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揪出偷菜賊

……

第二日天還沒亮，雪梅就起來了。

雪梅娘在廚房煮飯，雪梅去喂旺財。驢子還小，現在還不能幹活。

雪梅每天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打掃柴房，把驢子的糞便收集起來，拿去當肥料。

“你一會兒就要出門，我來打掃吧。”季辭寒走了進來。

雪梅搖頭：“沒事，一會兒就打掃好了，你愛幹淨，別在這兒了，去外面吧。”

“……”季辭寒沒說話，他看着雪梅拿着竹笤帚打掃，動作利索，不一會兒就将柴房打掃幹淨了。

雪梅收拾好東西，一轉身看到阿月還在柴房，有些驚訝：“你怎麽還在？你不是怕臭嗎？”

“……還好。”季辭寒淡淡道。

“嘿嘿，不嫌啊，那你多聞聞。”雪梅說着走出去，打了一盆水仔細洗手。

她知道，阿月很講究，她要是不洗手就去吃早飯，阿月一定會嫌棄她的。

等用了早飯，雪梅和茍二憨就出門了。

茍二憨挑一副籮筐，雪梅背着竹簍，一前一後出了村。

季辭寒拿了些菜葉去喂旺財。

之後，他跟雪梅娘招呼一聲，出了門。

他偷偷藏在了茍大憨家外的竹林中。

……

雪梅父女路上走走歇歇，午時前進了城。

到了薛氏食店，雪梅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茍彩霞：“我家茄子被偷了，這是春兒家的茄子，這茄子我仔細瞧過，和我家的茄子沒差別，你看這個頭和色澤。”

“彩霞姐你想要便留下，不想要我就拿去街上賣。”

彩霞仔細查看一番：“行，我看着也不錯，我就留下了。按照之前說好的，我留三十斤。”

等付了錢，彩霞問：“是誰偷了你家茄子？”

雪梅搖頭：“還不知道呢。”

“雪梅，你可得當心些，依我看，這是有人嫉妒你家，這偷茄子的人一定得找出來給他們個教訓，不然以後可不得了。”彩霞提醒雪梅。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謝彩霞姐，我曉得了。”

随後，雪梅和茍二憨又去了鄭叔的食店，鄭叔查看了茄子後，收下了雪梅帶來的茄子：“雪梅，你這孩子真老實。你不說，我也不知道這不是你家的茄子。”

“那怎麽行呢，之前說好了您要的是我家種的茄子，如今出了事，我也不能瞞着您。”雪梅認真道。

鄭叔哈哈笑：“成，你家種了黃瓜沒，這個時節黃瓜要出來了，客人都喜歡吃酸碎黃瓜。”

“種了，再過幾天就長好了，倒時我送點來？”雪梅問。

“好好好，多送點！”

除去彩霞和鄭叔要的茄子，雪梅父女帶來的茄子還剩了一些。

兩人就蹲在街邊賣茄子。

……

茍家村。

茍大憨家。

“老大，你真要把這些茄子拿去賣？”茍大憨問茍順。

“不然呢。我廢了那麽大的力氣偷來的茄子，還真放在家裏爛了？爹你怕什麽，我一會兒偷偷走小路出村，沒人看到的。”

“你可得當心點，萬一被人看見了，可就麻煩了。你說你，偷什麽茄子？我們家沒種茄子，出了事咱們沒法解釋！你要是聽我的，等一等，過幾天偷黃瓜多好。”茍大憨指責茍順。

“我就偷！看到二叔那麽得意，我就不舒服！他們家不是喜歡去城裏賣菜嗎？我就讓他們賣不成！”茍順罵罵咧咧。

原來茍大憨和茍二憨分家後，茍大憨家越混越差，茍二憨家越過越好。

明明是兩兄弟，茍二憨還有兩個兒子，茍大憨只有一個女兒，憑什麽茍二憨家過得比他們家好？

茍大憨心裏不服，每日在家裏咒罵茍二憨和茍雪梅，茍順和茍乖兩兄弟聽多了，就記在心裏了。

“爹，你別罵我們，我們也是看爹受氣，心裏難受，才想幫爹出氣的。”茍乖為茍順說話。

“唉，好孩子，我知道你們兩個孝順。我不怪你們了。等會兒你們兩個偷偷把茄子送出去，可千萬當心，別被人看見了。”

