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守護老媽

到了家門口，門還沒打開，裏面卻是出奇的安靜，呂笑蓉有點不安，難道是自己太早了，胡賤人他們還沒有到？

“陳阿姨，辛苦您先在外面等等，我進去看看。”呂笑蓉歉意道，如果時間沒那麽快的話自己還把人拉進來，那真是糗大發了。

“沒問題。”陳瑤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呂笑蓉進去了，她把開門聲弄的很輕。

沙發上坐着三人:許瑛、呂清平、還有胡賤人。

原來她沒有搞錯時間。

可老媽這次的反應怎麽這麽不尋常，只是眼眶有些紅。上一世，同樣經歷東窗事發，老媽可是又哭又鬧，眼淚鼻涕糊了滿臉的。呂笑蓉疑惑的同時，也松了一口氣，至少許瑛沒有倒下。

“蓉蓉，你……你回來啦？”許瑛看呂笑蓉放學回來，強顏歡笑，聲音卻難掩哽咽。

呂笑蓉默默地走過去，從茶幾上抽了兩張紙巾遞給許瑛，連一個眼神也不給旁邊的兩人。

呂清平在旁邊尴尬極了，支支吾吾地想說些什麽，旁邊的胡雁玲卻故意攬上呂清平的胳膊，把腦袋貼在他的肩膀上，示威似的看着許瑛。

許瑛的眼淚這下是真的出來了，給委屈的。

呂笑蓉一時也不開口安慰許瑛，直接走到兩人面前，揚起，一巴掌拍掉胡雁玲在呂清平胳膊上不老實的手。

“啪！”的一聲脆響，全部人都懵了。

“你到底在幹什麽！你這小孩子，有沒有點禮貌！”呂笑蓉的手勁兒特別大，這一巴掌生生地把胡雁玲的手給拍得通紅。

“不好意思啊。”呂笑蓉皮笑肉不笑，目光卻死死盯着胡雁玲，神色兇狠。“不過阿姨你也不能怪我，我爸死的早，我沒家教，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倒是阿姨您很有‘禮貌’，正大光明上門搶別人家老公。”

“你！……”胡雁玲被說得惱羞成怒，剛想張口罵，卻被呂笑蓉狠狠地給瞪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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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蓉，你從哪裏學的這些，怎麽能這麽說話呢……”呂清平急了。

呂笑蓉懶得理呂清平，現在的她不想和他再多待，一秒鐘也不要。她直截了當地開口:“要離婚是吧？”

見呂清平沉默，呂笑蓉朝門外的陳瑤高聲道:“陳阿姨，進來吧。”

陳瑤捧着一疊文件，在三人詫異的目光下走進門。

”陳阿姨，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沒事。”

“介紹下，這是律師所的陳阿姨。”

陳瑤接過呂笑蓉搬過來的小椅子，把一份份整理好的文件在茶幾上依次排開。“這是離婚協議書。不過你們家女兒沒有和我全部說清楚，裏面房産、財産、還有子女以後的撫養方的條款還沒有填明，你們商讨下，不過要按法律來辦。”

那邊的胡雁玲最先反應過來:“要商讨什麽，這房子和財産當然是我和我先生的，那個女人想都別想。”

呂笑蓉不屑地啐了一口:“真不要臉，誰是你先生？小三上位還有理在這兒顯擺？”

“你！……”胡雁玲無言以對。

呂笑蓉才不管她怎麽樣呢，轉頭對陳瑤道:“陳阿姨，這房子是外婆外公留給我母親的，戶頭上就我媽一個人的名字，你可以查下，所以，這房子當然是歸我媽。至于撫養問題……我呢，是絕對不會和他們生活到一起的，所以我自然是由我媽撫養。另外，雖然是離婚，可凡事都有對錯一說，我爸婚內與別人發生了不正當關系，按法律，分割的財産全數歸我媽，而且以後我爸每個月還要寄一定的撫養費過來。”

全部的人目瞪口呆地聽完呂笑蓉一連串的話，都傻了。呂清平臉色蒼白，而胡雁玲則鐵青着，一張臉都快扭曲了。

陳瑤反應過來，目露驚奇，她點了點頭，道:“你說的都沒錯，法律裏确實是有這麽一條。”

既然呂笑蓉都點明得清楚，離婚協議的條款自然很快拟好。

呂笑蓉笑的異常燦爛，把完整的離婚協議推到呂清平的面前，同時往他握得死死的手裏塞了一支簽字筆。

她笑着道:“父親，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麽叫你了，你想追求你那所謂的愛情？我來告訴你，愛情，是需要代價的……”

