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深夜，莫令秋擦着頭發從外面走進房間內，已經洗過澡的蔣辰銘正坐在床邊看手機。

看到莫令秋進來，蔣辰銘趕緊站起來：“莫老師，我幫你吹頭。”

莫令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蔣辰銘拉到了椅子上坐下。

“嗡嗡”的吹風聲響起，莫令秋有點犯困，半眯着眼睛打盹。

手指穿過莫令秋柔軟的發絲，讓蔣辰銘有點心猿意馬。他的頭發很軟，黑亮柔順，怪不得平時早上出門前都要稍微吹一下，有時還會打點發膠。

這麽想着，蔣辰銘又突然想起，今晚還是他們認識以來第一次在沒有發情期催化的情況下即将同床共枕。

一向自信慣了的蔣辰銘有點緊張，在吹風機聲音的掩飾下輕咳一聲，繼續集中精神給莫令秋吹頭。

莫令秋倏地睜開眼，盯着門下面的門縫看，那裏有一道影子晃來晃去，最後定在門口不動了。

嘆了口氣，他媽媽“偷聽”還是一如既往地不加掩飾。

攏了攏手中不長不短的頭發，蔣辰銘感覺基本幹了，關掉吹風機放到一邊，還沒說話，房門就被人敲響。

莫令秋看到呆愣在原地的蔣辰銘，解釋道：“是我媽。”

他一邊說着，一邊走到門口打開門。

門外，韓瑩撩了下披散的長發，左手端着一盤切好的水果：“方便我進去嗎？”

“要睡覺了。”莫令秋不再客氣。

韓瑩撇撇嘴，把一整盤水果塞進他手裏：“沒趣。”

莫令秋目送着她關了客廳的燈，真的回了隔壁的房間裏，才算放心地關了房門，順手反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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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來送水果？”蔣辰銘走過來搭了把手。

莫令秋把水果放在桌上，替自家母親挽尊般“恩”了聲，要是讓蔣辰銘知道他媽單純是借着送水果來偷聽，不知道對方會作何感想。

“莫老師，給。”蔣辰銘用牙簽插起一塊梨遞到莫令秋手裏。

梨倒是很甜，莫令秋不知不覺就吃完了一整個，剩下的一些被蔣辰銘解決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從房間裏出來，一個去刷了碗，一個去刷了牙。晚一步刷牙的莫令秋重新回到房間後，又把門反鎖上。

蔣辰銘看得有些懵，但他沒問。

兩個人背靠着背，即使有再多的心事，畢竟已經很晚了，很快陷入夢鄉。

直到清晨五點，蔣辰銘醒了過來。他以前高強度訓練的時候，早上一直起得很早，雖然最近開始晚了點，但偶爾還是會早起，尤其今天客廳一陣一陣的有動靜。

蔣辰銘想起莫令秋的父母還在，稍微整理了一下頭發，讓自己看起來不至于那麽邋遢，才打開房門。

“伯母早。”蔣辰銘看到，韓瑩正拿着吸塵器在打掃衛生。

“哎喲，小蔣你起來的好早。”韓瑩看到是蔣辰銘，還挺驚訝的，“令秋呢？”

“老師他還在睡，他早上一般七八點醒。”蔣辰銘幾乎是習慣性地把莫令秋的作息交代了出來。

韓瑩心下一動，面上不顯：“稍微等會兒哦，阿姨打掃完給你做早飯。”

“您太客氣了，我來吧。”蔣辰銘一邊說着，一邊往廚房走，“您一會兒坐着休息就行。”

因為擔下了做早飯的活兒，蔣辰銘也不好意思趕着去洗臉刷牙，在廚房裏用清水随意抹了把臉，洗幹淨手就開始做早飯了。

他和莫令秋幾乎每天早上都吃的正統中式早餐，雖然不會多複雜，但勝在時間多就會做得豐富。這次，他還是做了比較拿手的中式早餐，為了錦上添花，還煎了金黃的半熟雞蛋。

韓瑩打掃完客廳，就看到蔣辰銘已經把早飯端到了桌上，有面條，有澆頭菜，還有煎的噴香的雞蛋和火腿。

“小蔣，你廚藝很厲害啊。”韓瑩這下可真是刮目相看了，因為她不會做飯，只有進了廚房能整到爆炸的“天賦”。

“還好，我一個人住得多。”蔣辰銘笑笑。

韓瑩看蔣辰銘的為人處世，隐隐約約覺得他是大戶人家出身，但也沒熟悉到真的去問他。不過這一桌子的早飯如果只有她和蔣辰銘兩個人吃，不僅可惜還吃不完，所以她興沖沖跑回房間，把還在睡夢中的莫松城叫了出來。

