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894-944 (1)
【894-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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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堅強的姑母是孫家大女兒, 年輕時嫁給了村裏一暴發戶的兒子, 從此過上富婆生活。
以前流行認姑爹姑媽,孫堅強小時候長相可愛,嘴甜,比孫青芸招人喜歡,長輩都争着搶着要認孫堅強做幹兒子。
可以說和孫青芸相比,孫堅強是在一群大人的寵愛中長大的。
寵着寵着, 就成了溺愛。
被寵壞的孩子。
心長歪了。
小學六年級的時候, 因為同桌拿他喜歡的橡皮檫用,他一生氣, 就拿削鉛筆的刀直接往同桌手腕上捅。
血流一片。
的虧是沒捅到桡動脈。
後來這事也是有錢有勢的姑媽姑父幫壓下來的。
未成年人故意傷人罪, 可以比照成年人犯罪從輕或者減輕處罰, 教育為主懲罰為輔。
就這麽讓孫堅強逃過一劫。
也讓孫堅強嘗到了有權有勢的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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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不學無術,長大了找工作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好不容易這次家裏人看孫堅強正兒八經開始經營公司,還沒找姑母要錢投資。
家裏人以為孩子終于成熟長大了。
哪想。
姑父姑母花了好大功夫把孫堅強從局子裏撈出來,狠狠教唆了孫堅強一頓;“色字頭上一把刀!你糊塗啊!就一離過婚還生過孩子的破鞋, 你稀罕什麽勁?想要漂亮女朋友, 我們給你介紹啊, 那種清清白白家世好的女孩子多的去了, 比那破鞋好幾萬倍啊!”
孫堅強左耳聽右耳出。
對姑母一口一聲“破鞋”,孫堅強瞥了瞥嘴,有點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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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堅強會看上殷蘭,是在孫青芸第一次帶殷蘭來KTV唱歌那次。
殷蘭那天穿着類似旗袍改良款的小碎花裙。
脖頸又白又細。
細胳膊, 薄美背。
唱歌的聲音也好聽,低柔婉轉,手捏着麥克風,指尖泛着健康的粉。
孫堅強從小就是喜歡漂亮東西的人。
對喜歡的事物,孫堅強有勢在必行的決心。
即便孫青芸說,她這閨蜜,有主了,已婚,孩子都三歲了。
孫青芸說要孫堅強死心,別打歪主意。
但孫堅強看到過顧瑾陪女同事逛彩妝店的那一幕,也看到殷蘭沖進彩妝店時的惱怒模樣。
那天是A市連着幾日雨後的晴天,殷蘭因為下雨天不常去菜市場買菜。
孫堅強好幾天沒見到殷蘭,心裏想得緊,就到殷蘭工作地方溜達,去超市買東西,每一個收銀臺看過去,殷蘭提前下班,孫堅強撲空。
不過沒想會讓他在彩妝店門口撞到那一幕。
孫青芸說他們夫妻和睦。
呵。
騙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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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是一種控制不住的情感。
越和殷蘭接觸,孫堅強越淪陷。
孫堅強喜歡殷蘭的美貌。
情人眼裏出西施,即便有時候會覺得殷蘭說話不經大腦,孫堅強都可以自動濾鏡成那是人家豪爽沒心機。
喜歡一個人這麽久了。
性.幻想對象都是她。
好不容易等到殷蘭離婚,姑父姑母在這時候要孫堅強出國。
孫堅強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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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堅強放不下殷蘭。
他要去求原諒。
但這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白天家裏人看得緊,孫堅強沒法出門,直等到深夜了,孫堅強才找到機會溜出門。
沒有猶豫,孫堅強直奔殷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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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蘭父母在門外,洛铮朝倆長輩打招呼:“叔叔阿姨你們好,我是殷蘭的鄰居。”
