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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韓拔很是奇怪褚黎的态度, 雖然褚黎性格可能有些木讷，還很認死理，難以溝通，讓人頭疼，但是面對喻衍，他給人的感覺并不是那種木讷難以溝通，好像……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

他皺眉看着褚黎, 想不通褚黎到底哪裏不對勁。

褚黎不同意喻衍做誘餌是在所難免的，因為褚黎本就是正直的性子。按照他的性子，确實會對找人做誘餌提出反對, 斷不會讓別人為他身處險境，可褚黎現在這個态度卻讓他感覺并不只是這個原因。

如果只是簡單地反對找人做誘餌，褚黎的反應未免也太大了，臉上的表情也過于嚴肅, 最重要的是他反對的理由。

韓拔瞳孔微縮，像是想到什麽, 褚黎的反應和言語讓他隐約有種，褚黎不同意有人做誘餌，只是因為這個誘餌本身是喻衍，他是不同意喻衍做這個誘餌的感覺。

韓拔自己也有些糊塗了, 明白點說，應該是，若是旁人做誘餌褚黎也會不同意，但是喻衍做誘餌讓褚黎格外不同意。這個不同意的原因, 還是側重在誘餌是喻衍這一點上的，而且十分側重。

以韓拔所想，褚黎不同意這件事是在預料之中，褚黎要不答應也會義正辭嚴地不答應，考慮的也會是絕不牽扯無辜的人這種問題，端的是正氣浩蕩、大義凜然的想法。

而此時，褚黎的确是不同意，然而第一反應竟是喻衍會受傷？

從褚黎還未記事他便做了褚黎的師傅，對于褚黎他再了解不過。聞人歌只褚黎一個孩子，将他當做黎族未來的祭祀培養，要求極其嚴格，但因為過于嚴格，養得有些呆板了，導致褚黎考慮事情只考慮事情本身，而對處于其中的人沒有什麽感情。

對親人，或許是小時候的原因，褚黎還能有些溫情，但是對于其他人就是呆板的不能更呆板了。即使很小的事情，他也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态度，考慮不到人。很少有人可以忍受他這種性格，所以他也一直是獨來獨往。

韓拔以為他對所有人都是這樣，然而現在，褚黎卻是颠覆了他的想法。

對于喻衍去做誘餌這件事，褚黎竟然不是呆板地認為不能牽扯別人進來，而是最先擔心喻衍會受傷，關切地問喻衍是否是自己答應的，還露出如此擔憂的表情，就連說話都輕聲輕語了。

別說溫情，褚黎此時的表現，都可以算得上溫柔了，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韓拔心道，也不知是何原因，竟讓他對喻衍一改往日的行事作風。

而且，他可是看得真切，喻衍搭在褚黎肩上的那只手并未用多少力氣，然而褚黎卻是停下了。

不是因為喻衍武力制止，而是因為喻衍讓他停下他便停下了。竟然這般聽喻衍的話，要知道在沖動的時刻，褚黎可是就連他父皇的話都能抛在腦後，氣得他父皇直跺腳。

“唉，”韓拔嘆了口氣，褚黎與喻衍如此要好倒也不是壞事，只是讓他感到些許別扭，引他找不出褚黎對喻衍這般好的原因。凡是總得有原因的吧？

“小黎，你舅舅說沒有危險，大抵就是沒有危險的，他斷不會騙小魚，而且到時若是真的有危險，我也會盡全力護着小魚，所以你不需再擔心。”此時就先不管原因了，只要褚黎聽話便好。

褚黎眉頭都快皺在一起了，“怎麽會沒有危險？若是稍有差池就會對小魚造成危險，舅舅雖然這般說，但是肯定會有危險的，就算師傅你護着小魚，但若到時情況緊急，又護不住怎麽辦？”

