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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時間推移馬車外漸漸開始熱鬧起來,星彩在五殿下王府的馬車裏安靜坐着, 不敢有大的動作。

馬車內從墊子到頭頂頭鋪設了柔軟的棉墊, 星彩今日為了打扮起的甚早,可她卻沒有心思在這裏補交, 雖說馬車上帶有王府标志旁人是不敢随意過來的,可星彩畢竟跟外頭只隔了個簾子, 來往的人多起來後她心中仍舊有些惴惴不安。

外頭人來人往互相道別的聲音越發密集起來,星彩幹脆把頭一歪依靠在被棉墊包裹的車板上, 神色擔憂的把自己團成團子等魏昭乾。

“撷芳園今日能把五弟請了來, 真真是不容易, ”

是魏昭乾。

星彩一直豎着耳朵聽外面的動靜,能叫魏昭乾五弟的也只有太子與三皇子, 三皇子今日并未過來,便只能是太子了。

魏昭乾與太子一同出來的, 星彩瞬間便精神許多, 心中的擔憂也放下不少。

只聽外面太子接着說道:“誰不知道你甚少來這等宴席玩樂, 平日我們兄弟間都難跟你聚聚。”

太子想想方才魏昭乾在宴席上出現的時候, 不少姑娘要上前搭話卻被魏昭乾冷言冷語給弄得極為沒面子的場景,便覺得十分有趣。

刑部閻羅王的稱號魏昭乾果真不是白得的, 面對佳人卻仍舊面不改色,也不知道以後誰能入了他的眼做得了五皇子妃。

然而此刻魏昭乾雖嘴上還在應付着太子,心裏頭卻已經飄到距離自己僅有幾步距離的馬車上。

也不知道爾爾方才怎樣了,今日跟星朔見了面想必如今正高興着呢。

只是這會兒外面人來人往的,萬一那丫頭自己在裏面害怕了怎麽辦?

太子見他眼神總是不經意看向別處, 便以為是魏昭乾不喜歡這般被打趣,想到他前幾日暗地裏把自己跟滁州的關系拉扯幹淨,就換了話題。

“對了,今日沈家的大姑娘今日還說下個月生辰要在府裏做東,孤看她跟你說的時候你好像沒聽進去,怎麽樣,下個月可要與孤一同過去?”方才宴席上,沈家二姑娘太過文靜顯得呆板,可與她一起來的大姑娘對比起來卻活潑靈動,太子心中難免有些癢癢。

“沈家?”魏昭乾被突然問道有些莫名其妙,他跟那沈家的大姑娘又沒什麽交集,只隐約記得沈家有位姑娘今日與太子攀談的很是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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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魏昭乾卻是連沈家大姑娘長成什麽樣都沒記住,于是他道:“不知道到時有沒有公務,還是再另說吧。”

太子似是猜到他會如此敷衍,笑了笑便過去了。

沈家大姑娘便是沈琳琅,星彩聽他們的對話這才想起來下個月便是沈琳琅的及笄禮,雖說沈尚書并不看重她,但因是十分重要的及笄生辰,到底還是要辦一辦。

上一世沈琳琅後來嫁給了太子為庶太子妃,她家中都覺得雖說是個側妃,可嫁的人畢竟是太子殿下,以後入了宮便是娘娘身份,沈家也跟着沾光,就連她自己也歡喜的很。

可沈琳琅怎麽說也是個嫡女,誰家的好好嬌養的女孩子能送去給人當庶妃?

當時星彩聽娘親說起此事時,娘親都感嘆沈家都是糊塗人。

那太子擺明就是個花哨的性子,便是以後做了娘娘又如何?宮廷深深深幾許,說到底就是個剝奪自由的牢籠,若是真疼愛孩子,怎會忍心将孩子送到深宮中,做爹娘的,唯願女兒平安幸福就滿足了。

可并非每家的父母都如星彩的爹娘這般疼愛女兒。

上一世沈琳琅的及笄禮她因故并未參加,因此才送了自己都舍不得帶的赤金琉璃手串,如今這一世她的及笄禮星彩鐵定還是不會去,只是那手串卻不會送了。

太子能特意留心說起沈琳琅的及笄禮,想來方才在宴會上便對她有了好感,只是上一世在這次宴會上,太子并未與沈琳琅有過多關注,星彩便猜測應該是在她及笄禮上才初相識的。

這次因着自己沒有陪同,想來是沈琳琅又有什麽花招故意引了太子關注。她一心想攀高枝,任何一個機會都不會輕易放過。

不知道為何,自打聽到魏昭乾的聲音以後,星彩心中便不自覺松了口氣,出神想了好一會兒,馬車的門簾便被人猛地拉開。

魏昭乾看着歪在墊子上團成顆球的星彩神色不安的猛直起身,晶亮的眸子周圍微微泛了紅,便知道她是哭過了。

她此刻像是獲救的貓兒般怯生生望着魏昭乾,想說話卻又怕被發現的欲言又止。

頓時魏昭乾心中便軟了下來,方才在外的那些官僚氣此刻全都被他盡數抛去,只想把星彩護在懷裏好生安撫。

魏昭乾眼神柔和下來,與方才在外的冷漠像是換了個人,只是他嘴裏說出來的話語氣仍舊淡漠。

他進了馬車後坐下來等往前再走了一段路周圍沒了別家以後,才道:“哭過了?”