殷母注意力落在洛铮左臉傷疤上。
除去那道傷疤,洛铮模樣清秀,皮膚上竟連痘印都沒有,這樣一對比,更顯得那道傷疤猙獰。
惹人注目。
殷母多看了兩眼,匆匆收回目光。
殷蘭接手父母的雨傘、行李,讓倆老和孩子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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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蘭父母和孩子來了,洛铮不好再待下去。
丫丫進屋後,看到沙發上還有個男孩子,電視機裏放着動畫片。
丫丫撒腳丫小跑到沙發邊,嗨呀一聲,趴在沙發邊上,歪着頭,左邊臉蛋壓在沙發面,丫丫朝洛一安咯咯笑。
洛一安被突然沖過來穿着厚棉襖的小娃娃吓楞。
小娃娃還朝他一個勁笑。
洛一安僵直了身,不知所措。
洛铮走過來,拉起洛一安,“走吧,你漂亮阿姨家來客人了,咱們先回家。”
丫丫擡起頭,看看洛一安又看看洛铮,小胖手拍打沙發面,自娛自樂。
小娃娃太小只了,不說話,就傻笑。
洛一安還懵着,就這樣呆呆地跟洛铮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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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铮不便久留,殷蘭也懂現在情況,洛铮帶洛一安走了,殷蘭把門關上。
殷母對那個深夜帶孩子出現在自己女兒家的男人感到疑惑:“他是誰啊?你鄰居不是一對老夫妻嗎?”
剛才當面殷母沒好意思多問。
殷蘭沒想讓父母知道強女幹的事情,只簡單指了下對面陽臺:“對面新搬來的住戶。”
殷母:“怎麽會來家裏?”
殷蘭:“……就認識啊,來串門。”
殷母盯着殷蘭看。
殷蘭被看得有點受不住,轉開話題:“你們餓不餓,我給你們煮點夜宵……”
屋裏因為晚上洛一安在這裏,殷蘭開了空調制暖。
室內暖和。
“別扯開話題。”殷母看了眼在客廳給丫丫脫棉外套的殷父,壓下嗓音,非常嚴肅地問殷蘭:“不是你找的新對象吧?”
這話問得。
殷蘭像被踩尾巴的貓,急道:“媽說的什麽話啊,你女兒是那種人嗎?”
“你倆在那嘀哩咕嚕什麽?”殷父把丫丫抱上沙發,“先去整理個地給孩子睡覺。”
從C市連夜冒雨奔波過來。
大人都累,何況小孩子。
丫丫也就剛見到媽媽和陌生人那會興奮,等屋裏一安靜下來,丫丫就困得直打哈欠。
殷蘭連連點頭:“我去收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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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不大。
床就一張。
沙發也不是很大。
殷蘭想讓父母和孩子睡床,自己睡沙發。
殷父不同意,殷蘭馬上要手術了,父母是想讓殷蘭能休息的時候好好休息。
不是富貴之家。
習慣了将就。
一晚上湊合湊合也就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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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堅強是跟在殷蘭父母後腳到殷蘭小區的。
孫堅強不認識殷蘭父母,進小區後慢吞吞跟在他們身後,看着他們一步步上樓。
上到殷蘭家門口時,孫堅強才發現不對勁。
孫堅強反應快,閃身躲到拐角落裏。
偷偷探頭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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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起來的孫堅強什麽都看見了。
包括洛铮帶孩子從殷蘭家出來那一幕。
孫堅強雙手緊握拳頭,心情瞬間充滿不爽與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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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堅強頓局子那晚就在疑惑,沖進來的陌生男人到底是誰,會那麽趕巧出來阻止。
敢情……
殷蘭和顧瑾這對小夫妻,是雙雙出軌啊?
