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請看】落之魚

艾晴晴這兩天沒去警局瞎晃，她感冒了，問領導要了幾天假。雖說要到了假，但領導還是天天催她，問她有沒有痊愈，讓她趕緊加入到一線隊伍。她無奈，托起疲憊的身體繼續往警局跑。其實呢，她心裏頭也想去警局的。這兩天沒見到某個人，心裏真的是堵得慌。雖然看到了之後，還會被罵……

剛到警局門口，艾晴晴就被一堆洶湧而出的警員吓到了。李炆跟在最後，看到艾晴晴，招手打了聲招呼：“艾記者，別在這裏瞎晃悠，趕緊回去。”

“你們去哪兒？”艾晴晴只覺得腦袋沉重，脫口而出這麽一句。

李炆聽她這麽問，面色一沉：“第四名死者出現了。”

艾晴晴一聽，想要打起精神跟上，卻腳步不穩，在原地晃了晃。幸好身後有人扶住了她，她感激地看去，是警局保安老李。說了聲“謝謝”，再看向李炆那邊，他早已上了警車不知去往哪裏了。

艾晴晴敲了敲頭，轉而看向老李，笑嘻嘻地問：“老李，第四名死者的案發現場在哪？告訴我呗。”

老李看她這神志不清的模樣，果斷地搖了搖頭。

艾晴晴嘟嘟嘴，然後開始在警局四處張望，最後看到了剛剛從裏間出來的趙越，她立即招手喊他：“趙專家！”

趙越原本正在找人，看見艾晴晴，撇撇嘴，走了過來：“艾記者怎麽在這？”

“我怎麽就不能在這了！”艾晴晴不高興地說。

趙越翻了個白眼，轉而看向老李，問道：“刑案組的人呢？”

“現場去了。”老李回道。

艾晴晴補充：“第四名死者出現了！”

“第四名死者？”趙越奇怪地問道，眉頭微微皺起，轉而他垂首沉聲問，“是景钰？”

老李搖了搖頭，回道：“不知道，可能是。”

趙越嘆了口氣，擡起頭抱怨：“怎麽走的時候不叫我？”

“敲過實驗室的門了，沒人應。”老李攤攤手，他剛才可都是聽刑案組的人在這裏說了。

趙越撫額：“我就不能不在實驗室麽。”轉而他拿出手機揚了揚，“就不會給我打電話？”

老李如夢初醒地“哦”了老半天，最後垮下臉，無奈道：“除了景助理，沒人有你電話號碼……”

趙越嘴角抽了。

艾晴晴看着兩人一人一句，最後提起了景钰，她擔憂地問：“不會真是景助理吧？”

趙越睨了艾晴晴一眼，說道：“誰知道呢。”

嘆了口氣，他拿出手機撥李炆的電話，那頭回複的是關機。

趙越這回真沒轍了。

艾晴晴站的久了，只覺着腦袋越來越沉，她眼前一花，身形向一邊倒去。趙越見她要倒，趕緊拉住了她，問道：“艾記者，你沒事吧？”

“感冒還沒好。”艾晴晴哭喪着臉說。

老李嘆了口氣，說道艾晴晴：“艾記者，你有病就別上班了別來咱們警局了啊！”

艾晴晴以為老李是關心她，正要感謝，只聽得他下一句：“要是傳染給我們警員了怎麽辦？”

艾晴晴氣得差點沒暈倒。

趙越看艾晴晴這樣，看了一眼警局文員處，招呼了一個看起來比較閑的：“诶，同志，你送一下艾記者回家。她這個樣子過街，很容易出交通事故。”

“好的。”雖然文員不歸趙越管，但是助人為樂是警察的本分。

看着警員送走艾晴晴，趙越看了一眼老李。對方面上滿是疑慮，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麽。趙越拍了拍老李的肩膀，勾起嘴角：“等會兒李警官有什麽消息，來找我哦，我在實驗室。”

說完，揚了揚手，朝實驗室方向走去。

看着對方揚揚灑灑地離去，老李幽幽地嘆了口氣。

他拿出手機要撥打電話號碼，卻一轉眼，看到了警局門口的大部隊。

李炆走在前頭，一臉處變不驚。

老李一驚，迎過去問：“李警長，你這就回來了？”

李炆沒出聲，只點了點頭。

老李嘆了口氣，看了眼方才趙越離去的方向，輕聲說道：“魚沒落網。”

李炆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字一頓。

“魚已經落網了。”

