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其實真的很想逃跑的“吉田步美”最後還是将自己的情況交代了出來——在薩菲羅斯微笑的注視下。
天知道這個長得跟刀劍男士一樣禍國殃民的男人為什麽會給她帶來這麽大的壓力,明明其他的刀劍付喪神從來沒有讓她産生過這種謹小慎微的感覺。
這位名為七珂的審神者的故事聽起來稍微有些凄慘。
關于她為什麽要偷盜庫洛牌,又是如何偷盜的事情,七珂并未提及,她只是提到自己在從時之政府逃離到了這個時空之中後來到了這個世界。
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很順利,直到她蠱惑了一群人進行了一場召喚儀式。
“原本這場召喚儀式是準備用來對付時之政府派來的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七珂看了薩菲羅斯和一期一振一眼。
盯着薩菲羅斯看了半晌,七珂還是沒有忍住問道:“你是時之政府最近放入鍛刀池的刀劍嗎?你手裏的長刀刀紋看起來真的跟正宗刀很像,你們是同一個刀派的刀嗎?”
一期一振看了一眼自家微笑的主人,并沒有主動去為薩菲羅斯解釋,薩菲羅斯看起來也沒有解釋的打算,“繼續說。”
有點憋屈的七珂繼續把自己的故事說了下去。
薩菲羅斯等人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看見的那個猶如邪教祭祀一樣的場景,正是七珂當初搞的召喚。
雖然是審神者已經學會如何運用靈力,甚至經常需要将靈力輸入刀劍進行召喚。但是真正的召喚法陣并不是所有審神者都能夠精通的東西。
而七珂當時想的只是召喚一個厲害的存在來。
她跟被召喚的存在之間只要有約定在就不會受到傷害,嗯……本來她是這麽以為的。事實上大多情況下也是如此。
召喚一個厲害的家夥去對付時之政府派來調查的人,而她并不需要正面面對,一切都計劃的非常完美。
結果……
結果她好像召喚出來一個非常了不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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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她怎麽會把黑暗的支配者邪神加坦傑厄給召喚出來的啊啊啊啊——!!!
剛開始召喚出來的時候還以為這是一個放大變異版的鹦鹉螺,只是莫名其妙的擁有很多觸手還有兩個巨大的螯足,就連眼睛都是長在嘴巴下面的,看起來就像是從克蘇魯神系裏面走出來的怪物。
有一瞬間她還懷疑了一下這個怪物到底有沒有腦子的存在,到底能不能夠明白他們之間的約定。
但是很快現實就教會了七珂什麽叫做自作苦吃。
絕大多數情況下,真的跟另外一個世界的生物簽訂合約并且進行召喚,召喚者和被召喚者之間是有約定存在的。
在完成這個約定之前,召喚者“應該”是不會受到傷害,更別說差點還被自己召喚來的生物給吞掉了。
而七珂,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召喚來了這麽牛逼的都存在,一個照面就差點把自己吞掉了。
七珂極為艱險的逃走了,而那些被她蠱惑的人全都極為凄慘的死在了用來召喚的房間裏。
“如果你想要從我這裏找到那張叫做庫洛牌的東西,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七珂用吉田步美的身體露出一個一點兒都不像是孩子的笑容,這個笑容裏面充滿了惡劣的意味,“那張卡牌在我逃走的時候被加坦傑厄拿走了,也是多虧了那張卡牌我才能夠順利逃走。所以說……如果你們想要找到那張卡牌的話,就需要打敗加坦傑厄。”
說到這裏,七珂将薩菲羅斯和一期一振打量一番。
“你跟一期一振一樣都是太刀吧?雖然太刀本身的攻擊力很強,但你要知道,你們所需要面對的對手根本不是人類,甚至是……神明。就算你們都是刀劍付喪神,但跟真正的神明相比起來還是差遠了,更別說要将自己的刀刃對準那種可怕的家夥。
“我覺得你們這一次的任務應該沒有辦法完成了,所以你們要不要考慮留在我這裏?”
七珂抓住機會推銷自己,“你們看我也當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審神者,該要如何維護你們這些刀劍付喪神的事情我還是非常熟練的。正好我現在手上也沒有其他的刀劍付喪神,你們只要到我這裏來就會受到重用,我保證我一定會是一個非常好的主人,你們覺得怎麽樣?