又鑽牛角尖了，韓拔被他問的無話可說，只得又看向喻衍，希望他來說些什麽。不知為何，韓拔竟認為，喻衍的話褚黎是一定會聽的。

喻衍會意，對着韓拔拱了拱手，“韓先生無需多慮，在下已然應下，當然不會後悔，只等明晚引魏霖前來了。”他們兩人早已形成默契，一個眼神交彙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那便好。”韓拔在心中嘆氣，心道他身為褚黎的師傅，褚黎對他一貫尊敬，今日說話竟然總是頂撞，看來的确是太擔心喻衍，要說服他不容易。褚黎太犟，若讓他說服褚黎，恐怕沒有希望，只能指望喻衍了。

“這……”褚黎還想再說什麽，被韓拔打斷了，“既然是小魚應下的，那我便不打擾了。”說完快步走了。褚黎的倔強性格能把人逼瘋，他可不想與褚黎多說，喻衍該是有應對他的法子，他還是早撤為妙。

“師傅！”褚黎欲追上去，一只腳邁了出去，喻衍見他出去，快速反應過來，以手推門就要把他關在門面。

褚黎察覺到喻衍的意圖，又趕忙退了回來，一只腳在門外一只腳在門內，身體卡住門不讓喻衍關門，“小魚，讓我進去好不好？”

他雖然急切地想追上韓拔，然後說服韓拔打消讓喻衍做誘餌的主意，但是今日好不容易進了喻衍的門，他若是出去了，肯定又進不去了。

喻衍笑他，看着韓拔已經走遠了，“你難道不是想去追韓先生嗎？”就連韓拔都嫌褚黎難纏，不願意跟他糾纏。

“不，不是。”褚黎下意識反駁，反駁之後又想到自己的确是這樣想的，馬上為自己辯解，“我也是為你好，拿你做誘餌實在太過危險，小魚你斷不能答應。”

“但我已經答應了。”喻衍語氣淡然，好像答應做誘餌只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情罷了，不需要褚黎這般強烈的反應。

他還是卡住門不讓褚黎進來，褚黎的一條腿在門內，一條腿在門外，中間卡着門框，一直試圖往裏擠，然而喻衍卡的緊，讓他進不了半步。

“不行！”褚黎的表情突然嚴肅，看着喻衍的眼神極其認真，身上乍然升起一股氣勢，“你不能答應！”

喻衍驚訝于他突然變化的态度，驚訝過後臉色也跟着一凜，“我的事何時輪到你來插手了？”

聽到喻衍這句話，褚黎心中一痛，他以為喻衍就算對他沒有深厚的感情，至少還是把他當朋友的，沒想到喻衍竟把他拒于千裏之外，還說出這種話。

可他心痛歸心痛，喻衍定是又生氣了，先讓喻衍不再生氣才是他現在要做的。

他想肯定是自己剛才太過強勢惹得喻衍不開心了，于是态度馬上軟了下來，低着頭，像是耷拉着耳朵的巨型犬，輕聲地與喻衍認錯，“我沒有惡意，也不是要插手你的事情，只是太過擔心你，你不要氣。”

他邊說邊用眼角觀察喻衍的反應，看到喻衍臉上緩和了下來才心安了，繼續去勸喻衍，“小魚你不用擔心這件事無法解決，舅舅一定還有其他的方法來引魏霖出來，不是非需要你來做這個誘餌不可。”

喻衍沒想到褚黎竟然在這件事上跟他犟上了，他看了看樓下，掌櫃的已經注意到這邊了，他們說話的聲音或是沒有傳過去，但他們若是再争執下去掌櫃的肯定就要上來了。

他不想再引起注意，打算滅了褚黎勸他的念頭。褚黎同不同意不重要，他既然決定要去做這個誘餌，就算褚黎不同意，他還是要去做的，所以他根本沒打算去說服褚黎，只是想讓他別再糾纏着了。

“我答應聞人先生做誘餌亦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絕不會改變，你若是想說服我不做這個餌可以走了。”

他與褚黎四目相對，沒有任何的退縮，眼神堅定，以此證明自己絕不是在開玩笑，只希望褚黎能明白他的想法，別再跟他在這件事上繞來繞去了，否則只是浪費時間，還擾的他不安寧。

