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爾爾姑娘,外面莫問大人親自來傳話了。”屋外頭候着的元寶扣門道。

隔着窗子,隐約着能瞧見裏頭燭光映出的人影。

星彩只覺得奇怪,莫問在府裏的地位可以說只低于魏昭乾一人,平日裏就算是有些什麽事,傳話的也自有小厮丫鬟,可今日竟是莫問親自來的。

“什麽事?”星彩輕聲詢問。

“說是爺那邊有事要您過去。”

與翠屏對視一眼,星彩回道:“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片刻後,星彩略微拾掇一番趕了過去。

星彩剛一進書房,就瞧見魏昭乾眼眸中帶着欣喜瞧着自己。

下午哪兒會兒剛沒好臉色的甩胳膊走人,怎地這會兒又好似自己是塊桂花糕般。

帶着不解,星彩耐下性子行禮。

“爾爾過來。”

還未等星彩彎腰,就聽魏昭乾不容置疑的吩咐道。

“到這邊來。”

魏昭乾坐在案牍前,眼裏心裏此刻只有燈影綽約下的身姿。

周圍的丫鬟還都在,星彩心下知道魏昭乾此意不會胡來,便邁着步子過去。

到了案前,魏昭乾伸手便把星彩拽到了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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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位其實算得上寬敞,更何況星彩本身又帶有南方女子的清瘦,就算再坐兩個她也坐得下。

但因為魏昭乾靠的緊,星彩又有意躲避,好好坐榻竟是擠得很。

“殿下,朝那邊挪挪呗。”

沉沉的聲音自魏昭乾的嗓子傳出:“旁邊沒地兒了,爺挪不動。”

這話說的理直氣壯,絲毫不顧旁邊空出來的大片坐墊。

星彩氣道,伸出胳膊指指旁邊:“這麽大的地兒,殿下竟看不到麽?”

兩人挨得極近,星彩的胳膊只伸出去半個,收回來的時候太快便撞着了魏昭乾的小腹。

意識到以後,星彩臉立刻浮現出一層紅暈,她小心的往旁邊又躲了躲,道:“我還是不與殿下争這點地兒了,殿下有什麽事吩咐就是,我在旁候着。”

說罷,便要起身。

魏昭乾呼吸重起來,胳膊緊緊摟着星彩的腰身,道:“擠?若是爾爾還覺得擠就坐爺腿上來。”

夏日的蟬鳴在這一刻沒了聲響,臉色漲紅的星彩瞧了瞧旁邊候着的下人。

往常都是微雨在旁邊伺候,這會兒星彩才發現,書房裏的人不知道何時已經把微雨那一批人換了下去。現在旁邊的,都是陌生的面孔。

新換來的下人想來都是受過□□的,現在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都妄圖跟空氣融為一體般矗立着一動不動。

她想站卻無法起身,想動卻因剛才前車之鑒,不敢輕易亂動。

“不,不必了,我忽然又不覺得擠了!”

“哈哈哈。”魏昭乾笑出聲來:“爾爾還是這般可愛。”

不敢亂動的星彩搖搖腦袋,小聲道:“不不不,爾爾不可愛,殿下最可愛……”

尋常人家受不住炎熱這會兒已經開了冰窖用冰緩解暑氣了,但魏昭乾是最不怕的人。

兩人擠在一起,門窗又都未開着,耐不住額頭便出了些汗。

她這番話又引來魏昭乾發笑,星彩不能動,只好用眼睛東瞅細看。

案牍上還擺放着魏昭乾的人發來的秘密信件,他對星彩并未設防,那信件攤開着擺放,白只看了兩行字,滁州這個地名如驚雷打在了星彩的腦中。

“滁州……”她輕聲呢喃。

上次去太子府的路上就聽魏昭乾跟她說過這個地名,當時她便覺得耳熟的很,又因為時間原因當時并未多想,回來以後更是把此事抛到了腦後。

現在想起來,她隐約想到了些什麽。

“爾爾說什麽?”方才星彩的聲音過小,魏昭乾并未聽清楚,于是湊近了一些,再次詢問道。

此時兩人的位置若是外人看來,定覺得這是一雙郎才女貌再恩愛不過的情侶。

星彩心中有事,對于魏昭乾忽然的靠近,并未顧及到。

她蹙眉細想了會兒,忽然轉頭嚴肅的道:“我方才說的是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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