孫堅強在洛铮和洛一安出來時再次閃身躲進拐角落裏。
躲到洛铮和孩子腳步聲下樓了,孫堅強才從拐角處出來,站在欄杆邊,幽幽看着樓下走出單元樓那一大一小的身影。
孫堅強舔着後槽牙,嘴裏的話就像混着玻璃渣一樣,碾碎了吐出來:“破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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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铮到家後,先去放熱水,讓洛一安去洗澡。
洛一安會自己單獨洗澡了,拿着洗漱用具去浴室。
洛铮往陽臺對面望了幾眼。
殷蘭已經把那條沒什麽用的簾子換了,換成了不透光不透風的厚簾子。
簾子拉着。
洛铮看不到對面的情況。
洛一安在浴室裏玩水。
淋雨聲嘩啦嘩啦響。
洛铮朝裏頭喊:“別玩水,等下感冒了啊。”然後洛铮才拿手機給殷蘭發信息:“我們到了。”
彼時殷蘭剛把丫丫放床上休息,蓋好被子,走出來,悄悄掀開窗簾,看到對面那戶人家亮起了燈光。
殷蘭回複洛铮:“好。”
洛铮靠在陽臺邊的牆壁上,問殷蘭:“你最近要住院手術是嗎?”
殷蘭:“對。”
聊天窗口上“對方正在輸入……”的字跳了幾下。
洛铮:“祝一切順利。”
洛铮多餘的話沒問。
婦科病,殷蘭也沒好意思多說,只回一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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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铮在宿舍安的是上下鋪。
洛一安睡下鋪,洛铮睡上鋪。
深夜洛一安熟睡。
洛铮失眠,睡不着。
寂靜的深夜,孩子平靜的呼吸聲。
眼睛适應了黑暗,洛铮對着近在咫尺的天花板發楞。
幾個小時前,他帶着洛一安從殷蘭家出來,樓梯間拐角處那個一閃而過的身影,是個男人。
是誰,大半夜在殷蘭門口鬼鬼祟祟?
是那個強女幹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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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洛铮是想沖過去看情況。
但洛铮右手上牽着個五歲孩子的小手。
理智讓洛铮沒沖上去。
洛铮有顧慮有軟肋。
對方如果真是那個強女幹犯人,洛铮還帶着孩子,打不過。
孩子是姐姐唯一留下來的牽挂。
洛铮不敢讓孩子受到半點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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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矛盾體。
洛铮覺得對不住殷蘭。
洛铮沒敢和殷蘭說自己好像看到強女幹犯的事,因為不确定,也因為不想給殷蘭造成恐慌。
殷蘭家裏現在上有老下有小。
洛铮在床上翻了個身。
他沒想到,殷蘭已經有孩子了……
心裏的事多了,洛铮輾轉反側,睡不着。
睡不着,就時刻關注對面的動靜。
好在對面那戶人家一宿沒發出怪聲。
殷蘭父母孩子都在家,一屋子人。
強女幹犯應該不會輕易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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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铮想得沒錯。
孫堅強那夜沒去敲開殷蘭家的門。
孫堅強那夜也沒馬上回家,打車到公司,在公司電腦裏調出裝有殷蘭所有照片的加密文件夾,對着照片搞了一發,發洩完,一股腦把照片全删了。
破鞋……
破鞋。
破鞋就是破鞋。
才離婚多久,就勾上其他男人了,大晚上把男人藏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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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铮直到天蒙蒙亮時才睡着。
洛一安醒得早,鬧着要吃早餐,洛铮迷迷糊糊起來,給小祖宗做早飯。
洛一安自己刷牙洗臉,洗完了,乖巧坐在小板凳上等吃飯。
洛铮蒸了小饅頭,拿了瓶兒童早餐純牛奶給洛一安。
洛一安給純牛奶插上吸管。
洛一安咬着吸管問洛铮:“爸爸,我今天可以再去漂亮阿姨家嗎?”
洛铮眼下是一片青,洛一安這麽問,洛铮想到昨晚洛一安這家夥被小女娃娃吓到的場面,笑問:“阿姨家還有其他小朋友,你不怕嗎?”
洛一安咬吸管咬着咬着,松開口,點頭:“怕。”
洛铮:“那今天還要去嗎?”
