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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話的時候,那邊花園裏拐出一人,是昨日在大門口處的梁毅,見到幾人,上前對着施落衣行了一禮,“施小姐。”
又轉身面向木梚初彎身,“見過王妃。”
這般明顯的主次之分,木梚初挑挑眉,卻也并不放在心裏,一則她并不清楚她到底是誰,二則她也并不在乎這所謂的主次。
木椀初淡笑不語,汀蘭卻是忍不住,“梁管家,我們…”
“汀蘭,我有些冷了,去給我取件披風吧。”
汀蘭被木梚初打斷,有些不甘願的轉身往回走,紫檀明白木梚初心中所想,必是不想起了沖突,是以淡笑着施了一禮,“施小姐來的好早?”
施落衣看向紫檀,溫婉的笑,“你就是紫檀吧?我聽皇上和二皇子提起過你,皇上對你可是大加贊賞,說你聰明伶俐,是難得的蕙質蘭心,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二皇子想必說的便是沈夜吧,如此熟絡的語氣,不只是對沈夜的,更多的倒像是與皇上很熟悉,越發讓木梚初猜不透她的想法了。
聽着她贊美的言語,紫檀臉上并無什麽變化,只福福身,“施小姐謬贊了。”
“施小姐身子不好,還是不要站在風口裏了,回屋歇着吧。”梁毅開口道。
木梚初看了看梁毅,他面上帶着恭敬,木梚初又看了看施落衣,淡淡開口,“施小姐住在哪處院落,改日我請小姐飲茶。”
紫檀臉色微變,冷眸看向梁毅,梁毅倒是沒什麽反應,只在一旁候着。
施落衣落落大方的笑了笑,“謝王妃相邀,我住在浮曲閣,王妃若得了空,可找我說說閑話。”
浮曲閣,倒果真是住在王府裏的,木梚初點頭,“好。”
施落衣又行了一禮便轉身走了,梁毅也告退往花園的另一頭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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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蘭拿着披風氣喘籲籲的跑過來,見沒了人,氣呼呼的道,“人呢?小姐,這也太欺負人了…”
木梚初笑,“你呀,總是沉不住氣。”
紫檀接過汀蘭手中的披風為木梚初披上,斟酌的開口,“王妃,王爺怕是有兩三年沒有回過王府了,府裏一些事情他未必清楚,您不要往心裏去。”
木梚初邁步往前走去,“我知道,”木梚初面上很平靜,心裏也很平靜,從頭至尾她都沒覺得這件事與沈夜有一絲的關系。
“說說這位施家小姐的事情吧。”
紫檀見木梚初好像真的一點也沒受施落衣的影響,這才開口,“這位施小姐的父親是當朝的丞相,先皇在世時便頗受寵信,先皇去世後更是輔佐皇上管理朝政。”
“施小姐小時候經常在宮裏玩耍,也算是與三位皇子一同長大的,這些奴婢沒有親眼見過,只是聽說的,本來大家都說這施家小姐要不就是當朝皇後,要不就是哪位王爺的王妃。”
“前幾年,卻突然傳出這施小姐好似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被施家趕出了家門,丞相也與她斷絕了關心,自此以後,奴婢也沒再聽說過她的消息,不知怎的今個兒竟然在王府裏見到她了。”
木梚初緩緩走着,若有所思,紫檀見狀忙又補充,“施小姐出這個事情的時候,王爺正在垣縣,斷不會有什麽牽扯的。”
木梚初失笑,看了看紫檀,調侃道,“這施小姐說的還真沒錯,紫檀還真真是聰明伶俐,蕙質蘭心。”
紫檀有些臉紅,“王妃莫要拿奴婢玩笑了。”
木梚初也想不出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這皇家的事情本就複雜,也就不多加細想,問清了沈七在哪裏,便去喚了沈七過來給奶娘瞧病。
奶娘沒什麽事情,沈七給開了幾服藥,囑咐奶娘多加休息就好。
木梚初走了大半日,也累了,下午就在院子裏和紫檀汀蘭收拾着從金陵帶來的東西,傍晚時分秦管家來了一趟,送了些東西,又同紫檀嘀咕了一陣子,才走了。
到了晚間,果然如紫檀所言,沈夜并未回來,木椀初等到亥時,微微嘆了口氣,熄了燈準備入睡。
剛剛躺下,便聽到門被輕輕打開了,然後吹進一陣冷風,紗簾随風晃動,飄進鼻間一股酒香。
木椀初撐着手肘剛要起身,便被來人壓在了床上,熟悉的感覺,木椀初勾唇笑,低聲喚道,“沈夜…”
沈夜在木椀初脖頸處輕輕蹭着,灼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耳邊,引得她一陣輕顫。
“與皇兄飲酒飲得有些多了。”沈夜的話有些迷糊。
木椀初輕聲道,“你先起來,我去給你打水洗洗。”
沈夜聞言将木椀初抱的更緊了,大手也鑽進錦被扣在了她的纖腰之上,聲音裏帶上了一絲酒後的綿軟,“不準走。”
木椀初無奈,這人也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只好就着他的姿勢微微測了側身,将錦被掀開蓋在他身上。
沈夜摟着她,将她裹在懷裏,低聲咕囔着,“阿初,阿初,阿初…”
木椀初從未見過他這般似孩童的樣子,不知為何,他這一聲一聲的低喚,讓她的心軟成了一汪清水,泛着難以言喻的甜蜜,他這是特地為了她回來的吧!
木椀初輕聲誘哄着,終于沈夜的呼吸沉穩了下來,木椀初微微用力掙開他的懷抱,翻過他下了床。
一燃起火燭,門外便有輕微的敲門聲,木椀初打開門,汀蘭在外面端着一碗醒酒湯,低聲道,“小姐,王爺還好吧?”
木椀初接過她手裏的碗,”已經睡了,你去打盆熱水來。”
汀蘭應聲去了。
木椀初回身走到床邊,先将碗放在一旁的矮桌上,然後伸手脫他的外袍,他也很配合,一動不動,任由木椀初折騰。
脫到只剩中衣,貼身帶着的平安符入了木椀初的眼眸,那是當日她為他求得平安符,裏面放着的是刻着她名字的金絲楠木木牌,木椀初眼眶不由有些泛紅.
汀蘭打了熱水進來,木梚初将沈夜的頭微微擡起倚在懷裏,汀蘭端起桌上的醒酒湯上前,剛剛靠近,沈夜倏地睜開眼睛,冰冷的眼神吓得汀蘭一哆嗦,差點失手打翻了瓷碗。
木梚初忙揮揮手,讓汀蘭下去,柔聲道,“把醒酒湯喝了吧。”
聽着熟悉的話語,沈夜才緩和了臉色,眼睛又漸漸便得朦胧,靠在木梚初身上阖上了眼眸。
木梚初哭笑不得,只好一勺一勺的喂他,他倒還知道張嘴,一碗湯不多時也就喝了。
用熱水浸濕了細布,木梚初小心翼翼的給他擦拭了臉與手,忙乎完了這一陣,木梚初有些嬌喘,多虧是冬日,不然準得冒一身汗。
木梚初上了床,掀開錦被鑽了進去,看着他熟睡的側顏,嘴角微勾,窩在他身旁也閉上了雙眸。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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