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千面10

季涼心中一驚, 難道監視器被發現了?

他将手移到了腰後別着匕首的位置,心下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但臉上依舊裝作茫然的神色,“怎麽了?”

洛斯夫走到辦公桌前,将電腦屏幕轉向季涼的面前,“你一整天都在玩游戲!我請你來公司,是讓你來消遣度假的嗎?”

季涼暗自松了一口氣,将手移到了身前, “抱歉,洛斯夫,我最近正在癡迷一款游戲, 馬上就要通關了, ”季涼雙手合十,做出哀求的表情,“我保證下次不在上班的時候玩!”

洛斯夫用手敲了敲桌子,“你現在還在試用期, 要是再讓我發現一次, 你就可以和上個風險評估師一樣, 收東西滾蛋了!”

“我保證沒有下次!”季涼豎起手發誓,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下班吧!”洛斯夫擺了擺手。

季涼賠着笑臉,弓腰走出了辦公室。

走出辦公室的大門的那一刻,季涼迅速邁開大步, 去往一樓前臺的位置。

然而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只見秋莎已經背着包在公司門口上了一輛的士。

季涼攥緊了拳頭心覺不妙,前臺的米拉笑盈盈的來到了季涼的身後。

“謝, 你有東西落在我這了。”說着,米拉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遞到了季涼的手裏。

季涼打開盒子一看,裏面裝的正是那枚貼在秋莎身上的微型監視器。

“這麽貴重的東西,下次如果再忘記就當送給我了!”

米拉撥弄了一下肩上的卷發,踩着8厘米的高跟鞋走出了公司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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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季涼開車回到新澤西的時候,李晟峰三人已經在家中做了一桌地道的美食晚餐。

季涼帶着疲倦的神情剛一進入李晟峰家的大門,束辛連忙迎了上來,握住了季涼的手,比劃道:“怎麽今天回來晚了些?”

看見束辛一臉關心的樣子,心中的疲憊登時一掃而空。他捧着束辛的臉,注視着他水盈盈的雙眼,在他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路上有點堵車。”

目光從束辛的側頸迅速掃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湛應連,季涼只見湛應連用複雜的目光正在上下打量着自己,很像是有種在挑釁的樣子。

季涼心裏有些不悅,這人和梁輝一樣帶個眼鏡,一看就知道是個斯文敗類!

看他鼠目寸光,尖嘴猴腮的樣子,就知道他又在打束辛的主意,到底是哪裏來的變态!

季涼伸手緊緊摟住束辛的腰,故意用英文說道:“老婆,想我了沒?”

束辛的臉紅到了耳朵根,季涼居然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前和自己卿卿我我,實在讓他有些難為情。

“湛,你看,他們還像是剛談戀愛一樣呢!”李晟峰的笑意裏帶了一些特別的意思,向湛應連說道:“你能看得出他們已經結婚了嗎?”

湛應連的眼神更複雜了,他的嘴角微微抽搐,尴尬的笑道:“看不出來。”

“不過倒是很讓人羨慕。”湛應連垂眸,端起了一旁的威士忌抿了一口。

束辛拉着季涼的手來到湛應連身旁,笑着用手比劃道:“阿天,你知道嗎,他就是黑衣教主!”

黑衣教主?這是什麽鬼玩意!從來沒有聽說過!

這個名字再次讓季涼确定對方就是個變态!

普通人誰會取這樣的名字?

“幸會,我叫謝天,束辛的丈夫。”季涼伸手,特意加重了“丈夫”二字,以此來宣誓自己的主權。

湛應連禮貌性地握住了季涼的手,一觸即放,“湛應連,懸疑小說作家。”

李晟峰饒有興趣的看着這場無聲的硝煙,似乎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李晟峰拍了拍湛應連的胳膊提醒道:“湛,你周末不是要辦個家宴嗎?不如邀請束和謝一起參加如何?”

“那是自然,”湛應連笑道,“我正有此意,沒想到被你先一步說出來了!”