洛一安指着洛铮的臺式電腦,說:“爸爸我想看哆啦A夢。”
小孩子家家,學會轉移話題了。
洛铮好氣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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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铮父母在姐姐一聲不吭離家出走後悲傷過度,從此對姐姐的事只字不提。
洛一安也沒法讓倆老照顧。
洛铮怕洛一安勾起倆老的悲傷記憶,索性就接手,把洛一安從小養到大。
養孩子不是容易事。
洛铮還是個單身老處男,什麽都不懂。
能把孩子養大,洛铮也是盡力了。
洛一安沒被細養,洛铮被辭掉城管工作後,換一個工作就搬一次家,洛一安半個同齡玩伴都沒有,也沒和小孩子接觸過。
昨天冷不伶仃冒出個精致小只的女孩子,洛一安就像第一次見到新生物一樣,好奇又害怕。
洛铮伺候好洛一安吃早餐,給孩子開了電腦看哆啦A夢,才繼續回籠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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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住院處那邊給殷蘭打電話,要殷蘭早上十點前到住院病房辦理住院。
殷蘭簡單收拾了下換洗衣物和簡單生活洗漱用品。
丫丫和殷夫父在家。
殷母跟殷蘭先去婦科門診開住院證,再去樓下收費窗口辦住院手續。
醫院人多,殷蘭和殷母穿梭在人群裏,門診看醫生要排隊,收費窗口要排隊,連上廁所,也要排隊。
忙忙碌碌間,殷蘭眼前晃過一人影。
殷蘭猛地停下腳步。
殷母跟着也停下腳步,疑聲:“怎麽了?”
殷蘭四下環顧,那個身影只一閃而過,消失在人群裏。
那抹身影有點像荊湘蘭,從婦科診室走出來。
殷母看殷蘭沒反應,又問:“發生什麽事情了?”
殷蘭搖頭,抿了抿唇,“沒什麽。”
不确定,應該是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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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理好住院後,醫生開了抽血,檢查手術前指标。
護士要來給殷蘭抽血,殷蘭看那針頭,心跳加快了幾拍。
殷蘭怕痛。
以前和顧瑾談戀愛的時候,自己有個小磕小碰,都會哭哭啼啼地和顧瑾求安慰。生病打針吊瓶,顧瑾在身邊,殷蘭也會适當的撒撒嬌,博顧瑾的同情。
殷蘭記得那時候文學編輯部的幾個年輕學妹說;“撒嬌女人最好命,和自己男朋友撒撒嬌,那是小情.趣。”
殷蘭把這些話記在心裏。
可不知從什麽開始,殷蘭對顧瑾的撒嬌次數變少了。
就連那次自己手肘碰傷,也沒哭哭啼啼和顧瑾撒嬌求安慰。
是因為,婚後,很多東西越來越随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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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給殷蘭抽血,殷蘭一聲不吭。
冬天冷,殷蘭血管又細,沉在肉裏,護士紮了一針,沒中,換手又紮了一針。
磕磕絆絆才抽好幾管血。
殷蘭很痛。
但殷蘭看到護士嚴肅又緊張模樣,還有身邊一臉憂心忡忡的母親。
殷蘭忍着痛,沒哭沒喊,也沒呵責護士的紮針失誤。
身邊再沒有那個可以讓殷蘭撒嬌的人了。
自己這一身破病、糟糕的生活,再沒有資格站在高處高傲呵責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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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血,醫生要殷蘭和殷母去辦公室談話,說了微創手術的風險和手術上的一些注意事項,然後讓她們簽風險同意書。
抽血結果報告出來。
指标正常。
手術就敲定在明天上午第一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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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蘭在門診大廳沒看走眼。
荊湘蘭今天确實來婦科挂號檢查了。
兩個月沒來月經。
近幾天溫柔就像和荊湘蘭作對一樣,在宿舍蒸蛋、煮肉。
腥味太濃太重。
荊湘蘭實在反胃,才挂了婦科號。
醫生要荊湘蘭抽血驗尿。
荊湘蘭照做。
抽血是在門診旁邊的抽血室。
荊湘蘭排隊等抽血,顧瑾這時打來電話。
荊湘蘭第一次沒接,直接按掉,荊湘蘭怕顧瑾在電話裏聽到抽血室的叫號聲。
顧瑾打第二通電話,荊湘蘭依舊按掉。
等顧瑾打第三通的時候,荊湘蘭才覺不對頭,荊湘蘭捂着手機,跑出抽血室。
彼時顧瑾打來第四通電話。
荊湘蘭接起來,語氣有些喘:“怎麽了?”
