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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大廳不算大,只有一張桌子幾把椅子一個小茶桌,因為空曠所以看起來就大了。大廳背後是烏啼的卧室,門開在側面,和左邊幾米外的廂房相對,卧室旁邊是烏啼看書和雕刻和看書的地方,然後是廚房,用厚厚的門與之相隔開。

月落看着這個不大的院子,異常滿足。他也有家了,和烏啼的家,他所得到的溫暖都來自這裏,這裏住在這裏的那個人。明明冰冷的臉,确溫暖了他的心。

吃過晚飯,看着月落喝過藥,把他送到房間裏等他睡着後,烏啼也回到房間準備睡覺了。

剛躺下一會兒,烏啼猛地起身披上衣服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似的匆忙的往外快走而去,方向卻是不遠處的廂房。

烏啼站在廂房門口的石子路上,帶着絲絲涼意的風拂過她冷硬的面龐,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麽,或者說不知道在等待着什麽。

仿佛過了很久,也可能只有一會兒,月光灑下的銀輝照在對面房間慌忙奔出的身影上,他就像受驚的小鹿在找着讓他可以安心的地方。

“啊……!”一聲驚呼在響起,烏啼已經穩穩接住了撞在她身上的月落。

“別怕,月落,是我。”烏啼輕撫着月落的背,把還在抖個不停的身體緊緊的抱在懷裏,“乖,別哭了,都過去了。”

讓人安心的聲音在月落的耳畔響起,月落擡起頭,眼裏是顯而易見的詫異,“烏啼,你怎麽在這裏?”

烏啼挑了挑眉,把懷裏臉紅掙紮的小家夥抱得更緊了,“你以為除了我還有誰?”

“不……不是的,我以為……你在睡覺……”月落見掙不過烏啼,就把頭埋在她的懷裏,小小聲的答道。

烏啼把月落抱回房間,和他一起躺在床上,輕輕的拍着他的背,“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身體稍微的動了一下就感覺胸前的衣服被拽的更緊了,月落看着烏啼,眨也不眨的眼睛裏全是害怕。

烏啼拍拍胸前指尖泛白的小手,“乖乖睡,我不走。”“就在這裏,哪兒也不去。”

天已經亮很久了,烏啼小心翼翼的起身,吻了吻月落的額頭,“好好睡吧,我的小傻瓜!”

大廳裏,楊管家早就等在了那裏。

“早上剛收到的消息,楊磊說,他會在翠玉鎮停留三天,時間一過就的走,叫您快些過去。”

“恩,知道了。”烏啼低頭想了一會兒,“留一個人在這裏照看着,有什麽事記得通知我。”

“是!”

烏啼把馬停在門外,叫楊管家在外面等着自己走了進去。

李周正在把曬好的谷子裝倉,看見烏啼的時候也是吃了一驚,“今天怎麽想起過來了?”

烏啼揚揚手裏的馬鞭,“有點事要麻煩你。”

李周放下手裏的簸箕,走到烏啼的面前,“什麽事,你說?”

“我要出遠門一趟,我家裏有個小家夥還在睡覺,等你得空了你去把他接來你家。”

李周第一次聽見烏啼用這麽溫柔的語氣說話,驚訝的很,在聽到接下來烏啼說的話時更是張大了嘴巴。

“你告訴他,要好好聽話,按時吃藥,我會早點回來的!”

“他的一日三餐就拜托你了!”然後不理會李周的驚訝出門跨上馬就離開了。

“誰呀?”王藍倒水的聲音驚醒了李周,李周把裝好的谷子倒進倉裏,才轉身對夫郎說,“是烏啼。”

“她要出遠門,叫我們照看一下他家裏的人。自從楊大娘去世就沒看見烏啼還有什麽家裏人啊!”

“我還從來沒有看見過那麽溫柔的烏啼呢,也不知道她家裏的人是誰?”

“诶,藍藍,你說會不會是她的夫郎啊?”李周看着王藍,興奮的猜着。

王藍搖搖頭,“也沒看見烏啼娶誰啊?不過烏啼也該成親了,你和烏啼一樣大,我們孩子都兩歲了,她還是一個人。”

“恩,也是啊!”不過烏啼好像不喜歡村裏的男子。

王藍拿着水盆,敲了一下李周,嗔怒道,“管那麽多,烏啼心裏不清楚嗎,要你瞎操心!洗手吃飯了!”

