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血祭09【二更】
劉夢猛地撲向謝婉, 嘶喊道:“你這個喪心病狂地魔鬼,我要讓你償我兒子的命!”
“砰”地一聲,槍聲響破天際,鮮血四濺,天空中有無數飛鳥霎時一哄而散。
“——啊!”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夏婉君看見滿地的鮮血後頓時驚叫一聲,當場昏死過去。
“真是無用!”梁輝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倒地的夏婉君,上前踢了一腳。
被裝在麻袋裏的束辛被槍聲驚的渾身一震, 心裏升起一絲絕望,原本按照人數來看,自己這一邊完全有可能取勝, 但他萬萬沒想到對方手裏居然有槍!
不知道受傷的到底是誰, 他不能再繼續被動地等下去了。
束辛開始用力掙紮,但卻發現麻袋口已經被系死,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
“山野村婦就是這麽愚蠢!”謝婉輕笑一聲,放下了持手槍的胳膊, “你不是想見你兒子麽?我現在就讓你看看!”
謝婉拿着手槍一臉不屑地走向癱軟在地的劉夢, 劉夢的腿部被謝婉射中, 她痛苦地張着嘴,想大聲吶喊卻痛的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用兩手抱着受傷的腿部在地上翻滾。
“你...你們要幹什麽!”林齊瞪大着眼睛驚恐地看着謝婉,立刻上前要阻止她。
“別動!”謝婉将槍口對準林齊, “你要是過來,就和這個村婦是一個下場!”
“哥!”林木的眉頭皺成一團,他顯然也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他用手拽住了林齊的胳膊,向對方搖了搖頭。
而此時的梁墨并不打算放過林齊,他快速上前用一把匕首抵住了林齊的脖子,用狠厲的眼神盯着林齊道:“你要再動一下,我現在就讓你去給我表姐陪葬!”
謝婉看着眼前亂成一團的場面,發了一個輕蔑的冷笑聲,她在劉夢的身邊俯下身來,“你不是很挂念你兒子嗎?我現在就讓你看看他的現狀。”
劉夢已疼的滿頭虛汗,她滿臉驚恐地望着謝婉,只見對方的手在自己的臉前揮了一下。
片刻後,她的意識開始變得昏沉,模糊之中居然看見小宸正用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自己,嘴裏不斷喊着,“媽媽,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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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小宸張開雙臂向自己撲來。
“小宸...”劉夢用沙啞模糊的氣聲呢喃道。
劉夢的瞳孔逐漸渙散開來,片刻後,她的身體開始微微痙攣。
林齊深吸一口氣,他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劉夢顯然是産生了幻覺,很像是服用了某種刺激精神類藥物後的症狀。
束辛在麻袋中靜靜聆聽着周圍發生的一切,他敢斷定謝婉一定是用了某種制/幻/劑。
他忽然憶起夏婉君和學校中自殺女生的遺書,瞬間反應過來,謝婉就是在對方精神脆弱的情況下向對方使用了此類藥物,讓人頻頻産生幻像以此來迷惑對方的心智。
謝婉發出一陣鬼魅的笑聲,咯咯聲讓人不寒而栗。
“你們倆,把這兩個不中用的女人背上!”謝婉看了看手表,向梁氏兄弟指揮道,“差不多可以出發了!”
一刻鐘後,衆人開始向山頂前行。
謝婉氣喘籲籲的走在山路之上,她擡頭望了望山頂,那個傳說之中的地方馬上就要到達了。
因為生病的原因,她的身體素質已經快要跟不上,就連拿着槍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梁輝看見謝婉的狀态有些不對勁,趕緊上前輕輕攙扶着謝婉。
“阿輝,不必擔心我...我沒事。”謝婉深呼吸了幾下,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馬上要到那裏了,只要到了那裏,她的願望就可以實現了!
一小時後,山頂上一個已經杳無人煙的廢棄山村終于出現在了衆人面前,其中林齊和林木最為吃力,早已累的氣喘籲籲。
林齊的身上背着劉夢,劉夢的血漬已經浸濕了林齊的褲管,而林木身上背着昏死過去的夏婉君,束辛則一直被梁墨抗在肩上。
眼前的這個廢棄山村在時間的掠奪下早已破敗不堪,村子的中央有一個大磨盤,磨盤上仿佛還畫着一些詭異的符號。
磨盤旁邊立着一顆高大筆挺的榆樹,周圍還有五株桃樹。
最為詫異的是,桃樹上居然還有許多綻放的桃花,陣陣冷風吹過,空氣裏還飄着幾分詭秘的香味,可是這個季節應當早已過了花季。
林齊将身上的劉夢放下,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環顧了一圈這個詭異的村子,愈發讓他感到不寒而栗。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麽要帶我們來這裏了吧?”林齊死死盯着謝婉問道。
另一邊,季涼的車在高速公路上一路飛馳,将警隊其餘的幾輛車遠遠甩在了後面。他一分一秒都不願耽擱,每過去一秒,他的心就會多焦急一分。
終于到達了九龍村後,季涼帶着小宸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瑪麗黛佳所住的別墅。經過小宸的确認,這裏的确是劉夢工作的地方,當地的警方在他們到來之前,已經将別墅周圍封鎖了起來。
季涼将小宸送交給了當地的警察,小宸已不像開始那樣畏懼季涼,甚至開始變得有些依賴他,他揪着季涼的衣角,不願意離開他的身邊。
季涼看着眼前這個虎頭虎腦的小可愛,眸子裏流過一絲溫柔,“你不要害怕,叔叔一定幫你把媽媽找回來!”