季涼和束辛對望一眼,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李晟峰在一旁撮合道:“你們一定要參加,湛的家非常值得一看,是老蒙哥馬利留下的古堡,坐落在錫蒂島對面的一座無名小島上,那裏風景非常優美,整個島嶼都是屬于湛的。”

季涼和束辛心中只覺匪夷所思,湛應連雖說是暢銷小說作家,但能富裕到買的下一個島嶼?

束辛心中更加疑惑,李晟峰自稱他的表弟是世襲蒙哥馬利公爵,為何湛應禮會住在蒙哥馬利的城堡裏?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到底是原因去看看便知。

季涼爽朗一笑,“那太好了,能受到閣下的邀請,是我和束辛的榮幸。”

晚餐結束之後,四個人坐在李晟峰的院子裏品嘗着大麥啤酒,對花賞月。

晚風徐徐,明月相襯,李晟峰的語氣中似乎有了幾分醉意。

“我曾經見過很多的地方的月亮,但是你們知道麽,我最喜歡的月亮還是在這裏,這裏給我和平安詳的感覺,我真希望在這裏度過我餘下的一生。”

季涼十分贊同的點頭:“這樣生活很好,可是我們更加喜歡的還是華國的月亮,我們期待着能有朝一日能回到自己的祖國。”

“湛,你喜歡華國的月亮嗎?”李晟峰問道。

湛應連答道:“月亮始終都只有那一個,是看月亮的人心境不同罷了。”

李晟峰挑了挑眉,小心翼翼的不露出任何的破綻:“故鄉的月亮就是最美好的,但是我卻不是很喜歡英國,那裏的生活□□逸了,如果以後有機會,我也想見識一下華國的月亮。”

季涼和束辛沒有再多說些什麽,話鋒一轉,李晟峰突然興致盎然的和季涼說起了一個經濟學上的故事:

“曾經有一個人,他對電腦一竅不通,但是互聯網時代馬上就要到來,所有的股東為了公司的未來都勸說這個人學習電腦,但這個CEO 拒絕學習!”

“股東們甚至請來了此人最為疼愛的小兒子,小兒子興致勃勃的送了一個電腦過去,但是這個男人依舊堅持己見,所有人大失所望。”

“但是過了幾天,突然他做了一個決定,集團要進擊互聯網!這一年,墨西哥的互聯網産業并不景氣,但是他卻提出了互聯網進入每家每戶。不到一年時間,他就擁有了墨西哥60%的互聯網客戶。”

季涼即刻答出這個人的名字:“卡洛斯·斯利姆·埃盧。”

李晟峰默契地與季涼碰杯:“2011年,他成為了福布斯全球富豪榜的首位!”

李晟峰望着明媚的月光,再次對着月亮捧杯:“他不會用電腦,但是他抓住了機遇,把自己的專長發揮到了極致,這也證明了市場和機遇的重要性,只要我抓住了機遇,這個世界上沒什麽是我所不能得到的!”

李晟峰雙眼蒸騰着濃濃的野心與欲望,束辛和季涼彼此對視一眼,心中已經了然。

期間,李晟峰和湛應連不斷灌季涼喝酒,四人一晚上整整喝了3桶2L裝的大麥啤酒。

臨別之際,季涼走路已經有些飄飄然,束辛有些吃力的将季涼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扶着他回到家中。

李晟峰特意囑咐束辛,一定要将今天送給他們的花放到卧室去,那籃花有助于睡眠。

回到家後,季涼的神色清明了一些,他迅速跑到衛生間用冷水洗了一把臉。

束辛站在季涼的身後,心中着實替季涼着急,比劃道:“還好嗎?”

季涼的雙眼布滿了血絲,嘴裏吐出陣陣酒氣,“還好,但是頭有些暈。”

束辛用手語說道:“他今天依舊在試探我們。無論是牡丹花還是最後埃盧的故事。”

季涼點了點頭:“牡丹花是試探你知不知道他的身份,埃盧的故事也是在暗中向我們宣戰,如果我們是華琛的人,他是在警告我們!”