李周撓了撓頭發,只是關心一下嘛,揚聲道,“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酒店停電,我高興的笑了……不過呢,幸好來電了,不然就沒得更了!

大家早點休息喔,晚安!

☆、翠玉鎮

一路向北,越接近翠玉鎮景色越蕭條,秋天的氣息也愈加的濃厚了。寒意陣陣襲來,烏啼揚起馬鞭重重的打在馬屁股上,想到翠玉鎮就在前方不遠了,下手越發狠起來。

在暮色毫不留情的灑滿大地的那一刻,烏啼和楊管家的馬剛好停在翠玉鎮鎮口。

“楊姨,我去找楊磊,你去把該辦的事辦好,然後回楊府來找我。”

“好!”

烏啼牽着馬走在通往楊府的青石路上,一個小厮打扮的人看見烏啼走過來,眼睛瞬間就亮了許多,連忙迎上去。

“烏小姐,小人是楊府的下人,特在此恭候!”說着便牽過烏啼手裏的疆繩,往楊府走去。

烏啼到的時候楊府的會客廳裏座無虛席,小厮領着她從偏廳來到書房,楊磊已經等在了那裏。

“啧啧啧……這次倒是來的挺快的嘛!”楊磊英氣的臉上全是揶揄。

烏啼走進書房,坐在了楊磊的左邊,拿起茶杯狠狠地灌了一口茶,好像是沒有聽見楊磊的話。

“诶,我說你就不能笑一笑,整天板着臉不累啊!”

“看貨吧!”

“切!真沒勁!”楊磊雖然抱怨着卻還是走出了門領着烏啼去了倉庫。

倉庫裏全是翡翠,從裏到外按翡翠成色的好壞成堆的放着。烏啼邊走邊看,走到最裏面的角落停了下來。拿起一塊翡翠仔細的端詳着,“這次的沒有上次的好!”

楊磊聽見烏啼的話,走到她的旁邊,笑笑的拍拍烏啼的肩膀,“烏啼就是烏啼,這麽快就看出來了!”

“這次的的确沒有上次的好,不過成色也算上乘了!”

“不是每個雕刻師都像你這麽識貨這麽挑剔的!”

烏啼挑了挑眉,“想說我挑剔就直說好了!”

楊磊沒說什麽了,只是讪讪地笑了笑,并着烏啼往回走去。

“今晚有翡翠競價會,要不要去看看?”

“不了!她們看到的都是我挑過的,沒興趣!”

楊磊想了想,好像是這樣的,“你要的東西明天才到,真的不去看看?”

烏啼搖了搖頭,“不去。”

“那好吧!我看你趕路也累了,就好好休息吧!”

她們從偏廳分開,烏啼回了客房,楊磊去了會客廳。

夜色深沉,烏啼在窗前已經站了好一會兒了。也不知道家裏的小人兒怎麽樣了,這麽幾天了,有沒有好好吃東西,身體好點了嗎。沒想到才離開幾天,想戀就如此的悠長,看來真是栽在他手裏了!

“昨天怎麽樣?”烏啼放下手中的碗,狀似随意的問道。

“一如既往的好!”

“要是你肯來幫我就會更好的!”

烏啼漱了漱口,“你知道我志不在此的。”

“是啊!所以我也沒逼你不是。”

“中午的時候翠玉軒有玉要競價,聽說還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藍田玉,要不要去看看?”

一聽見是藍田玉烏啼就想起了月落,小家夥紅撲撲的臉蛋倒是和藍田玉極其相配,他戴着一定很好看。烏啼想想就覺得下腹一陣騷動。

“好啊,那就去看看!”

楊磊和烏啼到的時候競價已經開始了,她們坐在二樓,可以很清晰的看見整個會場。

臺上每個男子手裏捧着一個托盤,托盤裏放的就是玉了吧!男子不多,只有五個。

“看來今天都是些好東西呀!”楊磊興奮的說道。

“恩。”烏啼輕輕的點點頭,表示同意。

“三十兩!”

“五十兩!”

“八十兩!”

“…………”

“一百兩!”

“二百兩!”

烏啼沒有看見自己想要的東西,感覺很失望。在她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楊磊用手肘碰了碰她,指着臺上吃驚的嚷道,“快看!快看!”