呂清平的臉很不好看，他擡頭，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兒，第一次覺得她這麽陌生。

他突然感到很沒有面子，接過簽字筆和離婚協議，看也沒看，唰唰唰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轉身就要離開這個地方。

“哎……”呂笑蓉叫住他“等等啊，把你家這位接走，免得髒了我們……不，髒了我家的地板。”

看沙發上繼續扭曲着臉的胡雁玲，在呂清平尴尬的神色中，呂笑蓉又嫌不夠亂一般，笑眯眯地補了一句:“哦，對了，以後要辛苦你了呂先生。您還不知道吧？您這位未過門的太太還有一個和我一般大的女兒。嗯……自然前夫也是少不了的。”

“什麽？！”呂清平和胡雁玲的臉色瞬間變了。

看兩人要開始上演好戲，但呂笑蓉不想看。她趕忙阻止道:“別在我家啊。麻煩您回您自己家解決。友情提醒，她女兒叫林素情，和我一個學校，同班的，不信的話您可以去回去打聽打聽。”

呂清平聽着，臉上浮現青筋，看來是被這真相給氣的不輕。

呂笑蓉可沒功夫和他們再扯七扯八。靠着手勁兒是硬生生地把不動的兩人給推出了門去，順帶在關門的瞬間還附送了胡雁玲一個大腳丫子，然後“嘭！”一聲大力甩上門。

“喂，老媽，該回神了。”沙發上的許瑛被驚得呆在那裏，眼淚都來不及擦。

“哦，哦哦。”許瑛擦了把眼淚，看怪物似的上上下下把呂笑蓉打量一遍，她現在也顧不得傷心“女兒啊，你什麽時候這麽彪悍了……那大腳丫子可夠狠的，作為女生，你要淑女，知道沒。”

呂笑蓉不在乎地翻了個白眼，都什麽時候了還淑女，給人欺負去了都不知道。

她轉頭對陳瑤笑道:“陳阿姨，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沒有沒有。”陳瑤的目光帶上贊賞，她對許瑛道:“你家閨女真厲害。大姐，您快把這個離婚協議簽了吧，後面一切我會幫你辦妥的。”

“好的。”許瑛接過簽字筆。

很快的，一切手續都辦好了。

許瑛倒是想留陳瑤吃飯，但被陳瑤婉拒了，只好依依不舍地道謝:“那好吧，下次一定過來吃飯，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許瑛在門口止步，呂笑蓉送陳瑤到樓下，在分別的時候悄悄往陳瑤手裏放三百塊錢。

“小朋友，這太多了。”陳瑤搖着頭，想把錢退給呂笑蓉。

“陳阿姨，您別忽悠我了，正規的律師每次打官司都差不多這個價錢，雖然這沒上法庭，但也是因為您的效率。這強些錢是您應得的，您就收下吧，以後我有事還要去找您幫忙呢。”

陳瑤還驚訝呂笑蓉怎麽會這麽懂。見狀，她也不矯情了，大大方方地收下。“那好，我收下了，小朋友，有空去我那兒玩。”

“好嘞。”呂笑蓉笑着答應。

呂笑蓉送完陳瑤就回家了。

“老媽，雖然男人跑了，可至少房子和錢還在，怎麽樣，爽不爽。”呂笑蓉笑着安慰許瑛。

許瑛知道自家女兒在安慰她，她也給面子地點點頭“爽。”

說一點傷心也沒有那肯定是假的，結發夫妻那麽久，老公卻和別人跑了，怎麽也不會難過。但和自家女兒說的一樣，他們也過不好，而自己至少還有錢和房子，沒虧。

雖然呂笑蓉想讓許瑛趕緊去休息，但顯然許瑛的好奇心讓她有點招架不住。

許瑛一方面為女兒今天的表現感動且自豪。一方面又有點疑惑，在盤問了半天都被呂笑蓉糊弄過去後。她也就不再追問了。算了，女兒不想說就不說吧。

呂笑蓉見許瑛回複的挺好，也就放下了懸着的心。

她漸漸收緊了手心。

上一世，老天并沒有那麽公平。呂清平和胡雁玲這兩個人不但拿到了房子，還卷走了大部分的錢，生活的那叫一個好。後來還把林素情的戶口給改了過來，冠上了呂姓。

許瑛和她只分得了一千塊的錢。沒了房子，她們只能在在租房，四處漂泊。許瑛因為要貼補家用，還要出去打三份的工，常年不得休息。

呂笑蓉松開了手心。

終于守護住了老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