荊湘蘭是疾步跑到門診外接電話的。
顧瑾那邊聽荊湘蘭開口一喘音,愣了下,“你……在幹嗎?”
“……我在外頭。”荊湘蘭環顧四周,來來往往的群人。
“在外頭做什麽?”
荊湘蘭張了張嘴,瞎說:“我這兩天胃痛,在咱們醫院找醫生開藥,剛診室裏頭太吵了,我出來接電話。”
謊話說得順溜。
顧瑾那邊沉默了一陣,才說:“這樣啊,現在看完了嗎?”
荊湘蘭看手裏的抽血排隊號,說:“看完了,準備去拿藥”
顧瑾又嗯了聲,然後才說打電話的目的:“我想找你幫個忙。”
荊湘蘭以為是顧瑾出了什麽事情,忙問:“怎麽了?”
“借我點錢可以嗎?”顧瑾看了眼門口站着的房東太太,“要交下個季度的房租了。”
荊湘蘭還以為是什麽大事,松口氣:“可以啊,要多少?”
顧瑾:“五千。”
荊湘蘭二話不說,結束電話後就給顧瑾轉了五千塊到支.付寶賬號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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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快荊湘蘭就喘不上氣了。
醫生開的是急診檢查,抽血和尿檢兩個小時後報告就全出來了。
荊湘蘭事先沒敢用驗孕棒檢測。
荊湘蘭怕看到棒子上那兩紅杠杠會承受不住。
但現在換成看HCG指标箭頭标高的檢查單。
荊湘蘭差點就直接在診室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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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湘蘭懷孕了。
兩個月。
正好是荊湘蘭生日那天,第一次放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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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湘蘭整個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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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蘭微創手術一切順利。
術後又住了三日便平安出院。
殷父看殷蘭安全出院了,才安心帶丫丫回C市。
殷蘭這兒空間不大,殷蘭又是婦科手術,術後住家裏,殷父在,不方便。
殷母留下來照顧殷蘭。
殷蘭術後要病假,因早申請了離職,肖月樂索性去和人事科談了人情,不用等一個月滿,人事科直接準了殷蘭的辭職申請。
肖月樂是第一個上門來看殷蘭的。
帶了一束花來,擺在殷蘭空曠許多的客廳上。
“也沒什麽好和你說的。”肖月樂說,“祝前程似錦吧。”
肖月樂是殷蘭畢業後從事這麽多工作裏最平易近人的領導。
殷蘭這兩天可以下床移步慢走,肖月樂這麽客氣,殷蘭站起來,和肖月樂道謝:“謝謝你。”
殷母要留肖月樂下來吃飯,肖月樂謝了殷母好意,和殷蘭再絮叨了兩句後便回去了。
殷母在肖月樂走後,有問殷蘭:“這領導不錯啊,工作怎麽不繼續做下去?是因為顧瑾的事情嗎?”
殷蘭搖頭:“不是。”嘆氣,“就是不想做了。”
殷蘭不想把自己一輩子困在超市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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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凝是第二個來看殷蘭的。
林以凝實在,帶了一堆補品。
還多是進口補品。
殷母看得眼都直了。
殷母要林以凝留下來吃飯,林以凝欣然答應。
殷母去廚房忙活。
林以凝和殷蘭在房間裏聊天。
林以凝昨天才剛忙完一場公司財産這類的官司,忙得頭暈腦脹,沒怎麽關心殷蘭近況。
殷蘭先前是怕打擾“年底沖業績”的林以凝,才沒和林以凝說孫堅強被保釋出來的事。
眼下林以凝閑暇了,殷蘭把房門關上,不讓殷母聽到,才和林以凝說保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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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凝臉色鐵青,“被保釋出來了?”