烏啼順着楊磊的手看去,只見臺上只剩下了一名男子,男子纖細白皙的手指托着托盤,托盤裏放着一方和其它玉都不相同的玉。拇指般大小的玉有筷子那麽長,全身坑坑窪窪的異常灰暗。

“怎麽是這樣的玉啊,我還以為必定是美的不可方物呢?”

“看來翠玉軒也不怎麽樣嘛,這樣的東西都拿的出手!”

“真是失望。 ”

“早知道是這樣的,還不如回家抱着夫郎睡覺呢!”

此起彼伏的抱怨聲在大廳裏想起,沒有人出來解釋什麽,臺上的男子依舊保持着微笑。

烏啼看着托盤裏的玉,心裏松了一口氣,就是它了!

“我出一千兩,還望玉主人割愛!”烏啼站起來,微微的躬着身體,語氣莊重。

“這個人瘋了吧?!”

“這樣的玉都要買,真是搞不懂!”

“說不定真是好東西呢!”

烏啼的話就像是一顆石頭投在了平靜的湖面上,讓本來就不平靜的大廳變得更加的熱鬧。

臺上的男子看着烏啼,微笑着,“這位小姐,你出價要買這塊玉,想必是知道它的價值的。想要玉還要回答玉主人的兩個問題。”

“小姐買玉是做何處用?”

“送人”

男子像是沒有想到烏啼會用如此珍貴的玉送人,不禁露出驚訝的神色。不是一般都會拿來收藏的嗎,看來對方一定是她珍視的人。

“想要玉的話必須娶玉主人為夫郎,請問小姐願意嗎?”

“我有夫郎了!”烏啼回答的又急又快,聲音裏透着堅定和認真。

“女子三夫四侍不是很正常的嗎,現在可以人財兩得,小姐真的不考慮考慮?”男子繼續游說道。

“不!”

男子聽到了令自己滿意的答案,剛才緊張的心頓時放松了!他恭敬的對着烏啼鞠了一躬,“恭喜小姐,您可以領走這尊玉了!”

“這玉主人也真是奇怪!”楊磊走在烏啼身後,小聲的嘀咕着。

“去吃飯吧,前面的那家酒樓不錯的!”

烏啼看了看手裏的盒子,眼裏的溫柔一閃而過,想着很快就可以回去了,心情也變得愉快了不少。

“好!”

“你不覺得它貴了點嗎?”楊磊指了指烏啼手上的盒子。

“它的價值遠不止如此!”

楊磊了然的笑了,“我就說嘛…………”

回到楊府,看見楊管家站在門口等着她,想要快些回家的心更加的迫切了,恨不得長雙翅膀立刻飛回到小家夥的身邊。

烏啼收拾了東西,再次檢查了一遍,确認所有的東西都打包好了以後就去找楊磊告別。

烏啼問了一個小厮,得知楊磊在卧室還沒有出來,她轉頭就往卧室而去。

楊磊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烏啼,随便理了理衣袍,興致昂揚,“聽說醉紅樓來了兩個特別漂亮的尤伶,還是處子來着,一會兒去看看??”說着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一副不正經的樣子。

“我有夫郎了!”

楊磊收起那一副惡心的表情,端正的問道,“真的有了啊!”

“我還以為是你打發翠玉軒男子的借口呢!”楊磊不高興的哼了哼,“娶夫郎都不通知我,太不夠朋友了!”

“還沒成親。”

“我要離開了。”

“這麽快?”

“現在走夜晚會找不到地方住宿的!要不明天走?”

烏啼搖搖頭,“不了!”

楊磊知道烏啼決定的事情一般不會改變,也就不再說什麽了。吩咐小厮準備上好的馬,幹糧,一路送她到府門口。

“成親的時候通知一聲。”

“好。”

“我也是要離開了,明年今日再通知你來。”

“好。”

“路上小心!”

“恩。”

楊磊站在府前,看着烏啼和楊管家漸行漸遠的馬蹄聲,摸了摸下巴,有了夫郎就見色忘友的家夥。撇了撇嘴,哼着小曲兒,往醉紅樓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終于是好了,昨天已經寫好了,結果……哎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

☆、失蹤

床上小小的一團在被窩裏滾來滾去,烏啼伸手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坐起身來,摸摸叫的正歡的肚子,好餓啊!

