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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令秋和蔣辰銘趕到咖啡館時，樊年正捂着後脖頸坐在角落的座位上。

二人皆很敏感地聞到一股濃濃的玫瑰花香混着清冷的酒香，玫瑰花香是樊年的信息素味道。

“給。”莫令秋把抑制劑遞上前去。

蔣辰銘遠遠地站着，沒有靠近那裏，但他臉上的表情讓人琢磨不透。

樊年感激地接過抑制劑，一口氣喝光：“謝謝。”

“你被人标記了？”莫令秋皺眉，總覺得那酒香非常熟悉。

“……嗯，暫時标記，沒事。”樊年眼神有些閃躲。

蔣辰銘盯着他看了片刻，掏出手機給蔣俊珅打電話。對方隔了好一會兒才接，聲音有些沙啞。

“喂，辰銘。”

“哥，你在哪兒？”蔣辰銘敏感地察覺到什麽，往外面走了些。

“……在辦公室。”

“哥，我看到樊醫生了。”蔣辰銘不用想都知道蔣俊珅在撒謊。

電話那頭陷入一陣沉默，直到蔣辰銘說：“樊醫生差點發情，哥，你是不是……”

“他人在哪兒？”蔣俊珅咬着牙問。

蔣辰銘心中的猜想漸漸被證實：“他沒什麽事，莫老師陪着他。我更想問的是，你們今天一起吃飯了？”

“……嗯。”蔣俊珅聽到樊年沒事的消息，緩緩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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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之前是不是認識？”蔣辰銘還算了解他哥的脾氣，有兩種人會讓他哥主動願意出去吃飯，一種是工作上的合作對象，另一種便是生活中熟悉的人。而顯然，他猜測樊年對于他哥來說屬于後者。

蔣俊珅沒吭聲，明顯不想回答。

蔣辰銘沉默一陣，道：“強制标記對Omega會有影響的。”

“……我知道。”蔣俊珅磨了磨後槽牙，他甚至還能在口中嘗到一絲血腥味，夾雜着淡淡的玫瑰花香。

“哥，有機會你好好跟樊醫生道個歉吧，不然莫老師可要生氣的。”蔣辰銘是絕不想看到莫令秋生氣的。

“嗯。”蔣俊珅臨挂電話前又問了一遍對方樊年在哪裏，但蔣辰銘守着口風沒說，他只能作罷，暫且挂了電話。

收起手機，蔣辰銘重新回到咖啡店內，樊年的情緒已經平複下來了。莫令秋正嚴肅地坐在他對面，想要問出到底發生了什麽。

樊年咬着下唇，怎麽也不肯說：“沒事，我自己能解決。”

“能解決還被标記了？你今天跟誰見面了？”

樊年總不能說“你給我介紹的相親對象”，而且他和蔣俊珅還有一點其他的瓜葛，一時間他也解釋不清。

“不說？”莫令秋沉下臉，明顯不太高興，他很擔心樊年的情況。雖然暫時标記過了時間就會消失，但樊年明明很看重信息素匹配度的，如果是被強迫的，怎麽會是好事？

“真的沒事。”樊年嘆了口氣，“我自願的。”

這下莫令秋傻了眼，樊年是自願的？

“百分百匹配的？”

“……不是。”他和蔣俊珅本來就不是百分百匹配，又或者說，其實匹配度屬于偏低的那類。

莫令秋很詫異，不是百分百的匹配度，樊年卻是自願被标記，到底是誰才讓他做出如此妥協？

“真的沒事，以後你會知道的。”樊年現在不敢說，怕莫令秋知道了是誰後，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莫令秋問不出話來，心情沉悶，和蔣辰銘一起把樊年送回家後，才回了蔣家本家。

蔣辰銘一直猶豫着到底該不該跟莫令秋講，他怕說了标記的人是蔣俊珅之後，莫令秋可能真的會和蔣俊珅杠上。而且他聽來聽去，總覺得他哥和樊年這事兒有隐情。

深夜，莫令秋已經睡熟了，蔣辰銘聽到隔壁傳來開關門的聲音，悄悄從床上起來，走出房間。

“咚咚”兩聲，他敲響了蔣俊珅的房門。

不多久後，蔣俊珅開了門：“……怎麽了？”

“介意我進去說嗎？”蔣辰銘怕站在走廊裏說吵醒莫令秋。

蔣俊珅沉着臉，片刻後，側開身。

蔣辰銘幾個跨步走進去，蔣俊珅關上門：“想問什麽？”

“哥，你和樊醫生到底是怎麽回事？”

“以前認識。”蔣俊珅看起來冷漠到不近人情。

蔣辰銘怔了片刻，問：“是不是你以前喜歡過的那個人？”

蔣俊珅一愣，沒說話，但他的表情太過明顯，讓蔣辰銘一眼就看了出來。

“我猜對了？”蔣辰銘很驚訝，“樊醫生以前和哥你是同學？”