殷蘭點頭,說出自己的擔心:“從醫院回來後我挺怕的,現在家裏就我和我媽倆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在。”
林以凝:“再去公安局立案。”
殷蘭:“可是……”
“怕他有關系?”林以凝冷笑,“別天真了,他有關系就能一手遮天了?當公安局檢察院是他家開的?”
殷蘭咬唇。
“我們把證據、還有你對那晚的詳細經過整理出來。”林以凝拍拍殷蘭肩膀,“咱們把孫堅強告監獄裏去。”
強女幹犯,坐牢底穿。
殷蘭在林以凝慈愛的目光中,疑惑了:“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說起來,她們才認識不到半年吧。
殷蘭和孫青芸認識六七年了,在孫堅強這事上,孫青芸到現在都沒再主動聯系過殷蘭。
殷蘭不懂林以凝怎麽這麽好。
“我看過你女兒的照片。”林以凝像在開玩笑一樣,說:“小丫頭挺适合給我們家臭小子做媳婦,童養媳。”
殷蘭:“……”
林以凝笑:“交朋友需要什麽理由?”
認為對方是适合深交的朋友,那就好好相處啊。
殷蘭笑了笑。
林以凝轉開話題:“開始找新工作了嗎?”
殷蘭:“一直都在找。”
“我如果有看到合适你的也幫你留意一下。”
殷蘭道謝:“那就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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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凝辦事效率高,說要幫殷蘭整理證據,那說做就做,在殷蘭家嘗過殷母的廚藝後,林以凝就去事務所通宵整理資料。
然後到當地公安局報案。
可這次的報案沒有第一次抓人那麽順利。
當地公安局辦事員對前幾天保釋出去的強女幹未遂犯孫堅強有印象,把林以凝再報案的事請示上級。
巧是這日當班上級是孫堅強姑母朋友,三言兩語把林以凝打發了。
就是不承認這案子。
林以凝碰壁。
又不信邪。
看殷蘭這一天天提心吊膽怕孫堅強再找上門的樣子,隔了兩日林以凝再去報案。
沒想這次突然變得順利,案子一下被上頭人接了。
林以凝驚訝,又不懂這是什麽神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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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铮在當城管的時候認識幾個警局的朋友,關系還不錯。
至少洛铮還是城管的時候沒沒收過他們家親戚擺攤的小販車。
殷蘭住院期間,洛铮聯系那幾個朋友。
新搬住處,洛铮請他們來家裏喝酒吃燒烤。
洛一安認識這幾個來家裏吃飯的叔叔。
“小家夥又長高不少啊。”其中一叔叔揉揉洛一安的西瓜太郎頭。
洛一安:“我每天都有喝牛奶哦。”
“這頭型。”另一個叔叔瞧洛一安的西瓜太郎頭怎麽看怎麽不順眼,啧聲,說洛铮:“太醜了。”
“爸爸說男孩子都剪這樣。”洛一安為爸爸辯解。
那叔叔噗呲笑了,怼洛铮:“竟忽悠孩子!”
洛铮喝着酒,低低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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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
洛一安吃過晚飯,安安靜靜繼續看他的哆啦A夢。
洛铮看洛一安不在客廳了,才把今天叫他們過來的事說了一遍。
幾個朋友邊聽,邊翻洛铮手頭裏的證據。
末了,幾個朋友問洛铮:“這女的和你什麽關系?”