“放心吧爹。我和乖兒會小心的。”茍順保證。

等太陽出來後，村裏的人都去地裏幹活了，茍順茍乖瞅準時機，兩人挑着籮筐出了門。

籮筐上蓋了布，看不到裏面的東西。

茍順茍乖不敢走村裏的路，怕遇到人露餡。所以他們想繞路去山上，從山上彎一段路，再去城裏。

結果他們還沒上山，就被人攔住了。

茍順茍乖一看來人是阿月，緊張的同時，又松了口氣。

他們聽說，這個阿月雖然長得高高大大，可卻弱得很。

今日他們是絕不會讓阿月看到竹筐裏面的東西。

“茍阿月，你讓開！”茍順沖着季辭寒大喊。

季辭寒面色微繃：茍阿月？！

這名字有些不順耳。

季辭寒站得筆直，他面色淡然，看向茍順：“你籮筐裏是什麽？”

茍順心裏一個咯噔：難道阿月知道知道他偷了茄子？

“我籮筐裏是什麽，關你屁事！”茍順兇神惡煞：“快點讓開！”

季辭寒站在那兒，氣定神閑，絲毫不懼：“你籮筐裏，是偷的茄子。”他不是問，而是肯定。

茍順和茍乖對視一眼，心想這個茍二月果然知道了一切！

不過，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又如何？只要他們趕緊離開，處理了茄子，茍阿月說破天，他們就是不承認，茍阿月又能如何？

“你血口噴人！好你個茍阿月，原本我看在雪梅面上不跟你計較，你還喘上了是吧，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茍乖，揍他！”

茍乖聞言，立即放下扁擔，舉起拳頭上前：“阿月，這可是你自找的，一會兒別哭爹喊娘！”

眼看茍乖的拳頭就要落下，就在這時，他們身後傳來一聲爆喝：“住手！”

那聲音洪亮，茍乖茍順吓了一跳，他們回頭一看，來人竟然是村長和雪梅娘！

原來，方才茍順茍乖剛出門，季辭寒快速回去通知了雪梅娘，自己則又來攔住茍順兄弟。

“村長，你，你怎麽來了？”茍順心虛又害怕，話都說不清楚了。

村長一聽，再看兩人身邊的籮筐，心裏便知道，雪梅娘說得沒錯，就是茍順兄弟偷的茄子。

村長狠狠瞪了茍順一眼：“混賬東西！有手有腳不做好事，盡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丢人！”

村長說着，上前去看籮筐，茍順茍乖連忙攔住村長。

而季辭寒從後面快步過來，伸手掀開了蓋住籮筐的油布，裏面果然都是茄子！

茍順茍乖想要去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他們還想對阿月動手，不過被村長阻止。

“混蛋，你們偷東西，還想打人，要是敢打阿月，你們現在就滾出茍家村！”

茍德福做了幾十年的村長，也是看着茍順茍乖長大的，在大夥兒心裏是有些威信的。

聞言，茍順兩兄弟只得停手。

“村長，這茄子，不是偷的！”

“還放屁呢！你們家今年根本沒種茄子！不是偷的，是哪裏來的？天上掉下來的？”茍德福問。

“……是，是別人送我們家的。”茍乖垂死掙紮，不肯承認。

“還嘴硬，誰送你們的，今年村裏，除了雪梅家，春兒家，誰家裏還種了這麽多茄子？你以為我這個村長是瞎子嗎？”

“……”茍乖茍順說不出話來。

“現在，你們立刻把茄子送去雪梅家，剩下的事情，等雪梅爹回來再說。你們和雪梅家原本是一家人，怎麽能做這種缺德事？真是丢人現眼！”

有茍德福盯着，茍順和茍乖只得把茄子送回雪梅家。

……

“德福，今天真是謝謝你了。”雪梅娘送茍德福出門。

“沒事，這也是我該做的，我先走了，等會兒二憨回來，你們商量怎麽辦，需要我出面就去喊我。”茍德福道。

“那可麻煩你了。”

……

看着院子裏一堆茄子，雪梅娘嘆氣。

這麽多茄子，已經摘下來一天了，茄子已經有些蔫，沒那麽水嫩新鮮了。

明日再送到城裏賣，就賣不到那麽好的價錢了。

茍大憨和茍二憨明明是兄弟，卻做出這種事。真叫人心寒啊。

……

茍順兩兄弟回家後，茍大憨得知事情敗露，氣得跳腳。

“你們兩個蠢東西，我就說不該偷茄子！現在好了，想賴都賴不掉，現在全村都知道我們家偷了茄子，還不笑死我們！”

“你們兩個本就娶不上媳婦兒，現在又幹了這事，誰還肯嫁你們！你們就等一輩子打光棍吧！”

茍大憨罵罵咧咧，茍順垂頭喪氣。

茍乖聽得憋了一肚子火。都怪那個茍阿月，要不是他，這件事就不會被發現，他們就能順順利利把茄子賣了換錢！沒準現在已經在城裏酒樓大吃大喝了呢。

茍乖越想越氣，他在屋子裏生了半天悶氣，越發覺得阿月可惡。

下午，茍乖偷偷溜出門，順手抄起一把菜刀。

他風風火火，跑去了雪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