“可……”喻衍見他又要勸，拿手去推他的身體，試圖把他推出去，“我說我已經決定了，若是想說服我不做這個餌可以走了。”

喻衍的手抵在腰上，褚黎有一瞬間的失神，然而只這一瞬間的失神身體就又被推出來了一半，只留一只腳還卡在門縫中，喻衍正在試圖将他的腳推出來。

眼看着喻衍再一用力就把他全都推出來了，褚黎慌了，奮力往回，用腦袋和腿抵住門，緊緊地扒住門框，立馬改口，“不！不是因為這件事！”

他的眼睛透過門框與喻衍撞上，格外真摯，生怕喻衍不留情再一用力把他完全隔在門外，“真的！我不說這件事了！小魚願意去做就去做，一切你喜歡就好！我不說了！”

他就是想說也不能說了，直覺以及對喻衍的了解告訴他，他要是再敢多說一句，喻衍會不顧他那只腳直接關門，他繼傷頭，傷兩腿之間之後，會再添一個傷腳。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順着喻衍的想法，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喻衍手上的力氣果然松了下來，眯起眼，不過還是沒有讓褚黎進門的意思，“那你要說什麽事？”

“那我……能不能進去說？”一個只放得下一只眼睛的門縫，褚黎的眼睛恨不得單獨跳出來鑽進門裏。

“不能。”喻衍冷眼，他倒想知道褚黎找他到底什麽事。

“好吧。”褚黎很是失望，只一只眼睛在喻衍眼前，格外可憐，“想必昨晚舅舅已經把事情都與你說了，黎族的事情也不例外。”

喻衍點頭，“是的，你還有什麽說的？”

褚黎的眼睛眨了眨，“其實有些事情是舅舅也不知道的，也有些事情是舅舅讓我瞞着別人的，只有我與舅舅知道，我想與你說的就是這件事。”

“哦？”喻衍有些不信，“那是什麽事情？”

褚黎睜大眼睛以證自己的真誠，實際上腦內正在努力想一個會引起喻衍極大興趣的事情，絞盡腦汁總算想出來了，“讓你身體癱軟的原因。”

喻衍幾次身體癱軟他都在身邊，而他卻沒有任何的事情，那麽很可能這個藥就是針對喻衍的，喻衍對這件事肯定十分感興趣。

果然，這件事引起了喻衍的興趣，眼神陡然就變了，就這一瞬間就給了褚黎可趁之機。

趁着喻衍不備，褚黎的手快速伸進門去，撈過喻衍的腰，喻衍身體一軟手上的力氣便松了，他嘭地撞開門，收過手臂，将喻衍抱進了懷中，然後後退利用背将門關上了。

這些事情在一瞬間就完成了，喻衍措手不及，待反應過來褚黎已經進了門，還雙手抱着他，快要把他揉進身體了，下巴墊在他的肩上，呼吸就在他耳邊。

喻衍大怒，氣得快吐血了，一瞬間明白了他是在唬自己，現在他的雙手被褚黎抱住，只有腿可以動了，毫不留情，又想再踢一腳。

不過褚黎吃了一次大虧，已經學精了，在他還未擡腿之前就将他禁锢住了。将他兩條腿緊緊并起，然後岔開自己的雙|腿扣住了喻衍，現在喻衍真的是動也不能動了。

褚黎抱着喻衍心中動蕩，但是已經不敢再像昨夜那樣亂想了，稍不留神喻衍就可能再給他一下，再來一下，他真的要為自己的後半生擔憂了。

“小魚。”他抱着喻衍，在喻衍耳邊輕聲說話，“你不要亂動，聽我說話好不好？”

喻衍正在氣頭上，對他沒有好話，“聽你說話還非得要進房？”

“昨晚我們還沒說完呢，”他褚黎有些委屈，昨晚氣氛正好，他已經打算與喻衍都說了，承認自己已經知道他就是喻衍，還承認自己對他有異樣的感情，結果在他情緒正起的時候，喻衍怼在了他那裏。幸虧歪了一些，否則那種情況下他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恢複。