星彩怕被發現不敢大聲說話,便怯怯的點點頭:“嗯。”

她原想魏昭乾許是要嘲笑自己一番,可等了許久,魏昭乾卻沒再說話,只是很突然的擡起了手,在星彩的頭頂輕輕拍了拍。

見星彩出神,魏昭乾以為她仍是在為剛才見星朔的事兒難過,便又随手揉了揉她的發頂。

他記得從前步壽宮裏有只白色的小貓,當自己拿魚幹逗它而它又吃不到時候便會難過,自己就是這樣安撫它的,魏昭乾覺得這樣或許也可緩解星彩的情緒。

可星彩卻愣住,她怎麽感覺,感覺五殿下這像是在拍打只貓兒狗兒呢?

剛這般想着,魏昭乾又從馬車上備着的點心裏挑出來一塊爽口的芋頭糕遞過去,眼中盡是關心安撫的神色。

看着送到嘴邊的芋頭糕,星彩仿佛感覺回到□□歲在宮中自己搶魏昭乾糕點的時候,只不過如今自己無論如何都已經搶不過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了,可她現在已經不用自己去搶,魏昭乾就會親手送到自己眼前。

“嘗嘗。”魏昭乾閃避開星彩試圖要接過去的手指,固執的再次送到星彩嘴邊。

星彩只得咬了一小口,味道居然,還不錯。

于是不知不覺間芋頭糕便愛魏昭乾親手喂她之下吃完的一幹二淨。

跟喂貓兒是一樣的感覺,魏昭乾心中十分滿足。

“莫要難過,李振那邊我已經安排差不多了,過幾天便有好戲看,到時候你便是回了府,賜婚的聖旨也下不來了。”

星彩喜道:“真的?”

這也就是說過幾日她便能光明正大的回家,不必再擔憂被賜婚。

“嗯。”魏昭乾見她高興起來,心裏雖也松快許多,可一想到過幾日就很難再見這個着丫頭了,心裏便悶悶的不好受起來。

他眼神冷了下來,淡淡道:“怎麽這般迫不及待的要走,王府虧待了你不成?”

星彩胡亂搖着腦袋,興奮的心情溢于言表:“不是不是,五殿下是個好人。只是我委實想家了,長這麽大,還從未離家這麽久,況且朔兒還小,自己在家我也放心不下。”

其實她在剛才見到魏昭乾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沒那麽緊張了,說起來星彩自己也好奇,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竟能對魏昭乾如此安心。

或許是他從不曾欺騙自己,哪怕真的是魏昭乾不滿意的事兒,就算直接說出來會顯得他刻薄,卻也不會騙自己隐瞞真實的想法。

“好人?”魏昭乾嘴裏輕輕重複了一遍。

自己還從未被人這樣評價過,一個每日監管生殺犯人的皇子,旁人只把他當閻王來看。

方才在宴席上,又不少姑娘因為這些傳聞,都是硬着頭皮與自己攀談,他看不了那些裝模作樣的臉,幹脆冷言冷語把人直接吓跑,省的心煩。

可眼前這個丫頭卻還是如小時候那般,如同黑夜上那輪月光照在自己的心裏頭,把自己拉出來,告訴自己,你是個好人。

“爾爾,你知道外頭都是怎麽傳我的嗎?”魏昭乾嘴角嘲諷的笑笑,問道。

外頭?

上一世星彩回京城後便遇上李振,一心全在他身上,卻也略微聽聞五皇子是個冷面人,後來過去許多年,其他都不大記得了。

重生後,不管是宮中的太監還是王府的小厮,就連撷芳園的小厮也都在說魏昭乾是個如何性情難定的人,而且還掌管着刑部,是個殺伐決斷的閻王爺。

這些星彩全都知道。

她看着魏昭乾輕輕點點頭,理所當然的道:“知道的,只是那些傳聞都是外頭人的看法,我可不是他們,我自有我的看法啊。”

要不然她怎麽敢在那一天去闖魏昭乾的書房,怎麽敢在別人無數次警告自己後仍沒有懼怕。

星彩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像極了月牙,她道:“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能人雲亦雲,我有眼睛會自己去看的。”

她笑的好看,魏昭乾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嘴角不知何時也挂上了絲笑意。

回到王府天還未暗下來,星彩此次跟着過去除了幾個平日親近的下人外,其他人并不知道,因此門口只有早早得了消息候着的翠屏與管三。

下了馬車星彩便低着頭在翠屏的幫助下快速回映月閣梳洗整理,翠屏幫她卸着早晨描的寬眉,邊感嘆:“殿下可真疼姑娘,就連園游會都願意帶姑娘去玩。”

翠屏別的不懂,可也知道能這般費盡周折也要帶着他們家姑娘出去,殿下果真是疼愛她的。

清秀的遠山眉慢慢顯露出來,星彩看着鏡中翠屏為自己高興的神色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伸手接過帕子自己輕輕擦拭着眉角殘留的黛粉,笑道:“剩下我自己來就行,這一天下來出了汗,你去準備些熱水。”

翠屏只當她害羞了,笑嘻嘻的點頭應下。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她身嬌體軟(重生)》求預收啦~~~~老規矩新文前三章評論掉落紅包~~

文案如下:

本文又名*冷面王爺在線撩撥花季小嬌娘**岳洛洛今天到底有沒有愛上本王?*等....

岳洛洛十三歲那年身世真相大白,原來自己當年被抱錯了親生母親竟是已經逝世的長公主殿下,她乖巧懂事國公府上下疼愛,因公主府已無人,便懇請聖上仍将她養在府中。

後來岳洛洛把整顆心都交付給了李銘宇,卻換來被栽贓陷害慘死街頭的結局。

重活一世岳洛洛回到十三歲那年,她只想護住那些疼惜自己的人,于是便撲到權傾朝野的昭王魏烨笙懷裏,并且緊抱大腿死不撒手。

傳聞性情暴戾可止小兒夜啼的昭王不僅沒有把岳洛洛一腳踢開,反而輕柔的把她圈在懷裏,随後便黑着臉踢開了李家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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