烏啼在屋裏轉了一圈,沒有看見烏啼,他又來到廚房,發現什麽吃的都沒有,沮喪着臉,好餓喔,還要自己做。看來,自己已經變懶了,連飯都不想做了!

挽起衣袖,準備從米缸裏打點米來做飯,手還沒有碰到米就聽見一個粗氣的女聲,兇巴巴的,“你這個小偷,光天化日竟然跑到家裏來偷東西,膽子還不小!”

月落看着突然出現的女子,慌亂的擺擺手,“不……不是……不是的!”

“還說不是,剛才我都看見了,你當我是瞎子嗎!”

“走,和我去見官!”女子說着就向月落走去。

月落一邊往後退,一邊解釋,“不是啊,這是我家,我不是小偷!”

“我真的不是小偷!”

女子不以為意,嗤鼻道,“你家!我怎麽沒見過你呢!”

“我看你不僅是小偷,你還說謊,今天說什麽我也要抓你去衙門,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女子說着就往月落身上撲去。

月落看着女子猙獰的面孔,害怕極了,“我不要見官,我不是小偷!”他猛地推開女子,往門外奔去。

烏啼攏了攏身上單薄的衣服,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難道我今晚真的要在這個破廟裏過一晚嗎!

夜越發的黑了,就像水彩畫潑了濃重的墨,伸手不見五指。夜晚的山上少了人類的活動,不知名的動物們更加的肆無忌憚了,奇奇怪怪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一聲接着一聲的鑽進月落的耳朵。

月落把頭埋進膝蓋深處,想要隔絕那讓他顫抖的聲音,一邊不斷的蹬着腳,企圖甩掉毛茸茸的老鼠從腳上爬過的惡心的觸感。

他此時想起了烏啼,想起了烏啼對自己的呵護,想起她半夜守在自己房前只是因為前一晚他做了惡夢,想起她雖然很冷漠但是卻對自己很溫柔的臉,想起她說“我在這裏”的心安。越想越覺得難受,不一會兒便哭出了聲。

烏啼,我不是小偷,我不要見官,烏啼,我回不了家了,烏啼,我好想你,烏啼……

“哎呀!”李周慌亂的叫了一聲,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王藍捶了捶自家妻主的被,不滿的說道,“你瞧瞧你,大晚上一驚一乍的,要吓死我啊!”

李周慢慢的扭過身,像是還沒有從慌亂中回神,不安的小聲說道,“烏啼叫我去接那個誰,我給忘了!”

“怎麽辦?”

王藍看着妻主那呆呆的模樣,不禁有些氣了,踢了一腳她的大腿,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聽烏啼的話也不像是有多大,你還不快去,要是出了事看你怎麽交待!”

胡亂的穿好衣服,嘴裏不停的嘀咕,“完了!完了!”腳還沒有穿進靴子裏就開始往烏啼的家跑去。

李周跑到的時候剛好碰着小厮關門,她連忙叫出了聲,“等一下!”

小厮看見李周氣喘籲籲的樣子,疑惑的問道,“小姐這麽晚了有事?主子不在家,您過幾天再來。”

李周看見她又要關門,慌的連氣也不喘了,“不是,我不找烏啼,還有一個人,我找他!”

小厮想了想,像是想起了什麽,點頭笑了笑,“哦……你是不是要找楊管事啊,她也一起去了。”

“不是不是!還有一個!”

“還有一個!?”什麽,誰?小厮更加的不解了!“這裏就只有這兩個人啊!”

“不可能的呀!你來的就沒有看見別的什麽人?”

“沒有!”

“小姐要找什麽人啊,說不定她去玩了也有可能的,指不定明天就自己回來了呢!這大半夜的還是快些回家吧!”

李周喘着粗氣,“也不是沒可能。”迷糊的點着頭,慢慢往回走去。

回到家的時候自家夫郎已經睡着了,只是在李周鑽進被窩的時候嘟囔了一聲“冷!”。李周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可最終也沒有敵對睡意沉沉的睡去。

小厮看着站在院子裏的女子,不耐煩道,“小姐,我昨天已經說了,沒有你要找的人!”

李周搓搓手,在院子裏來回的走着,腳步有點急,她看着小厮,“你再好好想想?”

小厮看着李周好像得不到答案就不走的架勢,不得已的認真想了起來,不一會兒,小厮驚呼了一聲,“啊!小偷!我就只看見了一個小偷,其它就沒有了!”

