個破酒盞值不了幾個錢,贏了冠軍也沒有意思,如果黃金千兩我倒是想有興趣參加一下。”
“喻公用過的東西就算是千金也比不上!”褚黎恨得牙癢癢。
“好吧。”喻衍聳聳肩,“那你去吧,我累了,回客棧了。”
“你和我一起去。”褚黎比他要高半個頭,輕而易舉抓住他的衣領,“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你!”喻衍氣結,心道連褚隼都沒抓過我的衣領,你個小崽子就敢抓我衣領,膽子真是不小。
褚黎也不管他拒絕,拉着他就往那邊走去,半路上喻衍不配合,直接把人扛了起來,一路撥開擋道的人,勢如破竹。
“放我下來!”喻衍的臉一瞬間紅透了,看着那些集中在身上的目光,他感覺自己以後沒有辦法再見人了。
“別動,就到了。”褚黎哪裏管他掙紮,目标鎖定酒盞,直奔賽詩會。
幸虧這段路不長,否則這臉就丢的更大了。
“我要報名。”
要參加賽詩會首先就要報名。
喻衍臉黑如炭,一個手肘怼在褚黎後背,忍不住爆|粗,“你他|媽|的報名先把我放下來!”他這一說褚黎才想起來還扛着人呢。
報名處的老爺爺捏着胡子,笑吟吟的,“小夥子,你們兩個一起報名嗎?”
褚黎看向喻衍,征求他的意見,喻衍終于雙腳沾地,忙着整着身上的衣服,“我不報!”
“就我自己。”
老爺爺問清褚黎的姓名、年齡以及家鄉,全都仔細登記上了,然後警告褚黎。
“咱們山鎮識字的人不多,但一年一次、持續半個月的夜市卻是能人雲集,參加賽詩會的人大都不是山鎮的人,小夥子不要以為輕易就能拿冠軍,喻公用過的酒盞可是無價之寶。”
他說着拿出一個錦緞包着的盒子,打開盒子,一個生鏽了的酒盞躺在裏面。
褚黎霎時雙眼放光,眼睛像是長在了酒盞上,話都不會說了,只一個勁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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