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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羞教她雲虛門功法的時候,就感慨自己的徒兒天資聰穎,上人之能。

她亦覺有些難過,在于蘇袖對自己的諸多不說。

蘇袖一愣,旋即眼圈紅了。她不是不告訴白錦,而是這樁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事情,說到底也是自己一相情願啊。

唇動了幾動,終究蘇袖還是抽了聲,抓住轉身要走的白錦的衣裳,“白錦……”

白錦問:“怎麽?”

聽見蘇袖的啜泣聲,她倒是軟了口氣,轉過身來,“好了,別哭了。”

蘇袖捂住臉,“是,我愛的人……是他……”

白錦的身子瞬間僵住,“誰?”

蘇袖微一顫抖,“門主……”

白錦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什麽?你喜歡蕭茗?那個野蠻人?”

大抵是十分氣憤,她又補了句,“不對,還長得那麽難看!你怎麽看不上我啊,我長得都比他能看!”

蘇袖黃忙擺手,“與相貌無關,實在是……”

說話間她瞄了眼白錦的臉色,似乎也沒有太氣憤,才放下心來,拉着她到一旁坐下,“實在是在我絕望之時,他卻讓我感覺更加心疼。不知道為什麽,或者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白錦抓了抓頭,“你什麽眼光!”

蘇袖撅着嘴,很無辜。

這時候白錦忽然大力拍着腿,很是不可思議地想起了別的事端,“你居然是為了這厮放棄了水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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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袖跟着摸了下鼻子,或者是覺着不好意思了,看白錦痛心疾首地撫着心口,“居然是為了蕭茗逃婚,居然是為了這人離開了水運寒……”

“門主很好呢……至少……對我很好……”

白錦小扇毫不客氣地在她頂上一敲,“那就能随意糟踐?你曉得不曉得他對你的真心?”

“真心?”蘇袖認真地想了半天,旋即很是委屈地說,“他似乎也不曉得我的真心……所以他對我,也無真心。”

白錦扶額,她千算萬算,算不出居然還有這種事端;千想萬想,沒想到自己的公主心裏,會是那個家夥。

蘇袖細細地哼了一聲,垂下眼簾,“我知道錯了。可是若非如此,我也不能下山遇見白錦……”

白錦無奈,真是一筆亂賬,讓她更有見了蕭茗定要剮了他的沖動,可惜前面居然放過他了,早知道怎麽也要往那受傷的身體上戳幾個窟窿!

他居然敢,居然敢不喜歡蘇袖。哦不對,他怎麽能配得上蘇袖。像他這等面容可怖、性情乖戾的人,若當真與蘇袖在一起,還不知怎麽折磨她。如此想,更加堅定了白錦不容于他的心情,她轉過身,認真地看着蘇袖。

“你當真那麽喜歡他?”

蘇袖認真地回望着她,以至于白錦拍了拍自己的頭,萬般可憐地說:“若是愛上任何一個人,都不及愛他來得苦楚,你這是何必呢。”

關于蕭茗的江湖傳言,數不勝數,浸潤武林十年有餘的惜香公子又如何能不知?若說水運寒,她是知曉此人若是當真願意娶蘇袖,定然會待她極好,誰能料得蘇袖的這股固執勁兒,倒是與其父皇十分相像。

蘇袖莞爾一笑,“不過是樁毫無所得的愛戀,何來辛苦之說。門主心裏始終有的人,也不是我。你就別擔心我。”

白錦瞧她那副說着說着自己低落下去的模樣,還是不能克制地生出幾分憐愛,習慣性地摟過她,輕聲說:“愛恨終有時,無須挂念太久。”

蘇袖點頭,振作起精神。

白錦在後坦言,“至于他的死活,暫且放心,昔塵若能醒,他也可以。”

蘇袖垂首,“可是他沒有晏雪。”

“經過地獄業火磨煉的身子骨哪裏那麽容易摧毀,你也忒小看心上人了吧。”白錦踏空上馬,伸手将蘇袖拉在身前,“當真是關心則亂。”

蘇袖撇嘴,“還說我。那日一聽師傅重傷,誰瘋了一樣地回頭洩憤。”

白錦失笑,果然這樁事兒,誰也說不得誰,誰也怨不得誰。一旦淪陷,便是萬劫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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