洛铮:“朋友。”
一人笑:“這麽多年難得看你身邊有個女朋友……”
洛铮淡淡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立馬改口:“女性朋友。”
“小孩子喜歡她。”洛铮看着那些證據,輕聲道,“怪可憐的一女人,幫幫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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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幾個朋友裏有個官大的,就那個嫌洛一安發型醜的那個。
也是全場最沉穩的男人。
洛铮問他們:“幫不幫?”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洛铮皺了下眉:“我有錢可以……”
“咱關系,談什麽錢不錢的?”最沉穩的那男人打斷洛铮的話,“幫。”
洛铮皺着的眉頭才舒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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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這群人吃飽喝足,拿着材料離開了,洛铮才開始收拾桌上橫七豎八的碗筷餐具。
幾個大嗓門走了,屋裏安靜下來。
洛铮不說話,洛一安安靜看哆啦A夢劇場版。
屋裏只有電視聲。
大熊在電視裏囔着:“哆啦A夢!”
洛铮漫不經心洗着碗筷。
水龍頭嘩嘩流着水。
自來水順着洛铮指縫滑落。
洛铮盯着那些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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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铮這些朋友都是霞輝片區的警察,不是他們這塊的,但每個片區警察局多多少少會有聯系。
朋友仗義,辦事效率高,一天不到就給洛铮說:“放心吧,已經都打通好了,不過其實這事你不用這麽着急處理,強女幹未遂案本就是重案,現在網絡這麽發達,你們又有證據,惹急了直接發博到網上,輿論帶起來,害怕沒人管嗎?”
“把自己差點被強女幹的事昭告天下。”洛铮不同意這種做法,“這是走投無路的下下策。”
“是嘛。”朋友笑笑,“有咱铮哥在,哪會走投無路。”
洛铮沒接話,只輕笑一聲。
“孫堅強履歷我們也都查了。”朋友說,“啧,簡直是個社會垃圾……”
洛铮臉上笑容頓住,“……他叫什麽?”
朋友:“叫孫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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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铮要朋友把孫堅強的資料發自己一份。
朋友照做。
洛铮挂了電話,仔細閱讀孫堅強的履歷。
這一看,洛铮整個人冷了下來。
真是緣,妙不可言。
洛铮認識孫堅強的。
他們是一個小學的。
市三小。
公辦小學。
洛铮以前讀的是民辦小學,五年級下學期那年市三小擴建,廣泛招生。
洛铮去考試,進了。
被安排在孫堅強所在的班級。
洛铮是插班生。
孫堅強是本地直系生。
兩個人成了同桌。
孫堅強看不起洛铮。
不,可以說整個班級的人都看不起這批進來的插班生。
都是外來務工人員的子女。
外地人。
洛铮記得,當年他急用了同桌的橡皮檫擦錯題,就用了一下。
同桌像吃了□□一樣,直接拿起削筆刀,往他手腕上捅。
想到這裏。
洛铮把手機緊捏起來。
眼裏滿是陰霾。
那次受傷的剛好是右手。
傷口到醫院處理好後,筆杆子握不緊。
洛铮差點連小學畢業考都參加不了。
而那個罪魁禍首,孫堅強,仗着未成年人保護法和家裏的勢力,只輕飄飄和洛铮說了句對不起,便又逍遙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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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多年過去。
兩人都長大了,長得互不相識的模樣。
當年捅刀子的同桌,長成了強女幹未遂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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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好輪回。
