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慫了的趙星彩不知道當年自己欺負過的幼崽還記不記得自己,縮在角落哼哼唧唧不願意過去。
他們本家叔叔房裏原有個阿姐,十八歲入宮二十歲就被封了貴妃,盛寵一時無二,只不過貴妃當了不到兩年便得了重病香消極樂。
當年星彩随母親大姨一同進宮探望貴妃阿姐,花園中偶遇母妃還是個小小嫔位的魏昭乾,
她是家裏嫡女,千嬌萬寵着長大,脾性本就張揚自大。
“你是誰?”
姑娘家身形發育的本就比男孩快,八歲的趙星彩比魏昭乾還要小上兩歲,卻足足高了他半頭。
“我是五皇子。”
“我從沒聽過你,若你是皇子,怎麽身後沒跟奴才?”
九歲的五皇子艱難的揚起脖子,看着身前一身杏色長衫的女孩子杏眼瞪得溜圓。
“你又是誰,不是也自個兒一人?”
星彩饞饞的望了望魏昭乾手裏的藕香糕咽了口水,道:“把這藕香糕給我,就告訴你我是誰。”
“那我不聽了。”
說罷魏昭乾就要走,他母妃位分不高,一些見風使舵的奴才對他向來不好,這也讓年幼的魏昭乾學會了掩飾自己的情緒。
其實,他頂想知道她是誰。
那藕香糕的味道順着小小的布包飄進了星彩心裏,她見人要走急了,‘噔噔噔’跑過去攔住人,接着一把從魏昭乾托着布包的手裏拿了過來。
“哎呀,勉強告訴你好了,我是趙相家閨女,我叫趙星彩,你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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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香糕還是熱的,飄散在半空的水汽遮掩住星彩的眼睛,魏昭乾只瞧的清她秀美的嘴已經出顯輪廓的下巴。
兩人又見過幾次後,貴妃病死,魏昭乾母妃封為了賢妃,他們再沒見過。
趙星彩之所以隔了這些年還把魏昭乾記得這麽清楚,是因為當年受到李振的陷害,趙府上下被誣陷了謀反罪名後,已經是當朝皇帝的魏昭乾下了一道出人意料的聖旨——
“罪名既定,趙府上下皆不可饒逃,念及趙巍昔日于朝廷上多有建樹,稚子無辜,特赦免其子趙星朔其女趙星彩兩人連帶罪,欽此。”
聖旨下達後,就連李振都驚詫的難得多看了星彩一眼。
二人婚後,李振從沒多看過她一眼,星彩自然看出了李振的不可思議。
謀反之罪,當誅九族。
可當時已為天子的魏昭乾卻不知出于何種緣由饒過了二人。
如今趙星彩看着門外已經比自己高上兩頭的魏昭乾,他早已與記憶中模糊不清帶着嬰兒肥的少年不同了。
想極當年那道聖旨,她仍是對魏昭乾心懷感激。
“小崽子愣什麽呢!還不快上前來給殿下賠罪。”
只不過……星彩想想自己幹過的破事兒,慫的一縮脖子,捏了捏嗓子才道:“公公,我只是走幾步路,不,不是我笑得……”
“不是你難不成是旁的人?說你一句還敢頂嘴?你這個狗東西!賤人養在屎盆子長大心裏肚裏填了臭蟲的狗東西……”
就算當年相府出了事,她也只是被李振圈禁在府裏,頂多熬着日子,被旁人冷眼。這樣污髒的話,是趙星彩兩輩子都沒聽過的難聽。
她剛被笑話了,這會兒又這般當着衆人被罵,本就羞憤不已了這下更是氣惱難擋,微垂着的臉擡了起來,她眼眶紅紅的瞪了回去。
那公公的話确實難聽,魏昭乾聽慣了宮裏人的踩地捧高,也覺得刺耳朵。他本有了想走的心,邁步前卻鬼使神差看了一眼跪着的小太監。
正正好,魏昭乾瞧見了那個憤懑擡頭的趙星彩。他剛要邁出去的左腳,又硬生生收了回來。
“還敢噔我,你這樣的奴才活該給殿下磕頭認錯磕到死!五殿下,我這就抓了這小崽子過來給您出氣!”
趙星彩眼瞧着張公公用膝蓋跪着爬了過來,這還恍然記起自己現在的身份來。
雖說是用膝蓋匍匐過來的,那張公公不知是不是平日這般被主子罰多了,三兩下間就要到了星彩的身邊。
瘦巴巴的手正要抓到星彩的脖子上,就見原在門外高冷站着,連眼神都不願意施舍給張公公一眼的魏昭乾沖身邊的護衛遞了個眼色,那護衛便三兩步到了跟前,一把抓住了張公公伸出去半截的手。
那護衛武藝高強的很,力氣之大哪裏是一個太監能受得住的,他一腳踢到了張公公胸上,發出一聲悶響後張公公直直被擊退了幾丈遠
趙星彩眼瞧着張公公那張皺巴着的老臉在自己面前忽閃而過,随後遠遠摔到了紅磚牆上。
看看那比紅磚牆還要豔的血漬,星彩覺得張公公的老臉以後怕是不能看了。
摔得頭破血流的張公公只覺得胸前和臉上火辣辣的,頭暈的很,即便如此,他還是立即從地上爬了起來。
态度誠懇且謙卑的磕頭,痛哭流涕不止:“五殿下奴才知錯奴才知錯……”
五殿下卻瞧也不瞧他一眼,而是認真的端詳着眼眶微紅的趙星彩,方才來時面上籠罩着的霧霭不減反增。
“這是今日方入宮的太監?”
趙星彩本看那張公公慘被踢飛心中正又懵又樂,這才發覺一片黑擋在了眼前,低沉的聲音在自己耳朵邊上炸到了腦子裏。
她急急又垂下了頭,春寒料峭着,一陣西北風吹來,散碎下來的黑發被吹開了一些,星彩嬌俏的面容在粗布麻衣下顯露出來。
星彩一張似曾相識的臉映入魏昭乾的眼裏,他心中的疑惑更甚了。
聽到五殿下忽然開口詢問,張公公這才止住了磕頭,用他那尖細的嗓音抽抽搭搭答道:“回殿下的話,正是這新來的野小子不懂事……”
話未說完,魏昭乾一記鋒利的眼刀就砸在了張公公的胸前。
張公公受了傷的胸口與刺痛的臉頰不覺又疼了一分,急忙住嘴乖乖安靜等候發落。
作者有話要說: 星彩:那個東西我真的沒有。
魏昭乾:沒關系,本殿下的掏出來比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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