趙越一邊走着，一邊哼着小曲兒。也多虧了心理專家這個設定，讓他即時就明白了老李和李炆在搞什麽鬼。不就是想讓他去送艾晴晴麽！昨天他說，讓他們找證據，這會兒還真開始找證據了，并且還是想要當場抓個現行那種。不過……他會入網麽？呵，不會。

一步一步，眼睛往自己實驗室門口一瞟，在見到大開的門時，心髒猛地跳了跳。

他急步走進，只見鐘祁正坐在他的辦公桌前靠椅上，一副閑适模樣。

見趙越進來，鐘祁擡眼看了看他，放在桌面桌面上的手開始敲擊起來。

“鐘祁，我沒有請你進來吧？”趙越一步一步靠近，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人。

“你當然不會請我進來。”鐘祁擡眸，嘴角勾着，“你的戰利品，你只允許你一個人欣賞。”

趙越沒有說話，只盯着他。

鐘祁緩而站起，繞過辦公桌，在趙越的身邊走着：“趙越，攤牌吧。”

對方依舊沉默不語，鐘祁走過他時，從他兜裏拿出維c瓶，在趙越眼前晃了晃，笑道：“聽說你這東西從不離身的。”

“是。”趙越答得淡然，挑眉看他，“你要來一顆麽？”

“哦？”鐘祁看了看餅子，繼續，“我倒是可以拿一顆去檢驗成分。”頓了頓，他直視趙越，眸光一沉，“這是安眠藥吧。”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緩而，他又走至趙越的縫紉機，手指無意地敲擊縫紉機。

“你曾判斷過，兇手的縫合技術很好，應該是法醫。但是你略過了一點，貌似裁縫的縫合技術也不錯吧。”

“特別是你這種，有強迫症的喜歡動手的服裝設計師。”

趙越笑了：“你分析的都不錯，但是……證據呢？”頓了頓，他指向鐘祁手中的瓶子，“就算裏面是安眠藥，我壓力大，用來讓自己安眠的不行麽？”又看了看自己的縫紉機，“說的挺好，但是你認定的兇器呢？”

鐘祁繼續敲擊着他的縫紉機，緩緩說道：“你要證據？”

見趙越點頭，他好笑地說：“所謂的證據，不就是你的戰利品麽？”

稍稍停頓，他正色。

“戰利品，死者的心髒。”

趙越的臉色微微一變。

“偷心狂魔。”鐘祁說着，“為什麽要偷心？只是閑的發慌？秀自己的縫合技術？……或許這些理由都是……趙越，從你扭曲的心理來看，你挖心最大的原因就是收藏。用心髒來代替，收藏在你手中死去的人。”

趙越冷哼一聲，然後笑了，笑得張揚，笑得狂傲。停住，他看向他，說道：“不愧是鐘琴無期。”

頓了頓，他幽幽說了一句。

“可惜，我還沒有玩夠。”

“趙越，你真是個變态。”

門口傳來李炆的聲音，趙越看去，只見李炆還有好幾個警員站在門口直直盯着他。

他無所畏懼，随意地看了幾人一眼：“變态又怎樣？反正都是假的。”

這裏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數據。

現實的法制嚴謹，他不敢堂而皇之尋求刺激，所以他才來到系統中。

從向晉江穿越工作室提交願望申請的那一刻起，他的願望，就是殺人。

“你錯了。”鐘祁緩緩說道：“這裏與現實一樣，都受法律的保護。”頓了頓，他恍若無事地問，“你不會連文件都沒有好好看吧？”

趙越一愣，整個人懵了。

李炆雖不懂兩人在說什麽，但總之，趙越是兇手無疑了。

“搜查實驗室。”

他下了命令。

在這實驗室裏，絕對有他要的證據。

趙越這才有些心驚，他一臉驚慌地看向鐘祁，話語帶着威脅：“你不想知道景钰在哪裏麽？”

鐘祁面色一凜，話語冰冷：“你最不應該的，就是傷害到她。”

“她就在警局，無需你來告訴我。”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肯定，景钰就在警局裏。

趙越默了，緩了幾秒，他問鐘祁：“為什麽知道是我？”

與此同時，警員瘦瘦到分別用三個玻璃瓶子裝着的死者的心髒。忍着幹嘔，幾人将瓶子裝好放入檢驗袋，派一個警員送去法醫鑒定室了。剩下的警員圍至趙越身旁，李炆走近，給他戴上手铐。

趙越還在等鐘祁答案，直直地看着對方。

鐘祁開口，聲音沉悶低啞。

“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你是兇手。”