李周連忙拉着小厮的衣領,焦急的問道,“小偷?什麽樣的小偷,他偷什麽?”

小厮被突然欺身前來的李周吓了一跳,期期艾艾的說道,“一個……十來歲的……男子……”

“還有呢!”

“他在……廚房偷……偷米”

說道這裏,李周已經确定那個人就是烏啼叫她接的人了。落霞鎮一直是沒有小偷的,民風純樸,就算夜不閉戶也是可以的,在結合小厮說的身形,李周可以肯定,一定是了!

她激動的把小厮往自己眼前提了提,“人呢?”

小厮以為李周要打她,不由得聲音都在發抖,“我說……要……要抓他去……見官,他……就跑了……”聲音漸漸的小了,說到最後越發的心虛了。

“跑了!”李周的聲音不自覺的提了起來。“跑哪兒去了?”

小厮已經被吓得說不出話了,“不……知……知道”

李周一把把抖的不行的小厮推在地上,轉身往門外跑去,跑到門口又停下腳步,語氣冰冷的對着地上的人,“看我回來怎麽收拾你!”

李周叫了幾個村裏年輕的女人,和她們說了一下從小厮那裏得來的月落的大概樣子,叫她們幫忙尋找。要是烏啼回來之前還沒找到,就真的完了,依烏啼的性子怕是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月落覺得身體又冷又熱,一會兒在火裏一會兒在水裏,恍惚間他好像看見了烏啼對他溫柔的笑着,抵不住腦海裏傳來的昏沉,昏了過去。

李周一行人還在尋找,整個村子都找遍了,女人們也沒有發現李周說的那個模樣的男子。

李周看着不斷拉近的暮色,不禁嘆氣道,“這次真的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倒黴,被總經理看見玩手機了嗚嗚嗚……

各位早點休息喔,晚安!

☆、歸來

一陣陣炊煙從樹林上方冒出,隐約可以看見一戶人家,孤零零的坐落在山頂上。房屋的四周種滿了蔬菜,還有剛收完糧食還沒有來的及打理的荒地,周圍全是森林,森林裏有一條小路彎彎曲曲的延伸到山腳。

“趙大姐,我弄好了!”烏啼端着小簸箕把擇好的菜送到廚房,他望着正在添柴的婦女,“還有什麽需要我做嗎?”

女子一邊倒弄着竈膛裏的火一邊擡起頭對着月落笑笑,“沒有要做的了,你休息休息吧!”

月落點點頭,轉身走到屋外,坐在屋檐下,小手舉着下巴,望着遠處不知名的地方發呆。

原來那天昏迷前看見的那個人并不是烏啼,而是趙大姐。她去鎮上買東西在破廟裏歇腳,發現昏迷不醒的月落才把他帶回家。破廟在山腳,平時除了路過的打柴人會停下來歇一歇之外就看不見人了!而破廟是趙大姐下山回家的必經之路,如果趙大姐不救他的話,估計他也活不成了!

趙大姐說,先在這裏住下,等烏啼回家了再回去,如果現在回去,萬一家裏那個兇巴巴的女人還在的話他也一樣進不了家門。

恩,月落點了點頭,其實呢趙大姐說的好像挺有道理的!

就單方面而言他也挺喜歡這裏的,很寧靜,沒有人會欺負他。趙大姐人很好,就像大多數種地人一樣憨厚樸實,只可惜她的夫郎生病早早的去世了,留下一個兒子和她相依為命,月落覺得有時候老天爺真的是很不公平的。

雖然很喜歡這裏,可是更想回家,他好想烏啼,他不是小偷,如果烏啼在的話他一定不會被趕出家門。

烏啼,你在哪裏,為什麽還不來找我,月落好想你……

溫熱的水滴滴在月落的手上,他眨眨眼,下雨了嗎,然後手撫上面頰,原來他又哭了!

烏啼……我在等你,烏啼……

在通往落霞鎮的路上,有兩匹馬飛快的跑着,好像恨不得插上翅膀,所到之處揚起塵土無數。楊管家看着前面一直在不停趕路的小姐,心裏無數的疑問冒了出來,這麽着急是為了什麽呢,以前從沒見過小姐回家如此積極的,哪一次不是催了又催才動身,這次是怎麽了?