不過，這一怼什麽氛圍都沒有了，他想做的什麽都沒有做。

喻衍笑他，眼睛禁不住往他兩腿間看去，“你那裏已經好了？難道還想再來一下？”不過他彎腰看到兩人的姿勢後臉色陡然又變差了。

因為，兩個人距離太近了，沒有任何縫隙，他又是背對着被褚黎禁锢在懷中，在他低頭去看下面的時候，腰部後移正碰到褚黎腿間那玩意兒。

“放、開、我。”喻衍咬着牙，恨不得把褚黎禁锢住他的手咬掉一塊肉。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解不了恨。

褚黎慌亂地不行，他也感覺到了腿間前面觸碰到的柔軟的感覺，臉在一瞬間漲的通紅，可是手腳卻抱的更緊了，那裏也貼的更近，“不放！這次不是我的原因，是你，我已經拉開距離了，是你主動湊上來的。”

輪到喻衍臉通紅了，牙都快咬碎了，“褚黎，你別讓我找到機會，否則我廢了你。”

褚黎更委屈了，雙|腿更加用力禁锢住喻衍試圖亂竄的腿，甕聲甕氣很是為自己不平，不過他也明白了喻衍生氣的原因，“原來昨晚你生氣是為了這個。”

他湊在喻衍耳邊，身上都是熱氣，“那麽昨晚的确是我錯了，我不該那樣，你打我那裏我也認了，可是現在不是我的錯，你不能再打我。”

昨晚他體內的那股氣不斷沖撞，他本就在爆發的邊緣，只是一直忍着，可那種氛圍下，喻衍又故意撩撥他，他對喻衍有意，免不了就有了反應。

他一開始還在怕，故意躲着，然而喻衍吹的那口氣徹底吹散了他的理智，于是就不分輕重地上前了，腿間那裏就碰到了喻衍的大|腿，然後就被喻衍怼了那裏。

“這次是你主動湊上來的。”他再喻衍耳邊念着這句話，“況且我也沒有起反應，所以不是我的錯。”

“果然。”喻衍不動了，褚黎力氣也不小，他亂動擺脫不了褚黎不說，動來動去還總是蹭到褚黎那裏，“你昨晚果然是……”喻衍氣得呼吸都粗重了。

他昨晚一開始只是感覺褚黎騙他，還與他伶牙俐齒的狡辯，但是還把他當孩子，且因為魏霖，對于褚黎的感情他還有稍許的不忍，只是想教訓他幾句的。

結果褚黎上前，那東西就直直抵在他大|腿上，他就是想忽視也忽視不了。

也是從那時，他想到褚黎，腦中不再是聞人歌純真可愛的小眼神，而是褚隼那充滿算計的不擇手段的糟心模樣。對褚隼他當然沒有任何的好态度，心中也無負擔，想也未想就怼了上去，心中十分解氣！好像連褚隼一塊兒打了。

“你心中龌龊我難道不該打罵？況且還是對我龌龊！”既然擺明了，他也與褚黎擺明了說，“你以後若是再敢，我直接廢了你。”

他動容于魏霖對他的感情，那晚心中雜想很多，還顧忌聞人歌只這一個孩子，所以察覺到褚黎的想法後，心中雖然難以接受，但并未太過抵觸。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褚黎竟然會……

“龌龊嗎？”褚黎的眼神變得暗沉，聲音低沉，在喻衍耳邊響起，“我哪裏龌龊了？只是正常反應罷了。”

“我也心悅你。”他沒想到自己輕易就說出了這句話，而後頭就埋在了喻衍頸間，呼吸着都是喻衍味道的空氣，心髒快速地跳動，“我心悅你，和魏霖一樣，我心悅你。”

褚黎重複着這句話，喻衍想忽視也忽視不掉，轉動頸脖試圖去離他遠一些，然而，他可以活動的地方有限，躲也躲不掉。褚黎的呼吸、褚黎的鼻子、褚黎的嘴唇都清晰地印在他脖子上，讓他也有了異樣的感覺。

“我心悅你，心悅你。”