小宸撇了撇嘴,怯懦地點了點頭,“那叔叔也一定要将束辛哥哥帶回來。”
一旁的華琛忽然樂了,這個小機靈鬼一定是在車上偷聽自己和季涼的對話,偷偷把束辛的名字記了下來。
“為什麽?”華琛饒有興趣地盯着小宸。
“因為...束辛一定是叔叔很喜歡的人吧。”
季涼愣了一下,這個丁點兒大的孩子的話居然會讓他的心頭一顫。
他從未考慮過自己和束辛之間到底是什麽樣的情愫,他只知道一定要盡快找到束辛,如果束辛遇見了什麽意外,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眼下想要找到束辛,必須要知道瑪麗黛佳究竟想要做什麽,所以,只能從那個傳說入手。
季涼并不是本地人,對于這裏的傳說他并不是很清楚,華琛對于瑪麗黛佳所相信的傳說也只是一知半解,只知道瑪麗黛佳想通過某種長生秘術來治愈自己。
季涼心急如焚,但就在此刻,他突然想起來一個人。
他當即撥通了林磊的電話,一手舉着電話在原地焦急地來回踱步,“三石,我想問你,在九龍村附近有什麽傳說,或者重大案件麽?”
林磊在電話那頭愣了一下,其實他剛打算打電話給季涼詢問自己哥哥的事情,但是季涼的電話卻先到一步。
“季哥,九龍山那邊的确有一些傳說,但我也是小時候聽爺爺奶奶提起過一嘴。”
林磊:“據說九龍山山頂上有一個村子,因為村子比較閉塞,所以村子裏的人相對都比較傳統和愚昧。”
“村裏有一個女孩叫桃花,她是被人遺棄的孩子。不過,村裏的一個赤腳醫生在路上将她撿回家當作親生女兒養大,還傳給了她一些醫術。後來在桃花出嫁後,自己的丈夫卻意外癱瘓了。從此桃花白天做農活,晚上閑下來的時候便開始研習醫術,希望可以治愈癱瘓的丈夫。”
林磊對季涼道:“據說後來,桃花的醫術變得非常精湛,甚至能讓人起死回生!都說桃花是習得了某種秘術。”
“不久之後,他癱瘓的丈夫竟然能慢慢站起來走路了!”
謝婉的眼睛變得锃亮,似乎她身上的疲憊一掃而空,“桃花找了五位生辰非常特殊的人,将他們的血液伴着這五株桃樹上的花瓣一齊讓他的丈夫在月圓之夜喝下,他的丈夫真的就痊愈了!”
“真是無稽之談!”林齊冷笑一聲。
林磊頓了頓,在電話那頭繼續對季涼說道:“這件事漸漸傳開,他開始給村子裏人的義診。”
“因為桃花生的美,村子裏的一些男人開始打起了桃花的主意。桃花在做農活時被一群男人強奸,她的丈夫因為剛初愈,腿腳還是不利索。他不僅無法保護妻子,更甚至和村裏的其他人一起罵桃花不守婦道,勾引男人!”
謝婉說道這裏,眼裏閃過一絲狠厲,她再次想起了多年前曾被判抛棄她的男人,“你們華國人就是如此的無知愚蠢!”
她揚起了下巴,用傲慢的眼神凝視着林齊,“我一定會讓曾經被判過我的男人付出血的代價!”
林磊繼續說道:“後來,桃花實在承受不住村民們的構陷和丈夫的背信棄義,于是她再次選擇了一個月圓之夜,吊死在一顆榆樹下,可是那棵樹居然也跟着流血了!而且當晚,桃花的屍體也不見了蹤影。”
“最為詭異的是,傳說中那一夜村子裏的桃花樹全部開花。”
“之後,村民們接二連三的離奇死亡,更有些村民說自己在夜裏看見了桃花,村裏開始傳言都說是桃花重生後回來複仇了!”
謝婉說完整個故事之後,整個人的身體都開始激動地顫抖,“這就是我要帶你們來這裏的原因!”
林齊苦笑一聲:“這個傳言我曾經也聽說過。”
“當年桃花上吊之後,玷污她的五個男人一夜間也分別死在了這五株桃樹之下,你把我們帶來這裏最終的目的就是希望再度重複桃花當年的行為,将我們五個人分別殺死在桃樹之下,你就能像桃花一樣重生,對麽?”
謝婉握緊了拳頭,對着林齊怒吼道:“是!我要你們都去死!而且我還要那個混賬負心漢也去死!”
“真是荒謬!”林齊嗤笑道。
就在這時,梁墨蹲下了身子,用手拍了拍身邊的麻袋,“學長,你聽見了嗎?我可以治好的病,我不會讓你去死,相信我!”
束辛屏住了呼吸,蜷縮在麻袋裏一動不動,他簡直不敢相信,這群瘋子竟然會相信如此荒誕的傳說。
梁墨見束辛在裏面沒有動靜,心裏開始有些發慌,他一路上都親自背着束辛,生怕把束辛磕着碰着,難道束辛在裏面被悶死了?
他慌忙伸手去解開捆着的麻袋口,電光火石之間,早已伺機而動的束辛在麻袋被解開的瞬間對準梁墨的臉上揮手就是一拳。
林齊看見麻袋裏裝的人居然是束辛,心裏又是一驚,束辛是林磊的好友,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束辛陷入危險!
緊接着,林齊立刻撲向梁墨去幫束辛去制服梁墨。
“——砰!”
震耳欲聾的槍聲回蕩在整個山谷之中,仿佛眼前的小村莊都在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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