“嗯，高中同學。”蔣俊珅回答了，不過也僅限于此。

蔣辰銘之後再問，蔣俊珅閉口不談，直到對方勸他好好追人。

“我知道，還有些誤會沒解開。”蔣俊珅難得有點不知所措，“我之後會安排的。”

“既然哥你都這麽說了，我就不問了。但是樊醫生是莫老師的朋友，希望你能好好對他，不然第一個生氣的不會是莫老師，會是我。”蔣辰銘一向把莫令秋的情緒擺在第一位。

“……嗯。”蔣俊珅自己都沒把握，八字還沒一撇的事，而且今天還做了出格的事情，之後還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蔣辰銘沉默一陣，回到了自己房間裏。

剛剛躺下，他以為睡熟的身邊的莫令秋幽幽開了口：“去跟你哥聊天了？”

“……莫老師。”蔣辰銘有種被抓包的慌張。

“去聊天了？”莫令秋睜開眼，在黑暗中捕捉到他的雙眼。

“……嗯，問了點事情。”蔣辰銘說，“莫老師，關于樊醫生的事情……”

“我猜到了。”莫令秋其實在晚上走進這個別墅後，就想起在哪裏聞過那酒香了，是蔣俊珅信息素的味道。

雖然別墅裏殘留的氣味很淡，但莫令秋還是很敏感地察覺出來，但他一直都沒開口問蔣辰銘，實在是因為他也沒想好到底該怎麽問。

“好吧。”蔣辰銘無奈，果然他的莫老師還是很聰明的，“我去問了一下我哥和樊醫生到底怎麽回事，但是他沒跟我講。”

“嗯。”

“只說兩個人以前是同學。”

“高中？”莫令秋很快反應過來，因為他大學和樊年認識的，并不知道樊年身邊有蔣俊珅這個人。

“對。”蔣辰銘點點頭，“我昨天不是跟你說過，我哥他以前念書的時候有個喜歡的人麽？”

“……不會是樊年吧？”莫令秋不太相信，這事情未免太巧了點。

“是他，我問我哥的時候，他沒否認。”沒否認就是最肯定的答案了。

“……怪不得樊年不跟我講。”莫令秋猜測，樊年八成也是認出蔣俊珅了，而且兩個人高中時肯定有過瓜葛。

“……怪不得我哥昨天毫不猶豫地同意了相親。”蔣辰銘也很無奈，他和莫令秋牽線的成果有是有，但莫名覺得過程很奇特，結果也有點難預見。

兩個人在黑暗中對視一眼，蔣辰銘聽到莫令秋短促地嘆了口氣。

“莫老師，你別太擔心，你不是說過樊醫生不是羊麽？”蔣辰銘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好。

莫令秋想了想：“說是這麽說，但願吧。”

“我哥還是靠譜的，要是出了問題，我一定第一時間找他算賬。”蔣辰銘信誓旦旦地保證。

之後，一直到春節前夕，樊年和蔣俊珅都沒見過面，又或者二人見了面，但莫令秋他們不知道。

莫令秋和蔣辰銘漸漸把這件事放下，開始準備過年。

莫令秋的父母今年過年沒有假期，要留在研究所裏度過春節，莫令秋也在蔣辰銘的要求下打算留在蔣家過這個和蔣辰銘在一起後的第一個春節。

不過自己在源橋公寓的房子和蔣辰銘在世豪花苑的房子還是要稍微打掃一下，然後貼個春聯的。

莫令秋回家打掃完衛生後，把帶回來的“福”字翻出來，和蔣辰銘一起貼到門上，然後下樓給銀色的轎車後面貼了“出入平安，新春幸福”的小春聯。

到了世豪花苑，兩個人倒是不用打掃什麽，平時鐘點工阿姨一直都有進行衛生清潔，但要貼的春聯可多了去了。

兩個人先是把大院外面的大門給貼了，又走到玄關，從入口的門開始，一個個往裏貼，有貼春聯的，有貼“福”字的，兩個人忙活了半個小時，才全都弄完。

“家裏太大也不是什麽好事。”蔣辰銘自我調侃。

“你本家那邊不是更難麽？”莫令秋一想到那大到誇張的房子，特別應蔣辰銘這話。

“是啊，不過有俞叔在，他會帶人去貼的。”蔣辰銘說。

莫令秋無言以對，和蔣辰銘一前一後走出家門。上了車後，難得由蔣辰銘開車，他一邊開車還一邊在跟莫令秋聊天。

“莫老師，我晚上帶你去一個地方。”

“啊？”莫令秋愣住，今天是大年三十，晚上還能去哪裏？

“放心，是我家附近。”

莫令秋沒答話，蔣辰銘家附近，這個距離有點大。

“真的是附近。”蔣辰銘扭頭看了一眼莫令秋不太信的表情，笑着解釋，“是我小時候經常喜歡去的地方，那裏有驚喜送給你。”

莫令秋聽到後半句話，眼睛微微亮了下：“是嗎？”

“嗯，要是到時候喜歡的話，答應我一個條件吧。”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3-

ps：年年和哥哥不是百分百匹配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