懷着一肚子的疑問,終于還是跟在烏啼的馬尾巴後面到家了,不過……是李周的家。

馬的腳還沒有落地,烏啼就跳下了馬背往李周家裏走去。推開門,院落裏沒有一個人,安靜的詭異。

烏啼聲色不變的走進堂屋,李周一家都坐在裏面,個個都正襟危坐,氣氛沉悶。看見他們這個樣子,烏啼心裏“咯噔”一聲,瞬間緊張了起來,但還是面不改色的找了凳子坐下,“人呢?”

盡管烏啼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情緒的起伏,還是讓李周一家人瑟縮了一下。

李周鼓起勇氣,結結巴巴的解釋着,“那天……我……我忘記去……接他了,等我去……接……接他的時候,他……已經……被你們家的小厮……趕走了……”

她說完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癱軟在椅子上。現在的烏啼真可怕,只要看着她就會被吓得連話都說不出,明明只是看着你的,可就是會讓你覺得害怕,真是厲害!李周默默的想到。

烏啼在她說完不待李周回神就頭也不回的走了,翻身上馬,動作利落幹脆,不一會兒就不見了人影。

楊管家剛下馬,還未走到門口,就被疾步走來的自家小姐吓了一跳,剛才還好好的,怎麽出來臉色這麽難看呢?她用眼神詢問着跟在烏啼身後出來的李周,李周就把所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楊管家。

楊管家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難怪一路上都這麽急,不過……好像……她忘記把這件事告訴下面的人了,“這下完了!”楊管家一邊嘀咕一邊快馬追随烏啼而去。

“人呢!你給我趕去哪兒了!”

“小人……以為……他是小偷……準備抓……他去見官的,結果……他就跑了……”小厮看着烏啼冷漠的表情恨不得低到塵埃裏不被發現才好,她覺得一雙腳已經不是她的了,不停的發抖,根本控制不住。

“小姐,此事我也有錯。”楊管家跪在地上一副認真忏悔的模樣,“是老婦沒有交待清楚才出了這樣的事。”楊管家的頭越發的低了,“還請小姐責罰!”

李周一家匆忙趕到的時候就看見楊管家和小厮跪在地上,而烏啼卻是一言不發的站在一邊。

李周張張嘴,想說些什麽,後知後覺的發現現在的情況有點複雜,複雜到李周已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了,所以就只好乖乖的帶着家人站在角落裏,這時烏啼出聲了,“還不快去找!!!”一聲怒吼,吓得小厮等人急忙出了門,像是有什麽追着她跑似的!

烏啼看着聚集在身邊的婦女們,每一個回來的人都對着烏啼搖頭,這麽久了,也不知道小家夥怎麽樣了。月落,你一定要等着我!

看着她們都累極了的模樣,烏啼沉思了一會兒,對她們說道,“今日真是有勞各位了,大家回家好生休息,烏啼改日定會登門道謝!”

楊管家招呼着各位鄉親的離開,李周擠到烏啼身旁,不好意思的問,“現在怎麽辦?”

烏啼望着指着半裏外的山峰,平靜而堅定的說道,“還剩下那邊山腳附近沒有找,你們回去休息吧,我再去找找。”

“我一定會找到他的!”不知道是告訴李周還是告訴自己。

烏啼越靠近山峰就越感覺到附近的荒涼,要是她的小家夥在這樣的地方呆着他該有多害怕。

想着想着就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不一會兒就到了山腳下,正當烏啼打算放棄的時候,赫然發現一條通往山頂的小路。

烏啼的直覺告訴她,從這裏上去,就可以找到她想要的東西。

小家夥,不怕,烏啼就來了!

等我……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發現沒動力了……怎麽辦

繼續加油吧葉子,恩,加油。

各位看文的妹妹們留個印呗!

早點休息吧!

☆、回家

昏黃的燭火下一個婦女一邊洗着腳一邊逗弄着在身上玩耍還不願睡覺的兒子,旁邊坐着一位纖細的男子正在認真的縫着衣服,仿佛一家人一樣溫馨幸福。

趙宇看着這樣的情形不禁有些鼻頭泛酸,想着自家夫郎還在的時候衣服總是有人縫,回家總能吃到熱飯,孩子身上幹幹淨淨,家裏一直被打理的有條有理的。哪像現在,衣服破了也沒人補,幹活回家還要自己做飯,家裏一直都亂糟糟的,孩子也沒人疼,整天和她上山,渾身髒兮兮的哪有半點男孩子的樣子!想到這裏趙宇摸了摸自家孩子的頭,真是苦了他了!

