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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冒著,霧騰騰的。藏在熱水裡的手指尖兒動了又動,遠和恩才清醒了,心裡想和賀景楓親近,身子貼過去,胸口碰著濕溜溜木桶壁,輕聲叫他,“哥。”

“嗯。”賀景楓應他,手還把著他肩膀,“醒了?”

他點頭,瞧見賀景楓臉上碳痕,笑不算,指頭去摸,沾水把人臉上黑痕跡全給抹了去。賀景楓由他摸,垂眼瞧他給燙紅的乳頭在水線上忽隐忽現,伸手輕擰了兩下。

大白天,人還是曉得羞哩,腰一彎,水線漫到頸子上,一雙眼直勾勾瞧賀景楓,半晌,兇樣兒似的瞪了他一眼。

賀景楓瞧人忽的生出了“爪子”,好整以暇,“啧”一聲,“不讓擰?”手一伸,把人拉過來,“那裡頭的東西,你自個兒弄出來,我不幫你。”

遠和恩一開始還不明白他的意思,茫然的睜著眼瞧他,得賀景楓按了一下肚皮兒,耳朵才慢慢紅起來,倒也乖,學賀景楓弄他的時候,軟手指頭慢慢往穴裡擠。

手指頭一進,熱水也跟著進了一些,燙得他一哆嗦,人也覺得怪哩,擡頭眼巴巴的瞧著賀景楓,可他巴巴兒瞧的人是誰,慣是會變臉作惡的,嘴角噙了笑,就是不動手,“你自個兒弄。”

遠和恩壓根連自個哪兒不能碰都不曉得,低頭咬著嘴巴又擠了一根手指頭進去,不小心碰著花核,這兒昨夜給賀景楓揉壞了,一碰又酸又麻的,賀景楓射進穴裡的東西沒弄出來,自個兒倒先把自個兒整難受了,捂著半硬的雞兒不讓人瞧,眼圈顯見的紅起來,眼淚珠子就要落進水裡頭。

天地良心,賀景楓可沒想把人整哭,瞧他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的在桶裡拘著,心尖兒給人扯了,酸麻的,攥著人手讓手指頭從穴裡出來,站起來讓人倚著他,“抱上。”

淡紅身子,濕淋淋的,冒著熱氣,從水裡頭站出來,貼到賀景楓身上,他一手握著遠和恩硬翹雞兒,一手從股縫滑下去,倆手指頭一撐,讓穴裡頭的精流出來,不忘笑話人,“昨兒夜裡不啥話都說了,眼下曉得羞了?”

遠和恩腿顫得要站不住,倚著他,哭著駁人,可一點兒威懾力沒有,“沒有……”賀景楓可不和他頂,扭頭親他濕臉蛋,親著親著黏糊到嘴邊,同他吃嘴。

遠和恩沒幾件衣裳,新的全是何容珍給買的,賀景楓規規矩矩給人穿上,夥房還燒著一鍋熱水,是給他的,他得舀來洗身。

熱水裡泡久了,腦袋有點發昏,遠和恩坐著不是站也不是,總覺著穴裡還擠著賀景楓的手指頭,一張臉燙得厲害。沒遮沒掩,賀景楓當著他的面兒脫衣裳,伊始他不覺得咋,把人瞧遍了,才覺得恥,鑽進床帳子裡頭,聽見賀景楓在帳子外邊笑他。

“不讓笑。”他在床上,隔著帳子吓賀景楓。

賀景楓笑夠了,自然不笑,小傻子以為他把人唬住,帳子裡鑽出顆腦袋來瞧人,被賀景楓逮個正著,手臂疊著趴桶沿瞧他,“就那麽想瞧著我?”

遠和恩撇開眼,聲兒輕的要聽不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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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回,咱在亮堂的地方抱。”“抱”字賀景楓可說重了,好讓遠和恩曉得這是啥意思。

雨夜好睡,陳媽睡外屋,何容珍睡裡屋,一夜無夢哩。今兒是冬至,陳媽可記著日子,聽夥房有動靜沒多久便醒了,幫她嫂子宰鵝,待何容珍醒了,才回裡屋伺候。

沒外人,便也不盤頭了,也不能似做丫頭的時候編辮子,索性披著。對著鏡,她往面上撲粉,斜了眼屋門道:“陳媽,他倆可醒了?”

她一問,陳媽就笑,“方才幫她嫂子宰鵝不是,碰上咱少爺去要水。”早料到似的,何容珍“哼”一聲,陳媽面上添了點揶揄,“到底是年輕,有力氣沒處使哩。”

何容珍扭頭,“跟我賭一把?待會兒倆人來了,保準是攥著手。”

陳媽笑著搖頭,“太太一向心裡有準頭,哪兒還要賭吶。”別的不說,光打牌一件事,何容珍就贏了不少洋子,三家幾乎都貼她錢哩。

鄉下常喝的是粗苦茶,夏天去火喝著還成,冬天就顯得太澀口,何容珍就著酥糖方才喝點兒,瞧見兩人進來時攥著的手,朝陳媽一笑。

“你明兒才回罷?今兒可是冬至。”

近來總是忙,都不記日子,何容珍說了,賀景楓才想起今兒個是二十七,打蛇随棍上,讨何容珍的乖,“明兒回,媽跟我一塊回嘛?”

何容珍“嗤”一聲笑,“再說罷。”眼神落遠和恩身上,招呼他到身邊,“吶,酥糖,姨分你一顆嘗嘗甜不甜?”

酥糖自然香甜,遠和恩瞧碟裡盛的,跟何容珍讨,“姨,我還想要一顆。”何容珍能不曉得他要來給誰,捏了兩顆放他手心,和陳媽對視一眼。

四方廊簷,剛過了個彎,遠和恩就按不住,把手心的酥糖捧到賀景楓面前,“給你。”賀景楓對上他黑白分明的亮眼兒,矮下肩膀,“你喂我。”

陳媽走出屋門,正碰上賀景楓吃了酥糖,嘴巴從遠和恩手心兒離開,遠瞧,只能瞧見遠和恩一張笑臉,不知在跟賀景楓說啥。

只有賀景楓能聽著的,遠和恩給他說,“你吃我手心兒哩,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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