蔣辰銘趕緊趁着這點空去洗了臉刷了牙，還回房間看了一眼還在睡覺的莫令秋。

這會兒已經六點半了，莫令秋睡得特別沉，因為摘掉了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柔和許多。大概是因為睡得暖和，半邊露在外面的臉蛋粉粉嫩嫩的，一點也不像個快三十的男人。

這張臉真的很具有欺騙性。

蔣辰銘看的入迷，不知不覺傾下身想親一親他，結果和睜開眼的莫令秋對上了視線。

都已經邁出這一步了，蔣辰銘也沒想着放棄這機會，真的在莫令秋額頭上落了個吻。

莫令秋本來還沒睡醒，卻因為這個吻徹底清醒了。他眨了眨眼睛，整個人往被子裏面又埋了一些，小聲問：“……幾點了？”

“六點半，還早，你再睡一會兒？”蔣辰銘見莫令秋沒問剛剛那個吻，心中有一絲慶幸。

“……餓了。”莫令秋說完，真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蔣辰銘把冬季睡衣外套拿給他套上，和他一起走出了客房。

正坐在桌邊吃早飯的韓瑩和莫松城看到二人出來，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韓瑩問：“令秋醒了啊？”

“嗯，我進去拿了個東西，不小心把老師吵醒了。”蔣辰銘趕緊編了個借口。

莫令秋看了他一眼，跟自家父母道了聲“早安”，轉身進了洗手間洗漱。

很快，四個人就都圍着桌子吃早餐。

莫令秋一邊夾着面條，一邊用不甚清醒的大腦想着，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好像最近剛發生過一次。再一想，可不就是昨晚的狀況嗎？

“小蔣今天上課嗎？”

“嗯，要去訓練。”蔣辰銘點點頭，“下個星期就要比賽了。”

“比賽？”

“籃球賽，我們學校內部的一個比賽，娛樂性質的。”蔣辰銘解釋。

“可惜，我們看不到，我們後天就走了。”

“下次還有機會的，我們系各種比賽很多。”

“那等下次回來看你打球。”韓瑩指了指莫松城，“你還能跟我老公切磋切磋，他也是個手癢的。”

“是嗎？好啊，有機會一定！”

莫令秋聽他們在耳邊不停地說，有點打不起精神，提早了點起床讓他渾身沒勁，即使是吃着平時最愛吃的面條，也昏昏沉沉的。

他強撐着吃完後，擡起頭說：“爸媽，我回去睡了，困。”

“你睡吧，今天沒事嗎？”

“暫時沒有。”

“那你去吧。”韓瑩對自家兒子還是體貼的。

“嗯。”莫令秋點了下頭，真的站起來晃晃悠悠地重新進了蔣辰銘的房間裏。

蔣辰銘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标記過的關系，他敏感地覺得不太對勁，有點擔憂。但韓瑩他們都在，他暫時也不能去問。

吃過早飯後，蔣辰銘把碗刷幹淨，重新回到客廳時，韓瑩和莫松城已經收拾好了東西。

“我們兩一會兒要出去一趟。”莫松城指了指自己和韓瑩，“本來只要我一個人去就好了，結果那邊說一定要好好和我們見一面吃個飯。”

“我今天就不跟你們一起吃了，你們兩好好吃火鍋吧。”韓瑩揮揮手，挽着莫松城的胳膊走了出去。

蔣辰銘把人送走後，帶着擔憂的心情推開了房門。莫令秋緊閉着雙眼，但不知道為何，狀态看起來和之前略有差異。

蔣辰銘一坐到床邊，莫令秋就睜開了眼睛，從被窩中伸出手拽住了蔣辰銘的衣角，再度閉上眼。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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