“別看我現在好像很凄慘的樣子,可時之政府現在不管派誰到這裏來都拿我沒有辦法的,對了……你們的審神者是不是已經被加坦傑厄重傷了?我看他到現在都沒有出現,你們一定是自己被派遣出來的吧?跟你們說,想要找到一個像是我這樣的審神者可不容易……
“雖然對時之政府來說我可能不是一個好人,但我對刀劍們可一直都是很好的。”
“很好?”聽到最後一句話薩菲羅斯掀起唇角,那雙眼睛裏的光芒流轉,讓眼前的七珂有一點兒看愣。
七珂要承認的事情是,即使是在一衆顏值極為出衆的刀劍男士之中,薩菲羅斯的顏值也是無可比拟、無可挑剔。
簡直就像是上帝最精致的造物來到了人間。
面對這樣的一張臉,也難怪七珂根本沒有辦法将薩菲羅斯和審神者的身份聯想到一起,反而極為固執的認為薩菲羅斯是的刀劍男士之一,說不定還跟正宗屬于同一個刀派。
薩菲羅斯對于這種看着自己發呆或者狂喜的人都非常熟悉,所以他也沒有多餘的想法,只是将自己想到的事情說了出來:“如果你所謂的很好就是将所有刀劍男士的面皮全都切下來的話,那确實是很好的。”
這個世界上大概再也沒有比人類更加複雜的生物了。
面對這些面容俊逸各有千秋的刀劍男士們,有審神者會被他們的面容所迷惑陷入癡迷,也有審神者會因此生出嫉妒之心來。
而“嫉妒”這種東西,可以在人類的內心中催生出極為可怕的怪物。
如同眼前這位名為七珂的審神者,她就将自己本丸中所有面容美麗的刀劍男士面皮全都切了下來。
因為刀劍男士們的本質并非人類,不管受了多重的傷,只要沒有被碎刀,全都是可以被修複的。所以那些被切下了面皮的刀劍男士們都被扔去了修複池裏面進行修複,很快就恢複到了原本的樣子,并不存在什麽面皮被切下來之後留在身體上的後遺症。
但身體上雖然沒有留下傷痕,他們的心中卻不代表沒有。
一點一點積累下來,七珂的本丸之中暗堕的氣息非常明顯。只是因為表面上看不出來,走出去的時候也都假裝的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直到七珂的事情爆發之前,她的本丸刀劍已經全部暗堕的事情,時之政府那邊都沒有發現。
被薩菲羅斯一語點破的七珂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她用一種無法言喻的、充滿了惡毒與嫉妒,根本不應該出現在找一個小女孩臉上的表情看着薩菲羅斯,視線又在一期一振的臉上游走了一圈。
“如果把你們的面皮切下來做成面具的話,一定非常好看。”
七珂這種毫不作僞的惡意讓一期一振回想起了很多不好的東西,他的眉頭完全皺了起來,內心中不停翻湧。在看見身旁的薩菲羅斯後感覺好上些許,只是再望向七珂的眼神再也沒了之前的平和。
“哦?”薩菲羅斯微微擡眉,“你知道你這麽說會激怒我們嗎?”
七珂完全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她咧開嘴極為惡劣的說:“我這不正在這個小女孩的身體裏面嘛,你們怎麽可能傷害到我呢?難道你還是一把可以除魔的刀不成?”
“我并不是一把能夠除魔的刀,但我可以做到的事情是……”薩菲羅斯用刀刃提着七珂的後衣領,将她提了起來,“将你帶到加坦傑厄的身邊。”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薩菲羅斯的聲音很輕,但落在七珂的耳朵裏面卻無異于平地驚雷。
她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極為蒼白,看向薩菲羅斯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個惡魔。
非常明顯,之前她并沒有想到還能夠這麽做。
她也沒有想到薩菲羅斯會想到這一招。
她以為……
她以為……
“你不能這麽做!”七珂的眼睛裏面終于流露出慌亂的情緒來,雖然她看起來非常想要将這一切控制住,“如果沒有我的話,你根本沒有辦法拿到那張庫洛牌!”
“哦?加坦傑厄看起來好像很想找到你的樣子,說不定把你交給它之後,它就會将那張庫洛牌給我了。這聽起來是一筆不錯的買賣不是嗎?”
“不是這樣……不是這樣……”七珂不停的反複呢喃這四個字,眼睛裏面突然一狠,“如果你将我交給那個怪物的話,這個叫做步美的女孩一定會死在這裏!我想你們一定很想看見她的面皮被剝下來時候的樣子吧?”
薩菲羅斯微微垂下眼簾沒有吱聲,但整個空氣似乎都跟着變得稀薄起來。雖然什麽都沒有說,正宗也沒有顯出自己付喪神的人身,但站在一旁的一期一振卻非常明确的知道,薩菲羅斯生氣了。
同一時間,一期一振感覺到了一股不同的氣息出現在了醫院裏面。
一期一振轉身從病房走出去,就看見今夜格外死寂,走道上都沒有什麽人的醫院,此刻有沉沉的黑霧彌漫在各處的走道上。
這些黑霧在醫院的走道上緩緩蠕動,如同擁有生命一般緩慢攀爬,不知不覺間,這家醫院裏面似乎都變成了另外一個世界。
雖然醫院裏面開着燈,但這些明亮到有些刺目的燈光在黑色霧霭之中,光芒也顯得極為微弱。
一個黑色的影子出現在走道盡頭的地方,然後緩慢的向着一期一振所在的地方不停靠近。
一期一振想要看清楚那影子到底是什麽樣子,可在影子身前全是黑色霧霭,它的身後又是一片漆黑,黑到好像所有的光線都被吞沒。
一期一振将手搭在了腰間的刀柄上,安靜的凝視着黑影,同時低聲道:“主人,加坦傑厄出現了。”
黑色霧霭之中的加坦傑厄并沒有因為一期一振的存在而停下自己的腳步,但是在一期一振說了這麽一句話之後,原本勻速靠近的黑影突然就停了下來。
一期一振有一瞬間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畢竟這些黑霧确實對他人的視線存在很大的迷惑性。
不過在盯着黑霧看了半晌後,一期一振确定那個黑霧确實停了下來。
它不止是停了下來,還在薩菲羅斯用刀刃提着七珂從病房裏走出來的一瞬間,簡直像是見了貓的老鼠一般,迅速後退,飛快消失了。
不止是黑影消失了,同時消失的還有彌漫在整個醫院裏面的黑色霧霭。
從病房裏走出來後只能看見一縷猶如尾巴一般逃離的霧霭的薩菲羅斯詭異的沉默了下,扭頭去問一期一振,“我看起來很可怕嗎?”
一期一振:“……”
一期一振想了一下薩菲羅斯僅有的兩次同加坦傑厄接觸的情況,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對已經失去了諸多觸手和兩只螯足的加坦傑厄來說,薩菲羅斯真的很可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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