“住嘴。”喻衍被他念的頭疼，“我早就知道了。”魏霖因為這種感情，時隔多年，即使化為了僵屍再度醒來還念着他、想見他，在危機時刻不想他受傷，即使自己躲不掉還将他推出來。

他知道這份感情的沉重，所以心中才會産生遲疑。

褚黎愣了一下，“你既然知道我心悅你，為何還要說我龌龊？我哪裏龌龊了？只是因為我對你有感覺就是龌龊了嗎？”

“難道不是嗎？這還不叫龌龊嗎？”都那樣了難道還不叫龌龊？

褚黎突然笑出了聲，“因為心悅你才會有感覺啊，當然算不得龌龊。你難道沒與魏霖做過那種事嗎？”褚黎說的輕松，其實心中酸澀極了，他嫉妒的快要冒火了。

喻衍與魏霖相識于少年，那時都還沒有他。

喻衍在魏國做質子，那種境遇下，魏霖心悅他，他也對魏霖有情。世間傳說兩人出雙入對，又怎麽會什麽都不會做。兩人那麽親密，只是想想，他就又羨慕又嫉妒，恨不得當年那個為了就是他自己。

喻衍想，褚黎這是認定魏霖是真的心悅的是他了，不像聞人儀那樣以為魏霖是認錯了人。

他也不顧褚黎為何這般想，此時只按與聞人儀說的理由與他解釋，“我不認識什麽魏霖，他多次來找我定是認錯了人。”

為了讓褚黎信他，還把聞人儀搬了出來，“聞人先生也是這般認為的。你不會真的以為他是來找的我吧？聞人先生請我做誘餌，也只是與他将錯就錯罷了，所以我與他并沒有什麽。”

說完他又一想褚黎話中的意思，臉黑如炭，“你果然龌龊！我與魏霖不相識又怎麽會與他做那種事！”他越來越感覺褚黎像褚隼，不但長得像，就連內心也像。

“就算沒認錯人又怎樣？魏霖情深，又怎麽會有像你如此龌龊的想法！”喻衍知道褚黎竟是如此想他和魏霖的後，心中更加感覺褚黎龌龊。

在喻衍想來，情深是情深，欲|望是欲|望，兩者是分開的。

即使沒有抱有同樣的感情，魏霖的情深，亦讓他動容。他那時沒有想到，除了母妃還會有如此為他着想的人，而且經歷世間變幻，竟還能不變。

撒謊，完全在撒謊，褚黎知道他每一個字都在撒謊。說着謊言卻還理直氣壯，完完全全地騙他，沒有任何的不好意思。

從山鎮起便是這樣，喻衍的謊言随口即來，将他騙的團團轉，現在竟又滿口謊言地騙他。若不是他不小心撞破了他與師傅坦白身份，現在定還會被他騙，像個傻子被他蒙在鼓中。

而且，他竟還說什麽魏霖情深，原來他也感受到了魏霖的情深嗎？

既然知道魏霖情深，為何還答應去做這個誘餌？

真是狠心吶。

魏霖埋骨風沙谷十幾年，好不容易再獲得生命，迫不及待要來見他，昨夜還差點被燒的什麽也不剩，竟然換來他這般對待嗎？

褚黎将頭埋在喻衍頸間，他不明白自己是何情緒。

難過？肯定是有的，魏霖如此對他都換來他薄情的對待，自己呢？恐怕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高興？其實也有的，被他壓在心底，但是實實在在有的，他是希望魏霖消失的，永遠消失。因為他嫉妒，他怕現今喻衍再給予魏霖回應。

可是這些想法他都埋在了心中。他對喻衍無可奈何，因為是他心悅喻衍，而喻衍對他沒有動容。即使知道他的心思，喻衍竟還那般對他。

真是壞透了，這般的愚弄他。

不過他要撕破喻衍的天真想法，“你以為魏霖就沒有我這樣的龌龊想法嗎？心悅一個人就是會有這種想法的，越是心悅他，就越是強烈。”

“恐怕魏霖的龌龊心思比我還要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