不管這事和殷蘭有多大關系,洛铮都準備出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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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青芸知道殷蘭的手術時間,算一算最近應該出院在家靜養。
孫青芸猶豫了一兩天,終于還是鼓起勇氣,買了水果,上門找殷蘭。
殷蘭和孫青芸這麽多年感情,閨蜜間吵吵鬧鬧是常事。
吵一吵,很快也就和好了。
孫青芸上門拜訪殷蘭。
殷母不知道倆人吵架的事,熱情給孫青芸開門,還問孫青芸:“你最近蛋糕店生意紅火,辛苦了吧,我熬了湯,等下喝一碗再走。”
孫青芸下意識去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殷蘭。
殷蘭朝孫青芸輕輕點了個頭。
閨蜜間的默契還是有的,孫青芸立馬反應過來。
殷蘭是和殷母說,自己這段時間忙糕點店的事,才沒去醫院探望術後的殷蘭。
孫青芸順着殷蘭給的臺階下,和殷母說:“不辛苦不辛苦,年輕人就是要多打拼好好賺錢。”
“是啊,你這麽努力工作,看看殷蘭,不學無術。”殷母接過孫青芸手上沉甸甸的水果籃子,“人來了還帶什麽水果,客氣了啊。”
孫青芸幹笑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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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母去切水果。
孫青芸坐在殷蘭身邊。
這幾日有殷母的照顧,殷蘭面容氣色好了許多,人也微微胖了起來。
孫青芸問:“手術後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
都術後幾天了,要有不舒服早有了。
殷蘭淡淡笑了笑:“還好,就是傷口處還有點痛。”
這些痛,沒有生孩子痛。
孫青芸:“這樣啊。”
殷蘭點頭:“嗯。”
然後話題就戛然而止了。
電視機裏在放八點偶像劇。
殷母喜歡看的豪門狗血連戲劇。
正演到女主閨蜜和女主的總裁老公滾床單這一幕。
935
很多東西。
破鏡難圓。
就算圓回來了。
破了的鏡子,也有裂痕在那。
936
孫青芸雖然沒做什麽傷害殷蘭的事。
但殷蘭有心結。
孫堅強是孫青芸的堂哥。
那些把孫堅強從局子裏撈出來的親戚,就是孫青芸的親戚。
和差點強女幹自己的人的堂妹做閨蜜。
殷蘭有陰影。
沒那麽快能接受。
937
殷母切了水果端出來,看倆小姐妹正兒八經盯着電視看。
殷母來了興趣,招呼她們吃水果,以為她們也喜歡這部偶像劇,就滔滔不絕的解說劇情:“這個女主的閨蜜真的太惡心人了,和女主那麽多年感情,最後居然背後捅了女主一刀,人心啊,隔肚皮,世界上什麽樣的人都有啊。”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孫青芸尴尬摸了摸鼻梁,側目,殷蘭正好也扭頭看孫青芸。
兩人無聲四目相對。
938
孫青芸沒準備多待,陪殷母看了小段狗血偶像劇後,孫青芸起身準備告辭。
電話這時響了。
孫青芸看了下來電提示。
是大姑。
“抱歉我去接個電話。”孫青芸拿手機,和殷蘭殷母說了一聲,往陽臺去,順帶反手把陽臺的玻璃門拉上。
殷蘭回頭看孫青芸的背影。
孫青芸是面向外面,背對裏屋,站在陽臺上,手機貼着耳朵。
939
從前兩人關系好,接電話,從不背着對方。
殷蘭眸色漸漸灰沉了下來。
940
孫青芸接起電話。
電話裏大姑媽鬼哭狼嚎:“芸芸!你再哪裏?你哥被警察局的人帶走了,案件成立,警局已經訴訟檢察院了!是不是你那個朋友又把你哥告了啊!”
孫青芸一聽,驚愕。
猛回頭。
白天陽臺上的簾子沒拉。
透過玻璃窗。
孫青芸和殷蘭再次四目相對。
941
洛铮知道孫堅強就是當年的同桌後,除了拜托那幾個兄弟外,洛铮又去找了當初一起考進公務員的朋友,花了點錢,找關系。
巧在林以凝沒放棄,又把孫堅強的案子報上來。
幾重關系下。
公安機關立案,直接沖孫家抓人。
彼時孫堅強剛把自己公司的事務轉接給姑母的大兒子打理,答應要和姑父出國。
人還沒走。
警察就沖進家了。
942
孫青芸怔楞楞地挂掉電話,走進房間,問沙發上的殷蘭,張了張嘴,不确定:“你……你讓人抓了我哥?”
殷蘭輕啊了聲。
殷母視線從電視上移開,看向孫青芸,“什麽?”
孫青芸看看殷蘭,又看看殷母。
最後,什麽也沒說。
抿着唇,邁着沉重步伐離開了殷蘭家。
943
“你們發生什麽事情了?”殷母覺得不對勁,刨根問底。
殷蘭愣着愣着,殷母看殷蘭臉色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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