束辛點了點頭,他的心中莫名的開始恐慌。

面對李晟峰,他才真實的感受到了什麽才叫心理素質極強的人。束辛幾乎看不透他熱情的面孔下到底隐藏着怎樣的一顆心。

他可以一面說着自己更加願意向往享受安逸的人生,而一邊卻又在表達着自己對欲望和權力的渴望。

為了緩和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束辛故意主動詢問:“你怎麽知道埃盧的故事?”

季涼苦笑的比劃:“因為我要扮演一個從事經濟學的人,并且,我的對手是一個經濟學上的頂尖人才,我永遠不知道他是否會在下一秒拆穿我的身份,所以只能惡補。”

束辛的眼中寫滿了敬佩,他甚至不知道季涼是什麽時候抽時間學的這些東西。

“對了,”束辛比劃道:“你去看看那籃花有沒有什麽名堂?”

“為什麽李晟峰特意囑咐我,一定要将花放在卧室裏?”

季涼努力撐着身子,搖搖晃晃地提起了那籃花,忽然,袖口上別的那枚袖扣變得很燙。

花裏有監視器!

季涼吞了吞口水,如李晟峰所願,将那籃花放到了床頭,繼爾一個踉跄歪倒在了床上。

束辛大驚失色,趴到了床邊,“怎麽了,是真的喝醉了?”

季涼蹙眉,手背搭在額頭上,他只覺得自己口幹舌燥,除了眩暈以外,整個身子也變得非常的燙,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仿佛千軍萬馬踏過,小腹也脹的慌。

束辛下床,俯下身子要給季涼脫鞋,季涼趕緊坐起身來按住了束辛的手,示意還是自己來。

束辛拍開季涼的胳膊,瞅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那籃花,遞給季涼一個眼神。

無奈,季涼只好乖乖躺下。

束辛小心翼翼地将季涼的皮鞋和襪脫下,然後站起身來解開季涼的皮帶。

季涼屏住呼吸,用滾燙的手掌壓住了束辛的手,他灼熱的目光落在束辛的臉上,從束辛碧眼盈波的眸子移到朱唇皓齒,心中的火苗瞬間燒成了熊熊烈火,額前浮起了一道虛汗。

“酒有問題。”季涼松開了束辛的手,比劃道。

“看出來了。”束辛回應,繼爾打開了皮帶上的卡扣,将季涼的長褲蛻下。

對面別墅裏,李晟峰正和湛應連對着ipad看的津津有味。

李晟峰詫異道:“他們在比劃什麽?”

湛應連砸了砸嘴,“看不懂,也許在示意對方趕緊辦事吧!”

李晟峰笑出了聲,“就是要看他們辦不辦,是騾子是馬,放出來溜溜就知道了!”

兩人舉起手中的大麥啤酒,對飲而盡。

束辛将季涼西褲脫下的這一動作就像一個□□一樣瞬間點燃了他的身體,他下意識地快速捂住自己的兄弟,既感到難為情,卻又難以克制心裏的妄念,腦袋裏頓時生出兩個聲音在撕扯。

束辛看着季涼糾結的神情,覺得可愛極了,還從沒看過季涼有驚慌失措,害羞的一面。

他順勢将季涼的襯衣也幫他脫下,随手一丢,正好蓋住了床頭的那籃花。

“喔!Shit!”李晟峰猛地拍腿大罵。

湛應連在一旁笑出了聲,“這下沒得看了!”

李晟峰嗤笑一聲,将Ipad扔到了一旁。

湛應連搖了搖頭,起身穿起自己的外套,“要沒有其他事,我就先告辭了。”

李晟峰眼都沒擡一下,只是冷冷丢了一句,“給你的最後期限就要到了,我看周末的家宴就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走到半路的湛應連頓了一下,他的拳頭微微攥緊,低聲道:“可是車次家宴,你還邀請了謝氏夫夫。”

李晟峰冷笑一聲,“那就要看你了。”他随手拿起來放在一旁的啤酒,用舌頭舔了一下,“必要的時候,犧牲一兩個無辜的生命也算不上什麽。”

“況且,謝氏夫夫到底是敵是友都還不知道。”

湛應連擡了擡下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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