懷裏的男孩像是感受到了趙宇的悲傷,乖乖的呆在娘的懷裏不在調皮。

突然的安靜讓月落不自覺的擡起了頭,他看着趙宇有點泛紅的眼眶,不解的問道,“怎麽了,趙大姐?”

“娘親一定是又想爹爹了!”五歲大的趙不忘看着還沉浸在回憶中的娘親,小聲的嘟囔,聲音裏既是憂傷又是無奈。

趙宇被不忘的話驚回了神,連忙用手背抹了抹眼角,臉上有微微的窘态,“讓月公子見笑了!”

月落搖搖頭,心裏很是羨慕,“趙大姐和姐夫的感情一定很好,如果姐夫還在的話,你們一定是讓人羨慕的一對 !”

看着趙宇陡然暗淡的神情,月落驚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連忙補充道,“那個……趙大姐你別介意……我不是……”

“沒事的,你不用自責,已經過去那麽久了,沒關系的”

月落覺得趙大姐一定很愛她的夫郎,不然孩子就不會取名“不忘”了,嘴上說着沒事,心裏指不定怎麽難受呢!看着緊緊依偎在一起的母子,小不忘一定也很難受的。

“已經很晚了,你早些回房休息吧!”說完就把不忘放在凳子上倒水去了。

望着前面越來越近的微弱的亮光,烏啼就好像看見月落站在了自己面前,三部并做兩步的快步往亮光前進。

“在下烏啼,住在山下村裏,請問大姐最近幾天有沒有見過一個十歲出頭的男子?”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趙宇吓了一跳,手裏的木盆落在地上發出沉重的響聲,“你就是烏啼?”

“正是!”烏啼急切的想知道月落的下落,見她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不禁有些憤怒,但又害怕錯過了月落的消息,只好耐着性子再問一遍,“請問您是否見過在下說的男子?”

趙宇剛想回答卻被站在門口的月落搶了先,“烏啼!”

月落朝着烏啼飛奔而去,他聽見響聲,以為是趙大姐發生了什麽事,想出來看看,沒想到的就看見了烏啼,真好!

烏啼聽見聲音還未看清來人,手已經下意識的接住跌進懷裏的柔軟身體。

“烏啼……烏啼……”你終于來了!

聽見懷裏的小家夥似動物般哀鳴的呼喚,她的心像是被人拿着千斤重物捶打一般,鮮血直流,疼的沒有辦法呼吸!胸前衣襟感受到了濕意,她知道她的月落正在流淚,他需要發洩。烏啼一邊輕拍着月落的後背一邊柔聲安慰,“好了,不哭了,月落乖!”

“是烏啼不好,烏啼向你道歉好不好?”

“烏啼……”

“在的!烏啼在的!”

“以後烏啼再也不離開你了!”小家夥無助哭泣的模樣她是再也不想看見了!

月落窩在烏啼的懷裏,悶悶的聲音還帶着哭過之後的顫音,小小聲的,讓人憐愛!

“我不是小偷!”

“我沒有偷東西!”

“我只是餓了,想做飯吃……”

“烏啼,我不要去見官!”

他一股腦的說了很多,像是要把所受的委屈都說給會心疼他的女子聽,他像是找到了安全的庇護所,再也不害怕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她擡起他的頭,小心的擦着滿是淚痕的臉蛋,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憐惜的說道,“讓我的月落受委屈了!”

烏啼抱着月落,對旁邊的趙宇俯了俯身,“多謝您對月落的照顧,我就住在山下村子的最前面,第一家就是,”

“以後有用得到烏啼的地方,烏啼定當竭盡所能!”

趙宇本來就沒有想過要什麽回報,她連忙搖頭,“沒有關系的,我也沒有做什麽,倒是月落他幫了我大忙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讓月落做我孩子的幹爹吧,我家不忘很喜歡他。”

月落聽說可以做不忘的爹爹,連忙出聲應承下來。

看見月落這樣高興,烏啼也不好拒絕,只好答應。

“有空可以來我們家做客,看得出來月落很喜歡你們!”

“天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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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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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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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